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麵嘈雜的人聲將我的思緒徹底拉了回來。我看見前麵圍了一群人。隨手扔了隻剩木棍的糖葫蘆，也擠進了人群。
    “各位好心人，救救我弟弟吧，他快病死了。隻要能救他，離桃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他，求您了！”眼前是一個長的頗為清秀的女子，隻是衣衫襤褸。雖然未施粉黛，卻別有一股清雅之氣。看年紀也就十七八吧。她懷裏躺著一個少年，全身都是髒兮兮的，看不出麵貌，但我卻發現了他麵色潮紅，呼吸急促。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那姑娘還不住的在地上磕頭。
    “呦，姑娘長得挺標致啊！來來來，抬起頭來讓大爺好好瞧瞧。”這時，上來一個人，勉強還看得過去，隻是眼神虛浮，眼袋青黑，明顯的縱欲過度。身後還跟這幾個跟班。
    “造孽呦，竟然被朱少爺看上了。前不久還打死了一個侍妾呢。”身邊有某個賣菜的小聲說。
    “是呀，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啊，他一個月前才娶了第十房姨太太呢。”身邊賣花的大姨也說。
    “又是搶來的吧？”
    “誰說不是呢，誰讓他是蕭家的親戚呢，哎，可憐這姑娘了。”
    “哎呦，果然長得水靈啊，我說小娘子，別管你弟弟了，跟著朱少爺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帶銀的。多少人做夢也想不到榮華富貴，你可是唾手可得啊，啊？”說完還用扇尖抬起姑娘的頭。
    姑娘一扭頭，“公子請自重，請公子發發善心救救我弟弟，離桃來生願結草銜環報答公子。”說完抬起滿是祈求的眼神望著那個朱公子。
    “好啊，隻要你願意今生還，來生太遠了，我不信，好好跟著我，做我笫十一房小妾，你弟弟我肯定救，來吧美人，咱們今晚就洞房花燭。”說著就要去摸那離桃的臉。
    就在我要出手時，她懷裏的少年卻強撐著病體推開了那姓朱的。
    “•••姐姐，不要這樣•••咳咳咳•••我就算病死了•••也不會讓你嫁給那個人的•••咳咳咳•••”聲音嘶啞，聽得出，應該喉嚨已經在冒血了。
    “髒死了，髒死了，你個病秧子，誰準你碰我的！我這種身份的人，豈是你可以碰的？找死！今天，小娘子你是跟我走定了，至於你，死在這吧！上，給我搶！”說完一揮手，後麵的五個小嘍囉奸笑著一哄而上。硬要將少年和少女拉開。
    “哎，真是沒天理了。”身旁賣菜的大姨搖著頭準備走開。
    “越兒！•••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還有沒有王法了•••越兒•••”少女拚命想要拉住被迫從身邊離開的少年。
    可少年顯然已經無力了。
    我想我不得不幫幫人家。
    我大喝一聲：“住手！”並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哎呀，這年頭還有人想英雄救美啊，也不照照鏡子，你也配！兄弟們，讓著外鄉人看看，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姓朱的完全一副不可一世的麵目。
    我笑道：“那就看看我到底配不配。”
    不到一會，地上已經趴著那五個小嘍囉了。看著離桃爬向他弟弟，我也笑著走向那隻豬。
    “•••你，你等著，•••我可是江南蕭家的人，你敢得罪我，你就等著收屍吧，還有小美人，我一定會得到的，走！•••”說完帶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嘍囉消失了。
    我為將這話放在心上，卻有個老人走向了我。
    “小夥子，你還是快走吧，這蕭家的人可不是鬧著玩的。快快離開這吧。”
    “江南蕭家？很厲害的嘛？”我問道。
    眾人一聽，皆倒吸一口冷氣，居然有人不知道江南蕭家？
    那老者一聽，竟然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望著我：“你不知道江南蕭家？”
    我無比誠實的點了點頭。
    “不管你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不過真是，這天下居然還有這種人-你快快離開這吧。”說完走了，然後街上的人似乎約好般，也都一起散了。
    我走向那對姐弟。
    “謝謝公子仗義相救，離桃無以回報。可是公子竟然為了我得罪了江南蕭家，這讓我如何過意的去。”
    “先別整這虛的，我先看看你弟弟。•••嗯，別擔心，我能救好他。”我為那少年診過脈後說，少年已經暈過去了。
    “真的？公子能救我弟弟？•••那•••我就更不能連累公子了•••”離桃忽然低聲說。
    “公子，是個好人呢，那，就一定能原諒離桃的。”我在為少年進一步檢查，並未發現離桃語氣中的異樣。
    “那越兒，就麻煩公子了。”
    “說什麼呢，救人是醫者的本分，何來麻煩不麻煩呢？”我說道。
    我無意中的一瞥眼，竟然看見離桃向著身後的牆撞了過去。
    “不——”我還來不及出手，離桃已經額頭破裂，倒了下來。
    街上的人都市都炸開了鍋。可我卻好像沒聽見。我立刻放下少年，跑向了離桃。
    “離桃姑娘，你振作點！”我扶住她不斷下滑的身子。
    “•••請公子•••原諒•••離桃的自私•••公子是好人•••請答應離桃•••照顧越兒•••越兒，是個可憐的孩子•••我知道•••這很自私•••可是•••我隻剩•••不到一個月的命•••我想幫•••越兒找一個•••可以照顧他的人•••”
    “我知道了，離桃姑娘，我答應你。我會幫你照顧你弟弟的，我會教他他想學的一切，絕不會讓他學壞的，隻要有我蘇夜在的一天，絕不會讓他被欺負。我答應你。”
    “•••謝謝，蘇公子•••我這輩子•••都沒有什麼•••運氣，卻原來•••都集中在了這裏，真的•••謝謝•••”說完，含笑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