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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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離驗身的日子也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在一個月裏,我像一尊沒有生命的洋娃娃,除了呆在房間裏,剩下的時間也隻能在花園中度過。每日能見的,隻有木棉,和偶爾的哥哥。而,緋在這一個月裏,仍然被禁足。
當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苦澀地一笑。
緋,你又是何苦呢?或許,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在一個時辰前,王爺進門,冷冷地告訴我。明日,進宮。我隻是淡淡地掃他一眼,安靜地坐著。此時的王妃王爺,少了前段時間的假惺惺,已經純粹地把我當成了一枚棋子。皇族嗬,就是這樣,也好,省得我不安分亂想真的以為自己是他們的女兒。
我唯一的條件是,讓木棉跟我進宮,條件是木棉扮作女孩並且在宮中維護平清王的一切利益。
夜已深沉,透過窗柩,隻能看見寶藍色的天,以及不時鳥兒飛過時候留下的陰影。
哥哥,明日,我便要進宮了。祝福我吧,願我能夠在深宮中安穩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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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平清王家名譽上的女兒,但在外頭我有著皇室血統,與普通人家的女兒不同,不必和秀女們擠在儲秀宮,自己有個獨門獨戶的小院,雖然偏僻,倒也還清淨。
冊封皇後之事不時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即使是皇室血脈,也得按照步驟一步一步地來。
掖庭。
天子與太後端坐於上方,中間隔著琉璃簾,看得不真切。
我將手放於左腰,輕輕地福身。輕啟朱唇:“平清王之女孤竹落見過皇上太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垂著腦袋,不敢抬頭,卻感覺到一股好奇的帶著探索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皇上未發話,隻聽得簾內一帶著慵懶的女聲道:“取了。封昭儀,賜號婼。”
全場嘩然,從來沒有一女子能夠剛進宮就被封為昭儀的,不僅如此,連封婕妤也是極少見的!這女子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資本能夠讓一向深居簡出的太後相中?
我驚異地抬頭,不禁退後一步。與簾內一帶著玩味的目光相遇。
這皇上……看著眼熟呃……
突然想起在下瀉藥時出現在我身後的白衣男子……那人……皇上?!
腦門上冒出了顆顆汗珠……不守婦道……這詞能不能用在我身上?完了!我的後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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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白玉珍珠十顆!”
“玉如意兩對!”
“夜明珠二十顆!”
“螺子黛一壺!”
“……”“……”
我木然地望著擺滿了珠寶的房間,這似乎太多了吧……
“太後有賞!”侍從剛剛退出,太後的賞賜跟著來了。接賞接到手軟,雖然不要我親手接。
“謝謝公公,以後還要公公幫忙照顧著。木兒,拿玉壺!”
李公公眼睛一亮,忙接過,“好說好說!今兒娘娘可成了太後眼前的紅人,也望娘娘能夠在太後麵前美言幾句……”
“喲——公公說哪的話,誰不知道公公鞍前馬後地跟著皇上十幾年哪!”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剛進宮,不要得罪了人才是。
送走了公公,我喚來木棉:“今天晚上還有什麼事?腦袋上都是金的銀的,很重呐!”
木棉諾諾道,紅了臉:“皇上……要娘娘侍寢。”
我拍拍他的頭:“胡鬧!木棉怎麼也叫我落兒!我聽不慣,改了!”
木棉隻是嘿嘿地笑著,笑聲裏有說不出的舒暢。
我腦子裏高速運轉,怎麼才能不侍寢?下藥?給他還是給我?要不裝病?似乎不可行……上午還好好的來著……
聽得門外某奴才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腦袋裏“轟——”地一響!完了!
好聞的薄荷的香味飄過,一男子推門進來,卷進了外頭的涼氣。
明明是皇上的他,卻這麼喜歡穿白衣,和哥哥一樣呢。哥哥隻喜歡穿白色的襯衫,不打領帶,很溫柔的感覺。
“都下去吧。”他淡淡地開口。“是。”木棉很不甘地卻又不得不退了出去。我看見了他嚴重的失落。木棉還是這麼讓人放不下心呢。
待門被掩上之後,他扇子一收。
“孤竹渙。以後,你這麼叫。”
“為什麼?”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神,絕對不能輸氣勢!說實話,他長得不錯,儒雅飄逸的那種類型,皇家的基因是沒話說。
“別指望朕會寵著你,你和朕不會有夫妻之實。朕,隻能給你名分。”他的眉頭輕蹙著。
“那感情好。”我冷冷一笑,“現在,你可以說了。你想要什麼?”
“朕——要荷包裏的那東西。”
哼,要炸藥啊……
“看我心情!還有,以後別在我麵前稱朕,我聽著很不爽。”我直勾勾地盯住他。
“有趣,你不怕我殺了你來得幹脆?”他展開扇子,玩味地勾起笑容,如星的眸子在燭火下幽幽地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從來沒怕過,因為,一、你現在已經自稱‘我’,二、你忍現在的形勢已經很久了,作為一有野心的君王,你的目標是一統天下,你不會放棄任何稱霸的可能。落兒說的可對?”我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抓起一梨子啃啊啃。從早上開始就沒吃過任何東西,已經餓暈了。當新娘真一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