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因為服用過量的MDMA引起的過敏反應。”醫生下了診斷。
    沈晨不解的看著醫生，“那是什麼？”
    “搖頭丸總該知道吧，主要成分是亞甲二氧基甲基苯丙胺，微量服用可以讓人產生幻覺，以及興奮感。”醫生蔑視的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林嘯寒，用微諷的語氣說，“年輕人貪圖刺激可以理解，不過把命都搭上就不值得了。”
    沒心思理會醫生的古怪腔調，沈晨追問，“他不要緊吧？”
    “看他的症狀好像是第一次服用，所以反應才會這麼強烈，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沈晨感激的握住醫生的手，“謝謝您，大爺！”
    老頭不樂意了，“我有這麼老嗎！”又用長輩的語氣囑咐了沈晨幾句，“咳，以後勸著你朋友點，別讓他為了貪圖刺激，毀了自己一輩子，這東西雖然可以增強快感，不過服用多了可是會降低性功能的。”
    沈晨尷尬的衝老頭笑笑，暗道‘今天晚上那次，他是堅持沒多久就泄了……明天下班買點鹿鞭回去燉湯給他補補。’
    老頭囑咐完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後就離開了病房，空蕩蕩的病房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門口還蹲著一個……
    沈晨聽到走廊上傳來林媽媽的河東獅吼“小染！你不進去看你哥蹲門外幹嘛！！”話音剛落，就見林染從門縫裏飄了進來，“嘁……還以為會發生點限製級的……失望……。”
    今天剛跟林嘯寒有了那麼丁點的進展，沈晨聽了林染這話，頭上冒出一圈冷汗，心虛啊……
    林染兩眼幽幽的盯著他，“沈哥……你……”
    沈晨抹了把冒出來的冷汗，“我……？”
    林染：“你……”
    沈晨：“我……？”
    林染：“你該不會是腎虛吧？”
    沈晨：“……”正愁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林染，林媽就推門進來了，身後跟著自家老媽跟老爸。
    林媽媽一進門就直撲到病床上，“小寒~~~~~~~~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麼就狠心撇下娘走了呢~~~~~~風卷雪花在門外，風打著門來門自開；我盼我兒快回家，一腳踏進門裏來，一腳踏進門裏來~~~人家的孩子有花戴，娘親錢少不能買，扯上了二尺紅頭繩，給我乖兒紮起來！哎！紮起來！~”林媽媽年輕的時候是唱戲的……
    林染在一旁看著嫌丟人，找了塊抹布蒙住臉，走過去扯了扯她媽袖子，小聲嘀咕，“有點演過了啊……”
    林媽媽從快要被壓斷氣的兒子身上爬了起來，轉過臉來問沈晨，“我剛聽醫生說小寒吸毒？”
    林染在旁邊糾正，“媽，不是吸毒，是嗑藥……。”
    “不都一樣！！這死孩子真是有出息了！！看我不打死他！！”一邊罵著一邊到處找家夥要抽自家兒子一頓。連床底下都翻遍了，也沒找到武器，最後幹脆去廁所拿了把馬桶刷揮舞著衝了過來，把沈晨嚇得趕緊擋在昏睡的林嘯寒身前，“林阿姨，小寒雖然以前做過不少錯事，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裏占了八項……”說完自己都覺得這都夠進去判個幾年的了。又在後麵加了句，“可是本性還是好的……絕對不可能嗑藥。”
    林染接茬說，“我哥，我哥……我哥是好人啊~就像那太陽，照亮了別人，燃燒了自己~哦不，那是蠟燭……”
    沈晨爸媽也在一旁勸著，林媽媽本來就是裝裝樣子，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舍得往死裏打，再說這孩子現在還昏迷著呢，於是就順著沈晨給提供的台階下了。
    鬧騰了一整夜，兩家大人都沒休息，林媽媽不好意思再麻煩沈晨，讓他跟沈爸沈媽回家去休息，自己跟林染留下來看護兒子。
    沈晨堅持要留下照顧林嘯寒，林媽媽想了下覺得多個男人關照著，有事也方便些，自己老公出差去了，沈晨這孩子挺熱心懂事的，讓他照顧嘯寒自己也放心，於是也就沒跟他客氣。
    洗了塊手巾擰幹給林嘯寒擦臉，一路擦到頸子，看了自家兒子脖頸跟胸口上斑駁一片“這……”
    沈晨緊張的吞咽著口水，林染發出了然的赫赫怪笑聲。
    林媽媽掃了眼沈晨，低聲詢問“過敏起的紅斑？”
    沈晨趕忙應聲稱是，林媽媽讓沈晨先去旁邊的空床上眯會，自己看著林嘯寒打完最後剩下的那半瓶點滴。
    沈晨想自己親自照顧林嘯寒，於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林阿姨，還是我來照顧吧，我爸是醫生，我從小耳濡目染的也懂些皮毛，讓我來照顧嘯寒更方便些。”
    林媽媽覺得沈晨說得挺在理，就打發林染跟沈晨輪班看護林嘯寒，自己跑到旁邊空床睡覺去了。
    林染跟沈晨一人一個小板凳坐在林嘯寒病床的兩側，隔床相望，林染時不時的瞅瞅她哥，再瞅瞅沈晨，發出‘赫赫’的怪笑聲……沈晨暗歎‘今夜如此漫長……’
    ***
    第二天一早，林嘯寒是在半身不遂的情況下醒來，左半邊身子被林染壓得發麻。沈晨是第一個發現他醒過來的，兩人眼神對上，林嘯寒看著沈晨的嘴唇突然想起那晚在他嘴巴裏……
    尷尬的把臉轉開，喉嚨幹幹的，聲音有些嘶啞，“我……？”
    沈晨體貼的把話接了過去，“這裏是醫院，醫生說你藥物過敏，嘯寒……你嗑藥？……”
    林嘯寒眼睛一瞪，“P！說老子賣藥還差不多，嗑藥？我很珍惜自己這條命的。”
    “嗬~你別這麼激動，我信你。可是你昨晚抽血檢查，你血液裏確實有……”沈晨斟酌著怎樣說才不會刺激到他。
    到底在哪裏沾染上了這東西的呢？……林嘯寒扶住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額頭，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原野……”看了眼站在一旁一臉關切的沈晨，說道“把你手機借我。”
    林嘯寒接過沈晨遞過來的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嘟——嘟—’
    “喂？”傳來對方睡得迷迷糊糊的聲音。
    林嘯寒一聽電話接通，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吼道“我操你全家！！”
    原野一大早被通電話吵醒，迎頭就是一頓臭罵，也是非常窩火，“你誰啊你？一大早吃春藥了？操我全家？你來啊，我全家排隊等你操！”這人都不要臉了……
    “原野，我看你是活膩了吧。”林嘯寒陰測測的聲音隨著電話線蔓延過來。
    原野依稀辨認出林嘯寒的聲音，嬉皮笑臉的說“嘯寒？一大早火氣怎麼這麼大啊~”
    “你馬上出來，我在‘星宇’等你！”沒給對方反悔的時間就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扔還給沈晨，從病床上掙紮著起身，沈晨看著他因為虛弱，動作遲緩而顯得笨拙可愛的樣子，心裏滿滿的都是愛憐，走過去扶住他，“你要出去？”
    “嗯。”推開沈晨的攙扶，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
    “你還需要留院觀察。”沈晨抓住林嘯寒正在係扣子的右手。
    不耐煩的揮開沈晨的手，“我沒那麼肉腳！”
    看著沈晨被揮開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林嘯寒有絲心軟，聲音降下來，“你別擔心，問明白原野，我就回來。”想了想又加了句，“相信我。”看到沈晨聽到這句話後表情一愣，林嘯寒不好意思的開門走了出去。
    門緩緩合上，沈晨嘴角微微翹起。
    “嗯~~我哥呢？”掛著看護病人名義把病人壓成半身不遂的罪魁禍首醒了……
    “你哥去廁所了，一會兒就回來。”
    “哦~那我再睡會兒，他回來你讓他睡板凳，靠……趴了一晚上，我腰酸背疼腿抽筋……”某隻無賴女名正言順的占領病人的床位。
    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