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裏閑外,似閑非閑 荊楚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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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將這無與倫比的一天珍藏。
——題記
揮別往日煙霾,迎接新生朝陽,謹記逝去之人教誨,是我們所能做的唯一事情。
行政區的建立也就在兩三年間,受到眾多人士的大力支持,人們紛紛開展以拓寬生存範圍為名頭的行動。
代號197的行動終將會失敗,因為它還有一個名字“sheep”,極端人士的介入導致行動駛上一條不歸路,有些人願意暢想未來,而有些人選擇終止生命。
布魯克斯先生正在走入地下會議室,沿途的玻璃牆壁摸起來甚是冰涼,他一手扶著牆壁上的凸起,一手握著會議章程,走不穩路,他嘲笑自己。
旁邊的服務人員驚訝一瞬,似是沒想到頂天立地在外人來看十分具有權威的布魯克斯先生有一天會說出類似於示弱的話,想到前日裏由行政區傳出的負麵消息,不免哀傷地對布魯克斯先生說道:“會沒事的。”
布魯克斯先生聽到後沒有立即發表感言,握著會議章程的左手瘋狂抖動,書頁其中的一部分掉到地上,服務人員彎腰撿起慌張地遞過去。
“你看,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布魯克斯先生渾厚的聲音回蕩在賈波的腦海裏,怎麼會?我們如此信任行政區!
“布魯克斯先生,您好!我是韋爾斯,行政區的特派員。”
“您好。”
“以前經常聽別人說起您,您是個偉大的科學家,不是嗎?這次來,我主要是想與您交流關於”sheep”行動的技術層麵的問題。您也知道,行政區上級領導大多以政治活動為主業,很少去做科學研究,故此派我來與您溝通。”
嘴唇緊抿,布魯克斯先生不發一眼,用力盯著對麵的韋爾斯,那個穿著休閑得仿佛不是為了來參加高級戒備的臨時會議而是待在家裏喝一杯熱茶的韋爾斯。
“你不害怕?”
“人嗎?總歸不會害自己。”
“布魯克斯先生,請跟我來,具體的會議內容將由行政區的三位上級領導向您講述,我還不夠資格參加這次會議。”
韋爾斯將布魯克斯先生引到地下會議室的正門便出去了。
裏麵沒有一個人,領導總是慣於讓別人等他們。韋爾斯看見布魯克斯先生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不像是指引他人道路的偉人,反像是來被別人審判的囚徒。
出去時遇到童年玩伴賈波,韋爾斯熱情地打招呼,不過賈波沒有看到他徑直走向樹林陰翳,那裏似乎有什麼人在等賈波,韋爾斯可是個好好先生,他不會打擾他們的秘密交易。
“一杯冰檸檬汁,謝謝!”
“請稍等,先生。”
“嗯。”
桌子上擺著一份畫報,最吸人眼球的是一位年輕人畫的墮落天使,韋爾斯拿起瞧了瞧,頗覺沒意思,放下前看到了畫家名字。
“這個人你認識嗎?”
“誰啊?”,剛睡醒的人很迷糊身子向前傾意圖看清模糊的文字,“你點單了沒?”
“還沒有。我想認識他,一看名字就是一位非常有趣的紳士。”
“服務員!”
“您好,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
“來兩份甜點,兩杯雪梨清茶。”
“好的。”
“等會兒。”,韋爾斯開口說道,“我不喝茶。”
“韋爾斯,不是給你點的,我給我自己點的。”
“好吧,怪我自作多情。”
服務員送過來冰檸檬汁時,“韋爾斯,你點的?冰的?你不是胃不好?湘夜明令禁止說不讓你再喝冰的東西了!”
韋爾斯一口喝下去四分之一,味道不錯,不甜不酸剛剛好,“她以什麼身份管我?未婚妻?我早就脫離家族,他們老一輩定下的婚約自然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那夫妻不成還可以做朋友唄!”
“我不喜歡湘夜,各種意義上的。”
“算了,你工作怎麼樣?”
“沒了。布魯克斯先生一進去,我就被解雇了,行政區這群人沒有道義!我算是看透了,下次絕不會再去他們那裏找工作。”
韋爾斯突然正襟危坐,“雲卷啊!我想到我要去哪了!”
“不要叫我雲卷!”
“好的,雲卷!”
陳雲鸞的頭發打小就卷,還卷的特別有意思,韋爾斯經常拿這打趣他,但也沒少為他的頭發與其他小孩打架。
“去哪?”
“這裏。”
“這裏是那裏?”
“卷?你不會用眼睛看!”
“天度區?你瘋了?那邊那麼亂,就你這小胳膊腿去了不是挨欺負?聽哥一句話,就算你不想家族聯姻,也不至於尋死覓活吧。”
“雲卷,你是在說你自己吧?小胳膊短腿。我已經訂好票和房間了,我宣布,明日出發!”
陳雲鸞垂下眼簾,認真思考過後,“什麼時候的票?我與你一起去,好兄弟應該同甘共苦。”
“卷啊!我去談戀愛,你去幹啥子?”
“不要瞪大眼睛,你沒聽錯,我戀愛了,就剛剛那個名字。”
韋爾斯躺在列車上,蓋著被子,手裏還在敲敲打打發送消息,另一邊的陳雲鸞已經呼呼大睡,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美夢,在那砸吧嘴。
“卷兒,醒醒吃飯了!”
“哦,還有多久?”
“六七個小時。你吃完別睡啊,一定得睜著眼睛保護我們的行李。”
韋爾斯安詳地進入夢境與今天單方麵認識的荊楚申密會。
韋爾斯醒來後發現行李不見了,陳雲鸞睜著眼睛睡得很香,“卷兒!行李沒了!”
“啊?”
“別啊了?萬幸你人還在沒被偷走。到點兒了,下車唄。”
“不找行李?”
“如果你打得過就去找。”順著韋爾斯的手指陳雲鸞看見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護佑著他們行李箱,咽下口水,“不去了,行李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是不是?”
他們兩個設定好路線前往望月公寓,趁著還沒完全天黑又去沿途的商店買了些簡易方便的吃食。
“韋爾斯,這裏東西好便宜啊!”
“當然,你又不會知道吃的原本是什麼東西。”
“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們到了。”
韋爾斯按下門鈴,前來迎接的侍者奉命引導他們去各自的房間。
“1302在哪?”
“前麵左拐就是。”
“先將我房間的鑰匙給我,我要去見一位朋友。”
“好的先生。”
“見色忘友的家夥!”
陳雲鸞到房間的第一步,睡覺。
敲門聲急促,陳雲鸞不得不醒。
“誰啊?”
“卷卷兒,這下我真的戀愛了。我剛剛看見一位超級好看的先生從1303房間裏出來,那金色的頭發如同太陽的光輝,而且他的眼睛是大海的藍色,深邃又透亮。愛神的旨意已到來,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他?”
“打住?那個荊楚申呢?”
“唉,是個老頭兒,騙我感情!”
“給我仔細講講?”
“一邊去!”
夜晚降臨。
荊楚申坐在公寓內部圓形廣場的一角,許多人目不轉睛地看他,帶著或欣賞或充滿貪欲或敬畏的意味。
韋爾斯端著一杯紅酒走過去,“初次見麵,您好,我是韋爾斯。”
酒杯碰撞的聲音一場清脆,“荊楚申。”
“荊楚申?我就說嘛,這麼好聽的名字怎麼能是一個猥瑣老頭子的呢?”
“你不認識我?”
“剛來這邊,還不是很熟悉。”
“韋爾斯,你的眼睛很漂亮!”
“謝謝誇獎。”
“楚申,我看過你的畫作,墮天使,真的很不錯!”
“不錯?”
“嗯,你都不知道,我對你的名字一見鍾情,然後又對你本人再見傾心,我們是真的有緣分。”
“謝謝你的喜歡。”
韋爾斯的麵頰瞬間紅透:“嗯。”
荊楚申覺得韋爾斯有點兒可愛,但這隻是個開頭,夜晚還很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