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幻殤城 chapter 13 生命危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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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已經好多天了,總部裏麵的氣氛無比詭異,算起來從剛回來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那個愛顯擺的庫拉丁到處拉風。勞倫斯正兒八經地對我說:“你有沒有在外麵惹上什麼大人物了?”
“啊?”我疑惑地看著他。
勞倫斯深深沉思了一會兒,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小聲說道:“你最好還是老實跟我說,你不在這裏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人。”
他露出如父親般誠懇的眼神道:“那段時間裏,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尋找一個畫像上的女孩,有關她的東西無論什麼都可以。”
“正如你所覺察到的一樣,那個女孩——就是你。”
難道我不小心在原作裏買了一個伏筆,使得小鴨身世複雜起來?但是小鴨同誌一不出眾,身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誌。能拿著畫像的話肯定是見過我並且記憶深刻,可自問這完全是一件概率極其微小的事情嘛。
段世傑他們還沒有出來,這樣的話又是誰呢,迷之少女背後的故事?
回過神來,勞倫斯已經走了,伊芙赫倚著木門拿眼橫我,費德利默默站在她身後,梅索隱在光與影的交界之處,模糊著看不清神情。
“這是什麼風,四勇士先後登場……”我戲謔道。
伊芙赫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權作回答;費德利從一開始就把眼睛放在伊芙赫身上,整個一防狼的眼神;隻有梅索輕輕而帶著一絲敬意說道:“程小姐,殿下回來了……各種原因,最近你還是少在總部裏閑逛了——這是為了你的生命。”
“這就是你們三個一起來要說的事?”我不由得好奇起來,“太正式了吧……”
梅索不接我的話頭,卻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三個人轉身離去,伊芙赫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著我,看得我一身涼意。
這是……殺氣?
我的脖子一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右眼皮重重跳了起來。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當我這麼想著,自娛自樂地在夜色裏入眠的時候,我的房間裏先後來了幾撥人。
先是伊芙赫,她靜靜地站在我的床前,要不是我今夜失眠也許我也就沒辦法發現如此輕微以至於認為是錯覺的響動。夜裏,我聽得見她的呼吸聲,很鎮定地不緊不慢呼吸著。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漸漸握緊了我的脖子,這一雙冰冷的手。
門口傳來費德利的聲音:“為什麼不早點下手呢?在殿下還沒有回來之前,你在這個時侯不是已經出入這個房間好幾次了嗎?”
費德利的腳步聲輕輕響起:“為什麼現在才下手呢,難道是故意在殿下回來的時候嗎?”
“放開你的手吧,它雖然鎮定但是已經錯失了合上它的最好時機。”
伊芙赫低沉著頭笑了:“費德利,最近你還真是……”
“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就跟我來。”費德利剛剛才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又慢慢地又近及遠了。
伊芙赫的手緩緩抽了出來,冰涼的指甲劃過肌膚,頭皮發麻。她悄無聲息地跟隨費德利離去,離開房間之前似乎還停了一下,轉過身盯著我看了好久。
直到我的感官直呼危險危險的時候,房間裏卻真正地安靜下來。可惜這安靜也僅僅隻是象征性的一陣子,狂風暴雨的危機正潛伏著即將爆發。在許久之後,緊繃後的沉重感伴隨著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而來。
“你的身上還有他的味道……”庫拉丁居高臨下地站在我麵前,慵懶的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情緒,“看來還沒有幹淨呢。”
他突然毫不客氣地拎著我的領子,被衣服勒住的脖子喘不過氣來。身體向門外移去,隱隱有不妙的感覺。
他的腳步看似緩慢,但是從不斷後退的牆壁來看,卻是相當快的。以前走著要走很久的長廊,竟然一下子就到了盡頭。正遲疑著要繼續裝睡,還是勉強起來打聲招呼,忽悠過去,麵前的風就撲打而來,打在身上竟是十分冰涼,宛如……你的麵前有一塊碩大的冰塊。
庫拉丁把手一揚,身體失去了重量,就像是在房間裏把垃圾遠遠地拋向垃圾桶一樣。上升的弧線,下降的弧線,但是速度非常快,因為風居然帶有刀片般的殺傷力!
庫拉丁,你這是幹啥子?!
身體極速落進冰凍的水裏,巨大的衝擊力將水花揚起拍打在身上,猝不及防嗆了受凍的水,剛剛可以呼吸的鼻子又一下子充滿了水,一下子將睡意清醒過來。我想拍打著水麵想借浮力上升,但是總有一股力量拖住我的身體不讓我動彈。
庫拉丁雙手環繞在胸前,眼睛泛著紅光,似笑非笑。
“庫拉丁!”我嗆得難受,眼淚自然就流出來,被水花掩蓋過去,“你幹什麼,莫名奇妙……就不能事先招呼一聲嗎?!”
“沒什麼,不過幫一隻不幹淨的野貓洗澡而已。”庫拉丁一臉如意。
“你讓我上去!”冰冷漸漸侵蝕身體,“這種奇怪的事情會出事的!”
“哦,那又是怎樣的事?”依舊不緊不慢。
“我說……我沒有得罪你是不是?!你至於嗎?!”身體突然一沉,大量的水又鑽進鼻腔裏,胃寒隱隱有發作的趨勢。
“沒有啊……但是不幹淨呢……”
“有什麼事你直說行不行?!”牙齒瑟瑟發抖地打顫。
“你太礙眼了……”
“就這樣?”胃寒引起的疼痛使我不得不弓起身子,保留熱量,但是熱量以更快的速度被冰水吞噬了,“你還真的讓人火大……”
“還有,你惹上了不該惹上的人,費了許多功夫。”
“你這個白癡!”冰冷讓我全身的細胞對熱度變得十分敏感,“那你幹嘛要管呢,放著不是更輕鬆?!”
“那是……有人動了我的東西,我很不爽。”庫拉丁的聲音十分不滿,但是這種不滿卻隻是像小孩子吃的冰激淩掉在地上一樣。
“我要提醒你,”我已經開始懶得說話懶得動彈了,“你不爽是你的事,別把我扯進來。”
庫拉丁那雙火紅的眼睛愈發明亮起來,我的身子卻更加沉重了。庫拉丁啊,你雖然不笨,但是你要睜開你雪亮雪亮的眼睛,仔細看看的話,後媽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怎麼知道就惹上誰了?我怎麼就知道誰是不該惹的?我是在照著劇本的路線乖乖走的不是?
我可是從頭到腳的一頭霧水啊,那玩意比大霧還濃呐……
力氣正在流失中,隻覺得好累好累,要是有張柔軟的床睡一覺就好了。
感官也模糊起來,先是感覺,之後是聽覺,後來連視覺也漸漸失去了,在茫茫黑色的幻覺裏,亮光傳來,一個灰色人影徘徊。
身體在一瞬間被溫暖包圍著,我慢慢地轉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離開了水麵,庫拉丁抱著我,他的身體應該是冰冷的,但是這時候卻意外地暖和。我是不是已經凍到連神經都麻痹了?
濕漉漉的水珠濕透了他的胸襟,知覺一旦回來,胃寒的疼痛便奪取了我所有的力氣。庫拉丁低低地在耳邊說:“最最無法原諒的是,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你身上還有別人的氣味……”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了些什麼。
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聽了,我所有的力氣都在抵禦刺骨的寒冷和昏漲的沉睡感,滿腦子都是漿糊一般,怎麼也想不通我究竟得罪了誰誰究竟哪裏犯了太歲,這一波一波爆發性災難已經讓我無法思考了。然而卻還是在如此懷抱之中,毫無意見地睡過去了。
究竟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我也分不清。
隻是記得我一般胃疼還在一邊慨歎,這廝溫度也有高過我的一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