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琴聲嫋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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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似乎也太明媚耀眼了些,應該說是灼熱了,炙烤著大地,直刺得眼睛疼,我躺在樹蔭底下的一張藤椅下,拿著一把美人扇不停的扇著,怎麼扇都覺得熱,直熱得恨不得將身上這衣服拔掉,再跳進這荷花池裏遊泳,那樣就該涼快了吧。
本來是覺得困乏得不行了的,可這麼熱,哪裏睡得著,即便是邊扇著,也覺得身上在不停的冒汗,突然甚為想念二十一世紀的空調,可惜我沒有學會怎麼製造空調,不然也給造一台出來,涼快涼快啊。不對,這裏也沒電啊。
天啦,什麼時候將我送回去啊?
來鬱府已經快一個月了,江南山清水秀,是個極美的地方,鬱家在江南聲望很高,應該說不僅在江南,恐是大明朝的其它地方也是極有地位的,可這江南卻不是我印象中所知道的江南,隻因這裏有一條著名的江,名為清江,江以南名為江南,江以北自然就是江北了。
鬱寒夜在家中排名老三,在他上麵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名叫鬱寒卿,長相俊朗,是個沉穩內斂之人,掌管著鬱家龐大的家業及帳務,為人豪爽,是個極易親近之人,像這樣的人卻情有獨鍾,隻娶了一個妻子,叫喬筱晴,為人和善,是賢惠的女子,生有一子,名為凝鬆;另一個哥哥則是個很奇怪的人,他不姓鬱,而姓楚,據府中的人說是因為他隨母姓,而沒有隨父姓,據說他長得好看,比城中那漂亮的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宛若天人。
寒卿是大夫人,也就是正室所出,三年前大夫人過世了。寒夜乃是三夫人所生,那二公子是二夫人所生,雖說名義上算是個二夫人,卻是個沒有進過鬱府家門的二夫人。
府中人說那是老爺出外辦事看上的一個女子,兩人竟是一見鍾情,那女子性子極烈,聽說鬱老爺鬱槐霖已成親之後,堅持不願意進鬱家,鬱槐霖也無法,隻得在那裏給她置了一間宅子,將她安頓在那裏,每個月都會去見她一次。
那女子生得風情萬種,極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隻可惜紅顏薄命,在楚紫軒三歲的時候便去世了,鬱槐霖便將楚紫軒領回了鬱府撫養,也給那女子安了個名分,可那孩子卻堅持不願意將姓改過來,依舊隨他娘親的姓,鬱槐霖本就對他娘有愧,也就不強迫他。
鬱槐霖對楚紫軒極寵溺,那孩子不僅相貌生得極其俊美,腦子也極聰明,學什麼都很快,騎馬、射箭、書畫、武功,皆是一學便會。可他卻是極其怪異的一個人。
話雖如此,來鬱府中這麼久,我卻沒能見過那個人,雖然心中一直很想一睹尊容,他不出現我也沒有辦法,怎麼能見到他呢?便隻能在腦中幻化著他的模樣,想他一個男子能美到何種程度,可怎麼想都覺得是惘然,除非能夠親眼見到他本人,那才是最好的。
胡思亂想之際,聽見了琴聲,悠揚清越的聲音,此起彼伏,靜心聽著,竟覺得這暑熱消除了幾分,忍不住循聲看過去,便瞧見了一襲白衣若隱若現的出現在荷葉掩映之後,琴聲就自那裏輕輕的飄溢而來。
跳起身來,快步的穿過架在水麵之上的長廊,走到湖心的小亭中,便看見了那彈琴之人,正是鬱寒夜。
隻見他微閉了眼睛,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沉靜的麵龐看著看著讓我的心也跟著心了下來,連這炙熱的空氣都變涼了一般。
少頃,一曲彈畢,鬱寒夜睜開眼睛,抬眼瞧了我一眼,一手拿起一旁的折扇,打開,輕扇著,我笑道:“還以為你不怕熱呢?這麼有興致跑這來彈琴,一副悠然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個身在這炙熱天氣裏的人。”
鬱寒夜輕笑:“是人者,在這樣的天氣裏都會覺得熱,難不成在你眼中我不是個人?”
我大笑,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拿起桌上那水果便吃了起來,水果是用冰鎮了的,涼涼的吃著正舒服,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鬱寒夜靜靜的看著我,許是見我這樣多了,也就不在覺得奇怪了,猶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說一個女孩子吃東西怎麼這麼狼吞虎咽的,更何況是在一個男人麵前,真是不雅。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我天生就這德性,改不了了,再說吃東西要那麼好看幹嗎?那樣又不能把肚子填飽,而且還吃得極不舒服。他便道,你這話倒是說得實在。我便嘿嘿的笑著。
見他一直看著我,淺笑不語,我便拿了橘子遞給他:“這橘子真甜,冰冰的更好吃,你也吃。”
他笑著接過:“你這一點倒是挺好的。”
我疑惑的看著他:“什麼?”
他道:“吃東西的時候還記得一旁還有人,還會將吃的遞給一旁的人吃。”
我失聲笑道:“難不成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吃獨食的人啊?”
鬱寒夜亦笑了,剝了片橘子往嘴裏送,看著他輕咬著著,眉頭快擰成一團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怎麼樣?好吃嗎?”
鬱寒夜皺著眉頭說道:“你覺得呢?”
我笑:“好吃啊,我覺得很好吃的,所以才會給你吃啊。”
鬱寒夜似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將那吃完了,吃完之後,眉頭才舒展開來,說道:“我以為隻有懷有身孕之人才會喜歡吃酸的,想不到你也這麼喜歡吃,難不成你……”說完,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知他想說什麼,忙道:“你覺得可能嗎?我這黃花大閨女的怎麼可能有身孕?”
“唉,”鬱寒夜輕歎一聲,“我還在想你怎麼每次都這麼好心要塞吃的給我,原來每次都不安好心的啊。”
我賊笑道:“你也知道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被糊弄了呢?”
記得剛來鬱府沒多久的時候,我極喜歡吃辣的,可鬱寒夜卻極討厭吃辣的,我忍不住,半夜偷跑到廚房,自己做了辣子雞來吃,卻不想在吃的時候被鬱寒夜碰見了,我暗笑著將那裏麵的辣椒全剔出去,隻挑了一小塊送到他的唇邊,笑嘻嘻的讓他嚐嚐我的手藝,他聞到一股辣椒的味道直咳嗽,我隻道那些是我身上的辣味,說是自己在廚房偷吃了些辣辣的東西,其實這個一點都不辣的,他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我一臉真誠的模樣一直將東西停在他嘴邊等他吃,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一樣,隻能吃了,才一口,他便吐了出來,直辣得一溜煙的跑了,想是去找水喝了。
少頃,他回來的時候,問我這麼辣的東西還能吃,居然還騙他不辣,我隻道我從小吃慣了,一天不吃還念得慌,他板著臉沒說話,我看著他的臉紅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可愛極了。
我這人從小就極喜歡吃辣的、酸的東西,閑著沒事做,總喜歡往廚房跑,算是去偷師的,然後自己半夜的時候去搗騰,搗騰完了之後,便興衝衝的將成品拿過去給鬱寒夜嚐嚐,次數多了,他索性就躲著我,因為我做的菜,要麼油加多了,要麼鹽或醋放多了,再要麼就是菜裏什麼味道都沒有。
鬱寒夜便笑著說我以後鐵定嫁不出去,誰也不能忍受一個女人給他吃這樣的菜,遲早有一天會吃死人的。我開玩笑的說,我嫁不出去也沒什麼,一輩子纏著他混吃混喝。
話雖這麼說,我卻再也不動手去做吃的了,信心徹底沒有了,看來自己天生就不是做菜的料,除了那辣子雞做得不錯,其它的都做不好,我就納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鬱寒夜搖搖頭,拿起白色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死性不改呢。”
我裝作極無辜的說道:“你也沒有告訴我你不喜歡吃酸的啊。”
“那我現在便告訴你,我不喜歡吃辣的,也不能吃辣的,一吃辣的身上便會起紅點,也不喜歡吃酸的,更不喜歡你煮的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哦,我記住了,以後不會了,”我輕歎道,“咱兩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複又想起他說吃了辣的身上便會起紅點,看著他,緊張的說道:“上次給你吃辣的,你身上沒起紅點吧?”
“你說呢?”鬱寒夜輕皺眉。
“啊?不會有吧?”我驚疑的看著他,這下子完了,走到他身邊,說道,“不行,你把衣服脫了,給我瞧瞧,我看看有沒有。”
鬱寒夜拉開我的爪子,握在手中,輕笑道:“瞧你緊張的模樣,我都沒有到底有沒有,其實才吃了一點,是不會長的。”
我一愣,這人不是故意惹我著急嗎?便拿眼瞪著他,他依舊一副溫柔的笑意:“還有啊,沒慌慌張張的忘了男女有別,一上來便要拔人家的衣服,這樣被人看見了可不好。”
我的臉一紅,從他手中抽出手來,不滿的低聲說道:“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
也不知道我這小聲說的話他有沒有聽見,我隻看見他的雙眸之中閃過異樣的光彩,隻聽他說道:“你不是問我為何明知道你給吃的我會不安好心,可我還是會吃嗎?”
我睜大眼睛瞧著他,像是在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表白的話一樣,極其緊張,還覺得自己的心在怦怦的跳個不停,誰料到被一個不速之客給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