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純粹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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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青城,你到底是練什麼邪門功夫?雖然知道你跟魔道中人有來往,但沒想到你身為天流域主,居然修煉魔功。”
“非也,方才一擊道長並未盡全力,晚輩傾力相抵,才得以自保,實屬僥幸。今日還望赫連道長給天流幾分薄麵,對這二人手下留情。”
打不贏就找理由,似乎已成輸家之專長。麵對這莫須有的指責,九方青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給足了對手麵子,又找了台階讓人下。
“哼,莫怪貧道沒有提醒過你,你我雖然並非同派,但身為一名修真者,卻與妖魔為伍,望九方域主好自為知!”
話罷,赫連無庸一甩袖尾,便踏劍飛升而去。
淡定的目光移向小溪邊的那一魔一妖。嗯,這隻狐妖雖被罡氣所傷,但未傷及內丹應無大礙,倒是這魔人,雖然肩上的劍傷並不嚴重,但卻血流不止,看來不止是這表麵上的外傷這麼簡單,還是先帶此二人回到南華山再從長計議。不過……為何此魔衣物如此零亂?那點點紅印又是為何?非刀劍利器亦非中毒或內傷,倒是奇哉?
隻是略作思索,九方青城便放下疑問,退了寬袍大袖的素白外衫,覆於紅衣男子身上,把玉笛靠在薄唇下,便聽一聲清脆綿綿宛轉而出。
不到片刻,一隻雪白的怪鶴飛來,盤旋於小溪上空。為什麼說這是隻怪鶴了,其實此鶴長相與其它仙鶴一般無二,然與一般仙鶴有別的是這隻身後有兩條長長的青色尾翎。
注視著那於晴空下為暖陽映照得更加透明的雪顏,而流瀉一身的雪絲則泛著柔和的光暈隨風而動,怪鶴呀呀地清鳴著,像是有些興奮的直直俯衝下來。
跳著優雅偏然的步伐款款靠近,卻看到白色的人兒身旁有其它生物,黑白線條相間的腦袋左轉右晃,似通人性,怪鶴烏溜溜的眼睛在瞄了地上那一狐一人幾眼後,心底已有計較,便不屑一顧的移開,頎長的頸項親熱地伸向九方青城,眯起眼睛把毛呼呼的小腦袋挨近他胸前蹭了蹭,便乖乖的趴伏在地上,靜靜等待。
將白狐抱起輕放於鶴背上後,九方青城正打算再去抱那名紅衣男子,未料身後衣擺被什麼繃住抖了抖,偏過視線,卻見自己的衣擺被長長的鳥喙給叼住了,而怪鶴那烏溜溜的睛眼中哀怨不已,像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
“怎麼了?青兒。”
竟奇跡似的,在那一幽深潭間輕漾起了溫和的波光,仿佛能讓天地萬物都陷溺其中。鬆開了鳥喙,怪鶴給催眠了似的垂下腦袋,盯著泥地愣愣發呆。
見愛騎又一如既往的陷入發呆中,九方青城輕蹙了眉宇,一向淡定眼中竟有了擔心。
這麼人性化又生動的表情,也就怪鶴知道主人的真性情隻在麵對動物時才有,而讓它慶幸的是那個曾經出現的例外者早已不在人世。
回到溪邊,翻身抱起地上紅衣男子,在看清這名男子青絲虛掩下的容貌後,有一絲微訝自九方青城幽深的眼底一瞬而過。然,此時血紅的赤瞳突然睜開,懷中人猝然出手。
錯愕中,九方青城未曾防備,清瘦的身軀為這猛然的力道震飛,前胸一陣巨痛,抑不住喉頭湧上的血腥,一抹赤紅自九方青城慘淡的唇角溢出。
“你是何人?”
重傷的魔虛弱的趴在地上,血流不止,氣弱遊絲,卻依然無損魔人那桀驁不馴的天性。風一劍神色戒備看著九方青城,要不是對方身上令魔人反感的清聖之氣,他也不會在如此重傷之下蘇醒過來。
“呀——呀——”
九方青城還來不急解釋,隻聽一聲長鳴,怪鶴毫不猶豫的扔下狐狸張開雙翼撲向風一劍,大有拚命的架勢。
一身硬氣的魔,那怕隻一口氣,也不肯輕易退讓。冷哼一聲,風一劍側身閃過怪鶴,長劍撐地吃力站起,正欲回擊,豈料動作過大,身上白袍滑落,破敗的衣物難掩一身狼狽,青絲之間風光乍現。堅實的胸膛前紅痕點點,下麵貼身衣物也不翼而飛。
即便是嗜殺成性的魔,也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原則,何況是這狂傲如天的風一劍,魔宗的首席戰將。
“你……你……”此人看似一身清聖,想不到……想不到居然對他這個魔人起心,怎有這般無恥的修真之人!?
任人魚肉的屈辱,讓生性強悍的魔情緒難控,指向方青城的劍尖微顫,風一劍狠狠瞪著九方青城的臉,桀驁的赤瞳中殺氣暴增,淡青色的臉頰上黑白交錯,黑色的魔血隨著提劍右手不斷滴落。
即使再不甘,最終,高傲的魔仍在力體不支的情況下再次倒下。
上前一步,伸臂接住暈倒的魔重新擁入懷中,低頭卻發現,即使昏迷仍緊握在這倔強人兒手中的長劍。
九方青城有些哭笑不得的輕喃自語道:“雖然外表很像,但這位的脾氣似乎更差呐……,不過,方才他到底在氣什麼了?”
南華山天流
風越群山過碧海,搖落一地芳草淚。雲間波光聽鶴吟,原是南華夢中依。(小七打油新作:千山獨愛擁南華)
清晨,春風吹入高聳入雲的南華山,山中奇珍異草飄香遍野,晶露自草尖點點滴落,山澗溪流銀瀑間不時有白鶴清鳴之聲,陽光普照下薄霧嫋嫋,夢幻迷離猶如仙境。
隻可惜,即使身在仙境也難免俗事上門,南華山下一隻浩浩蕩蕩的長隊中,一乘黑色的鸞轎急速行駛在陡峭入雲的山路上。
鑲金攘銀,那華麗非常的鸞轎似有千斤重,鸞轎上以黑紗掩蓋,裏麵人影虛虛實實難辯容貌性別。而轎下八名抬轎人猶如手拈鴻毛,即使腳下虛空,無處著力,步伐依舊穩健,似身懷上乘輕功又非是輕功那般簡單。
不一小會兒,那黑鸞來到山上一座宏偉的樓宇門前,放下鸞轎,一名抬轎人上前輕扣了幾下大門,不消片刻,出來一個長相惡神凶煞滿臉大胡子有點像山賊的大漢,嘰咕嘰咕地,也不知那抬轎人在大漢耳旁說了些什麼。下一刻,隻見那大漢一臉詫異,丟下門前客人,也未關上自家大門,一頭衝進門內沒有再出來。
而門內卻是雞飛狗跳,天翻地覆。無論男女老少,人人臉上都是一幅世界末日的樣子。無論雞鴨貓狗,隻隻都是恐慌的跑來跑去,無從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