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3修複古畫,漿糊被偷換【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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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本來還在服侍正君的奴隸們,立刻跪了下去,保持俯首姿勢不動,自知求饒無用,隻能認命待罰。
“我這身子骨是天生如此,怪不得手下的奴隸。”正君隻是一笑,“他們都是我的陪嫁,打小就服侍我,是我一直得用的。當然,他們和袁側君當年服侍人的本事相比,自然差得遠。”
既維護了自己的人,又接袁側君的名義諷刺了文朝宗,病弱少年並不軟弱,盡管說話費勁語氣卻帶自信,噎得文朝宗幹瞪眼。
“袁側君打小服侍侯爺,我手下的奴隸們,卻年輕了些。以後還望袁側君多多指導他們,免得他們在當差的時候,不夠盡責盡忠。”正君說過,起身作揖。
袁側君是奴隸出身,聽到正君如此說話,臉色當場就黑了。然而他隻能忍,在文朝宗心目中的溫婉順從形象,是絕對不能崩塌的。
隻能表現地柔弱,袁側君才能通過文朝宗,以達到反擊正君的目的。畢竟,文朝宗才是一家之主,就算是正君,也必須服從丈夫,這是為人君客必須恪守的規矩。
心愛的側君美目含淚,文朝宗自然心疼不已。他摟緊袁側君,抓住懷裏這個比自己年長的寵兒的手,白了自己的正君一眼。
見文朝宗要反唇相譏,正君絲毫機會也不給:
“侯爺和袁側君伉儷情深,我還是帶著手下這些不懂事的奴才,處理府邸內務去吧。若沒有月錢和差遣事宜,我就不打擾侯爺了,先告退了。”
“站住。”文朝宗咬牙,“你好歹也是士族出身,竟然不懂禮數。我這個做丈夫的,何時允許你離開了?”
得不到允許,正君隻能站在原處,賭氣地瞪他:“我隻知自己是您的正君,我們難道不應該相敬如賓嗎?”
這話一出,文朝宗就泄氣了。
就算和正君沒有感情,可能作為士族聯姻的,隻能是嫡出的公子,在沒有嫁娶之前,他們地位是相當的。
隻不過是為人君客以後,正君要永久居於後院,恪守梨英本分,不能隨意拋頭露麵,因此隻能依靠丈夫供養,才會地位低一點。
和正君之間關係太差,可能會撼動到兩個大家族的聯盟的基石,就算是文朝宗這樣的,也不會蠢到繼續惹正君不快。
“罷了罷了,你歇會兒吧。”文朝宗主動停戰,親自給正君泡茶。“是為夫言辭過激,正君身子骨不好,我不應該刺激你。”
做夫君的既然認錯,正君自然就要懂得進退,因此他也不能再怎樣,衝突便算結束了。
“謝侯爺體恤。”正君被侍從扶起來,立即就有人把軟榻抬上,他順勢就半躺上去。“我不能久坐,侯爺恕我沒有規矩。”
“無妨。”文朝宗沒辦法,隻能接過正君的空盞。“叫他們繼續比試,我就不打擾你了。”
“是,侯爺。”正君撐著下巴,閉目養神,侍從們趕緊給他蓋上繡被。
上位者爭吵,下方的奴隸是不敢摻合的,連海平隻是觀察旁人如何修補古畫而已。
不得不承認,這裏確實高手如雲。若那些人能生於現代,早就是工藝美術界的大師,備受推崇。而在這小說裏,隻能卑躬屈膝,毫無尊嚴。
到手的古畫,也就連海平沒有開始修複,高手太多,他隻怕無法出彩。
就在這個時候,漿糊竟然挖不出來,連海平仔細檢查過,不由驚出冷汗,在眼皮底下竟然能把漿糊換掉,到底是怎樣的高手?
那個高手,為何非要換掉他的漿糊?
“擅自偷換他人工具。”本來還病懨懨的正君,突然目光淩厲。“來人,把左邊那個人帶上來。”
“下仆冤枉,請正君明察!”那是個中等奴隸,身材瘦小,難怪如此靈活。
他被押到階下,磕頭求饒:“下仆冤枉,下仆並沒有……”
“抬手。”正君語氣淡漠,“阿唯,你去看看他的手指。”
“是。”一個模樣俊美的侍從,從正君身後繞出,來到階下。
那人聲音清脆悅耳,卻麵無表情:“正君沒有預料錯,他確實是偷用了阿海的漿糊。”
指尖上沾染的是群青顏料,本來還算普通的顏料,加入了熒光粉,又調入了金粉,是連海平鼓搗了好一會兒,才調出近於古畫山丘的那種藍色。
隻有漿糊蓋子和瓶口有這種顏料,這人桌席上並沒有,而是靛藍、烏金、絳紫等顏料。他手裏要要修複的是一幅美人圖,是安坐於室內的,並無山丘和大海,不需要群青色。
“你領到的漿糊有問題,本來可以說出來的,可是卻直接拿了旁人手裏的,這是要連累旁人受罰嗎?”阿唯漂亮的眼睛,就像一把尖刀,刺得那人不敢睜眼。
隻能磕頭認罪,那人哭嚎:“下仆錯了,正君饒命!”
“既是盜竊,自是饒恕不得。”正君的美目,往文朝宗那一瞥。“侯爺,如何處置,自然應該您說了算。”
按照府邸裏的規矩,奴隸盜竊可是大罪。雖然隻是漿糊,可今日偷小物件,明日就敢把主人的貴重之物盜出,自然要嚴懲不貸。
“府裏已經許久沒有發生如此之事了。”文朝宗放開袁側君的手,目光冰冷。“之前不是有嘴碎的奴才,說本侯不會拿中等奴隸怎樣嗎?我看就借機,殺一儆百吧。”
就連袁側君,也被嚇得不敢呼吸,不由地低下頭,其他人自然更是嚇得不行。
“聽侯爺吩咐。”正君繼續半躺,並沒有畏懼什麼。
“府裏幾乎每日都有挨打的下等奴隸,令人以為其他人已經不算是奴隸了。”文朝宗抿了一口茶,姿態非常優雅。“本侯禦下嚴厲,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跪在階下的那個中等奴隸,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侯爺……下仆錯了,您饒了下仆吧!”
“按照家規,府裏少主人要罰跪、抄寫家規,並且受杖二十。至於奴隸,不分等級,皆是初犯杖六十,押送采石場服苦役。”文朝宗道,“再犯的,便是杖斃。”
輕放茶盞,文朝宗打了個哈欠:“阿儺,上次你便偷過,隻是攤上聖上壽辰,群臣家中不得見血,你才逃過一劫。這次再犯,你就隻能赴死了。”
阿儺已經下癱了,他完全沒有辦法呼吸了。
“本侯不希望再有人再犯,比賽中止。”文朝宗往椅後靠了靠,“府邸裏所有奴隸,都過來看,一個不許少,直到阿儺被杖斃為止。”
“這場麵太嚇人,我就不打擾侯爺了。”正君起身,“袁側君,你好好地伺候侯爺吧。”
正君領著手下的侍從離開後,行刑人已經把阿儺抬到春凳上,板子狠狠地落下,慘叫隨之傳來:“下仆知錯,侯爺開恩饒命……啊!”
其餘奴隸都低頭站著,連海平不得不隨波逐流,在下等奴隸堆裏站著。他不能離開,不能轉身,隻能強迫自己屏蔽慘叫聲。
沒過多久,阿儺的聲音就弱了下去,雙手無力地垂下。
強忍對血腥味的不適,連海平閉眼。可是他依舊能夠聽到擊打後臀的聲音,隻是阿儺已經沒有力氣哭喊了。
就像是在準備餃子餡一樣,板子如同剁肉的刀,每一次抬起和落下,都是用的同一個力道,哪怕受刑人已經暈過去,依舊沒有停下。
挨打的地方早就爛透,血肉已經和布料黏在一起,如同肉餡。
接下來的每一次高舉板子,都能看到上麵的血肉,春凳也已經染紅,鮮血沿著春凳的邊緣,滴落在華貴的玄冰磚上。
“稟侯爺,阿儺已經斷氣。”經過鼻息試探,行刑人趕緊請示。“可否停止用刑?”
打了個哈欠,文朝宗擺手:
“把這奴才的屍體帶下去,剁碎了做花肥。友人送我的西域奇花異草,正需要呢,你們無須把人給扔到郊外的亂墳堆了。”
“是。”
阿儺已經被抬走,袁側君小臉慘白,兩手冰冷,不敢逗留:“侯爺,下仆還有些瑣事要處理……”
“你別走,在這裏陪我。”文朝宗把人攬進懷裏,柔聲細語。“別怕,你是我寵愛的側君,又不是卑微的奴隸,我會好好地保護你的。”
揉著袁側君的臉,文朝宗親上他的額頭,轉而看向自己的正君:“不愧是我的賢內助,這麼快就找出了家賊。”
對丈夫隻顧側君的舉動,正君已經不想再怎樣了,索性不看他們:“為夫君處理內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侯爺無須讚賞。”
“既然此局比試出了紕漏,那便不繼續了,再換個花樣吧?”文朝宗拉著袁側君,兩人一起坐下。
“確實應該換一個了。”正君點頭,“那些孩子們都被嚇到了,難度自然不能太高了。”
“管束奴隸,自然應該用雷霆之法。”文朝宗把袁側君抱進懷裏,品嚐他唇齒間的甜蜜。
袁側君開始隻是任憑擺布,到後來就難以自控,差點解衣迎合:“侯爺……”
作者閑話:
永定侯府等級森嚴,連海平現在隻能自保,若不是正君發現了漿糊有問題,丟掉性命的就可能是連海平了,所以他不可能幫阿儺。
至於正君的作用,會在後麵的劇情中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