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店，隻屬於我的小店安安靜靜地開業了，沒有熱鬧的場麵，隻是像尋常的一家商鋪。我隻是比較喜歡這種存在著，卻不被所有人盯著的感覺。
    因為事前向月陽的千金們推薦過，也算打過招呼吧，開業第一天生意也倒不錯。目前吃穿不愁，賺錢也成了次要的，開心就好。笑。
    看著她們驚異的、幸福的表情，心底有了點點的滿足感。
    現在的生活，也不錯呢。
    “落妹妹好厲害！”第一天來時和我搭話的小姐驚歎道。她爹爹是朝中一品官員。
    我捋起袖子，熟練地用奶油在蛋糕上畫畫，安然地享受著旁人敬佩的目光。
    “這就是生日蛋糕，是在過生辰的時候吃的。”
    手腕一彎，完成最後一朵奶油花。
    店麵不是直通的，之間用玄關緩衝了視線，因此，平時深居閨門的千金小姐們大可安心地吃著西式點心，從外邊隻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忙著，順便地開心著。
    “小姐，王爺派人招呼您回去！”紅兒輕輕拉拉我袖子，小聲說道。
    “哦……知道了。”會有什麼事呢？
    臨走前，對剛雇來的小妹囑咐道：“看著店，我有事先回去了。”
    “好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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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門後，不安的感覺愈加強烈。
    前庭內，氣氛壓抑。娘在上座抹著眼淚，爹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見我進門，娘起身，撲上前便是號啕大哭。
    “我苦命的落兒呀……”
    我嚇了一跳！“娘！有什麼事？別嚇落兒！”輕輕順著她的背。試圖讓她把話說清楚。
    這時候，緋兒也哭著跑上前，抱著我。
    “額娘！要去，讓緋兒也去吧，緋兒不想和落兒分開！”
    去？去什麼？
    “夠了！”爹在上頭大喝，一拍案頭。
    隻見他緩緩走進，歎口氣：“落兒呀，別怪我們瞞你……皇上要娶平清家的女兒為後……”
    一瞬間，我全部明白了！王爺和王妃是想讓我代替緋兒出嫁！難怪收我做幹女兒！難怪會讓我出去逛逛以便讓月陽的大家閨秀都認識我！難怪會讓我去茶會！難怪支持我開店！
    我抬頭，見他眼裏是抹不去的悲痛，在心裏冷笑一聲。這就是皇族！明裏笑靨相迎暗中不知何時就會捅你一刀的皇族！
    心，冷了。表麵上卻是無比的平靜。
    “落兒知道了。落兒會代替緋兒出嫁。至於緋兒……”我轉過身子，麵對著她，“至於緋兒，還是留在爹娘身邊，也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兒……”
    “我不要——”緋兒撲上前，抱著我大哭，“我要和落兒在一起……”
    王爺喝住緋兒：“來人，把大小姐送回房內！”“是！”
    “爹——落兒是無辜的！我不要——爹——”緋兒消失在了門外，最後回頭不甘地望我一眼。
    這世界上，或許，隻有緋兒這麼單純的人會對我好吧。那麼……若竹哥哥呢……
    “爹……落兒想知道是什麼時候……”
    “下月，初一，吉日。”簡潔。
    “落兒知曉。落兒告退。”
    “落兒……”王妃張口欲言。
    “娘……什麼都不要多了，這是應該的……”
    “這……”
    “以後，娘是娘，爹是爹，落兒還是落兒。”自己都不知道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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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美的月夜，很冰涼的月光。湖水在月華之下閃爍著銀色的光，銀色擴散開來，一層，又一層……沒有目的的漫步。在一小樓前停下。
    吱——推開門，驚落一片塵埃，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了。月光拉開長長的一道人影。
    很陳舊的建築，不知為何會存在於平清府內。
    我摸黑上樓，腳底的木製樓梯咯吱咯吱地響。現在，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最多重新穿越一回回現代。淒涼地一笑。
    月光透過窗柩斜斜地照進屋內。
    窗前，放著一架箏，落滿了灰塵。咣——手指一掃。很純正的音色呢。
    拖過凳子，坐下。
    花指，勾，拖、抹、拖……古樸悠長的《上樓》。是我最喜歡的曲子呢，雖然級數不高，我很喜歡裏邊的那種幽幽的感覺，極有韻味。
    哥哥，葉現在很怕，你知道麼？
    哥哥，你一定是知道的對不對？
    哥哥，葉很想你，很想很想……
    哥哥，你告訴葉該怎麼辦？
    哥哥……
    在現在，當我哭的時候，哥哥總是會伸出他修長的手指，揉著我的頭，安慰我：“葉，我們不哭了好不好，葉笑的時候最好看了！”
    我總是瞪大眼：“真的嗎？”
    哥哥往往笑著：“恩！”
    我也笑了：“葉隻笑給哥哥看好不好！葉最喜歡哥哥了！”然後撲到他懷中，把眼淚鼻涕蹭到他幹淨的襯衣上，貪婪地嗅著他身上肥皂與陽光的香味……我記得，葉，最喜歡哥哥了。連帶著，喜歡上了肥皂與陽光的味道。
    彈著彈著，淚流滿麵。
    我該怎麼辦？哥哥……
    “哥哥……”輕聲呢喃。
    一雙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回頭，是若竹哥哥。
    “葉……”
    “哥哥……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我扯住他的袖子。
    “葉……哥哥，不會，永遠不會……”
    我反身抱住他，“借我一會兒，就一會兒……哥哥……”
    就這樣，靠著，過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