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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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星期,穆麟仍不斷遭遇“意外”,而白柔也沒采取一定的措施來保護她的未來老公,而穆少旗也不打算做些什麼,而……
墜入黑夜的西街真正進入繁榮,而西街的老大白柔坐在吧台前輕啜調酒師佛藍多•伽調製的“彩虹”。
“給點評價吧,老板?”佛藍多倚著吧台說道。
白柔的唇角微微上揚:“酒是不錯。不過,佛藍多,你的為人可沒你調的酒好啊。”
“嗯?”佛藍多的臉色略沉。
“佛藍多,無論做什麼事都要適可而止,不可以太過分哦。”白柔若有所指地說。
佛藍多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絲邊單片眼鏡,臉色又恢複了正常:“老板,我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蛋。”
“可是,如果那人是無辜的呢,你何不調查清楚再動手?”
“已經水落石出了。”
“佛藍多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白柔臉上的笑容已經悄然消失了。
佛藍多又為白柔斟了一杯波爾多葡萄酒:“老板,你非得插手這件事嗎?”
白柔沒有回答,隻是將葡萄酒一飲而盡,但是白柔的沉默也代表了一切。
這時,方可婷從包廂裏衝了出來,氣呼呼地坐在白柔身邊,要了一杯血腥瑪麗,剛想舉杯暢飲,但手腕卻被白柔製住了。
“你這是又怎麼了?”白柔強行拿過方可婷手中的酒杯。
“不關你的事,把酒給我!”方可婷怒氣很盛。
白柔當然不會妥協,而且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北庭明皇幹的好事。方可婷見搶不過白柔,就又叫了一杯,大口喝了起來。
“北庭明皇又做了什麼缺德事?”
方可婷隻是悶頭喝酒,一句話也不說。
“我要去接伊人下班了,你慢慢喝。”白柔不爽於方可婷的態度遂要離開了。
“你也很討厭我嗎?我這麼惹人討厭嗎?”方可婷突兀地問。
白柔站定頭也沒回地說:“你討厭你自己嗎?討厭吧,因此你才會覺得別人討厭你,我是懶得再和你辯解什麼,我很忙。”
方可婷跳到白柔麵前大喊道:“我是很討厭自己,為什麼我是那個人的妹妹,你們對我好隻是因為我是陶筱然的妹妹!”
白柔一下子明白過來方可婷異乎尋常的煩躁和怒氣因何而來,難道可婷到現在還在介意這件事嗎?
“小白,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你們會棄我不顧,那麼我該在怎麼辦,孤獨一人直到被這世界忘記嗎?”可婷撲進白柔懷裏,雙眼濡濕帶著哭腔。
白柔斜望了一眼站在包廂門口一臉無奈的北庭明皇,緊緊抱住可婷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可婷,我們決不會讓你孤獨一人的。”
安慰好了可婷,白柔並沒有像先前說的那樣去找伊人,而是轉身進了酒吧辦公室,高羽飛在那裏等她。
“北庭明皇神經錯位了。”還沒等白柔開口,高羽飛就先說了。
“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明皇莫名其妙地提到筱然,又說筱然如何如何地好,又叫可婷多向筱然學習。”
白柔沉默不語,手裏的茶杯裏裝的是伏特加酒。
“小柔,這事該怎麼辦,可婷受到的打擊很大啊?”小高問道,他還是很喜歡方可婷的,但這並不是因為可婷是筱然的妹妹。
白柔輕聳了一下肩膀:“我保持沉默,保留意見。”
高羽飛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他明白白柔也還在懷念筱然在的那一段時光。
並且,白柔也十分清楚地知道,陶筱然在她的心目中是無人能取代的。
穆氏莊園正氣堂內,穆陳金人端坐在醬紫色的木椅上,垂眼望著坐在右下方的穆少旗。
“少旗,穆麟可是你的弟弟,你要務必記得。”穆陳金人話語中警告味十足。
穆少旗還是一貫的冷傲:“我為什麼要記得?”
“少旗你要的始終是你的,不是你該做的你就不要做。”
“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爺爺,我比您更清楚。”穆少旗單手撐著下巴滿不在乎地說。
穆陳金人故做為難狀:“少旗啊,你就不能讓我安心點嗎?”
穆少旗仍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我一直都讓您很安心啊,而且,您明知道我不會對穆麟做些什麼,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唉,你這孩子啊!”
穆少旗站起身,彎了彎腰,把穆老爺子的歎息留在身後。他何必要理會別人的懷疑與誤解呢,他隻要生活在自己的空間裏就好。
穆少旗走回連景樓,剛一進門手機就響了。
“喂?”穆少旗也沒看來者是誰,拿起就接。
“少旗,我是司徒啟鳳,你明天有空嗎?”來者不善哦。
穆少旗萬分後悔接了這該死的電話:“我明天有課。”
“你撒謊都不會,我已經查過你的課表了,你明天一天有空。”司徒啟鳳可真是有備而來。
“我說過我有課就是有課,羅嗦!”穆少旗很不耐煩。
司徒啟鳳在電話另一頭輕笑道:“乖啦,明天我請你吃韓國料理。”
“你真的很煩人啊!”穆少旗吼道,像是要把心中的怒氣發泄出來。
啟鳳也察覺到穆少旗的不對勁,不過她並沒有想了解什麼,隻是很篤定地告訴穆少旗:“明天下午2:00中天路的露天咖啡廳見,你可以不來,但我會等你。”
穆少旗望著失去啟鳳聲音的手機,心裏暗想著自己要不要赴約。過了一會兒,穆少旗狠狠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為這種事煩惱,他絕對不會去的。
在穆少旗離開後,Lewis隨後走進了正氣堂,他朝坐在木椅上的老爺子深鞠一躬,開口說道:
“大少爺,不聽勸吧?”
“這孩子太執拗又太傲氣,根本不會聽勸的。”穆老爺子長歎了口氣,“不過,他隻是個孩子罷了。”
“何不讓大少爺和二少爺暫時不要見麵?”
“這不太可能。”穆老爺子一口否定,“這隻會加深兩個孩子之間的誤會,而且會招來流言蜚語。”
Lewis略思了一下,也覺得無計可施了:“隻有希望大少爺能顧念兄弟之情。”
“Lewis,你退下吧。”
Lewis又鞠了一躬,轉身離開,卻又忽然想到什麼事的回到了穆老爺子身邊,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藥瓶。
“您今天落在正軒閣的。”Lewis遞了過去。
穆老爺子接過藥瓶,點了點頭,示意Lewis退下。
在Lewis轉身的那一刻,你可以看見他那勝利的笑容。而穆老爺子怔怔地看著那瓶藥,半晌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這就是我的歸宿了。”
第二天,穆少旗極度鬱悶地坐在露天咖啡廳,他的對麵坐著滿臉幸福笑容的司徒啟鳳。
“多麼美好的下午啊!”啟鳳感歎道。
穆少旗麵無表情地說:“我們難道要把寶貝的時光浪費在這一下午上?”
“你是在對我發出邀請嗎?”啟鳳顯得很開心。
“白癡啊你,到底要不要四處逛逛?!”穆少旗提高了嗓音,一半是因為他不擅長約會,一半因為他不想浪費時間。
司徒啟鳳像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可愛至及,但穆少旗偏偏就什麼感覺也沒有,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天生冷感啊。
“那我們走吧。”司徒啟鳳拿起香奈兒的白色拎包。
突然,一輛灰白色的雪佛來駛過穆少旗身邊,他的注意力迅速被車上所坐的人吸引住了——穆若葳和一陌生男子。
“司徒啟鳳,我有事先走一步。”穆少旗上了他的愛車,他決定跟上去看看,一方麵也是擔心若葳的安危。
“少旗!少旗!”啟鳳隻能眼巴巴地看著穆少旗絕塵而去,自己氣得幹跺腳。
穆少旗小心翼翼地跟在那輛車後麵。為了避免被發現,他穆少旗有不敢跟得太緊,這時他希望得到白柔的幫助,他暗想自己一定是哪根神經不正常了。
雪佛來駛進了明成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穆少旗也跟了進去,他坐在車裏靜靜地看著若葳親熱地挽著那個男人的手進了電梯。穆少旗看準了電梯停在了12樓,他進了另外一部電梯也上了12樓。
穆少旗雖然到了12樓。卻不知道他們進了哪個房間,於是他就在那裏徘徊著思考著該怎麼辦。正在這個時候,白柔意外地從1213房間內走了出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俊美的男人,他的眉宇間有點像葉薰,但又與葉薰不同,他給人一種顫栗感。
“白柔。”穆少旗萬般無奈下喊了白柔。
白柔看到穆少旗的最初愣了愣,但隨即臉上又浮現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她在那俊美男子耳邊低語了幾句,那男子便笑了笑離開了。
“怎麼了,有事嗎?”白柔倚著門問道。
穆少旗不知從何說起,也覺得在這裏談事情不太合適。白柔也察覺出穆少旗的顧慮,邀請穆少旗到14樓的咖啡廳。
“我是跟著若葳來到這裏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帶著金絲邊的眼鏡,他們進了12樓餓某個房間。”穆少旗難得先開口,他麵前的杯子裏裝的是藍山咖啡。
而白柔喝著一貫的黑咖啡:“穆大哥開始關心妹妹了,稀罕事。”
“那你和別人來開房間也是稀罕事啊,那個男人還挺帥的。”穆少旗決定反擊,不過他後麵的那句話是真的。
白柔滿不在乎,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那個戴金絲邊眼鏡的男子我認識,他應該是若葳的男朋友吧。”
“你認識?”穆少旗很是吃驚。
白柔又要了個冰淇淋,卻怎麼也不肯說出大答案。
“喂,你到底說不說?!”穆少旗又好奇又著急。
白柔考慮了一下正色道:“你能保持冷靜嗎?”
看著穆少旗點點頭,白柔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穆少旗對那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但白柔接下去的話使得穆少旗感到一陣寒意從背脊直衝上來。
“你亂說什麼?!”穆少旗激動地吼道。
白柔舀了匙冰淇淋送到穆少旗嘴邊:“消消氣吧,我沒有十足的證據是不會對你這麼說的。”
“難道你已經問過……”
“我利用另一條渠道找到答案的。”白柔把原本給穆少旗的冰淇淋塞到自己嘴裏。
“你早就知道穆麟出的那些事跟他有關?”
“賓果!”白柔打了個響指。
“那你為何不阻止他?”穆少旗訝異於白柔的輕鬆。
白柔搖搖頭:“我隻是覺得還沒有到適當的時候罷了,你想想看要化解一個人心中的仇恨有多難?”
“該死的,怎麼會有這種事!”
“對了,你今天怎麼在外麵?”白柔很好奇。
穆少旗脫口而出:“司徒啟鳳約我逛街。”
“哦———”白柔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咳,你別瞎想。”穆少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隨即轉換話題,“伊人好嗎?”
白柔沒有給穆少旗答案,隻是回了一句“不該問的別問。”就起身要走。
“你今天很忙嗎?”
“我要到肖凱倫家去渡周末。”
穆少旗聽了白柔的話,心中一陣竊喜,他可以去看看伊人了,但白柔看穿他的想法。
“我勸你不要去找伊人,是男人的話就幹脆點放下。”
“什麼?”
“我說你就不累嘛,去一個你不愛的人那裏找溫暖,你不如多問問你的心到底在哪裏吧。”
穆少旗癱在那裏,他的心到底在哪他也不清楚,他對於伊人其實如同白柔說的那樣——沒有愛,隻是依賴,依賴那種溫暖,還有誰,曾經還有誰說過同樣的話。
“先生,要不要來杯清酒啊?”
“好啊,美麗的侍者小姐。”
一段對話傳入穆少旗的耳朵,那熟悉的男聲迫使穆少旗反射性地轉頭,印象中那勾人笑容又一次成了現實。
“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啊?”宮明樂優雅地舉杯。
穆少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在秋日的陽光下露出了久違的真摯笑容。
夜幕降臨V市,萬家燈火點亮了V市的夜空。肖凱倫家的燈火顯得更亮,因為一位客人的到來。
“媽,爸又躲在書房裏不肯出來?”肖凱倫坐在餐桌旁吃著櫻桃。
肖母和阿姨都在廚房裏忙碌著,又是燉雞,又是蛋煮肉,又是羅宋湯,還有炒青菜,芹菜炒肉片,涼拌萵苣,很是豐盛。
“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每次小柔來之前都是這樣。”肖母一邊榨蔬菜汁一邊說。
“那老爸幹脆對小柔說出真相吧,這樣心裏會好受些。”
“你爸是怕小柔知道真相後再也不理他了,畢竟……”肖母也是一臉無奈。
肖凱倫又啃起蘋果來了:“也許小柔會原諒老爸呢?小柔這個人心胸很開闊的。”
“‘也許’,你爸才不會為這‘也許’冒險呢,他情願忍受著不能相認的煎熬,也不願傷害小柔的。”
“先生心裏也很苦啊。”阿姨把燉好的雞湯端到餐桌上說道。
這時,門鈴響了,肖言中立刻從樓上書房衝了下來,坐在沙發上隨便拿了本雜誌看了起來。肖凱倫和媽媽相視而笑,而阿姨則解下圍裙去開門。
門開了,小柔一身藏青色運動衣,左手捧著一束紅玫瑰,右手提著一個德芙的禮盒。
“小柔小姐你來了?”阿姨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王阿姨,別這麼稱呼我,叫小柔就可以了。”白柔笑得很甜。
“那我是不是也告訴過你,來我家別買東西的。”肖言中從雜誌後麵露出腦袋來低沉著說,聲音聽起來像故作鎮定。
白柔隻是笑笑,徑直坐到肖言中邊上打開電視看節目。肖凱倫也跟著坐在旁邊。
“你怎麼像剛從運動場上回來似的。”肖凱倫點了點白柔左手上的護腕。
“不是像,本來就是剛打完回來。”白柔解開了束縛住的長發,“今天某女心血來潮要打網球,我也隻能奉陪了。”
“方可婷心情也真好,她和北庭明皇怎麼樣了?”
“時好時壞唄。”白柔腦海中閃出了方可婷那受傷的眼神,胸口莫名地痛了一下。
“我有些事想跟小柔談談,你去媽媽那裏。”肖凱倫一副命令式的口吻,也不看看對方是誰。
“臭小子,你口氣很差啊。”肖言中雖然這麼說,但人已經自動離開了。
肖凱倫又故意調響了電視的音量,然後才神神秘秘地問白柔:“你最近有沒有風翼的消息?”
“沒有。自從他離開V市後就沒和我聯係過。”白柔不明白肖凱倫為什麼這麼問,但卻有一絲不安劃過她的心頭。
“有人看到他回來了。”
白柔的臉上難得出現驚訝與疑惑的表情:“怎麼可能,他回來的話為什麼不跟我們聯係呢?”
“你覺得他會跟你聯係嗎?”
白柔又想起自己當初拒絕風翼,風翼那正在冷風中離去的背影,的確風翼不可能跟自己聯係啊。
“我隻是關心他這次回來幹什麼!”肖凱倫的右手輕覆上白柔的左手試圖安慰她,“風翼不會無緣無顧地回到V市的。”
白柔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無論他回來幹什麼,我們都無權過問,不是嗎?”
“是啊,一個當初甘願放棄城市會會長位置的人這次回來一定有他的事吧。”
“哼,城市會的工作還算可以吧?”白柔的臉上又出現了笑容。
看到白柔的微笑,肖凱倫自然很開心:“名譽主席的位置很閑的,還不如跟著鳳凰混呢。”
“那我去和端木會長說說,讓你業餘生活充實起來。”
“饒了我吧。”肖凱倫舉雙手投降。
白柔笑得更歡了,並伸手彈了一下肖凱倫的額頭,而肖言中則坐在餐桌邊欣賞這溫馨的一幕。
“凱倫,小柔,吃飯了。”肖母喊道。
“來了!”
肖凱倫衝向飯桌等不及用手撿鹵蛋吃被肖言中狠訓了一頓,而白柔則喝著她喜歡的黃瓜汁,用筷子夾紅燒肉吃,王阿姨在一旁對小柔講秋季如何進補美容,肖母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這一切,輕喃一聲:
“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