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我聽見幸福的味道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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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城的時候已近傍晚,李躍來車站接我們,看他一臉抽搐的表情我就想打人。我跟小靜看著彼此已經狂笑一番後在車上鬱悶很久了。這臉,是真的毀了。
    “喂,你那麼想笑就笑唄,可別憋出了毛病。”小靜翻著白眼從鏡子裏瞪回李躍探究的目光。
    李躍傻笑著收回,看著前方開車:“你們兩大姑娘出門也不知道抹抹防曬戴個帽子麼?整成這樣非掉一層皮不可吧。”
    “哼,我們像那麼矯情的人嗎?”我馬上接話,言下之意是我們不拘小節,但其實我後悔得要死,這叫我怎麼出門見人啊!
    我跟小靜現在的臉儼然就是王菲當年的海報,個性十足啊。今天紅著,明天肯定蛻皮然後黑一層。本來是沒有那麼嚴重的,可下午一時興起臨時加了行程跑去叢溪漂流。那漂流用小靜的話說就是“漂50米劃300米”。我們劃著橡皮艇又是轉圈又是撞樹叉的,狼狽不堪,劃不動的時候就停在那高歌,開心是開心,隻是上岸後就成現在這模樣了。當時還不自知,當彼此看著對方笑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大條了,拿出鏡子一照我當即就想躲山裏不出來了。
    果然,第二天嚴重好多,整張臉暗淡無光,臉頰和鼻子紅得發黑,簡直醜陋無比。戴著墨鏡和鴨舌出的門,依然覺得身邊的人都在打量我。我知道,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嘛。可到了辦公室,我總不能戴著墨鏡吧,真是頭好大。坐在桌子旁,心理鬥爭很久,始終沒勇氣摘掉帽子眼鏡的。
    “呦,若寒你咋啦?”Shelly一扭一扭地過來,彎下腰湊在我耳朵邊輕聲問後半句:“被你男朋友打啦?”貌似是壓低了聲音,其實大家都聽得清楚。對著她呼之欲出的某部位咽了口口水,我無奈地摘掉裝備在眾人麵前展出我不幸遇難的臉:
    “嘿嘿,曬傷,曬傷。”然後也輕輕地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說:“Shelly姐,露太多了,拉拉。”辦公室的男人們馬上撿起掉出來的眼珠子,裝正經地繼續幹活。Shelly卻一點也不介意:
    “這你就不懂了吧,拉也沒用,這衣服就這效果,性感。”
    這就是我不討厭Shelly的原因,雖然看起來是個有些做作的女人,說話也不討人喜歡。但心眼不壞,不論你說什麼她都能聽成是讚美,有時大家開個玩笑出她的醜她也能用自己的方式緩過去,不會放心上去計較些什麼。
    一整個早上我都拉聳著腦袋不願意抬頭,可既然還有人聽到消息從隔壁辦公室奔來看,我很無奈,幹脆做件珍貴展覽品給他們看得了。不收錢可惜了。Wendy笑說:“咱們Summer真的融進夏天的太陽裏去了。”哎,太煎熬了。
    中午,李躍良心發現地甩掉許菲然來陪我吃飯。他說幾天沒見我,思念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好吧,女人是用耳朵戀愛的。我陣亡在他的甜言蜜語中,做賊似的出現在樓下餐廳。
    “用得著那麼誇張麼?除了我誰要看你啊?”某人罪惡地奸笑著。我承認我現在像個土著,但好歹平時也是個有人偷瞄的小美女嘛,竟然這樣說。
    “切,弄得我勉強你看我一樣,愛看不看!”我把腦袋前的菜單一丟,一副英勇就義的架勢,卻看見點單的小帥哥硬生生咽了咽口水。沒天理,我真的毀容了。
    李躍看我表情豐富,也實在拿我沒啥辦法,橫了我一眼伸手摸摸我的臉問:“疼麼?”我用力點頭。這種疼超難受的。下次真不敢這樣瞎折騰了,軍訓時都沒曬得這麼嚴重。
    想起認識李躍的時候,他也是用這種語氣問我“疼嗎”,如今卻多了溺愛的眼神。我總是會因為一些很小的細節感動,我對自己說,這才是生活。
    最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許菲然從世界消失一樣看不見人影。做人就是有人賤,怪想念她的,於是偷偷跟李躍打聽他的跟屁蟲怎麼不跟著他了。消息是驚人的,她談戀愛去了。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她長得確實漂亮,有人追著捧著很正常,隻是覺得又有人要受罪了。默哀。不過喜歡她的人應該心甘情願受罪吧,像夏默一樣。人,總是容易犯賤。我又怎麼敢說曾經自己不是這樣。
    終於跟李躍過了段安生日子。想想我們在一起,為了許碧柔的存在而壓抑,為了許菲然的出現吵架、慪氣,沒有享受過幾天戀愛的甜蜜。我們彼此承諾,在以後的日子裏,彌補浪費了的,珍惜眼下的和未發生的。
    我從沒像這幾天一樣慶幸男朋友有輛車子。下班後我直接躲進李躍的車子,不用接受地鐵中人們的洗禮。臉開始蛻皮了,更是不能看。
    望著認真開車的李躍,我問:“李躍,最近有沒有想要移情別戀的念頭啊?”隻見他推了推眼鏡思考了下下說:“有!”看吧,我就知道,男人真是太不可靠了。再久的時間看見的也隻是你的外表!
    “你的臉已經夠醜了,還整天神經質地嘰嘰喳喳上蹦下跳的,我在考慮是不是去弄隻猴子來更實在。起碼不會問我一些很奇怪的問題。”什麼嘛,拐著彎說我像會問問題的醜猴子!
    我們會在外麵買一些吃的打包去他那一起吃。他說阿姨回老家去了,他也沒再去找。於是,我們也經常一起打掃打掃屋子。其實,他收拾得真的很整潔。和我第一次看見的一樣。那不是阿姨的功勞。相反,我才是那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大懶蟲。
    李躍洗完碗筷從廚房出來,我已經敷上麵膜在沙發上休息了。最近總覺得很累,晚上一靠上枕頭就能入睡。他打開音樂,在我身邊坐下,輕輕把我的頭放在他的腿上,好讓我躺著睡會兒。
    有時候我們會在他家陽台上看夜景,吹晚風,有時就像這樣聽聽音樂、聊聊天,感覺在一起已經一個世紀那麼久。
    我側了側身摟著他的腰,我想我是戀上他身上的味道了。
    “李躍,你用的什麼沐浴露啊?很好聞。還是,你用花瓣泡澡,洗花瓣浴?”閉著眼也能看見他的表情了。
    “是啊,我有特製花瓣,你要不要試試?”睜開眼看某人色迷迷的樣子,馬上蹦起來跑進洗手間洗麵膜,身後傳來陰森的奸笑聲。
    捧一掬清水柔柔打在臉上,一陣清涼。轉身,貼上他溫熱的唇。他放開我,變出一條墜子在我眼前晃蕩著。一對水晶天使翅膀,晶瑩剔透,純潔無暇。他為我戴上,涼涼的,卻溫熱在心頭。他擁我入懷,用臉摩挲著我的發,我還有些粗糙的臉頰說道:“你就是我的天使。”
    幸福地快要流口水了。
    周末,本想好好休息的,臉上的灼傷已經好了,可人黑了一大圈,我準備好好美美白,沒事就不去太陽底下招搖了。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總有那麼一些事打亂我的計劃。程奕說失戀,要來H市散心,而且需要我的全程陪同。命苦哦。想想,失戀最大嘛,隻好很爽快地對他說,你來吧,老娘一定把你伺候地舒舒服服,煩惱全掃光。說完,才覺得這話說著怎麼那麼拗口,不像那麼回事啊。
    程奕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完全認不出來了。消瘦好多,還留了胡子。本來有點壯壯的樣子,現在一點看不到曾經的影子。憂鬱得我都看不下去了,在看見我的時候才勉強擠了一個笑容出來。
    程奕是我高中同學,以前坐我和小路後麵,經常上課時傳個紙條什麼的,比較說得來。那時候覺得他挺傻一人,整天沒心沒肺跟我們樂嗬。後來跟隔壁班一女的好上了,分分和和鬧得人仰馬翻的,我才發現我小看這小子了。如今,又來一次,我總覺的他危危險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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