情初便傷  第二十九章 上京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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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江南,也染上了那麼一點的寒意,站在城門口,東方雨晨回頭,最後一次看這個自己待四個月的地方,猛地想了起了蝶兒,不知道她此時過得怎麼樣,依照宮千淩的性格,怕是吃了苦吧?搖頭歎息,自己最終還是害了她呀。
    “雨晨。”白淺蕭走近她,低聲說道:“趕緊走吧,若是遇上了邪淩教的人,那以我們現在的人馬,怕是回不了京了。”
    側頭,看著白淺蕭,東方雨晨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望了一眼繁華的街市,才說道:“走吧。”由白淺蕭扶著,她才上了馬車,手,一直緊緊地握著那寬厚的手掌。
    馬車動了,放下簾子,依偎進白淺蕭的懷裏,東方雨晨暗自決定了一件事,她,要擺脫這兩個男子的束縛!
    “雨晨。”將臉埋在東方雨晨的發絲中,貪婪地嗅著那發間的清香,“回宮後,我想罷了後位,讓……”
    東方雨晨猛地捂住他的口,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放開手,說道:“我不在意這些,真的!”鑽進他懷裏,環上他的腰,輕輕地說道:“隻要,能夠在你身邊,就好,就好。”合上眼眸,她隻覺得心裏更亂了,迷惑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真的隻是因為想利用他麼?
    白淺蕭看著東方雨晨,緊緊地抱著她,欣慰地說道:“得你如此,夫複何求?”
    東方雨晨淺淺地笑著窩在白淺蕭懷裏,合上眼眸,心裏一片悲涼。
    馬車出了城門,而城樓邊一家酒樓上,一名男子倚靠著窗台,目送著那輛馬車離去,嘴角,輕輕上揚。
    別了呢,東方雨晨。
    。
    邪淩教
    宮千淩立於一麵巨大的石壁前,俊顏寒氣凝聚,淩厲的風吹起,吹起了他的黑袍,吹起了他的黑發。放眼望去,才知這裏似乎是邪淩教內的一個樹林外,石壁上雕刻著“血仇壁”三個血紅的大字,字體流暢,帶著猖狂,帶著淡淡的心痛。除了“血仇壁”這三個字外,還刻了許許多多的人名,或許,他們犧牲了。而“血仇壁”二十米開外,就是一片蔥鬱的樹林,裏麵卻霧氣凝漫,似乎時時都在告訴人們它一骨子的邪惡。
    宮千淩麵前,立著一藍一紅的兩個人,不是風流翊與紅藥又會是誰?
    “人呢?”冷聲問道,是在嗬斥。
    風流翊依舊一臉的笑意,淡淡地說道:“跑了。”
    那雙桃花眼眯了起來,透著危險的氣息,薄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跑了?”
    “是,跑了。”風流翊顯然對宮千淩那模樣不甚恐懼,依舊雲淡風輕地回答說道,“屬下辦事不力,還請教主饒恕。”那語氣,卻一點懺悔的意思都沒有。
    宮千淩冷冷地哼了一聲,他不是不知道風流翊的性格,人肯定不是突破他們兩人而跑的,絕對,是他的意思,放跑了朱瞻基,與東方雨晨。
    紅藥輕輕地搖了搖頭,若有若無地歎了一口氣,而這兩個小動作卻盡收宮千淩眼裏,嘴角輕輕地上揚,形成了一個充滿魅惑的笑,而這個笑,在風流翊看來,是自己的災難降臨的預兆。
    “淩。”風流翊上前兩步,剛好擋住了宮千淩看紅藥的視線,陪著笑說道:“其實,讓那東方雨晨去一趟皇宮,也不是什麼壞事。”
    宮千淩收回眼神,挑了挑眉,似乎很有興趣般地應了聲:“哦?”接著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風流翊暗暗地歎了一口氣,悄悄地朝紅藥做了個手勢,示意她趕緊離開。紅藥看到風流翊的動作,剛想離開,不想宮千淩卻出聲說道:“紅藥,留下來聽聽看我們的風少,有什麼高見。”
    紅藥低著頭,低聲說道:“是。”嘴角,早已經上揚。風流翊,你也有吃癟的時候?
    風流翊尷尬笑了一聲,又正了正色,說道:“根據探子所打探到的消息,這東方雨晨身子骨不太好,似乎有寒毒侵蝕其身……”
    寒毒?因為“蝕心”麼?
    宮千淩蹙起眉,想道。
    “……朱瞻基為了她,竟不惜暴露行蹤,請來了暗衛墨蘭。”風流翊繼續說道,說到這裏,頓了頓,又繼續說:“這暗衛墨蘭,其父是當年江湖上人稱‘怪醫’的墨天,而她本身,不僅繼承了怪醫的醫術,甚至在解毒方麵有了更高的突破……”
    “重點。”宮千淩冷冷地打斷了風流翊的話。
    風流翊輕咳幾聲,說道:“所以,讓墨蘭來為東方雨晨解毒,是最好的選擇。而……”說到這裏,將眼神轉向宮千淩,“……而那東方雨晨,似乎一直對朱瞻基存在著好感,自然隨他進宮了。”
    話音剛落,存心的風流翊很得意地看到了自己滿意的效果,那就是宮千淩鐵著戀,拳頭緊握,冷聲命令他繼續說下去。
    輕搖折扇,風流翊輕笑出聲,說道:“當然,那禦前侍衛,是我放走的。”頓了頓,見到宮千淩的眼神冷冷地掃向自己,連忙幹笑幾聲,說道:“那侍衛帶著暗衛墨蘭救治東方雨晨的藥材,我自然不能擋住他呀!”
    宮千淩冷冷地哼了一聲,知道風流翊的原意肯定不是這樣,卻也懶得管,揚了揚手,說道:“你們先下去吧。”頓了頓,說道:“對了,吩咐下去,全教從今日起保持警惕狀態。而你們倆,替本教主備馬,隨本教主進京。”
    “啊?”風流翊一臉的不情願,天,他還想逍遙幾日呢。可他知道,宮千淩對他說話用上了“本教主”,那還是別抗拒命令來得好。
    “知道了。”不情願的語氣。
    紅藥低頭笑了笑,心裏暗想:這個風流翊,給臉不要臉。
    。
    京杭大運河日夜不改地流動著,用自己的力量撐起一條條船舶,但無論是在日光的照耀下,還是在月光的折射下,它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寒冷,那麼蒼涼。它的誕生,是千萬人民用命換來的,它底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不屈的屍骨,多少絕望的念頭,它的上空,不知道漂浮著多少不瞑的靈魂,多少哀怨的思想,都隻是因為它——京杭大運河——的誕生。時代境遷,人事滄桑,到了如今,許多人已不再追念曾經的痕跡,那漸被淡忘了的曆史,顯得有些無力。
    “淺蕭,這是到哪了?”東方雨晨坐在窗台前,趴在窗沿邊,白淺蕭走了過來,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望了望窗外依舊茫茫一片的江麵,說道:“估計,到聊城境內了。”
    東方雨晨笑了笑,回頭看著白淺蕭,說道:“突然有點嘴饞了呢。”見到白淺蕭挑了挑眉,不知道她的意思,她便坐正了身子,邊數著手指邊說道:“魏氏熏雞、烏棗、老豆腐、老王寨驢肉,還有八批果子、托板豆腐……”
    白淺蕭看著東方雨晨一遍遍地數著聊城的特產小吃,笑著按下她的手,說道:“好好好,等船家靠了岸,我們去逛逛,你說的這些呀,我們都買,好不好?”
    東方雨晨笑著點了點頭,頓了頓,笑意驟然消失,緩緩低下頭,悶悶地問道:“淺蕭,你會不會,一直對我這麼好?”
    白淺蕭的心猛地抽痛,想起那天在樹林裏東方雨晨說的話。
    “都說君王無情,你今天對我說愛我,而你昨天一定在對你的孫貴妃說你愛她,你叫我,如何信你?”
    將東方雨晨摟入懷裏,白淺蕭疼惜地說道:“雨晨,我,我不能保證我有辦法在後宮對你獨寵,但請你相信我,我……”頓了頓,低頭看著東方雨晨仰起的臉龐,“……獨予你一人真愛。”俯下頭,千言萬語化作一個纏綿的吻。
    豪華的船舶上傳出船夫的一聲悠長的“停船咯~~”,在聊城渡口停了下來,東方雨晨與白淺蕭兩人相視一笑,打開房門,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嘴角笑意更甚。
    “這位公子,想必您是新婚吧?”一個有點年紀的夥計走了過來,笑著打著招呼,一開口說的話卻讓兩人臉邊染上一抹紅暈,而他隻當他們是在害羞,“其實小人注意兩位已經很久了,方才經過兩位船廂時,就聽到夫人她在數著這聊城的小吃,怕是嘴饞了吧?”
    東方雨晨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船呢?我們……”頓了頓,看向白淺蕭,繼續說道:“……我們夫妻倆,想去買一些特產。”
    夥計笑了笑,說道:“那兩位就放心去吧,一個時辰後才開船。”
    “謝了。”東方雨晨說道,走向白淺蕭,拉著他的手臂說道:“夫君,陪人家走一趟集市好不好?”
    “咳咳!”白淺蕭差點笑出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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