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程之心傷苗疆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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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不急不慢的在山道上前行。
鬼穀駕著馬車,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馬車內,黑衣少年斜臥在軟墊之上假寐,同樣一身黑衣的冷麵青年目不斜視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而一身黑紗的妙齡少女一邊播著紅玉算盤,一邊眼中閃著精光。
鬼穀無語的轉回來繼續駕著馬車。
低瞄一眼自己的一身衣裳。
自己身為主子的貼身侍衛,穿著一身黑衣並不奇怪。
可自從那一日,主子再也沒碰過除了黑色以外的顏色,更別提曾經從不離身的白衫。
一個人黑衣,可以接受,四個人都是黑衣……
想不顯眼?
有點難度。
再說了,離開苗疆之前,他們四人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加急往京城趕去,但在繞過在溶郡的軍營以後,主子又一反常態,丟下馬匹,改為慢悠悠的一馬車代步。
若不是主子吩咐的方向的確是京城的方向,鬼穀都好以為主子打算直接抗旨,潛逃呢!
不過……應該沒有這麼悠閑的逃法吧?!
“鬼穀。”一直假寐的姬玉泉突然出聲。
“在!”鬼穀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答應。
姬玉泉連眼睛都沒睜,隻是簡單的吩咐了一句。
“一會繞過湘旗城,直奔臨河。”
“是。”鬼穀自然聽命,但心中更加奇怪。
不去湘旗?而是要去臨河?難道主子要走水路到京城?
奇怪歸奇怪,對於主子的話,他當然不會去質疑。
眼瞅還有一裏地就要到湘旗城了,鬼穀拉緊韁繩,將馬車駛入一旁的一條岔路,直奔臨河城。
臨河城,顧名思義,緊鄰著河邊的城池。
而這條河,正是開元國內最大的河,也正是曾經年年發大水的漠河。
自從四年前,姬玉泉隨當時還未登基的龍晴空親自來到臨河,治理漠河的水災,如今漠河已經不複以前的洶湧,平緩而溫順。連帶著漠河兩邊的縣城隨即崛起快速發展起來。作為漠河多條支流的分岔口的臨河城,姬玉泉當年就下令加大力度著重發展。
如今,也不知是臨河城借著四通八達的水路,還是水路借著高速發展的臨河城,總之,水路已經成為開元國內一條重要的路徑,而臨河城已然是這之中最重要的樞紐。
用了大半日的時間,馬車才漸漸駛進臨河城。
華燈初上。
人聲鼎沸比之京城都毫不遜色的臨河城再也不複曾經滿目的蕭瑟與荒涼。
進了城門,鬼穀回身低聲詢問簾後的人。
“主子,是在臨河城住一晚還是直奔河壩,乘船上京?”
“在寧波樓住一晚。”
“是。”揮手甩了下馬鞭,鬼穀直接向寧波樓駛去。
雖然隻是在四年前隨主子來臨河城治理洪水那一次,但離開前,寧波樓已經在主子的命令下建了起來。鬼穀自然知道寧波樓的位置。
興建寧波樓,當時隻是為了帶頭發展這邊的經濟,四年已過,寧波樓也因著是治水功臣姬玉泉所建,一直被臨河城的官府和百姓所敬仰,也因著寧波樓坐鎮,姬公街如今已是臨河城最繁華的街道。
而寧波樓,也成為臨河城最著名的酒樓,名聲響徹漠河兩岸。
到了姬公街,來往的行人百姓熱鬧非凡,而整片街道也是燈火輝煌。
不過鬼穀心裏好笑。
“姬公”雖是當地百姓為了紀念主子所命名,但這個被稱作“公”的,確是如今未滿十六歲的少年。
緩緩將馬車停在寧波樓的門前,小二避開絡繹不絕的出入寧波樓的客人滿臉笑容的來到馬車旁。
“客官幾位?住店還是吃飯?我們寧波樓可是整個漠河兩岸最有名的酒樓,吃住的條件都是頂級的,而且價格公道合理……”迎來送往每日近萬人的小二自是練就出一副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麵前馬車的檔次,想必是極為有錢的人家,而馬車外的鬼穀卻眼生的很,這周邊的有錢人誰沒來過寧波樓?!他小二又怎會不記得,再加上鬼穀一身的風塵仆仆,一猜便知是外地人,所以一開口就開始介紹他們引以為傲的酒樓。
鬼穀略感有趣的看了眼滔滔不絕的店小二。
“主子,寧波樓已到。”雖然這句話顯得多此一舉。
就店小二那洪亮的嗓門,就算沒有武功也能在車內聽得清清楚楚。
馬車簾後一陣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聲音,不多時,一隻寬厚的大手伸出車外,將門簾掀到一邊。
最先下車的男人一臉的冷意,卻更顯的英俊,挺拔的身材,處處流露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寧波樓門口的行人或是客人都停下腳步看向馬車。
就連見慣各種場麵的店小二都停下未說完的話,直直的看向馬車。
鬼穀雖一身黑衣,但從小練武所致,身材高挑,黑衣包裹的肌肉線條流暢,給人一種爆發力極強的感覺,那張臉也是整個創天盟的北堂除了夜以外,列為第二的俊挺。
而就是這兩個在寧波樓也是難得一見的貴氣和陽光的兩個男人,竟然恭恭敬敬的站在馬車旁等待馬車上的人。
這樣的場麵誰又能不好奇馬車上究竟是何等人物?!
一隻芊芊玉手探出馬車,緊接著,一張漂亮的盡顯華貴的俏臉進入所有人的視線。
鬼穀伸出手,撐起姬嬅雅的手,輕輕一帶便將她帶下馬車。
姬玉泉也緊接著姬嬅雅步下馬車。
眾人隻覺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眼中隻有那位絕美溫潤的少年。
纖細卻不脆弱的修長身段,一身簡潔卻仿佛縈繞著光暈的白衣。
他的美,並非雌雄莫辯的中性美。
微微凸顯的棱角已經昭示天下主人少年的身份,但除了“絕美”,竟然沒有詞能形容這樣以為風華絕代的人。
一個是陽光英俊。
一個是冷漠沉穩。
一個是嬌美華貴。
一個是絕美溫潤。
這四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亦或是,這位少年究竟是誰?!
姬玉泉環視四周火熱的注視,清淡卻溫和的笑了笑,抬腳帶著另三人走進寧波樓。
這,便是他要的效果。
鬼穀與嚴逍並列,跟在姬玉泉和姬嬅雅身後,卻不解為何主子三人突然換了衣服。
不能說換,隻要細細觀察,他已經看出他們隻是將衣服套在原本清一色的黑衣之外。
但,為什麼要套上?
雖然如今出現在外人麵前的衣服正是他們曾經最常穿的裝扮,可是……
想不明白。
四人剛走進大廳,原本的喧嘩吵雜吆喝聲竟然在瞬間全部消失,安靜的幾乎針落能聞。
既然希望的效果已經達到,姬玉泉可沒興趣在這像猴子似的任人看來看去。
回身在嚴逍耳邊低語幾句,嚴逍便走向櫃台。
“掌櫃的,麻煩了,四間上房。”
“啊……啊?麻煩,麻煩,啊不是,不麻煩不麻煩,四間上房!四間上房!”年近四旬的胖掌櫃反應過來後還有些語無倫次,反複的重複,慌慌張張的翻出登記薄開始記錄,這期間,手中的毛筆還掉了三次。
姬玉泉和姬嬅雅相視而笑,溫和至極,盡顯大家風範。
周圍竟有人失神間低喃:“神仙啊!莫不是神仙下凡?”
姬玉泉全當沒聽見。
待掌櫃的登基好,姬玉泉讓鬼穀留下點些飯菜一會送到房間,他們就先一步隨著好像還在遊神的店小二去了房間。
店小二離開後,回來的鬼穀在主子的眼神下將門帶好,再回身,姬玉泉三人已將身上披著的外袍退下,露出原本的黑色。
“主子?這是為何?”鬼穀不明所以的問。
他又怎會看不出三人剛才有意的做戲。
若是以前,他們三人剛才的行為舉止稀鬆平常,因為他們原本就是那樣的人。但自從……之後,他們變了,變得和以前幾乎背道而馳。而主子是變得最明顯的。
所以他很明白,他們剛才在做戲。
可是目的為何?
三人目光交彙,姬玉泉緩緩升起妖豔的笑容。
看著隻笑不語的三人,鬼穀更是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