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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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相遇就是錯誤,我們隻能將錯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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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後,是返校的日子,我拎著一個旅行包,站在樓下等柳凡開車來接。
    我一向討厭開車,拿到車本之後也隻是在陪老爸出去應酬並且他喝多了的情況下才會開。所以,既然有柳凡這個免費司機,自然要充分利用。
    三月份難得的清閑,不管是班裏還是學生會。
    第一周組織補考,第二周發獎學金,第三周安然度過。
    我很慶幸生日那天是周末,免去了繁瑣的生日會。柳凡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慶祝生日,也就沒特意來找我,不知道又拉著瑤瑤上哪兒逛去了。我倒是也樂得清閑,獨自在房間裏呆了一天。花錢請一幫人來祝賀自己又長了一歲這種傻事,我實在沒心思做。
    晚上六點有人敲門,我懶懶的從床上爬起來過去開。
    簽收之後把那個不大的盒子拿進屋,馬克西姆的蛋糕,當然是老媽定的。不過,如果我願意去問,估計可以馬上知道十年後的今天收到的又會是什麼樣子的。打開盒子切了一小塊,我把剩下的放進冰箱,撥通電話要了張披薩。
    次日回到宿舍,我看到床上堆了不少包裝精美的盒狀物體。隨後被同寢的哥們兒拉出去痛宰了一頓,當然他們不會忘記叫上柳凡宿舍的四個人。
    在餐桌上何炎並沒有特別的表現,隻是有些冷淡的看著其他人吵鬧的樣子,偶爾搭兩句話。
    被他們成功的敲了一頓之後,我才有機會回宿舍去整理覆蓋了我親愛的床鋪的所謂生日禮物。
    周二下午學生會例會,據說下個月跟瑤瑤他們學校有場籃球友誼賽,具體事項等上麵安排好再另行通知。一散會柳凡就沒影了,至於去哪兒,顯而易見。
    我看了一眼何炎,本想等的,卻發現他正跟顧欣欣商量著什麼,有說有笑的。說起來這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像旁人猜測的那樣決裂,該說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比較會裝呢?
    “淩風,我有話想跟你說。”回過頭,我看到林琪微笑的臉。說我花也好,反正我一向對於漂亮的生物沒什麼免疫力。況且林琪破天荒的把頭發散了下來,那沒有做過任何處理的黑亮長發,很是柔順散落在她的肩上。這丫頭,過了一個寒假,似乎更漂亮了。
    “什麼事?”
    “我是在想,反正都是遲到的禮物,還是親自交給你比較好。”
    “謝謝!”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禮物,初步猜測是打火機,“一起回宿舍?”
    “好啊!”
    兩天之後的晚上,我跟林琪吃完飯回來,便被那一學期都沒能圓了打牌夢的哥們兒召喚過去了。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局了。
    我跟他們打了招呼,隨後扯了把椅子坐在柳凡旁邊。
    “淩風,剛約會回來吧?別不承認啊,你跟林琪下午一起高調出遊的事,我們已經都知道了。”
    “不過是一起出去吃個飯而已。”我掏出打火機點了顆煙,來不及收回就被人搶走了。
    “那我問你,2。14那天你‘不過是’跟什麼人在一起啊?”那哥們兒愛不釋手的擺弄著林琪送的那隻zippo。
    “當然是女人了!”我推了柳凡一下,他把桌上的煙灰缸遞過來。
    “哦!”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一臉無辜的看著我道,“這玩藝不錯,送我吧!”
    “你喜歡回頭我再給你買一個。”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就喜歡這個。”
    “那不行。”剛收到的禮物還沒用兩天就轉手,林琪知道了他的麵子往哪兒放?我雖然對他沒感覺,但畢竟同是在學生會共事的人,傷了他以後見麵多尷尬。
    “呦,舍不得啊?那就老實交待吧!”說著,那哥們兒把打火機扔給了另一個人。
    “都說了是女人了,你們還想見見是怎麼著?”我接過柳凡遞來的牌,這小子的定點電話,比新聞聯播都準時。
    “我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們天天能見著的那個。”
    無意中瞥見何炎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我突然想拉他下水,“一個打火機而已,人家都戴上戒指了,怎麼不見你們這麼關心?”
    “我們都問了快一個月了,他就沒正經的老打岔,還想去問你呢!咱這倆宿舍就你跟他關係最好。”
    “今天正好淩風也在,何炎你老實交待吧!手上的戒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哥們兒們把矛頭指向何炎,自顧自的理起牌來。
    “喜歡而已,帶著玩的。”
    “說起來,淩風他一向花也就算了。不過,你怎麼也沒交個女朋友,都一學期了,那麼多倒貼的,就沒一個看上眼的?”不等何炎開口,另一個則煞有介事的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肯定有女朋友,頂多不是咱學校的女生。”
    “我對倒貼的一向沒興趣。況且又交不長,早晚得分,到時候多麻煩。”
    “你不否認嗎?果然有在交著的吧,你就不怕這個分的時候麻煩?”
    “他不會,交的時候就都沒認真,怎麼會麻煩。”何炎看著我笑了一下,跟著甩了一對A。
    那哥們兒撇撇嘴,一臉受不了,“都不認真還交什麼勁兒啊?”
    “就是的,以分手為前提的交往,有必要嗎?”
    “玩嘛,自然是當時高興就行了,管什麼以後。”我拿過那隻輾轉於多人之手的打火機,放回口袋,“不需要承諾,不存在糾纏,合則來不合則去,這可是公認的規則。”將最後兩張
    牌扔在桌上,我起身向外走,“我困了,下次再玩吧!”
    “淩風,你太不夠意思了,贏了就跑!”
    四月的天氣開始漸漸回暖,大部分女生換上了短裙。下午放學後陪林琪出去買友誼賽要用的橫幅,雖說這事不歸外聯管,但他來找我的時候恰巧有空也就沒做推脫,結果晚上弄到十點多才回宿舍,進屋又被那三個閑著沒事做的人盤問了好久,睡下的時候大概已經超過十二點了。不過,好在我們班第二天上午沒課,一覺睡到十點多,我想起下午是大課,人那麼多肯定不差我這一個,於是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淩風,你今天還沒下過床呢吧?”
    “我去過一次廁所。”
    “少廢話!連飯都不吃,你就這麼困?”
    “還好吧!”說著,我打了個哈欠。
    “行了行了,我們走了,你繼續睡吧,點名我們會搞定的。”
    “哦!謝了。”門關上之後,我瞟了一眼手機。一點二十,下午六點還有個會,估計要說友誼賽的事,不過有柳凡這麼積極的人在,我大概隻要露個麵就行。
    正想著,突然有人敲門,操!非讓我當著你們的麵下次床是怎麼著?我不爽的爬了起來。
    打開門,柳大管家正拎著盒飯站在那兒,“淩少爺,吃午飯!”
    “你怎麼不去上課?”
    “那麼多人都去我幹嘛還上?”他把東西放好,直接爬上了我的床,“困死了,上午被那BT教授折磨了半天兒。”
    我披了件衣服坐在寫字台前吃我的午飯,“睡覺幹嘛不回你自己床上去?”
    “當然因為你的床是暖的,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就說你一上午都沒下床。”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說話。那群人連我在宿舍幹什麼都上外麵宣傳去?
    柳凡躺了一會兒,突然坐了起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跟何炎鬧別扭了?”
    “我沒鬧,要別扭肯定是他自找的。”
    “得了吧,打牌那天你就不對勁,我出去打個電話的功夫你就走了,怎麼了?”
    “你那電話一打就半天兒,我不走還住下啊?”
    “你就是別扭。”柳凡點了顆煙走過來,“連正事都不幹,昨天下午去談友誼賽的事,你不是就隨便找了個手下的誰誰跟我去的。”
    “昨天?沒人告訴我啊!”我放下筷子看著他,“不是今天下午開會說這事兒的嗎?”
    “阿?你真不知道?昨天臨時通知的,那男生說是上麵的人叫他來的。我以為是你呢!”
    誰通知的?幾乎脫口而出,不過就現在來說,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談得怎麼樣?”
    柳凡歎了口氣,“沒什麼進展,他們學校外聯部長也沒露麵。”
    意料之內的,提議比賽的是我們學校,洽談的日子外聯部長卻沒跟去,怎麼可能談的成。
    “打給瑤瑤,問他們外聯部長的電話。”
    “你打算現在過去?”柳凡邊掏手機邊問。
    “嗯!”
    ……
    撥通電話,我解釋了半天總算是把那位部長大人約出來了。
    在他們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裏談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在六點之前結束了。一切還算順利!回學校的路上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他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於是決定親自去問。
    下午的會並沒有開很久,主要是根據洽談的結果,製定下一步的計劃。散會後我等在門外,不一會兒何炎便走了出來。
    “我有話問你,來一下。”
    他跟著我來到宿舍樓後麵的空地上,途中一直沉默著。
    我深深吸了口氣,盡量保持平和,“昨天下午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況且你不是要陪林琪出去?”何炎冷淡的開口。
    “這件事重不重要不是你說了算的。”看著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悶,“麻煩你以後不要再越權幹涉我外聯部份內的事了。”扔下這句話,我轉身離開。
    不爽,何炎冷淡的樣子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為什麼要這樣跟我說話?
    回過神,自己正站在學校的大門口,看了一眼時間,我攔了輛出租,上車之後說出了我家的地址。從客廳的抽屜裏翻出老爸留下的那輛跑車的鑰匙,我撞上門離開。厭惡的打開車門坐上去,再次確認時間之後我關掉了手機。
    開上四環的時候,應該是八點多,路上沒什麼車。我看著儀表從80變到100依然不想減速。不痛快!看到主路不遠處有個出口,我猛地向右打了一下方向盤,立刻聽到了後方傳來的刺耳刹車聲。
    放緩車速,一條酒吧街映入眼簾。將車子扔在路邊,我隨意推開了其中一家的大門。完全不同於幽藍,烏煙瘴氣的環境使得我不禁皺起了眉。走到吧台最靠邊的位置,我向酒保要了瓶啤酒。Pub裏的人個個濃妝豔抹,打扮十分誇張。想吐,克製住想要離開的衝動,反正是為了發泄,這完全陌生的地方正合適,等下鬧出什麼事來也好脫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把第七個空瓶放在桌上時,有個女人過來搭訕。廉價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我推開她趕忙跑進洗手間。吐過之後清醒了不少,跟著便聽到了偶爾夾雜著一兩聲尖叫的濃重喘息。操!在公共場所還這麼肆無忌憚!
    我扶著牆想要離開,卻被推門進來的人攔住了去路,“小子,盯你好久了!”
    在pub裏搶錢?這我倒是頭一次碰上,又或許因為我是生麵孔。
    為首的人向前跨了一步,“要錢還是保命,自己挑吧?”
    隻有白癡才會去思考錢和命到底要哪個,這種選擇題的確是有兩個選項,但不同於題麵的暗示,一是全部要,二是全不要。
    “少廢話,要動手就趁早。”我撐住有些搖晃的身體,盡量保持平衡。突然想起不知是誰說過的話,想找茬去酒吧準沒錯。
    “夠爽快,上。”他輕輕揮手,圍在身邊的幾個人便撲了上來。
    我胡亂的跟他們撕打在一起,毫無章法可言,我深知這種打法的勝算不高,但此刻我隻想發泄。體力的過度消耗在我意料之中,但即使如此,對付三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意外通常就在瞬間發生,而這瞬間又往往能決定成敗。我沒想到閣間裏那位剛剛爽過的老兄會跟他們是一夥的,直到頭上傳來鈍痛,我才意識到自己被偷襲了。
    “卑鄙!”我被一個男人反剪著雙手按在地上。
    為首的人蹲在我旁邊,伸出一隻手托起我的下頜,左看右看打量了半天。那種像是在農貿市場挑選食材的眼神讓我極其不爽。
    “長得不錯又這麼能打,要不要以後跟我混?”
    打架搶錢還順帶著收小弟?現在連打劫的都這麼有經濟頭腦。我撇開頭,“要錢就拿,拿完快滾!”或許此刻我應該為自己爭取一點休息的時間,但我實在懶得跟這群人廢話。
    幾個人先後從我身上搜出了錢包、手機、打火機等物品,彙總之後交到了他們老大手裏。
    “你小子果然是有錢人,要是把你綁了,說不定能賺到一大筆贖金呢!”
    “也說不定沒拿到錢,你們就被抓了呢!”我是不相信他們會如此輕易放了我,至少也要再挨頓打吧大概。
    “你很有膽嘛!”他拍了拍我的臉,“老子今天心情好,就斷兩根骨頭吧!”他的手下剛要動,卻又被他攔住了,“等等!”再次蹲下,他抓起我掛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這肯定也值不少錢吧?”
    在我有意識之前,身體擅自動了,頭狠狠地撞在他臉上,那人向後倒去。
    就在眾人失神的瞬間,我掙開了身後人的鉗製,重獲自由。
    “給我廢了他!”
    我再不爽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繼續發泄,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帶,怎麼可能輸給這幾個小流氓。幾分鍾之後,我把自己的東西拿了回來,順手牽走了他們身上的錢包,就當醫藥費吧!
    臨走之前,我抓起為首那男人的頭發,“人要懂得見好就收。”
    說完,扯著他的頭重重的摔在牆上,慘叫在開門的瞬間被音樂覆蓋,大概鼻骨斷了吧?
    回到吧台付了酒錢,我推門離開,心情稍稍好轉,打開手機確認時間,淩晨四點。
    剛剛好夠我回家換套衣服再趕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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