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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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人主動和我打招呼了,表情簡直是掏心掏肺,真摯無比,我無語了,有的人就是那樣,和你握手的同時一麵伸腳套你,就巴不得你摔跟頭。
可惜那種假麵具我做不來,我無視他的笑容,拉了李麗的手轉身就走得。
島人很快追上來:“那個,我的榮譽證書。。。。。。”
我臉色一沉說:“明天給你。”
島人說:“那你的。。。。。。”
我一沉臉說;“不要了,你丟了就可以,那破玩意我不稀罕,本來也不是我想要的。”
大概是我臉色不好看加之口氣也很難聽,島人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我說:“還有,我已經給老班提了辭職,你有功夫跟我耗,不如多想想怎麼讓別人選你做下一個班長吧,你不就想要這個位置麼。”
島人第一次在我麵前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管他吃驚不吃驚,拉過李麗就走。快走到寢室時,李麗突然掙脫我的手問:“你辭職了?‘
“是啊,怎麼了?我才不想幹什麼島班幹你知道的,沒意思還忙,你看這個月我都沒時間陪你。”我笑了笑,“以後有很多時間咱倆都可以在一起了,你不一直抱怨我不能陪你上自習去圖書館嗎?以後有的是時間了。”
其實辭職也是費了翻功夫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輔導員那麼看得上我,說什麼也不同意,我陳訴利弊到都快聲淚俱下了,說您不答應,我今天就跟著您,您去哪我就去哪。見我意誌堅定,輔導員沉思了好一會,才用那種惋惜加痛惜的口氣說,老師其實希望你能好好鍛煉的,別以為大學除了學習就沒有其他的了,大學就是小社會,各方麵都要接觸,以後才有資本在社會上立足。但看你那麼不情願,倒像是老師再逼你了。輔導員習慣性的托托眼鏡,我終於如願以償的聽到他說:“那好吧。你先幹這兩天,下星期就組織改選。”
李麗突然有些扭捏,半晌,說:“你自己不想幹,還把原因推在我身上。”
我馬上瞪大眼睛叫屈:“哪有,我比竇娥還冤,明明就是想多陪陪你。”
晚上都快睡覺了,我關手機時才看到一條短息,陌生的號,落款是小棉花,我這才想起來那會我根本就沒記她的號,正要給她回時,李麗拿了瓶沒拆的礦泉水要我給她打開,我廢了勁才扭開,說:“你晚上少喝點水,喝了明天眼袋就出來了。”
李麗聽了我的話接過礦泉水在那糾結了會,最後還是沒喝放下了。我拿起手機正要給小棉花回短信,手機好死不死的電用完自動關機了,我歎了聲氣下床充電,這也太巧了。
沒幾天,班幹改選的時候,島人如願的當上班長,李麗在北京的姑姑住院了,李麗請了兩天假去照顧了,我去上廁所回來時,島人和一幫男生站在走廊上,個個一臉吊兒郎當的痞像,我經過時,他還特得意的轉頭和他旁邊的哥們說什麼,眼鏡卻一直在看我,那眼神分明是分明是不善的。我也懶得理。
倒是也不覺得寂寞,不當班長了,周圍的人反而一下子和善起來的,甭管真的假的,我一律照單全收。
我心裏很明白,隻有李麗是真心對我好的。
放了學沒有李麗陪著,我無聊至極,在街客端了杯奶茶轉了轉,就轉到網吧裏去了。開了Q,看到小棉花的頭像黑白的時候,心裏莫名的有些失望。
一口氣把奶茶喝完,我即刻加入CS戰團打起來了。玩的人不多,加上我就仨,我跟一個菜鳥當匪,而且那個菜鳥就坐在我背後,我注意到他一打起來就恨不得把鍵盤抄起來當槍使,啪嗒啪嗒動作大的不行。警隻有一個人,卻是個高手,甩狙甩得出神入化,我一不小心就被爆頭,菜鳥更不用說了,端著槍都能被人家用刀紮死,活該受BS。
沒意思,我不想玩了,一是對手太強,二是我這邊還跟了個菜鳥讓我特沒安全感。
就在我打算玩了最後一次退的時候,有人加進來了,於是戰局調整,菜鳥迅速奸詐的跳高手那邊去了,我還是匪,氣得我腦門上青筋直跳,再一看跟我一隊的剛加進來的人,我傻眼了,居然是lili。
老實說lili的技術還可以,當然沒有像對方高手那樣的暴強。不過配合起來比和在菜鳥一隊好得太多了,打了幾局都是贏多輸少,因為我們都很有默契的先把菜鳥解決掉,然後就是二對一了。
lili繞到高手對麵挑釁,不停左右上下的跳,我從背後偷襲,一次不小心居然摁錯鍵把槍換成了刀,lili一閃神被爆頭了,高手一轉身正麵對我,我也不管那麼多拿著刀子就亂捅,竟然也把他捅死了,樂得我在心裏大笑不止。
高手打來些字:beibi。
沒人鳥他。
lili:rose,bucuoa。(rose,不錯啊)
rose:haikeyi。(還可以)
中途我退了看了看,小棉花居然上了,但沒有找我說話。我忙打了個:“在嗎”過去,結果那邊沒聲音。一想上次人家發短信來我也一直沒個回音,不會是生氣了?又發了個紅著臉笑的表情,還是沒人理。我懨懨的有回到CS戰局,心裏卻亂糟糟的,一點也打不下去。
這一次換了個我不熟的地圖,像是在一幢樓裏,lili問:paonaqule?(跑哪去了?)
我沒回應他,端起槍自顧自的往前跑,屏幕右下角liil又打出一行字,我也沒注意看,繼續跑,前麵沒路了,我這會大腦也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居然沒停下來,結果------掉下去摔死了。
我這才後悔不迭的看到lili打過來的字是:“stop。”
麻的什麼破地圖,還有這樣坑人的。我“嘭”的一砸鼠標,再次退了。
剛退,就看到屏幕右下角那個長發女子的頭像閃個不停,是小棉花!我有些欣喜加期待的點開。
小棉花:你哪天有時間?
我忙打上:這周六周日都有時間。
那邊好一會又沒動靜了,我正要問人還在不在,那邊打來一行字:我周六下午兩點到北京。
我以為那邊在開玩笑,想也沒想就打上:我去火車站接你。
小棉花:好的,手機聯係。
我:不是吧,你是說真的?
小棉花:我剛打電話托人買火車票了,當然是真的。
我:你來北京是來玩的嗎?
小棉花:恩,向廠子裏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就來了。
周五晚上李麗突然回來了,嚇了我一跳,我忙遞上一杯水說:“我還以為你得周日回來呢。”
李麗坐下,剛爬完幾層樓梯,還有點喘,擺了擺手說:“一會再喝,我姑父回來了,不用我去照顧了。”
想起明天要接小棉花的事,我突然有些心虛,總覺得不要告訴李麗的好,這丫頭有時心窄起來小氣得讓人受不了。我正想著明天找個什麼借口自己溜出去,李麗突然說:“言舟,明天那兩幢新樓可以上自習了你知道不?”
我的確不知道,忙搖搖頭說:“頂樓還沒竣工不是嗎?”李麗說:“我上樓來時聽到人說學校通知的,都貼在宣傳欄裏了。圖書館和老教學樓都怪擠的,明天晚上我們去新教學樓上自習好不好?”
我想了想晚上六七點我應該也回來了,於是順口把要出去的事帶了出來,當然我沒好說是去接小棉花,我說:“麗麗,明天我要去車站接一阿姨,人家上北京來旅遊的,那阿姨跟我媽關係特好,我估計得忙幾天陪她,不過你放心,明天六七點鍾我一定回來了,到時陪你去上自習。”
李麗也沒多問,隻是拉著我的手帶著些撒嬌的口氣說:“還以為以後你都有時間了,沒想到事又來了。”和她處一段時間下來,我發現李麗總跟個孩子似的,依賴性特強,偶爾也有公主脾氣,不過不叫人討厭,反而讓人覺得挺可愛的。
我忙說:“怎麼說也是我媽老朋友,我媽親自打電話來說的一定要好好關照人家,人家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
李麗依然有些憋氣,說:“那你對北京也不熟啊,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關照人家。”
我嘴上說得平靜,心裏跟打鼓似的,忙說:“好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她就走。以後我整天整天的陪著你好不好?”
李麗癟著嘴,我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她,她忍不住笑了,說:“你就會這樣。”
我高興的問:“你答應了?”
李麗佯裝瞪了我一眼說:“不答應有什麼法。”
我說:“你快去洗澡吧,我剛洗完,熱水器的水肯定還熱著。”
可第二天出狀況了,而且是個我怎麼也沒想到的狀況。
我起床起晚了,我是在中午十二點過被上完早自習的李麗慌慌張張的搖醒的。我一睜眼看了時間,就大叫壞了,然後問李麗怎麼不早點叫我,李麗著急又委屈的說:“我上早自習前就叫過你了,怎麼叫也叫不醒我就上自習去了,剛才吃完午飯回來,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沒想你還在床上睡得像個豬,我就趕緊叫你了,我哪知道你那麼能睡啊!”
我撓撓頭下床換了衣服。其實怎麼都怪自己,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的就是睡不著,翻了一晚上身,天蒙蒙亮時才迷迷糊糊睡著的,結果一覺居然睡到了現在!我隨便用梳子掛了下頭發,慌慌張張的洗漱完一看表,已經近一點了,從這裏趕到北京站起碼是一個小時,我抓起包就要往外跑,李麗忙塞了個袋子給到我包裏,說:“路上吃,別走太急了。”
我忙接過來點點頭就出門了。嗒嗒嗒跑下樓,又聽到李麗在樓上叫我,我抬頭一看,李麗小小的臉從窗戶上伸出來,嘴裏喊著什麼我聽不清,這姑娘從來說話就很小聲的,我一想估計她在說叫我早點回來的事,我忙把手搭在嘴前朝樓上喊:“我7點前一定回來,等我一起去上自習。”
李麗兩手搭在嘴前又在向我喊什麼,太遠了又看不清表情,我一看表已經一點過了,忙招了招手回過頭就跑。這一趟我把高考時百米跑的精神和幹勁全都發揮了十成十,進了地鐵還喘個不停。上了地鐵剛找個空位坐下門就關了,坐在對麵的老伯臉色突然變了,驚呼一聲:“哎呀不好了,有人從樓梯滾下來了!”我忙回頭看,果然很多人圍在樓梯那裏,地鐵開了。我想著樓梯好像剛被拖過,我跑下來時也差點滑到,好在我反應快抓牢了扶手,沒想還真有人被滑倒。
“咕”--------坐地鐵的人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朝我這邊瞥了下。
我臉紅得像蘿卜,起床了水也沒喝一口急急忙忙的就走了,不,是跑了,這會覺得餓得肚子咕咕叫也是正常的。突然想起李麗塞給我的那包東西,想來應該是吃的,我又忙從包裏掏出來,果然是幾片夾了果醬的麵包和一盒牛奶。我慌慌張張的梳頭洗臉時,李麗也沒像平時一樣聒噪我,估計是在給我夾麵包了。這丫頭,有時候貼心得不得了。
我三口兩口吃完又把那盒牛奶喝了,想著回去一定得好好誇誇李麗,這麼貼心的小姑娘,哪找去?
轉完地鐵人有些擠,再看了看表,已經快一點半了,暗暗算了算時間,應該來得及,就是時間挺緊,對了,待會一出地鐵就給小棉花短信,萬一我真晚了她出了火車站看不到我,亂走迷路怎麼辦?對了,我還得告訴她我今天穿得白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長褲,她沒見過我,肯定認不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即將見到那個在視屏上笑得很美的女孩,我就隱隱有些小激動。
出了地鐵,還有十分鍾才到兩點,我忙一邊排隊買站台票一邊伸手到包裏掏手機,結果發現又出狀況了。
我的手機居然,忘了帶!
一定是我走得太急,落在床上了。
到我買票了,後麵的人拐了拐我,我忙買了張站台票就進了站台,和小棉花說好的手機聯係,可偏偏我走得太急忘了帶手機,我連她的車廂號都不知道,就算給旁人借了手機也想不起來她的電話號碼。這下隻能靠自己的火眼金睛了。好在我在視頻裏見過小棉花,待會隻要注意看,應該能看到她。
火車站的工作人員指揮站台上的人都往後退,我看著站內懸掛的電子表,還有兩分鍾,接著是一分鍾。
火車呼嘯而來,緩緩的停了,門一開,人就一窩蜂的湧了出來。我174cm,在女孩子裏不算算矮,可視線依然被擁擠的人群擋個嚴嚴實實,根本看不遠。我心裏不由得著急起來,這要是看不見把人弄丟了怎麼辦!
我頓時後悔自己昨天該準備一下的,例如拿張大白紙在上麵寫個小棉花什麼的。都怪自己太自信,覺得接人是小事一樁,而且還忘了帶手機,我急得想跳腳。順著人流一個勁擠,我好不容易擠到出站的樓梯守在那,隻要小棉花還沒有出去,她經過這裏我就一定能看到她。
人雖然多,可出去得很快,我眼前晃過一張又一張麵孔,可就是沒有小棉花。我越來越急,難道我還沒到樓梯這裏時她就已經出去了嗎?我回頭看,站台上人越來越少,剛才還是一群一群的,現在已經是三三兩兩的了,其中卻沒有我要找的人。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沿著火車走了兩節,站台上人已經不多了,我開始猶豫是不是出站去找,沒準小棉花會在北京站前的廣場等我呢?
我想著,又經過了一節車廂,我扭頭看了看,裏麵站了幾個鐵警,還有一個穿著紅色半袖的女孩,正背對著我在和那幾個鐵警說著什麼,個子不高,頭發長長直直的,一種熟悉感油然而來,我抬起手敲了敲窗,那幾個鐵警同時回頭看我,那個女孩聽到聲音也轉過頭來,雙唇微張,表情有些詫異,有些不解。
她轉頭的一瞬間,卻像是過了幾十年,當我再次凝視那張曾在視頻上的見過的麵孔時,心跳幾近停止。很熟悉,也很陌生,熟悉的是曾見過的眉眼,陌生的是眉眼在表情的豐富下生動得美不勝收!
我就帶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兩三步跨進車廂,一把拉住她的手,激動的說:“我在外麵等你好久了,我忘了帶手機,又怕你聯係不上我,我就一直在樓梯那裏看,都沒看到你,還好我沒有出去找你。。。。。。”小棉花見我攥著她的手,眼裏似乎有些希翼,隨即又消失了。
一個鐵警打斷我的話,問:“請問你是?”
我心裏正高興,來不及想就說:“我是她朋友,來接她的。”那個鐵警說:“請讓我看看您的證件,可以麼?”
我有點懵了,問:“什麼證件?身份證嗎?我剛從學校來,沒帶。”
鐵警也是一愣,問:“你是學生?”
我忙點頭說:“是。”
鐵警說:“那請出示一下您的學生證。”
我忙從包裏掏出學生證遞了過去。那個鐵警接過去看了一眼後又看看我,之後又遞給另外幾個鐵警,我的學生證就這樣在他們那裏轉了一圈,最後那幾個鐵警交換了一下顏色,說:“你叫言舟,是+++++大學新聞係的?請和您的朋友上我們辦事處坐一會可以嗎?”
我懵得不行了,接個人檢查下證件沒什麼,可是居然還得上鐵警的辦事處坐一會?可是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我,不要試圖和國家機器對抗,鐵警也算是國家機器的一個零件,於是我非常配合,也不問為什麼就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