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ey The Tra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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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弗爾在說了他該說的話後很快就從被審問的境地裏逃脫。隻是他逃脫了,跟著又有其他人要被請來此地了。德瑞克主教的精力著實充沛得令人妒忌,在通宵審問了利弗爾後,當天下午,他就將利弗爾指認的這些人中最為主要的人給帶來了審訊室。又是親自過問,不過因為疲勞或者別的,他的態度明顯不善。
倒黴的蕭幸慈此時正坐著利弗爾之前坐過的位子上陳述他與他家老大從相識到一同去盧森堡時發生的事情。若在平時,蕭幸慈絕對會調侃自己也會有與人分享這段“戀愛過程”的一天。隻可惜眼下時間地點人物都錯得離譜,他除了巨細無遺地說明自己是怎樣“巧合”遇上了康提大人,就是解釋在神學院乃至去盧森堡以及之後的安茹期間自己是如何的乖巧聽話並且一無所知。
德瑞克對於這個聒噪又說不出重點的神父早已不耐,隻是此人在之前幾年一直跟在康提身邊活動,想來是知道不少內幕,現在這副緊張的模樣,也不知有幾分做戲的成分。不過沒想到竟會是個異邦人……
看著麵前這個有些哆哆嗦嗦的家夥,一種不言而喻的種族優越感讓德瑞克對於蕭幸慈的反感不斷上揚——這麼個人竟也能混至羅馬教廷,看來康提在處理教廷的人員調動上又留下了個能被人說道的錯誤。這麼想著,德瑞克突然對著身後做了個手勢,於是他身後那名高高壯壯的侍衛便迅速走上了前。再於是嘛……喋喋不休的蕭幸慈就因那突然捶打在桌上的拳頭瞬間閉了嘴。
“神父就別再繞圈子了,會找你來我們自是掌握了事情的詳細。”那隻拳頭的主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蕭幸慈,或許是坐著的緣故,蕭幸慈隻覺一股帶著殘酷意味的壓力將他從頭罩到腳。他吞咽了口口水,禁不住向後挪動著身體,他怕麵前這人會直接打死他。僵了一會兒,德瑞克適時做了回好人,他將那叫亞瑟的侍衛喚回了身邊,又安撫蕭幸慈說,“神父別太介意,我們也是無奈,畢竟這事拖了很久,任誰都想早點結案不是?”
威逼利誘應該算是個不錯的審問手斷,可惜德瑞克他們實在高估了蕭幸慈的抵抗能力。其實除了沒說他家老大的確投毒謀害教皇這話之外,小神父說的都是實話,甚至連他那副緊張的模樣也不是做戲。倒不是心虛怕說漏了什麼,蕭幸慈純粹有點幻想過度——昏暗的審訊房,凶神惡煞的侍衛,看似親和的主審官……再之後,是不是就會出現那些傳說中的刑具了?
越想越可怕,偏又越想越真實,而因此造成的語無倫次更是加大了德瑞克對他的不耐。亞瑟又衝上來幾次擺出副想要揍他的架勢,最後一次甚至直接一巴掌揮了上去。
如此招呼的結果,除了讓某人連意大利文都開始說不利索外也隻是讓德瑞克有些懷疑麵前這人根本就是個膽小懦弱的廢物罷了。可就是這麼個廢物卻隨著康提跑了不少地方,會被重視自然是有理由,如果他此時的表現並非本色,那倒是個可怕的表演家。
德瑞克此時的想法若是被蕭幸慈知道了,怕又會是一番淚流滿麵的悲壯場景。還好大家都將本意悶在了肚裏,隻聽著蕭幸慈一人畏畏縮縮地不知想解釋點什麼。
而在蕭幸慈被帶去審判所的第二天,瑪理也將此事告知了康提。主教大人雖被限製行動,但在自己家中仍是自由。得了消息後,他隻是擺出副無奈的表情,沉默了一陣才開口,“理查那裏如何了?”他突然問了個不怎麼相關的問題,這讓瑪理也有些訝異,原本以為主教大人很實在意畢維斯的情況,怎料……
“英國的使臣已與亨利陛下達成共識,贖金也已在路上,不日就可到達。”
“嗯……多關注那邊的事務,定要快些護送他回去”想了想,康提又問,“那些紅茶粉研究得怎樣了?”
“還沒得到消息,不過都快月餘,想來也是要有結果了。”
“嗯。”這調查速度可真是夠慢的,不過也讓最初那些騷動的情緒平穩了許多。康提心不在焉地想著有的沒的,蕭幸慈會這麼晚才被帶去問話,看來德瑞克是打算重點關注他了。不過也是,一個由他親自洗禮還被帶著到處跑的異邦人,換做是誰都會密切注意的,隻是不知這家夥會有何種反應。想到這,康提又出聲叫住了正準備退下的瑪理,“審判所那裏有什麼動靜?”
瑪理聞言又是一愣,看來主教大人還是在關心畢維斯,隻是想到今早得來的消息,他在回答前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德瑞克主教並未問出任何證據,不過畢維斯怕是被嚇壞了,他們說今早押人去休息室時神父大人的臉色都快變白紙了,送去的早飯沒有吃,之後也不見他休息。”
瑪理完全重複了那名每日來送信的親衛的描述,其實就算不說,康提也能想象出蕭幸慈此刻的模樣。有些好笑這家夥怎麼就會如此膽小,不過終究還是心疼的,“讓他們給他點提示,總不能真把人嚇壞了。”想想又覺不妥,若是前後反差太大,德瑞克說不定會起疑心,嘖,還真是個大麻煩!“當然,要選個適當的時候才行。”麻煩是麻煩,可還是舍不得丟不掉不是?
倒黴的蕭幸慈遇上了這麼個舍不得他又下得了狠心的老大,也隻能歎自己命運多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