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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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武林盟主誰來當呢?歸隱莊莊主歸海萬田根本就沒打算出麵,隻推說自己老了,也該退位讓賢了,江湖中的事情交給年輕一輩的人去解決吧,而煙霞莊的莊主也意思讓小輩的人去解決。聽這兩大莊主如此說,一眾老一輩的倒不好意思出頭了,孟家堡一直就是縛魂樓重點打擊的對象,現已元氣大傷,實無力與煙霞莊與歸隱莊相爭,眼下推出的人選有歸隱莊的少主歸海長寧,煙霞莊歐陽荻,付宇晴,惑,還有幾個江湖中的後起之秀。煙霞莊少主歐陽遠也被推了出來,但是他卻是十分的不甘,自從江荻來到了莊裏,父親就遠比對自己更關心他,如今這武林大會又讓他站在身邊大出風頭,將自己置於何地。歐陽遠心裏驀然一驚,難道父親要把這莊主之位傳給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江荻就討厭,但其實是嫉妒之心作怪,江荻的出現把原本受人關注的他給比了下去,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在沒法與江荻相比,再加上父親對江荻的期望,使歐陽遠心裏愈發的憋屈。
惑雖與眾人談笑,但心思就沒有離開江荻,但見江荻坐在他不遠處,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卻很少說話,而付宇晴就坐在江荻身邊,不是的與他說幾句,但能看得出江荻與付宇晴十分的熟悉,二人談笑的樣子刺痛了惑的眼睛,他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麵前露出這樣的表情,從來都不曾這般親近過。
付宇晴正說著:“歐陽賢弟又何必自謙,以歐陽賢弟的才能,自然也可以勝任這武林盟主一職。”
江荻搖頭道:“付大哥休要取笑,小弟才疏學淺,江湖經驗不足,如何能做這武林盟主?”說完就覺有道目光投向他,抬起頭,就見惑正看向他。江荻朝他點點頭,但覺惑看著他的目光十分的憤怒,心下疑惑,莫非他想做武林盟主,以為自己會阻礙他,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時,惑對他的挑釁,又對著他搖搖頭,意為不會與他爭這個盟主之位。
惑看江荻對他搖頭,卻不知是何意,隨即看到江荻唇邊的苦笑,不由黯然。他對自己總是這樣笑的。
討論來討論去,終是沒有什麼結果,其實最簡單的莫過於比武,但是這些正道中人卻又覺得有傷和氣。折騰了這麼一個下午,也就散了,欲第二日接著商議。
江荻一個人回到房間,走到桌旁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放下茶杯,然後就躺在床上,江荻覺得有些疲憊。晚飯時,一個丫鬟站在門口請示,江荻睡意正上來了,同時也吃不下去,就推了。
半夜時,江荻醒過來,此時已經是萬籟俱寂了,隻能聽到幾聲隱約的鳥叫,江荻坐起來,他自從墜崖後就總是在半夜裏醒過來,然後就怎樣都睡不著了。打開窗戶,銀白的月光照進來,江荻披了見衣服坐在桌旁,出神的凝望著月亮,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必須要與他對立,自己沒有選擇,當初跳崖之時已經把命還給他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做一個新的自己?若是真的忘了該有多好。
忽然一個黑影從窗口竄進來,江荻反應很快,欺近黑衣人,使用小擒拿手攻向對方。對方擋住了江荻的攻勢,低聲叫道:“住手。”
江荻一呆,這聲音,再看那人修長的身形,熟悉的輪廓,冷闕鉞。來的人正是冷闕鉞,江荻住手,退開一步,戒備的盯著他。
“你沒有死,為什麼不來找我?”仍舊是清冷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闖到這裏?”江荻冷冷的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誰嗎?”冷闕鉞嘲諷的說,江荻就這麼讓他痛苦了半年,現在終於見到了竟是這麼的生疏。
“我與閣下素未謀麵,你來此到底有何目的?”
“江荻,不要以為你裝作不認識我,我就會放過你。”冷闕鉞聽道江荻如此說,心裏的火噌的竄起來,這麼久的悔恨,思念與愛戀讓他無法忍受江荻的一絲冷漠,更何況江荻是如此陌生的態度,簡直就像不認識一樣。
“江荻?你找錯人了,我是歐陽荻。”江荻緊緊地盯著冷闕鉞,他看起來消瘦了好多,但是神情同原來一樣,還是那麼的居高臨下,他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呢?
“你!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冷闕鉞用手捂著胸口,他心痛的無以複加,原本以為已經麻木了,而現在很痛,江荻把自己忘了。
江荻也不多言,隻是看著冷闕鉞,眉心微不可察的皺起。冷闕鉞走到桌旁坐下,貪戀的看著江荻的臉,那目光似有實質的撫摸著江荻,忘了也好,自己給的傷害太深,忘了也是一種解脫,那自己又該怎麼辦呢?要放開他嗎,可是心中燃起這麼大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忽然覺得心裏好空,他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瞧著江荻那張俊美的臉不由得就癡了。
江荻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目光,開口道:“閣下要沒有什麼別的事就請離開吧!”
冷闕鉞最後有深深的看了江荻一眼,站起來從剛剛進來的窗口又飛了出去。
江荻見他真的走了,癱軟在椅子上,他來找自己了,明明決定好不要在想他,不要在愛他,為什麼看到他心髒會跳的這麼快,呼吸會這麼的壓抑。
“為什麼要來,我明明決定要放開的,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江荻喃喃道。
“我不會放過你,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絕對不放開你。”
“你,你怎麼還沒走?”江荻大驚,眼見冷闕鉞去而複返,一個翻身利索的跳進來。
冷闕鉞本來要離開的,剛出去就後悔了,無論江荻記不記得他,他都不會讓他再離開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獨斷霸道,可是他已經完全無法放手了,就像是身體,離開了心髒,如何能活?他知道如果今天不決定好,那麼他這一生都會後悔,於是就又回來了,誰知剛到窗外就聽到江荻的話。
“裝的真像啊!差點把我騙過去了,江荻。”冷闕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你為什麼又回來了?”江荻有些虛弱的問道,偽裝已經被剝下,麵對的是血肉淋漓的傷痛。
“跟我走。”
“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捉了我也是無用。”江荻嘲諷的說,立刻勾起了冷闕鉞的怒火。
“你——江荻,別以為你做了煙霞莊的二少爺我就拿你沒辦法!”
“江荻是誰?他早就死了,現在站在這裏的是歐陽荻。”
“我不說廢話,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冷闕鉞有些急躁,他從來沒有這麼與人說過話,而江荻卻是要一心一意撇開與他的關係。
“莫名奇妙,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的瓜葛了。”
冷闕鉞心中難受,捂住江荻的嘴,把他擁入懷中,“我不許你這麼說!江荻,我對你早就……早就……”
江荻本來在掙紮,聽到冷闕鉞這麼說,不由得探究的看過去,就見冷闕鉞閃躲著他的目光,耳際一片飛紅,全然沒有之前的冰冷,反而多出了幾分羞澀。
冷闕鉞咬咬牙,道:“我喜歡你。”
江荻仿佛被雷劈中了,全身僵硬,完全沒有反應。冷闕鉞已經開了頭,再說下去就容易得多,傾訴道:“我一直以為恨這種感情遠比愛強烈得多。從小時候起,我就記了你十年多,可是好不容易再麵,我卻以為你愛上了虹兒。連我在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想的,隻是想你眼中有我,哪怕你是在恨我,這樣你時時刻刻都不會忘記我。你知道當你告訴我說你不恨我時,我有多麼的痛苦絕望,你連恨我都不屑……”
“不,不是這樣的。”江荻失聲叫道,話一出口,江荻就意識道自己失態了。“冷樓主,若你今日前來就為說這些事情的話,就可以回去了。”江荻隨即清楚的看到了冷闕鉞眼中一瞬間飛揚的神采又黯淡了下來。
冷闕鉞不甘心,複又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是我對不起你,我隻想知道你在崖邊說的話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