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定三藩 第十二宸將噱頭糊弄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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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張在即,該疏通的疏通,該拜訪的拜訪,大凡揚州地界的有頭有臉的人,我人手一張請貼,禮數算是盡到家了,至於來不來我也無所謂。
舞獅,樂隊,歌舞,戲曲,雜技等等我一樣不少,極盡奢侈,既然要搞噱頭這些門麵工夫自然半點也不能馬虎。
三通羅響,鞭炮齊鳴,樓前空地,數百煙花齊放,即使亮如白晝也不得不為之失色,整個揚州地界也是為之一顫,如此手筆,豈是尋常人所能做得出來。
我吩咐十數個小廝在樓前高聲宣布:‘太白樓’今日開張,免費提供所有吃喝,大家盡情享受,由於空間有限,所以我們在樓前空地加開‘三百桌’,而且樂隊、歌舞、戲曲、雜技也會全天候不間斷提供,多謝大家惠顧!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激勵人心的,眾人不由高聲讚喝,同時所有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氣:一日免費吃喝,全天候不間斷提供各種娛樂,這手筆便是揚州城數一數二的富紳仕豪也未必做得出來,當真是闊氣之極。
鑼鼓喧天,彩樂齊鳴,‘流水席’也應時開始。樂隊、歌舞、戲曲、雜技這些普通人家一輩子也難得見幾次的娛樂今日全天候對外公開表演,頓時‘太白樓’外人潮湧動,巍為壯觀,揚州城內幾近萬人空巷。
我努力讓剛、強、壯、牛、虎、豹、狼、狗攜帶一眾小廝維護現場秩序,而且無論怎麼混亂,‘太白樓’正門口總是有一條甚為寬廣的道路敞開著,鋪著紅色的地毯與外界涇渭分明,任誰都知道必定是為了迎接重要人物的到來。
“‘兩江總督’盧大人到,奉上匾額一塊,祝賀‘太白樓’開張之喜!”隨著禮司的高聲通報,嶽父、嶽母大人攜著蟬兒作為第一批客人優雅地踏上了紅地毯。我讓宋徽帶著熏兒出迎,並非是因為自己人的緣故,畢竟三、四、五樓的秘密還沒揭發,我也需要保持神秘感才更能引得大家興趣,做生意麼,什麼手段都要善加利用。
“‘太極門主’上官大俠到,奉上匾額一塊,祝賀‘太白樓’開張之喜!”‘師父’帶這那小精靈作為第二批客人也踏上了紅地毯。
“‘揚州知府’官大人到,奉上匾額一塊祝賀‘太白樓’開張之喜!”我微微詫異,這揚州知府我也僅僅是讓人禮貌性地送了一份厚禮而已,想不到他竟如此給麵子。後來仔細一想,便也明白了,這揚州知府在揚州城內混跡多年,這揚州地麵上有什麼事能逃出他的眼睛,再說我拜訪‘總督府’和‘太極門’也都是光明正大,讓他發現也不足為奇,不過心裏倒是對這人起了一絲防備,這人待人處世好生老練,當真厲害。
一樓二樓已經設置上了‘流水席’自然是不好待客的,我一早便吩咐宋徽和其他三個丫頭負責在下麵安排,而熏兒、宛兒則負責帶貴客直往三樓而來。
我長身而起,恭敬鞠躬道:“草民拜見‘總督大人’,拜見‘知府大人’!”雖是拜見卻絲毫沒有下跪之意,不過既然作為總督的嶽父大人都沒說什麼,官運衡這個知府自然也不能怪罪。
接著卻見我朝上官日照恭敬地下跪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
“好好!快起來,快起來!”上官日照再怎麼老成持重,卻也始終是個凡人,見我連‘總督’、‘知府’都不跪而偏偏對他這個‘師父’這般尊重,如此給他麵子自然是滿麵紅光,開心不已。
嶽父大人倒也罷了,畢竟知道我的底細,可那官知府卻免不了再一驚:這上官日照可是很少肯收徒的,這‘太白樓主’年紀輕輕到底什麼來頭?
不過他也是隻老狐狸了,自然是不會顯露出來的,微微一笑道:“樓主倒是好興致,獨自在此品茶小憩,可是看我等官卑言輕而不屑親自迎接麼?”
雖然我看得出他是故意開玩笑,卻也急忙道:“不敢,不敢,實在是在下有難言之苦!”
“哦?”官運橫雙目一轉,右手虛指頭頂,“這難言之苦可是與樓上有關?”
我淡然一笑:“知府大人真是智慧過人!”接著,我就把這三、四、五樓的用處向他們提了一提,他們幾人要不高官厚祿要不江湖名宿,有這等身份之人做免費宣傳,何樂不為?
“師弟就是喜歡搗蛋,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四樓五樓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快帶我去看看!”說著便扯著我的胳膊硬要把我拖去。
我再次黑線,心中不禁默哀:遇到你算我倒黴!不用我看也知道蟬兒現在是什麼表情。
我怡然一笑,不著痕跡地擺脫她的手,淡然道:“不急,我還有件事沒做呢!”接著我朝蟬兒寵膩一笑:“蟬兒,還不隨我見過師父!”
蟬兒一聽馬上轉悲為喜,蓮步輕移緩緩走到我身旁,優雅地朝‘師父’行了個禮道:“蟬兒見過師父!”
我見‘師父’一臉納悶之態,便忙出聲解釋道:“師父,這是徒兒的妻子!”
‘師父’這才明白過來,同時看了看呆在一邊的寶貝女兒,卻也為之一歎:看來,這小丫頭是要失望了!
‘師父’爽朗一笑,道:“好好,佳兒佳婿,天做之合,我這徒弟的眼光著實不錯!”
可身處一旁的官知府卻不是這麼想了:他看這女子是一直跟在‘總督夫人’身旁的,原本以為是‘總督大人’的親眷,卻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會是這‘太白樓主’的妻子,這人當真好手段。
再觀看現場氣氛似乎有些不對,趕忙出聲打圓場道:“來來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四樓五樓吧,老夫可是才疏學淺,錯過了今日,以後對不上詩詞隻怕是再難有機會了!”
眾人忙隨聲附和,不管願意的,不願意的都提步朝那神秘的四樓五樓登去。
“鳳凰台上鳳凰遊!”知府大人撫掌輕喝:“好氣魄!不過,是否太過於簡單了些?”
我淡然一笑:“李太白的詩大凡讀書人都是精通的,這四樓我本便是為了方便各方學子能有地方彙聚一堂所立,所謂詩句也僅僅是附庸風雅而已!”
官運橫哪還能不明白:這年輕人也太精明了,他如果不來做生意倒也實在可惜,微微一笑也就不再言語。
此樓確是與一般酒樓不同,兩邊牆壁都掛滿了詩詞字畫,愈發襯得古色古香,一派書香之氣。除此之外卻也無甚特別,還是擺滿了桌椅提供吃喝。眾人盡皆眉頭微皺:若隻是如此,那這所謂‘鯉魚躍龍門’卻也未免有些言過其實?
我將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觀看在目,絲毫不以為意,瀟灑地道:“各位這邊請,接下來就由我帶大家去五樓看看,如何?”
眾人也是好奇,聽他的口氣甚是自傲,倒當真要看看這五樓又是個什麼樣子?
門口一幅對聯:
左邊寫著:影映英楹影鸚纓,右邊暫缺,想必就是那‘進門對’了。
眾人眉頭緊皺,知府大人輕聲一歎:“果真是絕對,卻不知是哪位奇才竟能作出如此佳作?”
‘嶽父大人’也隨聲附和:“如此才學,天下少見!”
其他人都是門外漢,唯一一個精通的還正兀自生著悶氣,也就再沒人開口。
我上前淡淡一笑:“兩位大人過獎了,正是在下閑暇無事時所作,讓大家見笑了!”
嶽父自然知道我的底也隻是驚訝一下,朝我欣慰地點了點頭,而知府大人卻又是一歎,也不知說些什麼好,隻能淡淡道了句:“甘拜下風!”
待進入外廳,才發現偌大一個五樓竟然沒有一桌一椅,隻有滿地的蒲團和無數的棋局,這一層竟然隻是一個棋社?那麼又有何特別呢?
我淡淡一笑,掀開門簾道:“大家請看!”
“報國棋!”望著正牆中央那三個醒目的大字,‘嶽父大人’、‘師父’和官知府同時失聲道。
我鏗鏘回應:“不錯,正是‘報國之棋’!”我走上前介紹道:“這是選棋之所,請‘總督大人’、知府大人和師父各挑一枚玉牌!“
我隨即掀開正中所置玉匣上的紅蓋子,點頭示意道:“請!”
三人隻見那玉匣之內,紅蓋之下卻還放置著大小相同的數枚玉牌,皆是通透輕盈,一看就是極品玉石。
嶽父大人伸手將其中一快玉牌拿起,湊過頭去一看,詫異念道:“清?”
我微微一笑,也不加以解釋,再示意其他二人,等到他們也各自挑了一塊出來,知府大人的是‘吳’,而‘師父’手中的卻是‘天’。
我將三塊玉牌一起討了過來,舉起刻著‘清’字的那塊道:“這所謂‘清’指的自然就是我們‘大清天下’!”然後我再拿起知府大人的那塊瞄了一眼,然後朝他神秘一笑道:“知府大人倒是好眼力,一眼就挑中‘平西王爺’這方諸侯。”
平西王可不正是姓‘吳’麼?這可把知府大人嚇得更嗆,鼇拜一除誰還不知道康熙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削藩,這個時候最為避諱的便是這個,他急忙強笑道:“樓主說笑了,說笑了!”
我瀟灑一笑:“自然是說笑的!”最後拿起‘師父’的那塊道:“師父果然是江湖‘七奇’,隨手間竟也挑中了這‘七奇’之一的‘天地會’!”
我不顧眾人的目瞪口呆,再次上前將玉匣內的其他牌氣一口氣全翻了過來:分別是‘耿’、‘尚’、‘鄭’、‘蒙’、‘刹’五家。
其他的都好理解:‘耿精忠’、‘尚可喜’與‘吳三桂’和稱三藩;鄭氏獨霸台灣;蒙古表麵臣服,實是波濤暗湧,但這‘刹’又是何指呢?
我朗揚一笑:“自順治年間始,‘羅刹國’便屢犯我邊境,攪得我邊陲之地,民不聊生實是可惱!”
這下身為朝廷官吏的嶽父大人和官知府自然是明白了,可其他人又怎麼可能曉得‘沙俄’的存在呢,待我稍加解釋之後這才略有所知。
官知府深深一歎道:“官某如今對樓主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樓主不僅飽讀詩書,更是滿腔熱血,憂國憂民,且目光遠大,誌向高遠,實非我等所能比擬,‘報國之棋’當之無愧!”
我趕忙謙虛一番,然後便帶著眾人下了樓來,在三樓設席招待,賓主盡歡。
看著遠去的淡綠色身影我無奈地一歎,卻不知道那個拉著我叫‘師弟’的小精靈還能不能再回來?
臨走之時我還讓熏兒給每人準備了一份厚禮:促銷券。商場之上無父子,再說他們也不在乎那麼點錢。
不過拿券上來的熏兒卻不是這般想了:公子還真是厲害,把人賣了還能讓人幫他數錢,看那些‘總督’、‘知府’平時都高高在上的樣子,還不是被他耍地團團轉?
最後我還讓宋徽給今日每個在場的人,人手分發一張‘促銷券’,又不免一翻高潮。
‘太白樓’算是推銷出去了,沒過幾天,‘鯉魚躍龍門’及‘報國棋’也是聞名遐邇,而有了‘促銷券’的幫忙,生意更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好,我想差不多那些自命才學的江南才子們也該來了,到時候倒是要看看有沒有人能對上我那‘千古絕句’?興奮中~~~
這兩天把我高興地,整天笑嗬嗬得合不攏嘴,用蟬兒的話說就是一副奸商的嘴臉,哼,奸商就奸商,看著白嘩嘩的銀子我寧願永遠當這個奸商,這可是我在古代賺的第一桶金啊!
讓我最高興的還不是這個,你看,那些平時自負才學的江南才子們還不是照樣被我的一個上聯乖乖擋在門外,那將來可都有可能是天子門生的啊,我不由得心裏一陣自豪。
唯一讓我鬱悶的就是古代的信息傳送也實在太慢了點,到如今也就揚州地區也臨近一些地區的所謂才子趕來破對,看把我這三樓冷清的,到現在都還沒開張呢!老天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讓我也好及早開張,我還有老婆要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