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是金城娛樂的老總張潛的情婦……”
    張潛，Y市數得上的牛B人物，靠色情業起家，漸漸發展壯大到現在的桑拿洗浴，KTV，酒吧，但都還是些跟淫穢脫不開幹係的行業。
    林嘯寒覺得這次原野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李俊敲了你多少？”
    “20萬……”
    “有出息了啊，20萬都拿的出來。”
    “屁！我要是拿得出來，今天就不會被堵在巷子裏了。”
    “那女人跟李俊也有一腿？”
    “不知道，不過安安那女人那麼幫他，兩人的關係大概也不會幹淨到哪去。”
    林嘯寒歎了一口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樣，想辦法弄到20萬打發這瘟神唄，絕對不能讓他把帶子交到張潛手裏。”原野拿起一旁的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20萬，從哪弄？我可沒這麼多錢借你。”先申明自己的立場。
    “放心，根本就沒指望過跟你借錢，丫的，兜裏比太監下麵還幹淨呢。”
    原野輕視的態度，讓林嘯寒心裏很是一個不痛快，還待還嘴，就看對方一臉嚴肅表情的問他“我打算幹票大的，是哥們不？”
    “搶劫？20萬不是小數目，誰會傻逼到攜帶著20萬壓馬路。”林嘯寒點明這方法有多麼的不切實際。
    原野貼近林嘯寒耳邊，悄聲說，“所以說，不是搶路人，而是搶銀行。”
    林嘯寒看著原野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認真，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你丫瘋了……你想死嗎？”
    “我就是不想死，才必須弄到錢，如果李俊那賤胚子把帶子交到張潛手裏，那我才真是死定了。”
    ‘我家滴表叔~數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
    林嘯寒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到自己手機響了，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後，林嘯寒接了起來，“喂。”
    “你現在在哪？”電話裏傳來男人不滿的聲音。
    林嘯寒的倔脾氣也上來了，靠！我都還沒發火呢，你竟然先質問我，嗆了句“您終於想起來還有我這號人了啊。”
    沈晨心虛，努力讓自己聲音柔和一點，輕聲安撫，“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接你。”
    “不敢勞駕沈經理，我自己能回去。”
    “我記得你今天出門的時候沒帶錢包。”一語中的……
    林嘯寒嘴硬的回道“我跟朋友借！”
    原野在一旁聽了趕緊擺手，“我可沒錢，都被你喝進去了。”
    沈晨聽進了心裏，“朋友？你跟誰在一起呢？”
    “您也管的太寬了吧！這算什麼？關心下屬？”
    “嘯寒，別跟我耍性子了……”不等對方說完，林嘯寒就直接把電話掛斷。雙手緊緊捂住臉，酒氣上湧，覺得有點暈。
    原野在一旁看著林嘯寒奇怪的反應，壯著膽子小聲詢問“誰的電話啊？怎麼？”
    林嘯寒使勁用手搓了搓眼睛，背轉過身“沒事，我上司。我去下衛生間。”
    看不到林嘯寒的表情，隻能聽到他的聲音變得啞啞的，原野不放心的詢問“嘯寒？”
    “放心我沒事，好像喝多了，惡心，有點想吐。”
    拐進衛生間，林嘯寒反鎖住門，走到洗臉台前擰開水龍頭，撩起一捧水衝臉。絲毫沒有減緩心裏那股惡心的感覺，好難受。幹脆把整顆頭都放在水龍頭下衝。
    外麵林嘯寒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原野瞅了眼衛生間的方向，接起電話“喂~不管你是誰，現在林嘯寒都不在，五分鍾後再打過來。”說完就打算掛掉。
    沈晨沒料到會是個陌生男人接的電話，有點不高興，“你就是他說的那個朋友？你們現在在哪裏？”
    “臭小子！我對你求人的態度很不爽，所以我決定不告訴你，再見！”拇指放在掛斷鍵上，原野就打算按下去。
    “他出門的時候沒帶錢，現在身無分文，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不告訴我他在哪，那我就沒法去接他，如果我不去接他，他今晚多半就得跟你借錢回家，不然就是要去你家混一晚。”早在上一通電話，林嘯寒說要跟朋友借錢回家的時候，沈晨就聽到了旁邊那人說“我可沒錢”。如果自己不去接他，恐怕今晚上兩個人都得睡馬路吧。
    果然聽到對方咬牙切齒的說道，“上夼西路‘欲言’，是個地下酒吧，華夏銀行旁邊就是了。”
    沈晨道聲謝，掛掉電話，發動引擎朝著上夼西路駛去。
    林嘯寒從洗手間出來，原野看到頭發濕淋淋的林嘯寒，眼球脫框而出，驚道“你掉馬桶裏了？”
    “操……你就不盼我點好，唉？你拿著我手機幹嘛？”用手撓了撓濕發，襯衫的領口被水浸濕後緊貼在皮膚上，透露出些許性感的味道。
    “剛你電話響了，我看你不在，就幫你接了。”
    林嘯寒擦頭發的手一頓，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哦？”
    “是個男的，問你現在在哪，我就告訴他了，大概一會就該到了吧。”看著默不作聲的林嘯寒，原野走過去搭住他一側肩膀，“到底誰啊？你倆啥關係？”
    林嘯寒不耐煩的揮開原野的胳膊，“你怎麼變得這麼三八，一會兒人來了，不就知道了！”
    “哦？聽你這意思，是我認識的人？”
    送給原野一對白眼，林嘯寒駕著腿倚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原野自討沒趣的坐回沙發上，點起一支煙。
    十分鍾後，酒吧大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身穿鐵灰色西裝，身材高大的帥哥，眼睛在人群裏搜尋著，瞄到酒吧角落的位置後，直直橫穿過呆滯的人群，朝著角落處的沙發走來。
    先發現身邊站了一個人的是原野，抬頭看了眼來人，覺得異常眼熟，“你是……？”
    沈晨沒有接話，隻是用眼睛緊緊盯著仰靠在沙發上的人。林嘯寒聽到動靜，睜開因為沾染了酒氣而顯得有些渾濁的眼睛。
    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先開口講話，倒是一旁的原野被這曖昧又詭異的氣氛搞得很不自在，“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沈晨吧？校慶上買避孕套當氣球，掛校長演講桌子兩邊的那個沈晨！”
    沈晨一頭黑線，把目光從林嘯寒身上暫時調轉開，掃了這個不上道的家夥兩眼，“原野。嘯寒的狐朋狗友之一。”原野同誌的自我介紹。
    “幸會。”沈晨冷淡的吐出兩個字，而後從沙發上拉起癱作一團的林嘯寒，“你到底喝了多少？暈成這樣。”輕聲譴責，溫柔的摸了摸對方濕淋淋的腦袋，“你這樣出去會感冒的，先去把頭發擦幹。”
    沈晨跟酒吧小弟要來毛巾，給林嘯寒擦拭著頭發。林嘯寒煩躁的側頭躲開，“我累了，想早點回去。”
    沈晨溫柔的笑笑，“嗯，你衣服濕了，把我外套穿上。”
    原野站在一旁，林嘯寒不想當著這麼多人，做的太絕讓沈晨下不來台，克製住想揮開他的衝動，默許對方把外套披在自己肩上。轉身朝著酒吧門口走去，原野很不要臉的跟在兩人身後。
    到了酒吧外麵的地上停車場，原野看了眼停在一旁的TOYOTA普銳斯，這車得三十來萬吧……偷走賣掉就能有錢擺平李俊那件事了，不管是誰的車，被小爺我盯上，算你倒黴！
    看見前麵那兩人直直的走向那輛普銳斯，原野心道‘不會那麼巧吧……’
    兩人像是回答他的猜測般，一人打開一側車門坐了進去。
    林嘯寒把頭探出車外喊“你丫傻愣著幹嘛呢！還不趕緊上車！”原野趕緊打開車後門鑽了進去。
    原野覺得沈晨肯定很有錢，說不定能看在林嘯寒的麵子上能幫自己一把，故意表現出很熟稔的樣子，“沈晨，咱有好多年沒見了吧，你最近在哪兒高就啊？”狗腿的德行讓林嘯寒的胃更不舒服了，翻江倒海的就想吐，“再多一句廢話就把你丟下車！”
    原野自討沒趣的收聲，偷偷打量著沈晨的一聲行頭，雖然對服裝品牌沒什麼研究，但是根據多年來小偷小摸，攔路搶劫積累下來的經驗，他也知道沈晨不論是這身西服，還是腕子上的那塊手表，都一定價格不菲。
    到了南郊，原野被放下車，跟林嘯寒互留了手機號碼後，站在臨時租的房子前目送兩人坐車離開。
    看著絕塵而去的普銳斯，原野嘴角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