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幻雙劫 chapter 7 我們去看美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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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門,轉身,然後目瞪口呆。
圓場上一個黑色的影子剛站定,空中揮動的大刀凶惡地砍下來,大刀之後的大漢騰身躍於空中以增加手上刀的破壞力,黑色挺拔的身影右腳點地,左腳往後全身旋轉,生生閃開了去。圓場邊上一圓柱形結界裏麵,蒼蒼然的一老頭緊張地觀看著,時不時叫道“哎呀”“小心”“把我老人家放出去”“王”。
我趴在欄杆上看著圓場,這兩兩相惜的意料外“小兩口”怎麼就活生生打起架來了?話說兩邊都沒有用上靈力或者魔力,還真是完全武林江湖式。就算是怕對方疼,你不用那巨大的力量吧,廖青心你小樣的招數可是招招要對方命啊。就算是招招要對方命,你也不用一邊打架一邊聊起天吧,太不嚴肅了!
好吧,吐槽歸吐槽,好端端的打起架來也太不可思議了,更何況軒轅釋那家夥雖然招招都有狠勁,卻在對方攻擊過來的時候不刻意閃開,幾十個回合下來,廖青心居然也沒有發現,都不知讓我說什麼好了。
我憑欄歎口氣,胸口上悶悶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該不會出現排斥效應引發高血壓了吧。
飛廉發現了我,老人家目光閃閃地做手勢讓我躲開,不要被別人發現在觀戰,小心吃不了兜著都沒有。廖青心大刀虛虛地砍在邊上,喘氣;軒轅釋眼皮都不抬地說了什麼讓廖青心愈加發狂,下手更狠勁。就在那一刀以為又要虛虛地看到邊上的時候,軒轅釋卻不做任何可以閃開的動作,生生等那一刀下來。
這一刀可足足可以將他完整地劈成兩半!
我呆呆地望著,手下卻在一瞬間很自然地把麻醉藥裝在改良後的弓弩上,3管齊下,腿、手臂、眉心,沒有念出來,卻準確迅速地射到了廖青心的身上。用來對付魔獸的藥品,對於這個壯漢足夠了。
沒有人驚歎它的千鈞一發,它在軒轅釋如水平靜的眼裏劃出了我所不知道的波瀾,廖青心氣勢洶洶的大刀如起始一般迅速失去了它的力量,粗髯熊腰的大漢倒在地上與刀發出同等的響亮。
響得我被驚醒過來,軒轅釋卻迅速轉過身撞個正著。他仰著頭看過來,忽而從淺淺到深深地緩緩而又沉重地笑起來,甚至彎下腰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大笑一樣,居然還擺出了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撫向眼角,就如同生怕別人不注意他,生怕別人不驚訝,生怕別人不震驚到心慌。
軒轅釋放肆地笑著,笑得浮島上的人們都出來圍觀。
他抬頭向天上喊著,聲音順著風飄過來:“為什麼……”
飛廉的結界一解開就奔向軒轅釋,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個情況,在他身邊停下來卻不知道要做什麼,忽然間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本人沒有察覺,看得人卻偏偏覺得那是一種求助般的眼神。堂堂翼族宗主怎麼會有這種眼神?
如果是我看錯,堂堂的軒轅釋又怎麼會有如此激動的時刻?
是我的錯嗎,傷害了廖青心因而傷害了他?
不,這不應該是我的錯,這不應該是我的錯,就算這個世界的不幸都是由我而起,你的不幸不應該在此刻還因我而生,這不能是我的錯!
請……不要讓它成為我的錯……
我幾乎是衝到軒轅釋麵前,去搜索他臉上的表情,去看他是否悲痛,去聽我自己是否因此而引發心絞痛。但是軒轅釋倔強地盯著一無所有的天空,像個不合時宜的多情詩人。
不應該是如此荒謬,你真的真的竟然深愛著他?我揚起了手,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心絞痛促使我做出這種舒展的動作,我揚起手卻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要打下去,我為什麼要打下去,我有資格打下去嗎?我應該輕聲細語地說不用擔心,他沒事就隻是會睡上兩三天。但無論如何我都說不出這種安慰的話,我保持這種僵硬的姿態,飛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手上用了勁,比心絞痛還要痛。
我的眼睛停留在他昂起的臉上,去看那原素殘忍無比的魔王是否會因此落下淚來。他還沒有流出眼淚或者說我生怕他會留出那種平日晶瑩此刻卻刺眼的東西,飛廉道:“小兄弟,還是注意一下你的行為。”
軒轅釋移開他的目光,笑意頓失的眼眸子裏,清晰地映著我的眼睛,示意飛廉鬆手,而後道:“你想做什麼,你就做吧。”
飛廉有些尷尬地鬆開手,老臉上的精光依舊。我腦海裏安靜的出奇,手上沒有用力,手掌結結實實落在他臉上,原本的躁動與不安一下子平靜下來,說道:“他沒有死,睡過去而已,不用傷心。”
“我知道。”
我知道,他如是說。
既然你知道,你又何必問為什麼?我沒有傷害你的……那個什麼人半分半毫。軒轅釋稍大的手落在我眼睛上,遮住了我所有的視線,黑暗裏沉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把你和她搞錯。”
他?還是她?還是它?!
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你這魔王的心思比針還難找。挫敗挫敗,我不得不承認,於是低下頭退到後麵,忽視胸口悶悶不明。
軒轅釋在後麵喊道:“一起回去吧。”
“你救了我,我本應感謝一番的,小兄弟……不,這位好心的姑娘,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順便提一下,為了方便報恩,還麻煩姑娘陪我們再去一個地方。”
我的腳步在“一起回去”的聲音一出便已經僵住,軒轅釋的一聲“姑娘”讓我連自己的表情都不知道是如何完全僵死了。盡管軒轅釋的確觀察力敏銳,我仍是沒想到剛見麵不久就暴露了。軒轅釋接著問可不可以行不行,這些我都不再去思考它,心裏明明是那麼強硬地呐喊,不能去,程荷域,你好不容易換了個身體是要去找嚴如意的,不是說好要避過他們的嗎,不是說好不要把他們再卷進來的嗎,不是說好不要擾亂他們的生活軌跡嗎,不是說好了,找到嚴如意能夠回去的話,要給他們一個快樂的開始嗎?不是那麼用力的承諾著,要予以他們幸福的嗎?!
無論怎麼呐喊,還是轉過腳步來,隔著風宛如隔著一個世界,我的聲音是陌生的,是緊張的,是畏縮的:“我救得人多了,這個不是理由。要我陪著去另外一個地方,你又有什麼理由可以打動我陪同?”
無視飛廉說你這你這狂妄的丫頭,軒轅釋快速地回答道:“我帶你去看美女,世上風華絕代的美女!”
緊張圍觀的人發出笑聲,有人指指點點,這是什麼理由,讓個公子般的姑娘去看美女,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我知道他說的是顏檾,這段時間最大的意外就是顏檾離開軒轅釋來守衛東闕。仿佛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我道:“好!我陪你看美女,不過就隻是看!”
嘩然的聲音從圍觀的人群成倍爆發出來,飛廉睜大的眼睛若銅鈴,有人喊道,這樣也行?!
這樣也行。
隻是,我不知道這樣,我是何種表情。
亦或者,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