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胸口多倆“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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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力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暖黃。跳動的蠟光微微有些刺,他用手揉了揉眼,半響才完全睜開。
這是哪兒,自己沒死麼?
他趕忙揮動胳膊,又使勁蹬了蹬腿,還好,都在。
胡大力鬆了口氣,感歎自己福大命大。可又一想,山口和胡清風是不是也沒死?難道自己被俘了?
他心裏著急,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是一間穿鬥式抬梁瓦房,屋內家具擺設都是仿古製式。身下是黃花梨八步床。窗戶上不是新式玻璃窗,而是老式直欞窗,上麵貼著白色明瓦。
這是哪兒,怎麼全是老古董?
胡大力心內忐忑,決定下床走走。他挪到床邊,把腳放下去,卻沒找到自己的鞋。他記得自己穿著一雙43號的美式軍靴,而地上隻有一雙粉色繡花鞋。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更多的細節。床邊梳妝台上,放著脂粉盒和菱花銅鏡。大門口立著一張鴛鴦戲鯉的屏風。這一切都昭示這間臥室的主人非男性。
難道小鬼子勸降不成,來一出美人計,想要用溫柔鄉溺死自己?
這個念頭持續不到三秒,他就發現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眼前的這雙小腳是誰的?還有這小細腿。為毛跟著他的意念動?自己的腿呢,腳呢,都跑哪去了?
他把手舉到眼前,不是那雙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大手。眼前的小手白皙水潤,柔若無骨。
胡大力懵了,腦袋瓜嗡嗡地,活了20多年,自己居然不是自己了。
他摸摸頭,烏黑的秀發垂到腰側。低頭往下看,胸前多了兩個“大包”,碗口那麼大。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那倆大包。
我艸!居然是軟的。
顧不得擦冷汗,雙手一路向下,摸到褲腰上。胡大力繃住呼吸,心一橫,一把拉開褻褲,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兩腿中間。
“啊!”一聲尖利的嚎叫打破夜的寂。
胡大力光腳跳下了床。這時,門從外麵推開,一個穿著粉色羅裙的小女孩跑了進來。女孩撲到他麵前:”小姐,你怎麼了,快回到床上去,地上涼。”
胡大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叫我什麼?”他娘的,連聲音都不對。
“叫你小姐啊!”
“小姐?你叫誰小姐?”
“小姐你怎麼了,別嚇我!”
女孩吃痛,“小姐,求你鬆鬆手!”
胡大力不是會對女孩子動粗的人,趕忙鬆了手。
“鏡子,把鏡子給我。”他衝女孩吼道。
“哦!”碧荷跑到梳妝台前,拿起銅鏡,轉身遞給了胡大力。
胡大力手捧鏡子,仔細端詳著。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上麵看完看下麵,正臉看完看側臉,怎麼看都不是自己。
半個時辰後,胡大力絕望地放下鏡子,一屁股坐在床上。
過了半響,小丫鬟湊上前,弱弱地說:“小姐,其實,你比那個什麼徐薑美多了。”
“徐薑是誰。”胡大力呆滯地眨眨眼,“我又是誰?”
“小姐,你別嚇我。“小丫鬟以為自家小姐受了刺激,嗚嗚哭出聲來。
“嗚嗚嗚。。。依依依。。。嚶嚶嚶。。。”
這妮子年紀不大,哭的花樣還挺多。
胡大力最受不得女人哭,不耐地打斷對方,“能不能別哭了,好好說話。”
“哦!”碧荷擦幹眼淚,抽泣了一會兒才住聲。她尋思著自家小姐現在最是脆弱,需要人安慰,於是輕聲勸道:
“小姐,我知你心裏苦。碧荷幫不了你,隻希望你能想開。算碧荷求你了,千萬不要再尋短見了。”
“你跟姑爺硬碰硬,隻會吃虧。如今老爺身故,鄭家垮了。你一人對抗不了他們全家。”
“至於那個徐薑。即便姑爺娶她進門,小姐始終是先進門。人家說先來者為大,後來者為小,她是平妻又怎麼樣,還不是排在你後麵。”
見自家小姐沒什麼反應,碧荷心下一狠,決定說點狠話點醒自家小姐。
“小姐,往年在家時,有老爺夫人寵著,處處由著你。可如今咱們沒了依靠,你若再任性胡來,恐怕,恐怕,”碧荷心一橫,終是說出那句一直想說卻不敢說的話,
“姑爺會越來越厭惡你。”
“小姐,憑著你的容貌,隻要和姑爺服軟,哄哄他,他哪裏能不動心。待到姑爺與你圓房,小姐生下一兒半女,才能在林府站穩腳跟。”
碧荷從現在聊到過去,又從過去聊到將來。胡大力沒有任何帶入感,他對這個女人及其她那倒黴的一家毫無興趣。
他是胡大力,豫西將軍公署副長官,豫西衛戍司令。委員長自下的委任狀,何總長坐著飛機,從重慶飛到豫西,親自把委任狀遞到他手裏。
他是華夏大地上最年輕,最帥的胡司令。
“你能不能歇會。”胡大力聽的累。他實在不明白,這姑娘怎麼這麼能說,白活半天,連口水都不喝。
小姑娘愣了愣,“我不累。”
“我累。”胡大力的確累了,需要靜一靜。
把碧荷攆出屋,胡大力躺在床上,腦子裏不停的回放死前的場景,自己被弟弟出賣,返豫途中被日軍包圍,親衛全部戰死,身邊隻剩下李副官一人。
走投無路之時和敵人同歸於盡。
胡大力仰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青色床幔,陷入了沉思。他試圖用各種科學定理來解釋眼前的一切,不過都失敗了。
他想起了少年時,學堂裏私下傳閱的話本。其中有不少神鬼怪談。對於鬼怪之說,他從來是嗤之以鼻。尤其到西洋留學之後,接觸到西方的科技文化,更加確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不過是古時生產力低下,人們對未知事物恐懼,又找不到合理解釋的產物。
而這一刻,他的三觀徹底崩了。
他把手舉到眼前,看完正麵看反麵。半響歎了口氣,用手擋住了眼睛。
兩種可能:一是他瘋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二是自己借屍還魂。
對於這兩種可能,他依次進行了評估。首先,把手指頭伸到嘴裏,用力的咬下。“嘶!”疼的他直吸氣。證明這一切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接著又在腦子中倒背元素周期表和牛三定律。再次證明他的腦子沒壞掉。那麼就隻剩最後一種可能了,借屍還魂。
他隱隱猜測,這裏和他所處的時代不同,具體差在哪,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身體的原主是個女人。從小丫鬟的嘮叨中,他大體知道了女人的身世。
這是一個不得男人寵的怨婦,男人厭惡她,厭惡到從不碰她。當這個女人家族破敗後,男人就打算把青梅竹馬的表妹娶進門做平妻,於是女人想不開上吊了。
眼皮有些沉,漸漸合上了眼。意識模糊中,感覺身子輕飄飄地,整個人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地從床上飄了起來。
胡大力站在地上,轉過頭,看到床上躺個女人,把他嚇一跳。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自己是魂魄離體了。
胡大立飄到門口,抬手推門,手掌穿過了門板。心念一動,人已飄到了門外。
今夜無風,圓月。
站在門口,看著黑漆漆的夜色,胡大力心下茫然,不知該往哪兒飄。恍惚了一陣,心一橫,想著反正都這樣了,飄哪算哪吧!
胡大力出了院子,順著林蔭道漫無目的地飄著。沿途看去,亭台軒榭、假山池沼。風景優美之處,不下於他在蘇州參觀過的園林,看得出這個林家排麵不小,應該是公卿王侯之家。
穿過一條回廊,他來到一處院落前,裏麵燈火通明,傳出陣陣吵鬧聲。胡大力順勢飄了進去。
這個院子比他的院子大,且種滿了名貴花卉,估計院主人地位不低。
“女兒啊!你到底怎麼了。”這時,一個老婦的聲音從屋中傳出。
“說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女兒。”緊接又傳出一道年輕的女聲。那聲音雖細,氣勢卻驚人,震得胡大力的魂魄都跟著晃了幾晃。
“小姐,老夫人是關心你,你不要再說胡話,傷了她的心。”接著傳出的另一道不算年輕的女聲。胡大力猜測應該是家裏的仆婦。
“閉嘴。”年輕女聲怒吼。接著屋中叮當亂想、劈了啪嚓。是桌子被踹倒,花瓶被砸的聲音。
老婦喊道:“快把她摁住。”
緊接著一陣喧鬧,過了許久屋內才漸漸平靜。想必家奴已經製服了年輕女孩。
“娘裏個熊比,放開你老子。”年輕女孩一聲暴喝。那氣勢比上一次還雄渾。聽的胡大力心肝亂顫,罵人的方式莫名耳熟。
“媽了個巴子,等俺出去,懟死你們這群土鱉。”胡大力顫的更厲害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子裏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