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廷篇  第三十七章 漫長伺君之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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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朱翊鈞醉倒了,睡過去了,但是他的手卻死死捉住北絕色的衣袖不放。
    北絕色用盡各種辦法都沒有辦法把衣袖拉出來,最後,忍無可忍的他一下脫掉自己的上衣往門外衝出去。
    守在外麵的張誠大驚,來不及問,北絕色衝他來一句:“茅廁在哪邊?”
    沒有反應過來的張誠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朝一個方向指過去,說:“那邊,往前走四百米轉右……”
    不等他說完,北絕色已經一陣風地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雖然他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但是卻沒有死忍不上茅廁的本領;而且,剛才是空腹灌下了大堆的酒,現在酒在裏麵翻騰把胃燒得難受。
    在他衝進茅廁抱著馬桶吐的時候,遠處某個陰暗的角落,一個黑影悄然無聲地溶進那陰暗之中,默默地注視著茅廁那邊的動靜。待北絕色從茅廁裏出來往回走的時候,那個黑影身形一動,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見他回來,張誠馬上把他推回皇帝的寢宮裏,很不滿地說:“皇上指定要你伺寢的,你亂跑什麼?快回去!”
    張誠直把他推到龍床前,再三交代:“你要在龍床三步之內的範圍好好地守著,不能離開。看你是第一天伺寢,這樣好了,我就在門外,實在有辦不來的事情就叫我吧。”交待完後,張誠便走了出去。
    北絕色掃了一眼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朱翊鈞,皺了皺眉後還是挪到離龍床三步遠的地方、背床而站。
    忽然聽到朱翊鈞一聲大叫:“酒!給我酒!”
    被嚇了一跳的北絕色趕緊回過頭去看,見朱翊鈞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還從床上滾了下跌坐到地上。
    北絕色正要上前扶起他,他卻俯下身去,吐了。吐了好一會,他翻過身來靠著床,目光呆滯地喘著氣。
    北絕色搖了搖頭上前扶朱翊鈞,想把他扶回床上。朱翊鈞卻一下捉住他的手,大笑起來:“你還在啊?來,再,再陪朕喝!”
    “醉成這樣還喝什麼?”北絕色沒有好氣地瞪了朱翊鈞一眼。
    朱翊鈞搖搖擺擺地站起來,說:“不行!朕還沒有把你灌醉,再喝!”他忽然伸過雙手捧住北絕色的臉,醉眼朦朧地笑得淫邪,“朕要把你灌醉,隻要你醉倒了,朕就可以為所欲為,哈哈!咦咦?美人兒,你怎樣把外衣脫了?你是不是等不及了?來,過來讓朕親一個。”酒後吐真言,在酒精的麻醉作用下,他很老實地把自己的邪惡計劃說出來了,不但如此,還放肆地動手動腳了。
    聽了這醉後的真話,北絕色頓時火冒三丈:“你!真是下流無恥!”他用力地撥開朱翊鈞那雙亂摸的手,沒經任何的考慮就抬起膝蓋撞過去,正中朱翊鈞的腹部,一下把他撞開。朱翊鈞後腦勺一下子撞到床柱上然後跌落到地上,他掙紮了一下,但沒有爬起來就暈過去。
    看著倒在地上不動的朱翊鈞,北絕色的怒氣慢慢平息下來。平靜下來後,北絕色驚覺自己又一次對至高無上的皇帝動手了,而且,還是出手不輕。趕緊上前扯起朱翊鈞,探了探鼻息還有呼吸,再翻開他的眼皮,沒有看到翻白眼或瞳孔擴張的症狀,應該隻是暈了過去而已。
    北絕色鬆了一口氣,撿回之前脫掉的上衣穿好後才連拖帶扯地把朱翊鈞弄回床上,隨手扯過被子給他蓋上。蓋好被子後,順便拍了兩下他的臉,沒反應,北絕色這才放下紗帳轉身站到龍床三步之內的位置。不過,也不知道這個色鬼皇帝是不是裝醉等候機會來調戲自己,想到這一點,北絕色趕緊把身轉回來,麵對龍床留意著床上朱翊鈞的動靜,如果他有什麼動靜的就能第一時間看到,然後做出相應的防備措施,例如,把他往死裏揍一頓。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夜深,四周的一切象是都陷入了沉睡之中,靜得隻聽到偶爾的兩聲蟲鳴。
    漆黑一團的寢宮之內,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拚命地眨著,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北絕色。雖然已經困得上下眼皮在不斷打架,但,生怕朱翊鈞還有什麼陰謀詭計的他不敢睡,還在強打著精神死盯著龍床上的動靜。這樣堅持了大半夜,又累又餓又困的他站得雙腳發麻,就坐到地上繼續盯著,不時地擰著大腿不讓自己睡過去。
    很難熬的一夜過去了。但醉了還被撞暈了的朱翊鈞一點都不知道這一夜是如何的難熬,他倒是睡得很安穩。
    張誠推門而進,後麵還跟著個提了一桶水的太監。提水的太監把水倒進了皇上禦用的那個洗臉金盆裏後就退了出去,張誠則是走到龍床前隔著紗帳呼喚:“皇上,皇上,是時候起床了。
    這樣連喚了幾聲後紗帳後的朱翊鈞才揉著發痛的太陽穴慢慢地坐起來。腦袋覺得沉沉的,喉嚨直發幹,沒有疑問這是酒醉過後的後遺症。不過,以前倒是沒有試過醉酒會醉到後腦勺隱隱作痛的。
    朱翊鈞揉過太陽穴後摸了摸好象起了個小包的後腦勺,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爬下床,站定在床前張開雙手等著太監們為他更衣。
    張誠拿過一套龍袍,看了一眼站在一邊強打精神北絕色,說:“呆在這裏幹什麼?還不過來給皇上更衣?”
    北絕色“哦“了一聲,遊魂似的走過來,和張誠一左一右地把龍袍抖開,套到朱翊鈞的身上。無精打采的他心不在焉地為皇上扣鈕扣,張誠開口輕聲提醒:“扣錯了。”
    北絕色回過神來說:“對不起。”
    聽到他的聲音,朱翊鈞頓時清醒過來,趕緊把眼睛睜開。睜開眼睛,剛好近距離地對上了北絕色的臉,清楚地看到他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雙眼還布滿了紅絲。
    見到美人這樣一副模樣,朱翊鈞著緊地一下子捧過他的臉,問:“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你該不會是整晚沒睡守在這裏吧?”
    北絕色很不爽地把他的手撥開,一邊的張誠立刻阻止說:“大膽!不得對皇上無禮!”
    此話一出,馬上換來朱翊鈞的一記白眼,張誠隻得態度良好地低下頭去默不作聲。
    朱翊鈞輕拍了一下北絕色的臉,溫柔地一笑,體貼地說:“好了,這裏不用你伺候,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午時過後再來伺候吧。”
    此等的溫柔體貼讓北絕色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還忍不住掉下了一地的疙瘩皮。不過,既然皇帝如此皇恩浩蕩地不用他伺候,那也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北絕色說過一聲“謝皇上”後,用最快的速度撤退出去。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不用對著這個討厭鬼,當然是有多快跑多快、有多遠跑多遠了。
    望著跑得比兔子還要快的北絕色,朱翊鈞挺鬱悶的,自己明明是溫柔體貼還長得不錯的,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小可愛見到自己就象見到瘟疫似的,能避就避,可閃則閃。皇帝鬱悶了,於是,張誠就很倒黴地又一次成了發泄對象。
    從邪惡皇帝那裏得到恩旨逃了出來後,疲憊不堪的北絕色往近侍太監所住的那個院子走過去。將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一隻手從一邊的樹後伸出來,一把把北絕色拉過去。
    忽然遇襲,北絕色還沒有來得及叫喊,嘴巴就被捂住了。
    一把故意壓低的不男不女聲音從後麵說:“你是不是農事院過來的小北?回答我。”
    北絕色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那聲音繼續說:“我是受蔥頭哥所托帶東西給你的。不要喊啊,我數三聲就放手,記住別喊。”
    蔥頭?北絕色再次點了點頭。捂著他嘴巴的手鬆開了,轉頭往後看,見到的是一個小眼睛、象是沒有睡醒似的少年太監。
    那少年太監探頭探腦地張望,確定四下無人後才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錦囊,塞到北絕色的手上,說:“這是蔥頭哥給你的。蔥頭哥吩咐過,要到沒有人的地方才能打開來看。”他一邊說一邊保持四下張望的警惕狀態,“不要和別人說在這裏見過我。”
    不等北絕色回答,那小眼睛太監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雖然被那個太監弄得摸不著頭腦,但一聽到“蔥頭”這個名字,北絕色不由得精神一振。他把錦囊放進懷裏,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住處,回到房間裏把門和窗關上,再把房間裏每個角落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把錦囊拿出來。
    打開錦囊,裏麵隻有一張紙。把那紙攤開,見上麵隻寫著“迂回戰術”、“以柔製剛”八個小字。北絕色對著那張紙想了好一會,大概是明白了蔥頭要他不要和皇帝硬碰,要他多動腦子想辦法來自保。
    說是容易做起來難啊。那個色鬼皇帝,一見到他就忍不住冒火,還哪能對他態度友善用計謀?更何況,他北絕色向來就不是個會耍手段、用心計的人,“迂回戰術”、“以柔製剛”這些要用謀略的戰術對他來說,有實際的操作困難。
    北絕色對著那錦囊妙計煩惱地搔著頭。一動腦子,人立刻精神起來,睡意也跑光了。精神起來後,他忽然想起昨天張誠說的那番關於朝霞公主的話。不行,要馬上去找靜兒,讓她見到朝霞公主就趕緊躲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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