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血染白玫瑰》第五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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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廷雖然令我惡心,但是不管如何,我也是侍衛隊的連隊長啊,我有進宮保衛皇族安全的職責啊。所以說,雖然嘴上說不要去宮裏了,但是,為了這個職責,也得硬著頭皮去啊。就這樣,第二天,我又一次穿上軍服進宮執勤。一路上,所有的貴婦都像往常一樣統統向我行注目禮,與以往不同的是:她們的眼神比以前更癡迷了。難道是因為我身上的軍裝改變了顏色嗎?真搞不懂她們為什麼對我一個女生投入這麼大精力。在巡查間歇,我正在四下張望著,突然看到了迎麵走來的王後陛下,我連忙趕上去行禮,王後陛下的氣色還好讓我很放心。聊了兩句之後,突然聽到侍從報告一個叫貝兒的小姐求見王後陛下,然後就見一個戴著眼鏡、衣著考究的小姐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大隊手捧盒子的侍女。據安德烈說,這個叫貝兒的小姐是宮廷裁縫,專門為王後陛下設計禮服的。她把所有幾乎快要上百個盒子搬進王後陛下的房間放下並且打開,盒子裏麵全是非常豪華的禮服,看的我眼睛都花了。天啊,人民的生活這麼困苦,宮中的生活卻這麼奢華,這種生活她們怎麼過的安心呢?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王後陛下突然對我說,晚上宮裏要辦一個歌劇會,請上校級以上的軍官都參加。我雖然還沒有到這個級別,但是王後陛下破例邀請我去參加,這是命令,不可違抗。命令!這個詞一出口就把這件事區別於其他的茶會和舞會了,我非去不可。無奈之下,我隻能和父親一起去參加。父親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我像平常一樣侍立在旁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在我一轉身的時候,眼角突然瞟到了一張臉,那是一張我一生都不能忘記的臉-------杜凱尼公爵,那個殘忍地殘殺一個連路也走不穩的孩子的惡徒!這樣的人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竟然還這麼恬不知恥地坐在這裏參加宴會,今天我要讓你這個殘忍的殺人凶手在宮廷裏惡名遠播,名聲掃地……
    酒席宴間,王後陛下竟然提出要把早朝通報和一般的謁見取消掉,嫌這樣太麻煩!天啊,這是什麼邏輯,國家的領導人不及時通曉民情怎麼能夠治理國家呢?可是,杜凱尼公爵竟然無恥地附和著王後陛下這套完全不著邊際的言論。我的職責是保衛皇族的安全和幫助王後陛下成為一代賢後,我必須把她從歧路上拉回來。於是,我冒死諫言,告訴王後陛下:如果取消了早朝宮廷就離人民百姓越來越遠了,這不是件好事情,如果國家的領導人不能及時體察民間疾苦,那麼國家遲早會大亂的。可是,我的諫言卻引來了杜凱尼公爵一陣陣地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譏諷和嘲笑。
    他一邊笑,一邊嘲笑我說我隻是個將軍的女兒,一個女孩子當什麼侍衛隊的連隊長,好像我穿上這身威風的軍服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我看著他那張臉,腦子不斷地閃現出那天的情景:黑洞洞地槍口、鮮血淋淋的孩子、失去孩子的母親傷心的眼淚,還有這個禽獸那肆無忌憚的笑容。現在,正是我讓他丟臉、讓他名聲掃地的好機會。於是,我在他說完之後,馬上恣情無忌地大笑起來,笑得大家都莫名其妙。我笑夠之後,馬上反唇相譏:一個走還走不穩的小孩子,因為一點點兒小小的錯誤,就被這位尊貴的公爵大人用槍殘忍地殺害了。像這樣殘殺無辜的人,還配做公爵呢,真是太可笑了……我表情自若地說完了一切,非常平靜地看著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杜凱尼公爵。大家也用一種特別震驚的眼神看著杜凱尼公爵。過了一會兒,公爵好像是惱羞成怒了,突然一揮手打倒了燭台,跳過桌子,奔到我的麵前,說要和我決鬥。我表情坦然地笑眯眯地準備接受,可是,這個時候,王後陛下卻趕到了我們的麵前。
    王後陛下仿佛非常緊張地向公爵解釋著,希望公爵平息震怒,不要怪罪我。可是公爵仿佛有些得寸進尺,說我汙辱了他,應該降職。於是,王後告誡我不許去參加決鬥,我隻得答應了。王後陛下又忍痛處分我要關一個月的禁閉。這樣公爵才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原諒了我。
    回到家,奶娘從安德烈的口中得知了我被關禁閉的消息,當時就暈倒了,還把安德烈大罵了一頓,我可愛的奶娘脾氣就是這樣的,一聽到關於我的事情就特別著急。但是,我一點也不為這件事難過,反而讓奶娘去幫我準備明天去我們家族的領地視察的衣服和一切。奶娘一下就驚住了,她也知道如果軍官被關了禁閉是不能踏出屋門一步的。我這樣擅自出門是違反規定的。我一臉不以為然地對奶娘說,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因為被關禁閉,心裏承受不了這個打擊,生病住院了。奶娘很無奈的搖搖頭,去做準備了……
    第二天,我和安德烈一起到了我們家族的領地阿拉斯郡,這個地方我隻記得很小的時候跟爸爸來過這裏,這裏的人都是那麼的和氣,對我也很熱情。可是,這次來到這裏,小鎮顯得非常蕭條,我邁步跨進了我熟悉一家酒店,沒想到酒店的老掌櫃上次我和父親來的時候也招待過我們,他還記得我。他非常熱情的接待了我們,讓我們坐在最好的位置上。但是,我們剛剛坐下,就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新國王的剛剛加冕的時候,在學院裏致賀詞的青年學生羅伯斯庇爾,於是我跑去和他拚桌子,想問問他所知道的人民生活狀況,沒想到他卻說他後悔當年為國王致了賀詞……
    他非常慷慨激昂地說:他以為新國王加冕了也許可以發展經濟、改善生活;沒想到征稅日益頻繁,物價飛漲,而失業的人都越來越多,人民的生活極端困苦。這一切都是那個奢侈糜費、浪費無度的王後造成的!聽到這裏,我不由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竟然說王後的壞話!她是個善良的人,為什麼在他們的眼裏是這麼狠毒?他在胡說,肯定是胡說……
    可是,在這個時候,老掌櫃走了出來,他告訴我:羅伯斯庇爾不是胡說,那是他們的真心話!他們每天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幹,可是自己的勞動成果卻幾乎全部變成了政府征收的稅金,一天到晚,不斷地增加新稅目,可是我們的收入卻隻有這麼多,我們過的日子是我所不能想象的。每天隻能吃馬鈴薯加鹽巴,家人生病都不能住院,因為沒有錢。要不是王後陛下的奢侈浮華,不可能整天收稅的。貴族的生活完全由我們這些百姓們支撐,可是他們什麼時候想過我們呢?我聽完這些話,完全被震動了,這些都是真的,如果民怨沸騰,那麼反抗是遲早的事。王後陛下如果再不自我反省、再不自持,那麼連我也保護不了她了。我轉身衝出了門,騎上馬在小路上狂奔起來,完全不顧我的馬會因此失控,終於,我的馬踩到了一個小石頭,一頭栽倒下來,我被從馬背上甩了下來,以後就意識模糊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一陣陣冷風吹在我的臉上,我聽到了像嗚咽一樣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大,我驀地坐起來,仔細地聽著這種聲音,完全沒有注意安德烈驚詫的表情。聽了一會兒,我問安德烈這到底是什麼聲音,他卻告訴我隻是風聲。真的是風聲嗎?也可能是人民大眾因為不滿政府苛捐雜稅的怒吼聲吧,我現在聽到的這種聲音也許會變成革命的戰鼓聲的。王後陛下,請您快點醒悟吧!真的到了那天的話,奧斯卡也救不了您了!
    當天,我就回到了我的家,剛進門就聽說出遠門的父親回來了,我不知道怎麼向父親解釋我的違規,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走向了父親的書房。我會不會又挨打呢?父親一向是這樣懲罰我的。我慢慢地走進的房間,迎麵果然飛了父親的巴掌,重重地打在我的臉上。我倒在地上,臉上火辣辣地,我在父親麵前,我不能用手去揉,隻能用一種近乎懇求的眼神看著父親。父親是在怪罪我在處分期間擅自離家,他憤怒地盯著倒在地上的我,大聲地斥責我,好像恨不得把我殺掉正軍法。就在這時,奶娘突然衝進去,扶著我,替我揉著臉,從小就隻有母親和奶娘會這麼對我,隻有她們會把我當成又漂亮又可愛的女兒。在奶娘的懷裏,我突然覺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我應該為自己辯駁,我感到那種反駁父親的勇氣突然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擦了擦嘴角,從地上站了起來……
    此後,我和父親激烈地吵了一架,父親的思想竟然和宮中的大部分貴族一樣:他隻關心宮中的生活!隻關心占全國很少一部分人口的生活,對於那些可憐的國民們,他一直都保持著那種貴族的利益高於一切的迂腐思想。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貴族奢華的生活是由那些窮困潦倒的勞苦大眾們苦苦支撐的嗎?但是,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辯駁和解釋,因為他根本聽不進去。我默默地看著父親走出房間,在房間門口,還不忘了提醒我:我是貴族,是侍衛隊的連隊長,沒事不要多管閑事,沒事就好好練劍吧!
    練劍!貴族!我的身份讓我感到困惑,我到底該怎麼辦?貴族是什麼?是貴族就可以不顧百姓的死活嗎?但是,我要怎麼……怎麼才能說清楚……無奈之下,我隻得服從父親的命令,恭敬地目送著我的父親。但是,當父親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之後,我卻抑製不住自己的怒火,氣的渾身發顫。這時,我突然看到了愣愣地站在門口的安德烈,我的身體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控製了,我衝過去,拽住安德烈的手臂,大聲地問他: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多管閑事?我為了國民的生計著想錯了嗎?我擔心國民會反抗錯了嗎?我真的這麼討人嫌嗎?要不是自己站在父親的書房裏,我真想把這個房間整個翻過來……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於事無補啊!我攥緊的拳頭突然鬆開了,既然我孤掌難鳴,控製不了局勢,就隻好隨他們去了,將來他們會知道的……我還不如好好練劍。想著,我拎起佩劍,走向了院子……
    過了一個月,我的禁閉期滿了,我又回到了我的崗位上,可是剛剛上崗就聽說王後陛下現在又學會了寵幸讒臣,對一個她覺得非常貼心的叫波裏的伯爵夫人寵幸有加,對她言聽計從……我本想去勸諫一下,可是米希伯爵卻告訴我:她現在是王後了,不是太子妃了,我不能隨時教育她了!我聽了感到非常無奈,但是還是敲響了王後陛下房間的門。不知道為什麼,王後陛下好像在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她傷心的事。王後陛下還是無比信任著我,看到我走進房間,一把拉住我,抱著我哭起來。
    原來,她剛剛受到了米希伯爵的指責,而且米希伯爵用非常嚴厲的詞彙詆毀了波裏夫人。波裏夫人是除了我之外,她唯一的貼心朋友了,連她交個朋友都要受到指責,她非常傷心。我非常清楚王後陛下的感受,她是那麼孤獨、那麼寂寞。可是,朋友不是亂交的,王後陛下這麼沒有心計,萬一被利用了怎麼辦?這就是做王後的無奈……我打消了勸說王後陛下的念頭,因為看著情況,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就那麼靜靜地任由王後陛下抱著我哭,等她發泄完了她的眼淚之後,我無言地施禮出了門。
    開始工作之後,本以為繁忙的工作可以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不會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情,可是,仿佛事情總是不能如我所願。有一天,馬上要下班了,安德烈突然跑了過去,告訴我,我的母親突然病倒了!母親病倒了,被我所保護的瑪麗王後陛下累倒了。瑪麗王後自從認識了波裏夫人,便沉湎於玩樂當中,天天去城裏參加通宵舞會,後來又迷上了賭博,我的母親夜夜守望,等待著王後陛下清晨返回,常此以往終於累倒了……晚上,我和安德烈駕著馬車從宮中把母親接回了家,看著滿臉倦容的母親,我真的非常心疼,一向非常健康的母親累成這樣都是我牽連的。本以為可以順利接回母親,讓她老人家好好在家裏休息一下的。可是,就在馬車停下來,我扶母親下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過了沒多久,馬車到了家,停在了院子裏,我先從車上下來,然後轉身去攙扶疲倦的母親。就在母親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突然從院子的草叢裏竄出一個人,直奔我的母親,手中的匕首發出了森森的寒光。我看到了那把匕首,便站在母親的身前,伸出一隻手做手刀,一下砍掉了來人手中的匕首。那人倒吸一口冷氣,停了下來,我大聲地質問她:她到底想幹什麼……可是,突然我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麵前是一張熟悉的臉:羅莎麗!她怎麼來了?而且還企圖殺死我的母親……她發生什麼事了?她看到了我,滿臉吃驚,又看了看我的母親,她充滿了愧疚,我猜她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幾秒鍾之後,她突然跪倒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她很傷心,便一手扶著母親、一手扶著她,把她帶進了我的家門……
    把她帶進了家口,先幫她梳洗打扮一番,給她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我想奶娘應該暗自慶幸她本為我縫製的裙子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收拾好之後,我開始對她問話,從她的回答中我知道了她的遭遇:她本來和媽媽還有姐姐生活在一起;可是後來,姐姐為了出人頭地、離家出走,後來被貴族收養成了富家小姐。不過,她有了身份地位之後,就變了一個人,沒有人性,毫無良心,竟然想打死她。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姐姐,今天下午,她的母親被過路的一輛貴族的馬車撞傷了。但是,那位貴婦人完全沒有顧及她母親的生死,為了趕牌局,丟下她和受了重傷的母親揚長而去了,臨走丟下了一句話:不服氣就到凡爾賽宮找她。她的母親就這麼悲慘在路邊死去了,她在埋葬了自己的母親之後,獨自尋找凡爾賽宮想要複仇。可是,她不知道凡爾賽宮什麼樣子,隻知道是好大的房子,所以就把我的家當成了凡爾賽宮闖了進來……
    我聽了她的敘述,心裏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勇敢的女孩子,也為她的悲慘遭遇感到萬分痛心,但是,也對這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女孩子感到非常無奈。把我的家當作了凡爾賽宮,她會不會把我當成了瑪麗王後呢?真是讓我有點哭笑不得。於是,我拉著她爬上了我家的塔樓,把真正的凡爾賽宮指給了她,看著雄偉壯觀的凡爾賽宮,她的眼睛裏流露出吃驚和悲痛。我告訴她:她現在連凡爾賽宮的外圍庭院都混不進去,所以她還是不要指望了。
    但是,她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她就這樣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去心裏很不甘心,她說她一定要報仇,就是死了她也不怕。看著她痛哭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讓她去報這個仇,可是這是她的夙願啊,我也隻能忍痛默許。多麼孝順的女兒,既然她這麼想報仇,那麼我何不幫她一把?於是,我答應教她練劍,並且幫助她訓練成一個富家小姐,好混進凡爾賽宮指認凶手;她現在已經無家可歸,可以就這樣住在我的家,成為我家的一分子。她經曆的太多了,太可憐了,我實在不忍心讓她再獨自承受一切了。無論如何,我會幫助她達成夙願的;隻要她在我家一天,我就一定要保護好她,讓她幸福的生活,這點……我保證……
    自從羅莎麗住進了我的家,我的家裏就像多了一絲溫柔的春風一樣充滿了溫暖。讓我天天在一下班就趕著回家去,因為我不想讓她為我著急。每天早上,我們都在我家的花園裏練劍,她很刻苦,但是她實在太弱小了,看起來非常吃力。不過,複仇的力量讓她堅持著,我輕鬆的握著劍,像挑逗一個準備和我決鬥的敵人一樣,在她的麵前一伸一伸的。而她卻好像被我的劍搞得措手不及一樣,左擋右推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看著她這樣,我忍不住想笑,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像整一個可憐女孩一樣對待一個一心想要為母親報仇的勇敢的姑娘。我隻能用一些話來激勵她,激勵她繼續努力。終於,她在噴水池邊抵擋我的劍招的時候,失足掉進了水裏……
    我笑著把她從水裏拉出來,看著她像個落湯雞一樣站在我眼前,我的心裏不禁生出一絲心疼。她撲在我的懷裏,用她小巧的拳頭捶著我的胸口,一個勁兒的哭,並且請求我不要在玩弄她,她是真心想要為母親報仇,她知道自己很笨,可是她請求我不要這樣玩弄她。看著她在我的懷裏哭,我的心越來越疼,讓我想給她更多溫暖和關懷。我不禁有點忘乎所以地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那因為含著眼淚而變得更加水靈的眼睛。我非常鄭重地對她說,我沒有玩弄她,隻要她有意願,我會盡力幫助她達成所願的。我把她橫抱在自己的懷裏,要帶她去換衣服,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很安穩地窩在我的懷裏,像一隻倍受關懷的小貓……女孩溫柔的動作讓我更加感到心疼,也更加堅定了我作為一個護花使者的決心……
    羅莎麗住在我的家裏,就像我的一個妹妹一樣,受到了小姐般的照顧,但是富貴的生活條件和身份地位並沒有改變她勤勞的本性,她總是幫助家裏做很多的家務,還幫助奶娘照顧我的起居。有一天,我練完劍回房,一推門發現羅莎麗抱著我的軍裝製服站在我的房間中間。我有點吃驚地問她怎麼會在這裏,她隻是低下了頭,說了句對不起,轉身跑向了門口,而我總覺得她心裏有什麼事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麵對我,卻發現了她流著淚的雙眼……
    我的心裏一震,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是抓住她的手,愣愣地看著她。她擦了擦眼淚,小聲地說她隻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情,沒什麼別的事情,說著轉身就跑。可是,我卻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告訴她有個好機會:下個禮拜在伊莉莎公爵夫人的府邸裏有一個盛大的舞會,凡爾賽宮裏的所有貴婦人幾乎都會參加,我想帶她去……可是她卻很吃驚地說,她不會跳舞,再說她隻是一個貧民窟的窮姑娘,會被人嘲笑的。可是我卻告訴她,我會把所有的宮廷禮儀盡數教給她,並且告訴她她可以趁此機會指認殺死她母親的凶手。這句話剛剛出口,我就看到了羅莎麗眼中複仇餓火焰在熊熊燃燒,我趁熱打鐵地問她想不想去,她點了點頭,我們的計劃就這樣決定了……
    舞會的日期終於到了,我穿上華麗的軍裝製服,和精心打扮過的羅莎麗一起坐上了前往會場的馬車。精心打扮的羅莎麗珠光寶氣,美麗的讓人窒息,她美麗的麵容,高貴嫻雅的氣質,和適度得體的舉止,讓我和安德烈也不得不懷疑她的真實出身,難道她真的不是地位顯赫的貴族後裔嗎?巴黎的貧民窟裏真的可以生出這麼雍容華貴的姑娘嗎?不過一會兒,我們到了會場,我輕輕牽著羅莎麗的手扶她走下馬車,走進會場。我們兩個人的光芒幾乎奪走了所有人的光輝,不管是紳士還是小姐,都直愣愣地看著我們,眼睛裏寫滿了癡迷和愛慕……
    安德烈站在我們的身邊,看著那些紳士和小姐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來,開起了我的玩笑。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把我當成了他們的白馬王子,還好我沒有確定下場跳舞,不然我完全想象不到會是一種什麼結果。我笑眯眯地看著安德烈,示意他一會兒帶著羅莎麗跳舞。他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我非常禮貌地向伊莉莎夫人介紹了羅莎麗,我說她是我姐姐娘家的遠親,最近家中有事才到我們家裏寄宿的。大家非常熱情地歡迎了我們,並且親熱地和羅莎麗聊天,看著她那得體的舉止,我又一次開始懷疑她的真實出身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個女孩尖刻的質問聲……
    一個衣著華麗、氣質優雅、身材婀娜、明眸皓齒的少女站在羅莎麗的麵前,以一種極其高傲的口氣質問著她,她到底是不是貴族的女兒。那是夏露小姐,是波裏夫人家的千金,她一向以美貌著稱,不過百聞不如一見,今天一見,覺得她確實美的非同凡響。但是,現在她傲慢的態度實在讓我看不下去。她大聲地說著,一定要逼問羅莎麗母親的名字,羅莎麗愣愣地看著她,我知道她的心一定非常疼,她隻是說了一句“我的媽媽……”,話還沒有說完,夏露小姐就陰陰地笑了,她說“媽媽”這種稱呼都是低賤的人才用的,說她不是貴族的女兒,是野丫頭。羅莎麗極度痛苦之下,把扇子朝夏露小姐一摔,流著淚跑出了門……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我扶著羅莎麗回到了家。第二天,我坐在梳妝鏡前,一邊讓羅莎麗幫我梳頭發,一邊和她聊天。我告訴她,她在伊莉莎夫人的舞會上表現的非常出色!當我介紹她是貴族的女兒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甚至連我和安德烈都開始懷疑她的出身了。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查清她的真實身份的。這時,我感到背後姑娘的手突然一抖,梳子掉在了地上。我以為她冷,就告訴她我自己來,她知道在這裏陪我聊天就好了。可是這時,傳來安德烈急促地喊聲,我衝出門去看,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漢斯!真的是他嗎?隻見來人走近我,笑笑地說:“奧斯卡,我又回來了……”我一驚,梳子又一次掉在地上,他真的回來了!不過,他回來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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