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縱情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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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記憶,注定是不斷收緊的桎梏。
……
聽罷蘇墨煙斷斷續續的,有點不情不願、卻又淡然至極的講述,尹襄何良久不語。
屋外,雷聲轟隆。
雖然說蘇墨煙隻是簡要說了說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尹襄何仍然沉浸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輕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蘇墨煙道:“信不信由你。但你絕不能說出去。”
尹襄何咬著嘴唇苦苦思索是告訴韓禦風呢還是瞞著韓禦風幫蘇墨煙把他拖住,最後,重重歎了一口氣道:“看來我非助你不可了!”又道:“希望我們能合作得天衣無縫,不然就不可收拾了。”
蘇墨煙道:“一言既出。”
尹襄何道:“放心。話說……你們三人可有勝算?”
蘇墨煙道:“雖說寒遠山這些年來可能始終未參得月魂引。不過,上次在彭陽交手之時,他雖然落於我下風,被我打傷,卻回複迅速。恐怕那月魂引雖未大成,但也對他的功力大有裨益。不過,倘若全力以赴,應該沒有問題。至於帶上那兩人,並不是作為幫手,而是成就他們贖罪的願望。”
尹襄何道:“你有何打算?”
蘇墨煙道:“明日你將他支開、拖住,我和另二人去找寒遠山。對了,還要勞煩你知會元忌大師一聲。明日天一亮就動身。”
尹襄何道:“好。”
話音未落,門突然被打開,潮濕的冷風吹了進來,讓人身體一寒。韓禦風邊進屋邊問:“談好了嗎?”
蘇墨煙不置可否。尹襄何道:“宮主問了我一些關於寒遠山的事情。對了,元忌大師可安排好了?”
韓禦風:“恩。”
尹襄何說道:“……哦,那好。那我就先過去了啊~~”推門而出,衝進雨裏,心裏還在想:我明天該怎麼把禦風支開啊……
韓禦風已經是被雨淋個濕透,白衫緊貼在身上,滴滴答答淌下的雨水在腳邊積成小小的一攤。“好冷好冷……這場雨好大……”
蘇墨煙道:“想必是場過雲雨,應該不會下太久。”
“阿嚏!”韓禦風打開衣櫃找衣服換:“……正好你先休息兩日,養足了精神咱們再去樹海。”
蘇墨煙低低應了一聲,在床上盤膝而坐,閉目運氣,調和體內仍然不安分的內力。
兩人不再言語。屋子裏,安靜得隻聽得到風雨聲。
大半日過去,一個運功調息,一個拿了本書卻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
放下書,向床榻走近了兩步,輕聲道:“我去弄點吃的過來。馬上就回來。”
深邃的紫眸驀地睜開,兩人的視線碰個正著。
不知道為什麼,韓禦風總感覺那目光時而疏離時而殘酷,還有一絲蒼涼,深深地,深深地凝視著自己。
韓禦風生生收回又向前邁出的一步,在蘇墨煙稍感錯愕的瞬間,衝出屋外。
峻拔身影消失在門後,帶進一絲清涼的晚風。
時值黃昏,天色將暮,連門窗也染上了夕陽的顏色,看來雨已經停了。屋簷滴水的滴答聲,清幽入耳。蘇墨煙無動於衷地繼續調息。
直到門窗上的暖色減收,韓禦風才拿了個食盒快步進來:“對不起,我回來遲了。”
蘇墨煙很自然地走到桌邊坐下,微微一笑:“有勞。”說著,用起晚飯來。
聽到蘇墨煙答話,韓禦風不禁也是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隻是他自己並不吃,隻是眼底帶著笑意,默默看著蘇墨煙。
蘇墨煙連眼都沒抬,忽道:“你不吃飯,看我做什麼。”
韓禦風忙道:“啊、剛才和襄何還有元忌大師用了一點。”見蘇墨煙眉毛皺了皺,又說道:“莊裏都道他二人是客,一些招待還是不能少的。”
蘇墨煙冷哼一聲。
韓禦風念頭一轉,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元忌大師他——”開口的同時他就後悔了。
蘇墨煙將碗筷放下,打斷他的話,抬眼直視著韓禦風:“不要跟我提起這個人。他是你朋友,與我不相幹。”
韓禦風眼中帶著痛意,壓低聲音:“何必這麼殘酷!”
蘇墨煙迎著他的視線:“你有什麼權利這麼說?你懂什麼叫殘酷?!”
韓禦風道:“我是沒有權利!我隻知道,咄咄逼人,滿不在乎地傷害別人的真心!就是殘酷!”剛說完,就覺得自已說得有些過分了。畢竟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自己怎麼好妄加評論?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意外地,蘇墨煙竟然沒再反駁,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如此。受教了。”
韓禦風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說——”
蘇墨煙站起身來:“我有些乏了,先歇息了。”說著躺到床裏,和衣而臥。
韓禦風看著那瘦削的背影,不由得心裏黯然:這一次,你又要留給我一個背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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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宇多田光《Eternally》
眼前的你,光芒流動
周圍已漸漸模糊
我們,身在何方
漸漸嘈雜起來的背景裏
我已經什麼都聽不到
惟感得到你的呼吸
還在那裏,沒有消失
對於無常的未來
竟然也心存期待
我渴望永遠留在這裏
就這樣,凝視著你
能感覺得到你的靠近
就算不能永遠在一起
至少讓此刻永恒
出發前的小憩
想要和你共度
離別之時許下約定
你能否感覺得到我的呼吸
任誰都有
對於平凡的未來
心存感動的時刻
我渴望永遠留在這裏
在這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就是我的全部
今日我不需要被救贖
僅這瞬間就足夠讓我歡喜
能感覺得到你的靠近
即使無法回頭
也要將此刻的心情永恒……(注)
是夜。
蘇墨煙一向睡得極淺,夜裏被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吵醒。
睜開眼,正對著韓禦風的睡顏。隻見他一頭是汗,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嘴裏不知道在喃喃說著些什麼。悄悄抬手試了一下額頭,有些微微發熱。莫非是因為白天淋的那點雨?突然想到可能是前一日他剛剛為自己輸了不少內力,身子才有點虛。稍頓了一下,用手指挾著寬闊的袖口,小心地將那些薄汗一一拭去。然而,剛要將手收回,卻冷不防被夢中人一把緊緊攥住,貼在胸口:
“不要走……”耳邊傳來韓禦風輕輕軟軟的聲音,藉著房中微弱的光線,竟然看到夢中的人兒已經淚盈於睫。
未來得及抽回的手僵住了,或者說,整個人都保持著側臥的姿勢僵在哪裏。
韓禦風應該從沒有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副樣子吧……任由對方握著自己的手,蘇墨煙這樣想著。輕輕支起上半身,任一頭青絲流瀉在腦後,微微垂眸,注視著不停咕噥著夢話的人。微涼的手被他那樣握著,能夠感到傳來的溫度,還有,有力的心跳。
此刻,是如此虛幻,又是如此真實。
讓人很想不顧一切地拚了命地去抓住,哪怕隻是潦草的一星半點。
讓人很想就這樣淋漓盡致地放肆一場,哪怕終化為南柯一夢。
感受著心中的悸動,紫眸深處起了一絲波瀾,手也不自覺地漸漸回握。溫柔地俯下身,冰冷的唇輕輕點下,交換著彼此暖暖的氣息,情不自禁地貪戀於那柔軟的溫熱。
幽黑的發垂下,與身下人兒的長發糾纏在一處。
一個纏綿的長吻結束,蘇墨煙抬起身來,正對上韓禦風半睜的迷離雙眼,隻見他舔舔嘴唇,呆呆地問道:“我……我是在做夢嗎?……”邊說邊抬起手準備掐一下自己的臉。
看著半夢半醒的人兒那懵懵懂懂的表情,蘇墨煙突然覺得有點想笑,按住他的雙手,在耳邊輕聲說道:“當然是夢。”
韓禦風失望地歎了口氣,竟然還衝蘇墨煙點了點頭:“想來也是。”
捏住韓禦風的下巴,使他正視那雙魅人心魄的紫眸,蘇墨煙紅唇微啟:“既然是夢,何必歎息?”再次俯下身去,額頭相抵:“隻管縱情夢一場。”
韓禦風略有猶豫,但還是輕輕反抱住自己無數次魂牽夢縈的男子。
瘦瘦的,微涼的,強韌的身體。
擁抱的瞬間,仿佛有電流經過指尖,擊中心髒。
從唇齒糾纏中逸出一聲呻吟:“墨煙……”
輕軟的,哽咽的,歎息般的聲音。
仿佛最最能讓人暈眩的咒語,隻一句,就讓人欲罷不能。
“禦風……不要說話,什麼都別說。”蘇墨煙用唇封住韓禦風的,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很冷。”
羅帶輕分,兩人緊緊相擁,仿佛這是,一生一次的靠近。
縱情回應著彼此失序的狂野,嚐盡噬骨銷魂的甜美……漸漸急促的呼吸間,已經分不清你我,不知道誰有晶瑩的液體奪眶而出,滾落在彼此的發間……
彼此交托之後,兩個人手指相扣,氣喘籲籲地癱在床上。
蘇墨煙輕輕抽出手,起身,從衣物中找出一個袖珍翠瓶,拔出塞子,輕輕用手扇扇,有異香彌漫開來。韓禦風再次昏昏睡去。這樣也好,讓他多睡一會,再加上尹襄何來拖住他,應該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蘇墨煙在淩亂的衣服中將自己的紅色長袍輕輕抽出,重新穿好,又為韓禦風穿好裏衣,遮住點點歡愛過的痕跡。接著又簡單清理了一下床榻。
此時已是天色漸白。
輕輕下床,俯視著睡夢中的男子,輕輕摩挲著他俊美的臉龐,輕聲對著他耳邊說道:“請你……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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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幾天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所以。。。原諒我吧。。。。
注:歌詞是俺試譯的。。。頂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