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節臨裳之行
    青蓮風格的小說狂鳳逐龍
    作者：依曉菲
    殺手（下）
    “來了。”
    寒陰的話音剛落，車門的簾子突然破開，跳進一名黑衣人，江曉瑜隻感到風刮過耳朵的聲音，還有武器的冰涼觸感，好快的速度，幾縷發絲從耳邊滑落。閃身從對手的腋下穿過的同時把懷中的蔡京往車廂的角落一丟，道了聲：“報歉。”
    本來被百花釀熏得有些微醉的蔡京頭磕在馬車的簾布上，頓時酒醒了大半，馬上捂住頭哎喲地叫著縮在馬車的一角。殺手見江曉瑜躲過一擊，緊握雙刃的手，左手又向江曉瑜肩上要害撲去。江曉瑜肩頭一縮，避過殺手的瞬間，抓起車上的百家釀，反身砸在殺手身上。“砰”酒壺開花的瞬間，江曉瑜迅速後退。殺手迅速地穿過車簾而出，風裏隻留下百花釀的酒氣。
    蔡京快速爬起，大叫：“抓殺手！”
    不一回兒，幾個金甲披身的士兵跪於車前，拱手說道：“啟凜主上，這次襲擊我們的殺手共有十三人，皆為身形迅捷的高手。”
    蔡京從車簾內探出頭問：“有抓住活口沒有？”
    “請恕屬下無能，殺手們的速度太快，已經全部逃脫了。”
    “真是一群廢物。”
    蔡京大怒拂袖進入車內，半響又轉身出來走到紅綃的車前，問道：“剛才殺手驚擾，不知道公主是否安然無恙？”
    車簾內紅影微動，紅綃身邊待女的聲音響起：“承蒙蔡大人關照，剛才的刺殺並沒波及到公主，公主隻是現在身子有些疲乏。”蔡京聽後說道：“如此甚好。還請向公主傳達閣下的問安，既然公主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車內女待說道：“是，多謝蔡大人關心。”
    蔡京轉身和顏悅色地對跪在地上的金甲士兵說道：“還好公主沒事，不過剛才的殺手輕功超群，這也怪不得你們。現在整裝繼續上路。”
    “是，主上。”
    金甲士兵答道，轉身離去。交待完這些，蔡京又看了下士兵們都部署完才上車，車上江曉瑜半倚在馬車上的矮幾上，看蔡京進來，忙起身問道：＂情況怎麼樣？＂
    蔡京搖搖頭說：＂唉，別提了．都是一群廢物，花了這麼大力氣，連片鬼影都沒抓住．殺手全都跑了．＂
    ＂對於殺手，你有什麼線索沒有？＂
    江曉瑜以眼神詢問蔡京道．蔡京不耐煩地背著手說道：＂這不是廢話麼？我要有線索的話還會跑回車上，不早叫那群廢物去把他們捉回來了．＂
    ＂這麼說來，大人是全無線索嘍．＂
    江曉瑜說道，然後在蔡京麵前攤開掌心，掌心上露出幾縷白色的毛發。
    ＂這是什麼東西？＂
    蔡京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問道．
    ＂剛才與殺手打鬥時，殺手掉落下來的，給寒陰拾到的．大人看下這是什麼事物，興許會有殺手的線索．＂
    蔡京用手指拈起一根白毛，細咪起眼來看了看，這白毛的手感非常柔軟，感覺就是像從什麼動物身上掉下來的．
    ＂我覺得這該當是什麼動物身上掉下來的吧．＂
    蔡京自言自語道：＂白色的動物…＂
    眼前一閃而過左玄養的白色猴子．
    ＂難道是白狨？不對左玄完全沒有刺殺我的動機．
    ＂大人確定是白色的猴子身上的毛？我覺得這毛倒像我見過的一種動物身上的呢．那是一種很普通的動物．＂
    江曉瑜拈過蔡京手上的白毛說道：＂大人再仔細想想近日有誰經常懷抱著白色的動物出入宮闈之中的．＂
    懷抱動物的人？一雙美麗的碧瞳一閃而過，這幾天一直懷抱白色動物的人不就是楚懷二皇爺身邊的男寵柳西嗎？他養著一隻白色的貓．這樣說起來，刺殺的動機也就有了，目的就是讓音繞與臨國之間相互猜疑，最後挑起戰爭，難道楚懷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滅掉音繞與臨國？
    如果兩國一起戰爭，以臨國現在的形勢，必然先起內亂，然後四分五裂，音繞就算能趁機占領臨國也必然元氣大傷．倒不如之前的計劃讓臨國起內亂，然後等臨國的諸候鬥得你死我活，最終由臨王一統天下，自己還賺一個國家．水月不管如何說都是音繞的王妃，這也是陛下當初與音繞結親的時候料想過的結局．再說臨國屬於臨王的，水月與自己生的孩子登機的把握就大些．到臨王一死，再把臨國奪過來，自己的孩子就等同於坐擁兩個天下．
    拙劣之計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楚懷王的此舉差點壞了自己和水月的大計。楚懷此舉既是想挑起兩國的紛爭，故前來的殺手並沒有要把音繞的人殺掉，而是要做出臨國想要在半路上刺殺掉音繞來使的假像。若楚懷此刻知道自己挑起音繞與臨國的紛爭的計劃已經失敗，自己不但沒有成功挑起兩國的紛爭，並暴露出了自己是這一事件的主謀，恐會生出別的事端。如果想要一路上平安，必然要做出假象，讓楚懷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得呈才是。思慮及此，蔡京心中一凜。
    “大人可是想到什麼了？”
    江曉瑜見蔡京一直凝眉沉思，突然臉色巨變。猜到對方定是知道自己所指何事。
    “此舉定是楚懷所為，意在挑起我國與臨國兩國之間的猜忌。若我們對此事遲遲沒有表態，楚懷定會猜想他們此舉失敗，而且可能暴露了身份。並且可能在我們有所行動前就做出激烈的反擊。為了不讓楚懷懷疑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我們必須裝出我們懷疑臨國刺殺我們的假象。”
    “那麼，大人的意思是？”
    “現在即刻請紅綃公主到我馬車上一敘，既然楚懷給我們上演了一場臨國意欲刺殺音繞使者的好戲，那麼我們何不將計就計，也給他們上演一出我們對此事信以為真的好戲呢？”
    說完，蔡京揮袖倚於榻上，冷笑道：“楚懷盡敢想出如此拙劣之計來欺瞞於我，真當我是隻會吃喝玩樂的酒囊飯袋。要不給他來上一出，他還不知道本大爺的智商之高。”
    江曉瑜一聽馬上拍馬恭維道：“對，就得給他們楚懷一場好戲，好讓他們知道大人智商之高猶如淘淘洪水淹沒民房。”
    蔡京聞言瞪眼道：“你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別扭，倒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大人冤枉啊，小人識字不多，實在難以用語言形容大人的智商之高，唯有用平時所見物事來容易小人對大人才情的仰慕之情。”
    “嗯，這聽起來還差不多。”蔡京臉色舒緩許多，心中暗自得意，心想果然是那煙花之地出來的人，就算有奇計，於文略上也所識不多。
    這會兒功夫紅綃已經上了馬車，掀簾而入道：“不知今日兩位大人找我前來，可是夜間的刺殺案子已經有了眉目？”
    “確是有了些眉目，不過蔡某有事相求，還請公主配合。”
    “兩國綁交本為友好而來，但凡有事，大人隻管說。但凡有能用到紅綃之處，紅綃一定竭盡所能。”
    “公主能如此想，蔡某自當感激不盡。”
    言罷，蔡京從衣袖裏拿出一根白色的細長毛發置於桌麵。
    “大人，這是……”紅綃遲疑道。
    “貓毛，昨夜唐大人從殺手身上拾到之物。”
    “我們隻是捉拿殺手，這從殺手身上掉落的貓毛又有什麼作用？”
    “公主有所不知，就是從這根貓毛，我們確定了殺手的身份。”
    “紅綃不解大人此為何意，僅憑一根貓毛就斷定殺手的身份，也太武斷了吧。”
    “非也，若無確切的答案，蔡某也不敢勞煩公主大人親臨一趟。公主可曾想過，如果公主是殺手可會馴養貓狗之物，並將之經常帶到身旁，並導致貓毛遺落身上？”
    紅綃疑眉思索道：“身為殺手，自當算作主人的財產，一個連人都不算的人是沒有自己的自由的，一個連自由都沒有的人怎麼會將寵物至身邊。而且殺手的訓練主要以殺人為主，除非是以聲音奴使貓狗的殺手，不然不可能會訓養貓狗。可昨夜行刺之人卻並非使此術之人。還有種可能就是身份比普通殺手高貴的殺手，比如暗殺組織的頭，此類人平常往往以別的身份跟隨於主人身邊。”
    突然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裏一閃而逝，紅綃的目光無意識地晃動，凝在蔡京綠色的綢服上。
    “難道你是說他？”
    心中一驚，紅綃頓悟。
    “正是此意，公主可曾想過，仔細推敲，天底下沒有比這人更加相符之人了。”
    “你是說楚懷想要挑起音繞與臨國的爭端，好坐收漁翁之利？”
    “正是此意。”
    “哼！”
    紅綃柳眉倒豎恨聲道：“流夜流風這兩條老狗，競敢把主意打到我們兩家頭上來了。使出如此拙劣之計，莫不是欺我們兩家無人不成。”
    又道：“大人叫紅綃前來，可有何計策對應？”
    蔡京思略道：“此次出使臨國隻為兩國綁交友好之意，所帶隨侍皆非精銳之師。若讓楚懷察覺我們已經洞察了他們的意圖，恐這一路上又會多生事端，不如我們將計就計，讓他們以為我們已經中計，待我們到了臨國，再將此事報告於兩國主上，讓主上栽決，公主看這樣如何？”
    “大人思慮周到，所言甚是。紅綃依大人的意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