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軍營中還有你這樣的人。”素和羽道。
    他曾聽過不少關於司空冥的事情，他從小隨軍，百戰百勝，但皇上卻從未給過他任何獎勵，連他如今的將軍之位，都是因為戰功太多，若是再不給，便穩定不住軍心了。
    在司空冥還沒有揭開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前，素和羽也沒說太多。
    但在他心中，是為司空冥感到不值的。
    “再往前走，有空屋子，今夜，我們可以現在那裏歇息。”素和羽指著前麵的路說道。
    “好。”司空冥應道，跟上他的步伐。
    前麵的屋子並不遠，裏麵沒有人住，房間裏還收拾的很幹淨，像是每天都有人過來打掃。
    “這屋子，是狼山上的人下山采購的時候歇腳用的。”素和羽道，“你也不用太過緊張，沒有人會來查。”
    “你對這裏，真熟悉。”司空冥見他熟練的從一旁拿過幹柴生火。
    “不熟悉，怎敢來。”素和羽道，“花了不少時間，才打探到這些。”
    “你想上狼山？”司空冥問。
    素和羽笑了笑，將身上披著的鬥篷取下來，掛在旁邊的架子上，烤幹麵上的水氣，“總是想到處走走，你再給我說說你們軍中的事情唄。”
    “軍中，訓練，出軍，永遠都不敢停歇。”司空冥道，“日子很苦，有時候，我也很羨慕行走江湖的俠客，自由自在。”
    “不過，我知道，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遊俠。”素和羽道，“你的性情，不允許你那麼做。”
    “你這雙眼睛，倒是厲害。”司空冥垂下頭，輕輕的搖了搖。
    “對了，你們軍中有女兵嗎？”素和羽好奇的問。
    “女兵……”司空冥想了想，眼中露出些許哀傷來。
    “看來，是有過，是你心上人？”素和羽問。
    司空冥道，“不，她是我一個兄弟的未婚妻，在三年前，與嶠國的一次大戰中，犧牲了。”
    “女英雄。”素和羽也不再多問，舉起酒壺，對著門外敬了一杯。
    司空冥道，“你好好休息會兒吧，天色也不早了。”
    “我不覺得困。”素和羽道，“我害怕你覺得累，你雖然身經百戰，但是這樣的雪山，卻並不常走，是不是？”
    “你說的，真對。”司空冥看了看他，這個少年，對這個世界從滿了好奇，而他自己，也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他知道的很多。
    司空冥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確定他的身份，心中警惕，但他卻又本能的信任他。
    “好像……有股味道。”素和羽的目光忽然往屋裏望去。
    司空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仔細的聞了聞，卻不見有什麼味道。
    素和羽起身，往裏屋走去，剛到門口，他就站住了，揚手在鼻子前揮了揮，“是死人。”
    “死人？”司空冥皺了一下眉頭，跟過去，隻見裏麵的房間裏躺著四個人，他們被整齊的擺在地上，身上也隻有一道傷口，在脖子處，周圍沒有血，顯然是有人清理過了。
    “實體是故意留下的。”素和羽道。
    “這裏是狼山。”司空冥緊張起來，“這些人的衣著打扮，都像是本地人。”
    “年輕力壯，可不像是本地人。”素和羽倚在門邊，並未往裏走，“山下的村民，可沒有他們精壯，而這山上的人，可也不比他們生的白淨，這些人，看著是西堇人的打扮，衣服是普通百姓的衣服，身形卻不是，既不是山下村民，也不是狼山的人，想來是嶠國來的密探了。”
    “嶠國……”司空冥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在狼山見到嶠國人竟然是幾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