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玫瑰之約  第五十九章扭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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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門,紀萍便晚點了,料定沈歆不會在47路車站等候。果然。也許他以為自己早出來了。
    包車站。四輛車齊刷刷地一字排開。已臨近發車時間,紀萍見最後一輛車上人還鬆快些,便從後門上了車。放好包,直起身之際見中門處分明是沈歆的背影。剛要開口喊他,卻見他正肢體語言豐富地與身邊一位女生聊著,不是龔秋妍又會是誰!龔秋妍正吃著包子,還偶爾向沈歆謙讓一回。紀萍迅速轉過身來,一股涼氣從頭冰到腳。想起前天沈歆說起的三個人,此刻不得不承認那第三個人就是龔秋妍。用沈歆自己的話說,與那兩人始終保持著同學朋友般的距離,與龔秋妍呢?為什麼連自己都感覺渾身的不自在?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從車出了市區開始便閉上了眼睛,隻當休養精神吧。
    “唉,紀萍!”不知什麼時候沈歆已移在了紀萍身後。
    “你也在這輛車上?”紀萍故作驚訝狀。
    “這半天我怎麼沒看見你?”沈歆推推眼鏡。
    “你這麼忙,看見不看見還不都一樣?”紀萍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別生氣了,向你道歉還不行嗎!”沈歆壓低了聲音。
    “我猜出那天你說的第三個人是誰了——龔秋妍!”紀萍始終盯著沈歆的臉,她要捕捉到他聽到這個名字後哪怕最細微的一絲麵部表情。
    “嗯。”沈歆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噢,對,是她。沒想到你記性這麼好。”
    “這哪是記性好壞的問題。”紀萍不屑地說。他那麼不自然的表情說明他根本就不想聽到從自己口中說出龔秋妍三個字。不想讓二人始終被這種僵持的氣氛籠罩,無心說道:“實習報告寫完了嗎?”
    “寫嘛呀,等著抄你的了。”
    “那你可說晚了,我的早已預訂出去了。”紀萍故意說道。
    “不可能吧,這還沒進校門呢!”
    紀萍沒再說什麼。
    一路顛簸,車速時緩時急。紀萍覺出了沈歆越來越近,使勁往後收著身子。
    陳映虹並沒有收到從部隊傳來的筆記本,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王誌堅目前是怎樣一種狀態。也許根本就忘記了本子的存在?不可能。他說想多留些日子,為了這段屬於二人的特殊經曆。從來就很讓人相信的。不見本子的回轉倒可讓人安下心來,專心備考吧。說不準就是隊長的有意而為之。
    而從劉秋陽口中得知,周三下午將與部隊官兵踢一場足球聯誼賽。周四就要進行期中考試,學生科還要安排這樣的活動,不知道到底出於何意。不用說,劉秋陽夏小輝沈歆李珩肯定都在出場陣容這列。所以周一周二這兩天便見臨時組建的校足球隊進行著比賽前的熱身訓練。
    他會不會來?即便在學校裏見了麵,除了遠遠地打個招呼,還能怎樣?難道這場比賽又要麵對他與李珩在場上的拚搶?
    即使在周二的最後一次舞蹈排練中,陳映虹都會想到周三下午的足球比賽。幾次錯了節奏,引來隊長邢沛紅的不解:要是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吧。陳映虹隻是搖搖頭,仿佛被看透了內心似的,紅了臉頰。徐燕小聲說:是不是李珩沒來給你當觀眾,找不著感覺了?他這會兒正在操場上揮汗如雨呢。陳映虹捶了她一下:去你的。
    吃過晚飯後陳映虹便早早地與李婭到了教室,真該為後天的考試做準備了,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把握——保持不跌出前十名,這是陳映虹心裏為班幹部規定的最低學習成績標準,否則真的難以服眾。此時,感覺每門課都有不解的問題,問誰?李婭?費小梅?杜麗萍?相比之下,也隻能選李婭。卻感覺隻有班亮講解得最細致,而又不可能占用他所有學習時間吧,再說還有那麼多同學都圍著班亮。為什麼有這麼多學習上的疑問?是自己平日裏積攢得太多?還是腦子越來越笨?還是因為別的事情牽扯了精力?如果自己在工作上給班裏帶來好的結果還可安慰一下,卻又是不盡如人意——就很少見到衛生評比黑板上89工民建班是優的結果。謝老師雖然不說什麼,可畢竟是自己擔任生活委員期間的真實體現吧。連續兩個月“信得過班級體”榜上無名,杜婧每次開完學生會的班長例會回到宿舍後就很少有好臉色。也許原因真的在自己身上?所有這一切對自己的要求已遠遠超出了自身的能力範圍。等考完試後真得靜下心來想一想,長此下去,於己於班,都不好。
    心思亂到這個地步,怎能學得下去?看看旁邊專心於課本的李婭,陳映虹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周三下午的德育課暫停一次。部隊上真的來人了。很快,操場上便形成了對陣的兩支隊伍,都是短褲背心。在這樣深秋時節,龍騰虎躍般地奔跑,大家的身上依然見了汗跡。主席台兩側,同學們圍得水泄不通。杜婧杜麗萍李婭韓芳擠在一起,不時大聲呐喊著。這樣的氛圍中,場上場下都在盡情宣泄著。
    剛剛與紀萍做完宿舍衛生的陳映虹,此刻正準備收拾書本去教室。
    紀萍問道:“你真不去看比賽?”
    “眼下對我來說隻有學習,明天就要考試了,我這還一踏糊塗呢。你去吧,應該為沈歆他們加加油。”陳映虹隨口說道。
    “還有李珩,說不準還有王誌堅呢,不去你會後悔的,走吧。”紀萍拉著陳映虹的手。
    陳映虹搖搖頭:“他不可能來。”
    “看來你們早就通了消息?”紀萍見她一臉的凝重。
    “沒有,憑感覺。”陳映虹說。
    “那叫心有靈犀。”紀萍笑笑,看來陳映虹與部隊的牽連還未結束,便不好再說什麼。
    二人一起出了門,正鎖門之際,卻見韓芳風風火火地跑上了樓:“別鎖門,出事了,紀萍——沈歆腳崴了,腳腕子當時就腫老高,讓他們架回宿舍了。”
    等韓芳喝了水,二人把她摁在床上坐好:“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可叫寸勁兒:上半場就要結束了,沈歆搶球沒搶著,一下子摔倒了,當時還站起來瘸著走了幾步呢,實在走不了,讓同學架了下來。我回來拿止痛膏,你們趕緊翻翻,看還有沒有?”韓芳連說帶比劃著。
    “去醫務室了嗎?”紀萍掩飾著焦急,問道。
    “醫務室,快別提了,那純粹是聾子的耳朵,要嘛沒嘛,用碘酒抹了抹,有嘛用。我記得我那還有兩貼虎骨膏。”韓芳指指自己的儲存櫃。
    “實習前,我用了兩貼,你還有哇?”紀萍想起什麼似的。
    “壞了,這倒忘了。你們說怎麼辦?”韓芳也無計可施。紀萍急得坐立不安。
    “是不是該送他回市裏?”陳映虹說。
    “學校要是給咱幾個開的就好了,關鍵時候就縮脖了。關鍵明天考試,讓他走,他直搖腦袋,說嘛也堅持這三天。”韓芳說。
    紀萍真想這就去看看,又不好太過張揚:“他,現在在哪?”
    “當然回宿舍了。”
    晚飯後,紀萍早早地與陳映虹李婭到了教室,始終心神不寧。門一響,紀萍便抬頭看看。終於,在藺海濤的攙扶下,沈歆準時出現在了教室中。紀萍疼惜地注視著他。沈歆坐定後小聲說:“用不著這樣看我,沒事兒。”
    “實在不行就回家吧,因病缺考不會影響學期總成績的。”紀萍時不時看看他那依然腫脹的腳踝。
    “越說越嚴重了,沒事兒,放心吧。隻是軟組織挫傷,骨頭沒事兒,三五天就好了。”沈歆鎮定自若的樣子。
    “韓芳那兩貼止疼膏實習之前就讓我用了,光用碘酒洗,肯定好的慢。”紀萍關切地說。
    “我現在貼著止痛膏呢,你看。”沈歆真就扒下了襪子。
    果然,紀萍稍稍放下了心:“還疼嗎?”
    “一點點,放心吧。大夫讓少走動。這禮拜我就不回家了,有藺海濤劉秋陽在,你也不用擔心。”沈歆說。
    “也好,有嘛需要我幫你的,盡管說。”紀萍說。
    “我寫封信告訴家裏一聲,晚自習後你幫我寄出去,正好周六家裏就能收到。”
    “也好,我家裏也有麝香虎骨膏,周一給你帶來。”
    “謝謝你。”沈歆手探過來順勢抓住了紀萍拿筆的手。
    “讓人看見,你呀!”紀萍使勁抽出了手。
    沈歆開始寫著信。
    臨近下課時,沈歆遞過封好的信:“多受累吧。”
    天黑得異常。紀萍一個人腳步匆匆,向校門口走去。
    回來時隻顧低著頭走,卻不曾注意到前麵也有兩個剛剛從小賣部方向拐出來的女生邊走邊聊。
    “知道沈歆腳扭傷了嗎?”是郭紅的聲音。
    “當時就知道了,我還托咱班男生拿給他兩貼止疼膏呢,也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是龔秋妍。
    “他可真幸運,有那麼多人關心他。”郭紅說。
    “他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外班男生,又幽默又滑稽,特有意思。”都可以想象得出龔秋妍說這話時臉上那種期盼的笑。
    ……
    紀萍止住了腳步,不想再聽到她們的話,隻希望她們快些從眼前消失。為什麼這麼巧?偏就遇上了。注定沈歆向自己的隱瞞要被揭穿嗎?為什麼又是龔秋妍?一個人發愣,直到不見了她們的身影許久。
    紀萍怏怏地回了宿舍。
    考試。接連三天。而晚自習時,除了繼續複習之外,大部分同學都收斂了玩樂之心。就是因為沈歆那不見消腫的腳,讓沈歆紀萍二人有了更多接觸的機會,紀萍也顧不得同學們的眼光,盡量攙扶著他。沈歆總會找準一切機會表現親呢的舉止,都被紀萍巧妙地化解開。紀萍希望與沈歆的交往以誠相待,不管將來是在何種環境中條件下都經受得起考驗。
    明天就要回家了,沈歆是第一次周日呆在學校裏,此時就像個孩子似的:“紀萍,這兩年我都沒在學校裏連續呆上兩個星期,真不知道怎麼過,你回家一定給我帶些好消息來,拜托啦。”
    “那我得專程去趟你家拜訪一下伯父伯母,好回來給你好消息。”紀萍也被他感染得格外輕鬆,在這緊張的考試間隙。
    “你又不認識我家。”
    “我就不會問哪,瞧你說的。”紀萍白了他一眼。
    “也不用去,家裏收到信也就放心了,我沒說是腳扭了,說是複習考試。我希望你周末有個好心情。”沈歆說。
    “你好好養著吧,這兩天盡量少活動。等你徹底好了,我陪你遛到哪都行。”紀萍誠心希望他早一天好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別食言。”沈歆開心地笑著。
    “哎,我想問你個事兒——聽韓芳說,咱學校的醫務室沒有止疼膏。”紀萍無法完全拋棄心中一直未解開的結。
    “是藺海濤劉秋陽他們拿來的,我也沒問那麼細,你怎麼問起這事兒來了?”沈歆的表情不似剛才。
    “沒什麼,我也是隨便問問。”紀萍寧願相信如他所言,他不知道這其中有龔秋妍的借入。二人開始進入為明天的考試做準備的複習狀態,再也沒說什麼。紀萍不時用餘光看看他,茫然中眼前總會浮現出一個女孩如花的身影。
    最後一門課終於考完。大家交了試卷提起包離了教室。一切緊張的氣氛瞬間便化為烏有。
    “我幫你拿包吧。”沈歆始終跟在紀萍身邊。
    “不用了,有這份心就行。去食堂的路上走慢點,實在不行就讓劉秋陽他們給你打飯。”紀萍囑咐著他。
    “沈歆,要麼提我這個,我這可有兩個包。”韓芳肩上挎著手上提著,此刻依然不忘開玩笑。沈歆真就要去接。韓芳理也未理他:“得了吧你,讓也是虛讓,假惺惺的。祝你周末愉快,我們走啦。”挽著紀萍的胳膊,二人快步向包車走去。
    站在教學樓前一直見她們上了車,沈歆才一瘸一拐地向食堂走去,前麵沒有幾個人影,好容易到了食堂門口,扶著門框歇息了一會兒,卻見龔秋妍端著飯盒正至跟前,令沈歆一怔:“你怎麼也沒回家?”
    “許你不回家,就不許我不回家嗎?”龔秋妍甜甜的笑樣兒,真的會讓人醉到心裏。
    “哦,不不不。感覺新鮮。”沈歆點點頭,想接著往裏走。
    龔秋妍手一攔:“我買了米飯藕夾,你拿著吧,我再去買一份。你最好是少走路。你們班的男生真沒良心,也不扶你一把。”
    “沒那麼嚴重,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容不得沈歆尋思,龔秋妍已經將她的飯盒硬塞到沈歆的手裏,接過沈歆的飯盒轉身又進了食堂。
    “這怎麼行,你趕緊回宿舍吧,我能行。”沈歆招呼著她。
    “還是你回去吧!吃完飯,讓我們班的男生給我送飯盒去就行,我住215,他們應該知道,也正好把你的飯盒捎回來。”龔秋妍回頭說著,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無奈中的沈歆隻得步履蹣跚地回了宿舍。藺海濤竟然在自己身後趕回:“嘿,我還在食堂傻等著你呢,你這飯從哪來的?浪費我的感情。”
    沈歆笑笑:“我會縮地成寸術,你不知道吧?”
    “要這麼著,直接回家多好,連車費都省了。”藺海濤也不看他,大口地吃著。
    藺海濤吃了飯倒在床上隻一會兒的工夫就起了鼾聲。寂寞無聊的沈歆想起了龔秋妍:對,給她送飯盒去。
    好容易摸索到女生宿舍樓門前,看門大娘說什麼也不讓沈歆進去。沈歆指指自己的傷腳說明了情況又立了保證,終於獲準進去十分鍾。沈歆興衝衝地拐上了樓梯。215室門前,沈歆猶豫著敲響了房門。龔秋妍應聲而出,仿佛已守候在門裏許久似的:“呀,你自己來了,快進屋,坐那。看門大娘還真讓你進來。”
    “得感謝我的傷腳。”沈歆將飯票並飯盒一塊遞放在長桌上。
    “你也太著急了,不方便就讓別人來,總來回走動,腳傷多早晚才能好!你把飯票給我收起來,按理該買些營養品給你,這頓飯算我請你吧。”龔秋妍拿起飯票與沈歆推讓著,就有了雙手之間的接觸,是沈歆木呆呆盯人的目光讓龔秋妍突然間退開一大步,旋即背對著他。這份尷尬迅速在屋裏蔓延開來。龔秋妍想起剛剛熬好,此刻尚未涼透的紅果醬,蹲身盛了一小碗遞給沈歆:“嚐嚐吧,我的手藝。”
    “盛情難卻,那我就不客氣了。”沈歆邊吃邊讚,惹得龔秋妍一個勁地讓著他。
    “聽說你們男生宿舍大家用一條毛巾,一個臉盆,連個暖瓶都沒有,是真的嗎?”龔秋妍先前聽自己班男生這麼說,根本就不相信,那簡直令人無法想象。今天有機會向別班的男生求證,機會難得。
    “別聽別人瞎說,不可能。”沈歆被酸酸甜甜的果醬勾得口水滿嘴,“真好吃,這輩子都沒吃過這好的東西。”
    “喜歡就好,明天,我還給你做。”龔秋妍又為沈歆盛了一碗。
    沈歆吃罷,想起與看門大娘的約定就要起身離開,被龔秋妍攔住了:“大娘是哄你呢,估計這個時候她已經回村子裏了。再坐會吧,我一個人也膩得很。”
    沈歆真的不忍看她那乞求的目光,無聲地坐了回去。
    龔秋妍看看沈歆的腳:“一貼藥膏隻管24小時,現在該換第三貼了,換了嗎?”
    沈歆搖搖頭:“待會兒回宿舍換。”
    龔秋妍起身在自己的櫃門裏翻找著,很快,一股刺鼻的藥膏味便充斥了整個房間,龔秋妍已經撕開了一貼,回過身說:“現在就換,早換早好,待會兒回去時這幾貼你都捎走吧,我留著也用不上。”
    見她如此,沈歆欲接過來,龔秋妍根本就不理他,徑直撩開他的褲腿。沈歆也就沒再堅持,配合著她退下襪子。本想說周一紀萍就會帶來止疼膏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那些你還是留著吧,備著些,應付個萬一。周一就有人給我捎來了。”沈歆指指她放在長桌上的那疊止疼膏說。
    “現在就是萬一。別人給別人的,我給我的,互不影響。你要是不拿著,就別走。”龔秋妍目光始終直視著沈歆。
    沈歆真的拿她沒辦法,除了依從她說的一切。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沈歆才匆匆告辭。
    回到男生宿舍,藺海濤正吃著晚飯。沈歆忙說:“嘴下留情,給我剩些。”
    “你再不回來,我該報110了。你以為我就買了一份,那個飯盒裏有,還沒涼呢。”藺海濤一臉猜疑地看著沈歆,想象不出沈歆這一下午到底去了哪裏,此刻怎麼會拎著空飯盒回來。
    周一上午。
    紀萍坐在位子上目不斜視地盯著教室門口,期盼著沈歆的身影早一時出現。終於,紀萍臉上有了笑容,沈歆出現了——看樣子是好多了。
    “腳怎麼樣了?還疼嗎?”
    見紀萍著急得什麼似的,沈歆不緊不慢地說:“看你急的那樣,我沒事了,放心吧。”
    “這是給你的,最管用了。”紀萍從書桌中取出了麝香虎骨膏,遞過去。
    “我那有一大堆呢,你先收著吧,等以後我傷了再用吧。”
    “你還想受傷?一次還不夠嗎!拿著,這個比那個管用,你試試就知道了。”紀萍的手仍然在空中懸著。
    “不用了,你收著吧,我真好了。”沈歆堅持著說。
    “那好,我留著也沒什麼用。”紀萍將麝香虎骨膏扔進了書桌。
    “別生氣,我要還不行嗎。”見紀萍拉下了臉色,沈歆又央告道。
    “你的腳都好了,還用它幹嘛,還是留著給別人用個方便吧。”紀萍眼睛盯著課本沒再理他。
    沈歆無言地看著她的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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