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即使一切都是假像，我仍然要繼續維持，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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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兩個周末都跟何炎一起呆在宿舍裏，在六一那天終於被抽空回家的老媽召喚回去了。
    一路上我尋思著老媽是不是要給我慶祝兒童節，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他正在做晚飯。
    其實他一向顧家，基本上隻要有空在家絕對會親自下廚。
    “小風，柳凡怎麼沒來？”
    “阿？”我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裏正上演的無聊電視劇。
    “你們最近都不怎麼在一起了吧？小時候形影不離的……”
    “他忙著約會呢！”我把遙控器扔在茶幾上，去廚房端菜，“哪有空理我。”
    “說來也是，你瞅人柳凡和瑤瑤……”
    “柳凡要是也有表妹我肯定也好好交。”媽啊，您能讓我跟自己帶回來的女朋友結婚嗎？
    “你這孩子就是嘴貧。”老媽把剛剛煮好的湯端了出來，“還沒實話。”
    “什麼沒實話阿……”我瞟了一眼牆上掛著的表，據說老爸六點半回來，就是說我們還有十分鍾才能開飯。餓……
    “你以為媽媽不知道？”她關掉電視，隨後打開了CD機，“你六號那天非要回來，不是為了見女朋友？”
    “我……”
    “怎麼也不把人帶回家來，媽媽還想見見呢！”在我對麵坐下，老媽笑得一臉溫柔。
    “媽，我要真有了喜歡的人，你能允許我們在一起嗎？”
    “你這孩子，你喜歡媽媽怎麼會反對。”老媽盛了碗湯遞給我，“是哪家的小姐啊？”
    看吧，如果我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孩呢？既然注定不能讓我如意，何必還要給我希望。
    “哪家也不是，交著玩而已。”我無聊的攪動著麵前的湯。
    “都這麼大了還總想著玩。前天你張叔叔跟我說，他表妹的女兒……”
    “媽，我聽見腳步聲了，可能是老爸，我去開門。”在他長篇大論之前，我找借口遛了。
    我不想聽，至少在畢業之前，可不可以不要提這件事？媽，我隻有這三年了。
    我倒是沒想到，打開門的時候，跟老爸一道回來的還有柳凡。
    “爸。”打了招呼，我轉過頭看著柳凡，“你怎麼來了？”
    “剛出校門就碰上你爸了。”他壓低聲音，隨後走進屋裏，“阿姨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大老遠就聞見香味了。”
    唉！不愧是跟我同流合汙的人啊，真夠虛偽的。
    飯後，我立刻拉著柳凡跑回房間，實在不想再聽我媽嘮叨我那不知身在何方的未婚妻了。
    “淩風……”
    “幹嘛？”我坐在電腦前，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你跟何炎做到最後了嗎？”
    “噗……”跟了我一年的apple啊，我轉回頭看他，“咳、咳……你、咳……問這個幹嘛？”
    柳凡白了我一眼，把床頭的抽紙遞過來，“沒有的話就結束吧……”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問，“你什麼意思？”
    “淩風，你根本就不是GAY，為什麼非要跟他扯在一起？”
    “我……”
    “你們倆都快一年了，從你交過的女生裏挑八個時間最長的加一塊都不如他。”柳凡走到我麵前坐下，“當初的確是我跟瑤瑤招你的，但是淩風，現在是時候抽身了。”
    “你怕我認真？”
    “你已經認真了。”他歎了口氣，“你不認真那次打牌會那麼早走？你不認真那天會受那麼重的傷？你不認真那些日子會天天去幽藍？你不認真會把那隻戒指隨時帶在身上？你以為我不跟著你就什麼都不知道？淩風，為了他，你值得嗎？”
    我沒說話，麵對柳凡一句句的質問我無言以對。
    “我知道他是你一直想找的那種人，從你們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所以我沒攔你，即使我知道你有可能陷進去也沒攔，因為我覺得他能給你你想要的，他能給你我給不了的。而且我覺得他夠理智，即使你陷進去，他也能保持清醒。但是結果呢？你們兩個在一起根本就是在互相傷害。你一直都不知道你在傷害自己的時候，身邊總會有人比你更痛苦。”
    柳凡，對不起。
    “我以為那天你自己開車出去就是決定要結束了，我以為友誼賽之後你會把戒指還給他，我以為無論他再做什麼你都不會……淩風，你曾經告訴我，錯過之後絕不回頭。可是現在，為什麼？為什麼麵對何炎你就放不開了？”
    “……”
    “我本來不想插手的，但我沒想到，友誼賽之後你們又走到一起了。你甚至為了他連家庭旅遊都中途折返。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淩風，你必須清醒過來，你明明知道你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結果，最多也隻有三年，為什麼還偏要在一起？”
    我知道柳凡為什麼會這樣，我當然知道，但我寧願自己不知道。我已經認真到需要你幹涉的地步了嗎？我不再看他，因為我不敢，“如果我說我隻要這三年呢？”
    “淩風……”
    我知道，我知道這次玩得太大了，我知道在他再次靠近的時候應該遠離，我都知道，但是我還不想結束，無論現在還算不算遊戲。柳凡，你的確了解我，但我也同樣了解你，你知道如何能讓我放棄他，我也知道如何能讓你放棄阻止我。
    “如果隻有三年，我會玩到最後。”我起身走到窗邊，抓起掛在胸前的那枚戒指用力扯了下來，隨後扔給柳凡，“至於這個，你隨時可以還給他。”
    何炎，我們之間不該有這種束縛彼此的東西，這隻戒指，我本就不該收。
    “既然如此，如果你再因他而傷，我立刻把戒指還回去。”
    柳凡，為了我，你值得嗎？
    再次見到何炎時，他問過戒指的去向，但是何炎，既然你隻是帶著玩，那我沒必要連這個都迎合你吧？我輕描淡寫的說怕被人看見會有麻煩所以摘了。
    他想要追問，但是他沒有機會，因為我被人叫走了。
    當我跟著手下的一個部員來到學生會室的時候，我看到去年組織聖誕晚會的全體人員都在。
    “什麼？又聯？”
    “嗯，這次是他們學校提出的。”
    “為什麼啊？”我知道這兩所學校由於某些關係會經常一起做活動，不然當初柳凡也不會那麼痛快的答應瑤瑤報那所。但即使這樣，“才半個月而已，為什麼又聯？”
    “他們學院這月十八號是百年校慶，辦得很大，所以自然要找人幫忙。憑咱兩院的關係，你覺得咱們跑得了嗎？”學院副會長耐心的解釋著。
    我撇撇嘴，“有沒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一星期不用上課，期末考還有加分。”
    “這麼好？”我坐起來，驚訝的看著林琪。
    他一臉興奮，“因為院領導也很重視，而且接下來這一周咱們要去那邊學校住。”
    “哈？”還住？瞬間我的頭腦中閃過了某個人的影子，那豈不是天天要麵對那個人？想起來就頭疼。“學生會全體都去？”
    “不，就現在在座的幾個部，部長可以再從部內挑兩三個人跟著。”
    “哦！”柳凡絕對會跟著，但是到了那邊他肯定天天跟瑤瑤膩在一起，“為什麼外聯也要去？我隻露個麵不行嗎？”
    “那邊點名要你去。”副會長一句話打碎了我的美夢，“聖誕晚會的時候他們學校不是作為嘉賓來了幾個人嗎？你當時表現那麼出色，怎麼可能饒了你。”
    操！看來還是我自找的，“難道他們需要特約主持？”
    “不，不是。”
    “淩風，難不成你怕他們那籃球隊的主將找你單挑，再輸一次？”林琪壞壞的笑著。
    “我怕他？去就去，再比一次肯定輸的是他。”
    “OK！會議結束。”副會長一臉讚賞的拍了拍林琪的肩，“林琪，還是你有辦法。”
    鬱悶，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用激將法了。淩風阿淩風，你怎麼自己往火坑裏跳啊！
    情緒低落的時候，我喜歡窩在宿舍裏，而且我的確要考慮一下怎麼解決那個麻煩。不過，他又不是學生會成員，就住七天而已不一定會碰上，對對，一定碰不上。
    我不斷的自我催眠到第二天早上，當我拿著幾件換洗的衣服站在停車場等校車來接的時候，當我看到何炎也拎著包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那美好的夢想又一次破滅了。
    “為什麼你也去？”你知不知道有你的話，那麻煩肯定會粘上來，在咱們學院他都那麼肆無忌憚，現在變成主場還不天天跟你形影不離的？
    “主管你們的那個副會長，被學校選作交換生了，年底去加拿大留學，所以這學期必須通過六級考試。”
    “他怎麼不自己辭職阿？上次聖誕晚會就借考試之由逃了，這次又是。”要不我也考個四級然後就不去了？其實對於方刃，我真的隻是覺得麻煩，絕對不是怕。
    “車來了。”
    上車之後我理所當然的跟柳凡坐一排，何炎跟其他人在前麵聊天。
    “淩風，聽說咱們過去住教師公寓，兩人間，你跟誰睡？”柳凡咬了一口蘋果問道。
    “淩風自然是跟你一間，不然他還和林琪阿？”
    聽著他們那群人又開始起哄我沒搭茬兒。對阿，我還有柳凡，這七天隻要不跟何炎在一起，就不會碰到方刃。換句話說，隻要遠離何炎就能遠離方刃。
    “柳凡，你可是作為的我手下才有機會過來的，不準不務正業阿！”瑤瑤，你倆天天都能見，也不在乎這七天，對吧？
    校車直接把我們拉到教師公寓，沒下車我就看見方刃跟幾個人站在那兒。
    我這次來隻在他們籌備演出的時候出謀劃策就行，應付老師的工作自然是何炎這個副會長的職責。淩風，要低調，最好低調到他都不知道你來了。
    正想著我又看了一眼何炎，剛剛站在他身邊的方刃竟然沒影了。
    “又見麵了。”
    我盡量平和的笑起來，轉過身跟他打招呼，“嗯，真快啊！”
    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來著嗎？怎麼不給我條路啊？
    “我聽何炎說你是外聯的，怎麼這麼安靜？外聯的人不是一向很能說的嗎？”
    “嘿嘿……”我幹笑了兩聲，“我這兩天嗓子不太好。”
    “哦，那不吵你了。”我剛想鬆口氣，卻不想他又轉向了柳凡，“你是體育部的吧？上次的友誼賽提案太完美了……”
    柳凡倒是應對自如，適當的語速，得體的微笑。不過，方刃不是應該跟何炎寸步不離的嗎？況且上次我就站他麵前他都說沒看見，怎麼會注意到正跟別人說話的柳凡？
    回到宿舍，柳凡邊整理東西邊開口，“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讓我專心工作了。那個方刃是你最懶得應付的類型吧？”
    “你知道就好。”我在椅子上坐下。
    “你自找的，讓你友誼賽的時候招人家。不讓你上你非上，現在怪得了誰？”
    “我那是為了學校，再說我哪兒知道……”
    “你真的隻是為了學校？說到底比賽還不是輸了，自己難受不說還惹上個麻煩。”
    “對了！”我拉過柳凡，看著他的臉，“你這幾天絕對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覺得方刃對你也有興趣。”
    “想讓我陪你就直說，還找借口。”他揮開我的手，掏出手機發短信。
    “我沒找借口，上次友誼賽你們又沒說過話，他不該注意到你的。”我重新坐回椅子上，“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這絕對不正常。”
    起初兩天相安無事，方刃依舊纏著何炎，聽說他甚至搬到何炎那屋住去了。
    以我跟何炎現在的關係不在意肯定是不可能，但當我跟柳凡提起的時候，他倒是不以為然，“你覺得在何炎眼裏，咱倆就那麼清白？”
    就算他跟方刃也好到我跟柳凡這種程度，我也還是會介意。
    第二天晚上發了短信把何炎叫出來，看到他一個人出現在約定的地點時，我倒是很好奇他是怎麼甩開方刃的。
    “什麼事？”
    “你惹來的麻煩所以你自己解決，別讓方刃靠近柳凡。”我不客氣的開口。
    “哈？”
    看著他一臉不解，我繼續問，“方刃喜歡柳凡那種類型的？”
    何炎沒有回答，突然笑了出來，“你放心，方刃對柳凡沒興趣。”
    “哦，是嗎？那最好。”
    “擔心別人之前你自己小心點才好。”何炎點了顆煙，“你不是不喜歡麵對他嗎？”
    我停下正要點煙的手，轉頭看他，“這麼明顯？”
    他輕輕笑了，“你要是不喜歡他，就離他遠點。”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鄰近十點一起回宿舍，在宿舍門外分別的時候他吻了我。
    “晚安。”
    “晚安。”
    推開宿舍門，柳凡正坐在床上，大概是剛洗完澡，“剛才方刃來過。”
    “他來幹嘛？”我從櫃子裏翻出睡衣，老師的公寓就是好啊，兩人間還帶浴室。
    “就是過來看看，隨便聊了會兒。”柳凡起身打開電視，“你把何炎單獨叫出去，他能一個人老老實實的在宿舍呆著？”
    我轉過身看向他，無意中掠過放在寫字台上的戒指，“這個你還隨身帶著？”
    “我是隨時準備著還回去。”
    不，柳凡，你是隨時提醒我不要認真。
    “我去洗澡了。”走進浴室，我反手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