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煙故裏月黃昏 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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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起,親近的人無言,在夢裏遠去,歡聲和笑語刻在灰牆白瓦上,靜默成了常態,語言帶來的隻有困惑和不解以及無盡的壓抑和悲傷。那道心靈的隔閡,當以痛苦作伴,既然不想認真地交談,那為何還要一遍又一遍地試錯?
我有好多開心的事物要與家人分享,但他們行色匆匆,話題裏,言語中,總是沒有我的餘地,於是我不甘願被遺忘,又不甘願投身於靜默,在矛盾裏掙紮,在其他的地方找尋我的存在感,到最後無話可說,再無餘地。
我想要衝破這層屏障,卻失力墜落,在那無盡的汪洋裏漂泊、流浪,是以記憶的退化反倒成了救命的稻草,遺忘掉所謂的好,便能釋懷所謂的壞,亦能中和舍與得的苦。
設想裏我無所不能,可以擺平一切,可是膽小鬼就是膽小鬼,置於陽光下他也是膽小鬼,在哪裏他都是膽小鬼,因為他連自己都不承認,做不了英雄,毫無目的,遊蕩在邊際,那些遙遠的,近在咫尺的,是纏繞他命運的絲線,也是靜默他一切的起點。
他會困惑,他會清醒,他沉浸在噩夢裏,他渴望的美夢越來越遠,他是他,也不是他,至少他想不到要成為的他,他會突然醒來,發現噩夢尚未遠去,在黑暗裏瑟瑟發抖。
他啊,看著麵前唯一的路,唯一的選擇,唯一的,他偏偏不想要的唯一的答案靜默,他在哭,他在笑,撲克牌般的紅黑法則,是他觸不到的世界之外。
誰在寫著他的故事,把他貶得一文不值,殊不知,他常常想著寒夜裏溫暖一瞬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形單影隻,背景卻是萬家燈火。
他不分晝夜,他難辭其咎,他做不到,真正的靜默。
他是個膽小鬼。
和我一樣,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