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後記 立場及再以後,首先不可自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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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非常不稱職的作者,我萬分汗顏的前來梳寫這份後記,作為一個真正說再見的儀式,一場不啻狂歡的孤獨終結。
    即使往後的一切均是未知之數,雲居花事的潦草結局卻已然堅定地存在這裏,成為一個如果不去想,就什麼也不是東西,也許這是件好事,結局意味著告別,也意味著雙方彼此無需仰賴彼此而生存的未來。
    瑤玉也好,秦雲深也好,一個雖傲氣非常卻拘於禮數,一個雖親和可愛卻放浪形骸,奇怪到自我強迫的設定關係,但如此的二人卻因為琴聲漫漫而被緊緊束縛在一起,然而一個想掙脫而不勇,一個欲救而莫助,結局最終自然且勇且義且親且愛,但真正解決一切問題內核的並不是存在於兩者之間的什麼,而是超脫於一切之外騰空出世的宗師伯,林漫更像是一味催化劑,放進去,依然得以完整的取出來,他站在方程式的等號之上,使其原本的雙向符號便成了完滿的等式,但卻萬萬的不能自居為功。
    所以故事在最後不是爬了一座山或是遊了一遍大觀園,對我而言,隻能算是方程式的兩麵,放上兩個人,沒有結構節奏的在廣袤的試管中遊離反應,沒有情節緊緊追隨沒有刻意時間安排,全全是丟下一種接一種的催化劑,看著他們各自玩耍,最後禮成事畢,方程式記下來,僅此而已,所以,大家千萬不要覺得這是個什麼非常複雜的故事。
    因為反應完了,所以小說也就在某種意義上就結束了,雖然發熱發光變色變溫的事情尤在發生,那也無需我再丟什麼東西下去了,既然如此,便就此放手,一切從頭開始。
    事實上個人十分忌諱從頭開始這樣的字眼,但以往的一切也許已然在某君“拖稿坑深沒搞頭”的不良作風陰影之中表現得非常清楚,二十小回的東西,寫了長長的四個年頭,尚且不知所雲,實在是罪大惡極。但對於作者來說,即使是這樣子的東西,即使沒有完結了,也是有所謂中心的存在的,如果有中心的存在,又何必拘泥與過去的世界之中,用夏婆婆的話是,往者不追——既然已經是個爛攤子,為什麼不堅定自己認為對的東西再往下走下去呢。
    往者不追,往者亦不可追。
    所追得應該是自己認為正確的中心之所向,而不論一切功過是非。
    但又會問,如此一來,結局即開始,不就開始甜甜圈哲學了嘛,那又什麼意思,什麼都沒說明,總該是有什麼會盤旋的落下來,或者是升上去罷。
    認真寫小說第一次,耽美小說更是第一次,某當初的出發點其實不在於少年不少年,劇情不劇情,而是古建築,我甚至曾為此列了單子,把雲趣園裏頭所有的軒閣樓台取好名字,可惜未曾用到,便又對人物的本心所向發生大大的好奇,乃至於心軸轉換成如何把文講得差不多完整,而非先前好好討論古建如何如何了。
    剛開始的時候,小說是沒有矛盾點的,就像是高帥富愛上了矮挫窮,風流倜儻愛上了傲嬌冷感,何況我一開始寫文的目的性並不在此,後來發現,人物的血肉一旦添加,便慢慢的開始由他們自己生發劇情,劇情是他們自己要求出來的,譬如,瑤玉不可能在疊翠坊中是個光杆的,就必然扯出鴇母和嫖客和他的姐妹們這些人物,以至於這個院子的前身過往,既然鴇母不是一個吸血鬼般天亮喪盡的角色,又是怎麼才著了皮肉營生這條不歸路的,至於姐妹們,對於自尊和物質和飄渺的情感又是如何看待,再這樣的環境中是怎樣對應,樂活的,悲觀的,或者樂活隻是表麵,而內裏是寂寞的這一點,就像佐拉所說,不正的社會讓受其所害的人們變得墮落。但瑤玉成為一個例外,他喜歡彈琴,琴成為他的一個生活支柱,因之有了比皮肉更值得珍惜的存在,所以他的生命變得富於亮色,在文中,我也越來越的會去想要表達瑤玉是男孩子這一點,他的情感和行為心理絕不是單單的喜歡或者不喜歡,他應該有一般孩子大咧咧的性格,又因為彈琴,時而情感豐富,但是又絕對始終對於自己的身份,抱著抵觸的感情,時而吐槽,又因為是美少年卻更能表現一種近乎無性別的美感,也許一個女孩子,完成這樣的故事,會覺得很痛苦,因為她們的肉體會更加脆弱,神經更加敏感,不是琴,更接近於箏的神經質,而用一個男孩子,個人覺得還是蠻富於喜感的。
    至於秦二爺這個有著二名字的二男神,如果是做生意,秦雲深必然是一等一的誠信商人,但對於瑤玉,太多例外,更何況,赤忱無邪之心怎可由金錢來衡量,對此而采取非常手段不僅是迫不得已更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非人情之所常。一邊努力不受半個月來林宗山獨門相好速成班混亂穿插的矛盾箴言一二三幹擾,他還要好言好語拐跑瑤玉。秦雲深想要拐跑瑤玉的想法,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蓄謀已久,從他五十金請瑤玉彈琴的時候,或者還要早一點,和容晞下賭注之前,這點心思就有了。作為一個大人物的悲哀莫過於三樣,即空虛寂寞冷,一,空虛,窮的隻有錢,什麼都有了,又什麼都沒有,最合適的表征為,二爺常年無所事事,二,寂寞,除了職業,概沒什麼心理依靠,人前衣冠楚楚的商者,一轉身又要在字裏行間尋求慰藉,最身邊的就算是典令容晞,被訴苦容易,主動訴苦又常被斥為虛偽做作無病呻吟之類雲雲;三,冷,高處不勝寒,雖然沒有心理依靠,但要成為偶像,成為他人的心理依靠,被追逐,意味著沒有隱私,今天早飯吃什麼,衣服什麼顏色,下了什麼館子吃了碗什麼麵啊,去哪個班子聽誰唱的戲,見了哪個姑娘啊。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區區瑤玉有三好,誌趣相投、脾氣拗強外加彈得一手好琴。沒有一樣不是正麵撞到秦雲深的胸口之上,空虛寂寞冷的大叔自然有百千個道理把瑤玉拐跑的,至於問月媽媽要人,並不是沒想過,隻是在探查疊翠坊的家底之時(實質上是為了考量瑤玉君的家底人品而為)找到了更為有趣的關鍵人物,這才出此良策。此良策就是催化劑林漫兄了。
    就像前麵說的,放進去,取出來,皆大歡喜。你說莫名其妙,亦然。
    結局即開始,卻未必是說,不保準哪一天突然出現一個甜甜圈的截麵很好玩,某寒又開始歡快而痛苦的把著雲瑤二人寫寫寫了。某當下所憾的是,雲居花事,花事如果可以隱射,雲居卻是非常牽強,特別是一個居字,實在是有名無實的貨色,如果有幸,讓其有名有實最好。
    這片後記,寫給自己看,是篇自我爬梳;寫給寥寥的觀眾看,當是注腳種種;也寫給一起寫文章的好朋友看,當是花絮煩煩博君一笑爾。
    這裏有我自己的立場,我站在這裏,抬頭仰望起燦爛的星空,內心已然寧靜而歡喜了。
    【此外我的好多好多的感謝就直接寫在心裏麵吧=33=啵一個~~~發揚國人內斂的好品質撒~~
    二十回目自此告一段落,詩以為記:
    《雲居》
    冷台弄清舞,蝶釧繞纏頭。
    儂問君歡否,少年常悠悠。
    再有,
    《花事》
    春宵反擾春宵醉,
    枕席覺時惟惶惶。
    白頭事花人亦老,
    一夢胥華幾多殤,
    棲寒癸巳年九月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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