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開 第七章 我想守望你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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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賽持續了三周終於塵埃落定,管院一路長紅衝進總決賽,勇挫化工後捧到了覬覦已久……啊不是,垂涎已久……呃……向往已久的冠軍獎杯。(=_=‖管院學生:抗議抗議!作者怎麼回事呢,我們拿個冠軍礙你啥事了,遭你如此不待見?水弱弱回一句:我不是改了嘛,措詞,措詞不當啊!外帶小小腹誹:其實偶也護短,哼!為了劇情需要,便宜你們奪冠!)外院拚著一口氣險險拿下第三名,這對他們來說已算奇跡,畢竟臨陣換將的打擊和壓力放哪個球隊都足以令其元氣大傷,好在外籃一直勝在整體素質過高,默契極好,就連替補隊員也個個生猛,這回積分上雖遠落後管院和化工,但人氣卻空前的高漲。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淩羽嵐也很欣慰,可是不知怎麼的腦中飄過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好吧,她承認自己不厚道。
籃球場上風雲變幻,一度保持的格局悄然打破,昔日最風光的MVP隱退沉寂,各院老將冒尖,新秀崛起,整個賽事以一種微妙的均衡結束了曾經外院獨霸積分榜首位的曆史。
而與此同時,另一件說大不大但神乎其神的事,上承籃球賽尚未散去的體育運動餘溫,下啟八卦話題津津樂道的熱潮,在學校裏尤其是女生中間,又帶來茶餘飯後新鮮的談資。
那就是——千金公子大搖大擺搬進了臨江苑5號公寓117室!!!
這有什麼稀奇的?
那如果我跟您說,這117室的本土居民之一是鞠遠的話,您是不是能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風景?兩大骨灰級帥哥住到了同一屋簷下,又怎能不讓這間本來隻是稍微不平凡的宿舍變成極度不平凡呢?
於是乎,117室從此踏上蓬蓽生輝霞光萬丈桃花朵朵開的光輝旅程……
“我有問題!”淩羽嵐舉手,“公寓管理規定,本屆大一學生隻能住在四至六樓,他憑什麼搞特殊?”
陶明惠回答:“憑他老媽一句話。不過聽說是因為Somebody軍訓時把腿摔傷了,完全恢複得要很長時間,為了他上下樓方便,輔導員特意安排住一樓。”
淩羽嵐結論——趨炎附勢,世風日下,可嗟可歎!
“提問!”姚堯舉手,“為什麼他偏偏住進117?”
陶明惠答:“117有人主動提出調換。”
姚堯結論——舍己為人,無私奉獻,可歌可泣!
淩羽嵐補問:“誰調走了,不會是十三吧?”
“不知道,不是。”陶明惠言簡意賅。
嵐嵐長舒一口氣~
5號樓117是間奇怪的宿舍,要說普通,那真是丟到全校四十多個“117”中涮一涮,撈都撈不出來,可住了那麼個風雲人物還能保持那麼普通,就未免有點神秘了。就好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除了十三住在裏麵這一條外,淩羽嵐從沒得到過更多相關資料,117內部構造、人員配備,十三睡哪張床坐哪張椅子她一概不知,倒是後來有一次陶明惠自告奮勇,去她勤工儉學的朋友那兒領了一打電話卡,美其名曰幫忙推銷,實際是想借機混進117查探軍情,結果淩羽嵐在5號樓下等了沒兩分鍾她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說是117有個像小龍女一樣蒼白,像小龍女一樣冷漠的男生來開門,二話不說就把她堵在門外邊,一步都不讓她往裏邁,然後三言兩語就趕她走人,“那個男生,走路就像要飄起來似的,仙氣十足啊!”當時明惠這樣說,於是淩羽嵐又知道了117還有個“小龍女”,隻不過在日常生活中,她從沒見有類似物體出現過。那次探秘行動唯一的收獲就是陶明惠頂著“小龍女”的低氣壓,還是冒死往屋裏看了一眼,準確捕捉到陽台門上一張納什的海報,淩羽嵐當場就把它劃歸為十三的財產,然後回去猛K了幾十場NBA太陽隊的比賽錄像,成為納什的鐵杆粉。陶明惠也不知自己該無言還是該無力,別人都是因為納什而喜歡十三號,唯獨嵐嵐,因為十三號力挺納什……
球賽結束,117宿舍風波over,日子依然一天天滑過,時間很神奇,它總是在你的無意識中,帶來某些東西,又衝走某些東西。校園網上,含著“鞠遠”兩個字的帖子在悄悄消失,一點一點沉到了信息的海底,取而代之的,是關於韓洋鋪天蓋地的花邊新聞,八卦軼事,從一開始與鞠遠並稱兩極(張揚極和含蓄極)校草到現在氣勢如虹地超過十三,韓洋已成為當之無愧的目光焦點。淩羽嵐沒有見過他,但知道他就是個天生適合高調出境的男生,青春飛揚,光芒四射,走到哪裏都帶著強大磁場,吸引一幹花癡YY無止境。
而十三本性恬淡,退出球賽帶給他的負麵影響太大,他卻好像根本不在意,繼續放任自流,繼續銷聲匿跡,就這樣以一種低調而沉默的姿態,逐漸淡出了別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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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十三的時候,是中秋夜。
外院與管院合辦中秋晚會,將舞台搭在了臨江苑的露天小廣場上,願意觀看的學生都可以去捧個場,本來這種場合絕對少不了“韓洋秀”,但因為他堅持要去參加家宴,晚會策劃就把他開排在表演名單之外,於是引來無數女生遺憾,多少男生暗爽。
淩羽嵐則是屬於明爽的那一個,晚會沒千金公子的戲,觀眾人數就少了大半,不然她們哪有機會霸占到絕佳的角度看演出!而且周圍花癡的尖叫分貝起碼降四十個百分點,耳根子清淨多了~
笑嗬嗬地挽著陶明惠的胳膊欣賞節目,心情那是再好不過,姚堯嫌嘈雜就寧願窩在宿舍,淩羽嵐窮盡威逼利誘也沒法讓她挪動玉駕,隻好和明惠結伴同來,照目前情況看,一場觀眾情緒不至於失控的演出應該是保證得了了。
月上中天,皓若銀盤,天邊輕雲被鍍上大片柔潤光澤時,晚會進入高潮。
三個身著紫藍旗袍的女生,踏著主持人嬌美語音落下的“春江花月夜”五個字款款上台,一抱琵琶,一持二胡,分別在那撫古箏的女子兩側坐定,落落大方,端莊優雅,古典氣息撲麵而來,男生們在下麵不由此起彼伏地吹了幾聲口哨。
拉二胡的女生清眉秀目中蘊含婉轉風流,微微一笑,最先開場。二胡起調悠揚,如煙似夢,淩羽嵐忽然覺得自己從沒好感的二胡被這佳人演奏之時,竟說不出的迷人。一小段獨奏過後,琵琶女纖指輪飛,夾珠嵌玉的樂聲適時穿插進來,二胡不露痕跡地調走輕緩,將表現力讓與琵琶,那琵琶女身上有一種銳利自信的氣質不加掩飾地彌散開來,相比二胡女的柔弱文靜,她卻是幹脆爽利的,俊眼顧盼間流露出張揚的魅力。
須臾,琵琶二胡聲漸漸低沉,新的高音將起未起,她們中間那人忽然提腕微抖,甩出流水般清澈的音符,宛若透明晶片碎在風中,又像江心粼粼波紋,倒映著天上明月,盈盈脈脈,光潔流華……
仍是淡漠的眉眼,漫不經心的淺笑,遺世獨立的風姿,卻鎮住了騷動的人群,所有人屏息凝神,不發一語,如中魔障般豎耳聆聽這女子指下略帶悲傷的旋律……
淩羽嵐垂下眼,微歎,她心裏真的討厭得了這個人麼?
再抬頭時,習慣性地四顧一圈,目光散漫地掠過癡迷沉醉的人群,忽然在某一處驟然聚焦!
離觀眾圈很遠的花壇邊,她朝思暮想的人在那裏立成了石像。
順著他的目光,她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麼,清涼的月夜裏,優美樂聲是銷魂背景,有限的天地間,恍若隻剩三個人無法相交的眼神。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她,卻隻專注於琴。
淩羽嵐想,她是應該怨今夜月光太亮,還是怪自己視力太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仍能看清他蒼白臉上的迷茫和憂傷,他身形瘦削了好多,運動服穿在身上寬大空落,再沒有了昔日所見的瀟灑精幹。淩羽嵐眼睛裏幹澀得刺痛,十三丟了,她以前當天神一樣仰慕的十三丟了……他應該是那個球場上生龍活虎,氣勢淩人的中鋒十三號,應該是生活中溫和淡然,稍帶疏離的大哥哥鞠遠,唯獨不該是眼前這個頹廢憔悴,連眼中精氣神都散了的男生!
曲子終了,餘韻回蕩在夜空,人群爆發出熱烈掌聲,十三仿佛猛然驚醒,急急轉身離開,甚至連多一眼都沒再看向舞台,他在夜色裏漸行漸遠,背影說不出的孤寂蕭索。
為什麼?為什麼呀?淩羽嵐死死咬緊下唇,心中天人交戰,為什麼自己視作珍寶的,別人卻棄如蔽履?為什麼自己隻能以守望他的快樂為快樂,別人卻把幸福建築在他的痛苦之上?為什麼別人可以在他身邊,驅散他的陰霾後又剝奪他的笑容,自己卻在一看到他開懷微笑時就自覺知足地乖乖走開?
“嵐嵐?”陶明惠看完演出,跟著眾人喊了幾嗓子,一回頭看見淩羽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碎米牙咬得嘴唇刺目鮮紅,嚇了一跳,忙拉拉她的手喚她:“你幹嘛?別嚇我啊!你不至於被前三甲的琴技給刺激成這樣吧?”
淩羽嵐回過神,聽到她這話就笑開了,“怎麼可能?我隻是……後悔了。”
後悔默默的追逐,後悔在身後守望,後悔輕易放手,後悔不戰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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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納什乃NBA所有十三號中最出名的球員,屬菲尼克斯太陽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