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說什麼？”沈晨的表情完全陰沉了下來，凝視著林嘯寒的眼神，銳利的好像要鑽進對方心裏。
    林嘯寒壓下心中的不舍以及恐懼，“我說你是玩具，是個被我玩壞丟棄掉的玩具！”
    沈晨放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成拳頭，青筋暴露，一拳擊向林嘯寒身旁的玻璃壁櫥，尖銳的玻璃插進沈晨的手背，血液順著手臂流下，滴到林嘯寒的臉上。
    還差一點，再一點，林嘯寒狠下心來再刺一刀“我看你就是犯賤，被我利用很爽吧？如果不是因為這份工作，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沈晨的忍耐到達了極限，雙眼血紅，仿佛可以聽到他控製理智的那根弦崩斷的聲音，不想再聽到從這張嘴裏吐出任何傷自己心的話，沈晨一拳砸向林嘯寒。
    盡情的發泄吧……把欠你的都還你，這樣我才能找到跟你從頭開始的理由……
    林嘯寒緩緩合上漂亮的眸子，做好了挨打的心理準備……
    揍完我，就不許再生氣了……
    預想中的疼痛遲遲沒有來，奇怪？丫的……該不會睡過去了吧——
    長長的睫毛微顫，林嘯寒偷偷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可是表情卻怪怪的，沒有了剛才的暴怒，反而是找到了久違寶物般的喜悅……
    糟糕，這家夥該不會是被自己刺激到瘋了吧……
    “小寒……”呼喚出這個名字的同時，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攬住林嘯寒，把他強製擁抱在懷裏。
    “小寒，小寒！”沈晨一直默念著這兩個字。
    “丫的……你會說點別的不？還有不許叫的那麼惡心！！”被對方緊緊抱住，頭被死死按在沈晨的胸膛裏，林嘯寒努力想擺脫對方的熊抱。
    “小寒，小寒！！找到你了！！”終於鬆開了對方的腰，改用染血的雙手，捧住對方的臉，拇指細細擦過林嘯寒不知道是因為過分擔心，還是驚嚇過度而膚色蒼白的臉頰，接著是高挺的鼻子。
    淡色的唇瓣被沈晨用血塗抹成異常妖豔的紅色。
    “喂……我說，沈晨、剛才是我不對……你別這麼嚇唬我…我剛說那些話就是想刺激你，幫你把病治好……”看著行為詭異的沈晨，林嘯寒有點後悔了，果然不應該聽信林染的話，什麼狗屁「崩潰療法」！
    看這架勢，好像病情更嚴重了……
    丫的……這反應該不會是……犯——病——了——吧？？？？？？
    “小寒……小寒…我找了你好久。”手繼續在林嘯寒的臉上探險。
    “你是誰？”林嘯寒努力控製自己的聲音，使之不顫。
    衝著林嘯寒邪魅一笑，沈晨說道“傻瓜，我是沈晨啊。”
    “你不是，你到底是誰？”一把揮開在自己臉上揩油的手，林嘯寒眉頭緊皺。
    “嗬嗬……你知道的不是嗎，為什麼明知故問呢？”
    林嘯寒一霎那全身發抖，果然……
    這次自己逃的掉嗎？
    “你在害怕，我有那麼可怕嗎？過來。”沈晨走向沙發，坐下拍了拍身側空出來的位置，示意林嘯寒坐過去。
    林嘯寒悄悄掃了一眼自己跟門口的距離，估量逃脫的勝算。
    “嗬嗬，我猜……你一定在想怎麼逃出去吧？你偷瞄門的次數比看我都多，這讓我很不高興……過來！”沈晨漸漸表現出不耐煩，聲音亦控製不住的拔高。
    沙發的位置就在門的附近，自己要想出去必須經過沈晨身旁，隻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抓到自己吧……成功脫逃的機率隻有三成，而且惹怒他，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事情。分析了一下利弊，林嘯寒毅然決然的走到沈晨身前停下。
    看著順從的走到自己麵前的林嘯寒，沈晨挑眉笑了“乖孩子……”伸長胳膊撈住對方的腰，拉向自己。
    林嘯寒控製住想要一拳揮過去的衝動，不能刺激他……
    被沈晨壓在身下，林嘯寒難堪的別過臉去。
    “把臉轉過來，看著我！！”手用力的鉗製住對方的下巴，轉向自己，逼迫林嘯寒跟他對視。
    深呼吸，林嘯寒在心中默念我忍……我忍你……
    察覺到林嘯寒的走神，沈晨陰沉的問道“你在想什麼？”
    知道自己的回答十分重要，決定了之後是拳腳相加，亦或是放自己一馬，全看自己這題給他的答案是否能讓他滿意“我在想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你還記得嗎？”
    滿意的笑著，沈晨用著寵溺的口吻說道“傻瓜，在你家樓前的綠化帶上啊，你站在陽光下，頭發被鍍上一層金色，整個人都亮閃閃的，好漂亮……我找了你好久……”
    是那次了……果然是那時候這個人格才出現的。
    “哦？為什麼要找我？”林嘯寒努力的找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希望這兩個小時能盡快熬過去。
    沈晨像是努力的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要找你？……嗬，大概是因為喜歡你吧……。我……的記憶裏，隻有你……”
    一天之內聽到這個人的兩次告白，林嘯寒不是不震撼的，呆呆的注視著沈晨的眼睛，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沈晨輕輕撫摸著林嘯寒的臉頰問道“你呢？小寒，你喜歡我嗎？”
    該怎麼回答他呢？
    “我……不知道……。”林嘯寒不想說謊，不論是對他亦或是‘他’。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是沈晨的眼中還是透露出了濃濃的失望。然後又故作開朗的說道“我以後控製自己的脾氣，再也不嚇唬你了，這樣你會喜歡我嗎……？”
    林嘯寒看著，明明剛才還很狂傲的人，這會兒卻像是個討糖吃的小孩子，露出了苦笑“也許吧……。”
    雖然不是個肯定的回答，但是也足夠讓沈晨高興的了，畢竟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自己還沒有出局。
    “小寒，我領你去個地方！”沈晨從沙發上爬起，順便把被自己壓在身子下麵的林嘯寒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