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天大地大 第四十七章 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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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桌邊,淩波打開食盒,大盤小碟的開始向桌上擺著,一邊口中還不閑著,嘟嘟囔囔地,“幹嘛要帶這麼多吃的來?當人家步小姐是豬啊?”
一邊暗自腹誹那該死的主子的步驚鴻聽了這話,差點沒叫出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這淩波和陸飛晨一樣,真是口無遮攔。
“啊!步小姐對不起啊!淩波其實不是說你啦!”小丫鬟仿佛突然間意識到被自己念叨的那人其實就在自己身邊聽著,一拍腦門,歉聲連連。但步驚鴻看來,無異於越描越黑。
隻是,心情好了很多呢!似乎隻要有這風趣的主仆二人在,即便是再陰沉的心情,都能夠瞬間陽光燦爛。
陸飛晨這時恰到好處地插了進來,指了指步驚鴻,問翔風揚,“認識了?”
“嗯!”翔風揚向她點了一下頭,“驚鴻小姐,幸會!”
“哎!哎!你怎能這樣?人家姑娘的芳名是你能隨便叫的麼?”陸飛晨裝出了一臉氣惱,暗地卻小聲嘀咕,“連我都沒叫過,怎麼就讓你占了先!”
“無妨!”步驚鴻款款上前,盈盈一禮,“殿下直喚在下的名字就好,‘小姐’二字,愧不敢當!”
陸飛晨也湊了上來,在她耳邊悄悄道,“那我自然也能叫你的名字了吧?”
步驚鴻白了他一眼,薄薄的紅唇中吐出兩個字,“休想!”
“什麼?什麼?你怎能這樣?這樣厚此薄彼,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陸飛晨手中的折扇“咣咣”地敲打著掌心,一副“這世上簡直沒天理了”的憤憤模樣。
“飛晨!驚鴻!我走了!”正鬧得不開交,翔風揚一語令全場當即鴉雀無聲。
“什麼?不是說要住一晚的麼?我準備了上好的‘斷瓊液’,等著和你把酒言歡呢!為什麼突然要走了?”陸飛晨的折扇指向了他,“不成,不成!不能走!淩波,卻叫小丁把好後門,叫羅伯守好前門,決不能讓十二殿下走!”
“抱歉!飛晨,宮中有事,父皇急召我回宮!至於那‘斷瓊液’麼……”翔風揚話鋒一轉,溫和道,“你有病在身,飲酒無益,交給我帶走好了,也算是沒有拂了你的一番美意!”說完,不等陸飛晨回應,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等等!”呆立當場的陸飛晨一把扯住了他,“你什麼意思?不陪我喝酒還要把我的‘斷瓊液’也一並帶走?你……你——太會做好人了吧!”
“是!我是為了你好!”翔風揚一臉笑意,溫和無害,但眼中,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果然啊,對待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手段才行
“又是這句!走走,出去再說!”陸飛晨不鬆手,扯著他向外走去,回頭招呼淩波,“淩波!侍候小姐用膳!”
“是!公子!”小丫鬟在後麵高聲回應。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翔風揚停住了腳步,“驚鴻!請代我向尊師問候!”
“是!殿下。在下一定將話帶到!”步驚鴻遙遙向他躬身。
那二人已經去得遠了,但他們的聲音卻依舊依稀可聞,“我讓她住在姑姑的屋子裏你沒意見吧?”
“沒有!你認為好就行!……”
“那我……你沒意見吧?”
“什麼”
“金屋藏嬌啊……”
“……”
“小姐,用膳!”淩波脆生生的聲音,將步驚鴻從神遊中拉回了現實。
先是在一塊溫熱的毛巾上淨了手,她坐到了桌邊。
桌上,擺了七八碟菜肴和一碗粥,但卻是色香味俱全,多而不雜。一盤蟹黃湯包,晶瑩的外皮中淡黃的蟹肉若隱若現,配上周圍搭配的嫩嫩的青菜,看起來甚是賞心悅目;一碟涼拌春筍,鮮嫩的筍切了薄片,整齊地碼在白玉盤上,青白相得益彰,又細細地澆了麻油和醬汁,辛辣中香甜更盛;一盤雞絲燴魚翅,香而不膩,入口即化,唇齒留香。剩下的均是一些葷食精美肴饌。而那碗粥,則是用上等的白粳米,加了核桃,白果,鬆子,枸杞,決明子和火腿末熬的,熱騰騰的,鮮香四溢。
小丫鬟奉上了象牙箸,看著她輕輕夾起了一片春筍放在口中細細咀嚼。
連日來不曾好好進食,腹中空空,現在,還真是有些餓了。
正夾向第三隻蟹黃湯包時,陸飛晨回來了,站在門口搖著折扇,看見他,步驚鴻自然也就住了口,放下箸。
懶洋洋地靠在門扇上,“怎麼,看見我就吃不下了?我至於那麼倒胃口麼?”他的眼睛掃了一眼已經去了小半的飯菜。
“不是!我吃飽了!”步驚鴻說的不是實話,他一來,的確是有一種飽腹的感覺——不過絕不是因為吃的,而是氣的,想想那“藥引”和“金屋藏嬌”就來氣,哪裏還吃的下。
“那好!”陸飛晨點點頭,合攏了折扇。
淩波奉上一杯清茶,看著她漱了口,麻利地收拾了殘羹和杯盤,裝回食盒中。
“有沒有心情上街逛逛?”陸飛晨指了指窗外,“春光正好啊!”低眉緩緩吟出了一首千古絕唱,“春風吹麵薄於紗,春人妝束淡於畫。遊春人在畫中行,萬花飛舞春人下。梨花淡白菜花黃。柳花委地芥花香。鶯啼陌上人歸去,花外疏鍾送夕陽。”
的確是很美的意境,就連她,也有幾分向往。
可是還未等她回答,淩波倒叫了起來,“公子!不行!”
顯然沒料到她會出言反對,陸飛晨眉頭一挑,“怎麼?為何不行?”
“公子!人家步小姐折騰一天一夜還未曾休息,你怎麼能這麼快就叫她出去陪你賞春逛景呢?”
步驚鴻想了想,心中暗暗附和。她確實很累了,連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她也需要好好靜靜心,想想前因後果。
總覺得一切的發生都太過不尋常,仿佛是事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卻偏偏漏掉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環,答案總是在呼之欲出的那一刻又暗沉下去,明明近在手邊,卻始終抓不住關鍵。
總以為那個幕後主使就在自己身邊,卻總也找不到他的蹤跡。這時的她還不知道,她之所以找不出那個所謂的終極操縱者,是因為,那個將天下都視為棋盤的弈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