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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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西臨城外一個偏僻貧瘠的小村子,各家屋舍門外鮮少有人點燈,家家門外點著一把火把,用來照明,一路過去,火把蜿蜒如火龍。
空氣間彌漫著枯木被燒焦的氣息,雪言衣順著火把一路尋過去,忽然看見不遠處空曠之地圍著一圈人,男女老少皆有。
“打死他!”,“野種!”,“畜生!”之類的話語此起彼伏,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雪言衣微蹙著眉頭,慢慢走近,想要一探究竟。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人群外,抬頭定眼一看,頓時征住。
喧嘩的人群中間,一個孩子被繩子五花大綁地綁著,嘴裏塞著布條,躺在地上,被一個紅衣肥壯的村婦人正用鞭子抽打著,因為疼痛孩子身軀已經卷縮成一團,卻依然躲不過婦人的鞭子。
“住手!”,雪言衣冷喝一聲,一揮手,打了個結界過去,婦人手中的鞭子觸碰到了結界,瞬間被彈飛了。
紅衣婦人尖叫一聲,然後,圍觀的人群便看見一個白衣仙君,淩空出現,翩然落地,村民們不約而同停止住了喧嘩,紛紛且驚且疑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從天而降俊美至極的白衣仙君!
“程默!”
雪言衣抱起了被綁住的少年,眉目焦灼。
少年身軀單薄消瘦,肩膀以下的地方全是被鞭打的痕跡,衣衫都抽破了,露出縱橫交錯冒著血的鞭痕。
雪言衣看著,眼底染起了冷意,他把脆弱不堪的少年抱在懷裏,望向紅衣婦人的方向,盯著她問:“這孩子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當眾鞭打這個孩子?”
紅衣婦人表情一僵,她雖是鄉野村婦,但也並不傻,本來凡人界的人對有權有勢,有靈力的上仙界人士就有敬畏之心,眼前的這位仙君白衣勝雪,氣質卓然,一看就知道他身份不是一般的貴重。
紅衣婦人被他彈走了鞭子,受了驚嚇,心中惱恨,但也不敢惹怒他,可她素日裏驕橫貫了,也拉不下麵子服軟。
於是,她陰陽怪氣道:“這位仙君,雖然不知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護著這個孩子?但是,我告訴你,這孩子手腳不幹淨,偷我家銀兩,我就是鞭打他幾下,作為懲罰而已。”
偷竊?雪言衣禁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低頭看了看程默,隻見那孩子眼睛泛著淚光,無聲地搖頭。
他在否認!雪言衣了然,然後抬頭看著紅衣婦人問:“在下與這個孩子相識,認為他絕不是心術不正之人,夫人說這孩子偷了你家的銀兩,可有證據?”
紅衣婦人眼睛一轉,道:“當然有!”
“二娃子,你出來!”,一個十來歲的黑壯男童從紅衣婦人身後鑽了出來:“娘!”
紅衣婦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告訴這位仙君,程默這小子是不是偷了咱們家的銀兩?”
二娃子昂起了肥胖的下巴,眯著眼睛道:“對,就是他,就是這個小野種偷了我們家的錢。”
“他被我發現了,還打我呢!”
紅衣婦人滿意地捏了一把二娃子的小臉蛋,得意朝雪言衣說:“仙君,你聽清楚了嗎?”,“我可不是在故意冤枉這孩子!”
“他是你家孩子,自然會幫著你說話,三言兩語,如何能做證據?除了你家孩子說的話外,可還有別的證據?”
“仙君,這是不信我們的話?”
“在下隻相信證據!”
就在紅衣婦人咬牙暗罵雪言衣多管閑事時,二娃子自作聰明地從衣兜裏翻出了一個錢袋,當著眾人的麵高高地舉了起來。
“你不是要證據嗎?這就是證據!”
“二娃子!”,紅衣婦人怒喝一聲,慌忙伸手去搶二娃子手中的錢袋,可惜,她還沒有碰到錢袋,就已經被雪言衣施法搶先奪了回去。
“哇!”,二娃子被眼前這位仙君變戲法似的施法行為震驚了一把,禁不住發出驚歎之意。
“你個笨蛋,誰讓你把錢袋拿出來的?”,紅衣婦人咒罵著,舉手便給了二娃子腦袋一巴掌。
雪言衣握緊手裏搶回來的錢袋,蹙眉道:“夫人這話有誤,這錢袋,分明是在下的!”,“夫人為什麼要說謊?”
紅衣夫人臉一僵,但她並不輕易認輸道:“仙君你這話才是真有誤,鄉親們可都是親眼看見,你手裏的這錢袋可是從我孩兒手上搶過去的,明明是我的錢袋,怎麼到了仙君手裏就成了仙君的呢?”
“仙君可不要想要偏袒這個孩子,就故意顛倒黑白來誣陷我們母子啊!”
“就是,就是!“圍觀的村民應聲附和道。
紅衣夫人聽著,腰板挺得更正了,趾高氣昂地盯著雪言衣看。
“仙君?”,程默慘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地拉了拉雪言衣的衣袖。
雪言衣低頭,看著一臉虛弱擔憂的程默,柔聲安撫說:“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