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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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是什麼人呢?我難道不是對她有非份之想嗎?
雖然,我打的旗號是那麼冠冕堂皇!雖然,當我聽說她遭到了淩辱是真切地憤怒和心痛和憐惜和悲傷;雖然,我想幫她的心也是發至肺腑發至衷腸!
但是,但是,為什麼,當我聽說痞子強遇難時,除了替“她”難過,除了感歎唏噓,除了表示憤怒悲傷,“我自己”,竟然感受不到多少真真切切的憤怒和悲傷?!他,是“情敵”,但更是同學,“死者為大”啊!
又何必,何必在哀哀的心態中,暗暗夾帶上那丁點見不得光的喜悅和希望呢?!
呸!呸!!呸!!!
“這人,真TMD沒意思!你說,這人有意思嗎?”我坐在酒吧吧台前,悶悶地一杯接著一杯,對酒保說。
我是灰溜溜地從流氓蘭家出來,走著走著,抬頭看見這家酒吧,便進來買醉的。
“那什麼有意思啊?”一聲嬌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接著,有人坐在了我身側。
“嗬,嗬,看見你就有意思了。”我的舌頭打著轉。
“碰上不順心的事了吧?”
“酒保,上酒,上酒。美女,來,喝一杯!隻談酒,不談其他。”
“喝就喝!我心情也不好,就來個一醉方休!”
“你,你說錯了,是一醉方死,不死不休!”
“一醉方死,不死不休!”她重複著念了一遍,一飲而盡。
“痛快!痛快!咦,你誰啊?怎麼瞧著眼熟?很久沒見這麼爽快的妞了!”
“你說我誰啊?”
“我看看,這燈暗。”我湊過去,“是你啊,好!好!”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高興不?”
“高興。”
“還喝不喝?”
“喝!高興,幹嗎不喝?”
“那好,酒保,上酒!”
“哈哈哈,痛快!過癮!”
“厲,曆害!我,我不行了,甘,甘拜下風。”麵前的空瓶小山一樣堆著的時候,我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結,結帳!”我掏出錢包,丟給酒保,“這燈老晃,借你的肩膀靠靠。”
“什麼事傷成這樣?幸好這裏離家近。”我聽見她說了一句,同時感到她的手摟住了我的腰。
“下次還找你喝,你醉,我醒。”我喃喃地說,“這歌怎麼老唱?”
《你又來聽我唱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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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又來聽我唱這首歌我不知能帶給你憂傷還是快樂逝去的歲月裏我也有初戀的滋味而今歌聲中我的情感不願再錯嘿不要拿麥克風來嚇我在驚嚇中長大的孩子容易早熟摸清你的心我明了你的企圖在掌聲中我不願唱你點的歌不為什麼因為我已經愛過所以今天我才要告訴你我不願再錯不為什麼因為我已經愛過我不願另一個溫柔成為我的枷鎖
。。。。。。
這一刻,我想我應該是難聽的《很受傷》:
我了你現在很受傷很受傷很受傷
別把自己搞得那麼淒涼
你瞧你現在是什麼模樣
我了你還是很受傷很受傷很受傷
大不了痛哭一場
。。。。。。
第二天,我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頭在床沿鋪展開來的如雲秀發。我努力回想著,一陣欲裂的頭疼使我發出一聲呻吟。
“你醒了?”她被驚醒,抬起頭,滿眼惺忪地問。
“我這是在哪?”看見她,我依稀記起了昨晚的事,打量著四周,掙紮著要坐起來,但頭卻疼得使我再次叫出了聲。
“還疼得厲害吧?”她趕忙站起來,攙扶著我坐了起來,並取下敷在我額頭上的毛巾,用她的手貼了貼我的額前,點點頭,然後說,“這是我住的地方。”
“你這樣守了我一夜?”我看著地下的臉盆以及拖把的拖痕,問。
“幸好你在路上沒事,否則要吐我一身了。”她點著頭,微微笑著說。
“什麼事這麼想不開?”她坐過來,很自然地摸著我的臉。痛惜,從她骨子裏流出。
我抓住她的手,看著她顯得嬌弱的身材和一臉的倦容,心裏一陣溫暖。
我足足要比她高出一個頭,昨晚喝完酒後,應該是很晚了,不知道她是怎麼將我扛回來的,而從這裏“戰場”遺留的殘骸來看,回來後我肯定是吐得很厲害。一夜折騰,可把她累壞了。
“謝謝。”我心裏充滿了歉意和感激,可是,我的痛無法言語。
“這麼客氣幹什麼?!”她瞪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
“我。。。。。。”想起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一陣黯然。
“你還是看不起我!原來,你說的都是假的!”她的神情變得有些悲切。
“沒有,我隻是,隻是忙,工廠剛搬過來。。。。。。”我無奈地撒了一個謊。
“真的?你沒有騙我?”她的臉色雀躍起來。
我搖了搖頭。
“可是,可是,我還是想哭。”她說著,竟真的掉下眼淚來。
“你怎麼,怎麼說哭就哭啊?”我有些慌了手腳,心裏卻不得不感歎女人神情的變化之快。
“我,我媽媽她,她前一陣子去世了。”她抽泣著說。
我楞住了。
“我原來,有個多麼幸福的家!爸爸、媽媽、我,我們相親相愛,相依為命,可是,自從爸爸出事不在了,這一切都變了!可憐的媽媽,因為接受不了爸爸不在的事實,又放心不下我,一直苦忍著,到最後還是沒忍下去,也丟下我去了!”
“從今往後,在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孤苦伶仃一個人,再也沒有人來照顧我,關心我了啊!”她說著說著,失聲哭倒在床沿。
“我,我來照顧你!”我鼻子一酸,撫摸著她聳動的雙肩,哽咽著說。兩顆受傷的心依偎在一起,能夠互相安慰,互添傷口的話,我沒有選擇。
“我不要你來可憐我!”她哭得更厲害了。
“不,我不是可憐你,而是覺得我應該照顧你。”我用雙手捧起她的臉,看著她說,言出由心。
“是真的嗎?”她仍然哭著說。
“是真的。”
“你是好人?”
“我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我認真地說。
難道不是嗎?在流氓蘭看穿世情的眼裏,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裝一個“好人”?!
“我該相信你嗎?”她盯著我。
“你說呢?”我坦然以對。
“我相信你!”她說。
“我會對你好的,無雙,你該相信我。”我憐惜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我知道,我這樣說意味著什麼,同時我也知道,卿無雙,其實是個真正的好女孩,隻是人世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以後,別再去那種地方了,我有能力養你。”我把她摟在懷裏,摸著她如雲的秀發說。
“恩。”她輕輕地應著,臉上的神色,應該就是所謂的幸福吧。
如果男人的一輩子,一定要找個女人來照顧才象個男人的話,那麼,我願意因為她卿無雙,而把自己變得更象個男人,即使在別人的眼裏,這個男人或許不象個男人,或許是個壞男人,我也不在乎。
“糟糕,我煮的薑湯忘了給你端來了。”她突然跳起來,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靈巧地飄閃出去。
看著她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象是又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流氓蘭。
她無論是身材和長相,本來就和她年輕時很相象,從我見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經知道。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是流氓蘭,她是卿無雙,這就夠了。
其他還有什麼好擔心和計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