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說：“沒什麼，隻是突然有些感悟而已。”
    “你不是若文，我也不是原野。亂七八糟的事情別想太多。”孫治給了我這麼一個不像答案的答案。
    我突然明白，他永遠不會給我答案。
    因為答案已經呈現在我麵前。
    我想起司徒遲說的那番話，也許他說的對，我真的隻是一個披著妖孽外皮的小妖精。我會變老，我的臉上會長出皺紋。
    除了這張臉，這副身體，我還有什麼本錢。
    遲早有一天，孫治對唐梓言這張臉，對唐梓言這個人，都會厭倦。就像原野對若文一樣。
    男人愛上的都隻是一個美麗而充滿誘-惑的空殼，他們不會關心那副軀殼裏有什麼，是鮮活的血肉，還是腐朽的靈魂。
    我不是若文，我也不會像若文那麼愚蠢，被主人拋棄之後送上門自取其辱。
    但是孫治呢，他不是原野，但他跟原野是一個世界的人，是同一種人，他們的高貴的骨子裏，都流淌著自私和殘暴。
    忽然想起小時候，對門的阿姨見到我就嘖嘖誇讚：小言，你這張臉就叫那個什麼人麵桃花。
    心裏嗤笑一聲。人麵桃花，聽起來似乎挺不錯，但是別忘了，人麵會老去，桃花會凋殘。
    問題是，也許還等不到我開始凋殘，孫治就能找到更銷-魂的新歡呢？
    想到這，我不由得歎了口氣，便聽到孫治開口：“小言，你最近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怎麼老是唉聲歎氣的？真不像你。”
    我立馬來了精神，氣勢洶洶瞪著他叫道：“什麼叫不像我？！”
    “那當然。”孫治白了我一眼，說：“唐梓言是什麼人？囂張跋扈無理取鬧唯恐天下不亂，那才是唐梓言。”
    “好呀孫治！”我兩三下爬到他身上，很不淑女地坐在他大-腿上，雙手夾在他兩頰，看他英俊而麵無表情的臉變成奇怪的形狀，忍不住切齒一笑：“我有你說得那麼不堪麼？！”
    孫治捉開我的雙手，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眼睛裏閃著光芒，低聲說道：“不止呢，小言，要我繼續把你的惡人行徑一件一件抖出來麼？”
    “你敢！”我挑眉。
    “為什麼不敢？”孫治從不吃我這一套。
    “你——”看他得意的樣子，我鬱悶無比，看著那副可惡的嘴臉，猛地俯下臉，恨恨地咬了他的唇瓣一口。
    “呃……”他低哼一聲，推開了我。他的手指在刺痛的嘴唇上摸到一點濡濕，眼神一暗，語調變得危險起來：“小言，看來是好久沒修理你了。”
    我挑釁地瞅著他，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痞子樣。
    他一個敏捷的翻身，將我壓在身下，開始實施懲罰——
    “孫治！你敢！”我還在垂死掙紮。
    “你看我敢不敢！”他冷笑著，手下的動作變得更加凶悍霸道。
    “別，別扯！呃……不要碰那裏！”
    “孫治，你、你你這個色狼！流氓！”
    “孫治，我要殺了你，我要閹了你！嗚……”孫治對我的喋喋不休非常不耐，很快用唇封住了我還在叫囂的嘴。
    駕駛座的老李，對後座正火辣上演的一場活生生的春宮戲習以為常，沒有任何反應，連抽動一下嘴角都沒有。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我像平常一樣換上男裝，下樓，上了老李的車，去上班。
    忘了說，雖然是孫治在養我，但他怕我無聊致死，所以把一個小公司交給我打理。憑借我的那點小聰明，公司還好沒有倒閉。
    路經一個西餐廳，我眼睛裏一動，突然叫道：“停車，我要吃早餐。”
    我突發興致，老李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順從地將車停在了西餐廳的前麵。我下車，進了西餐廳。
    坐在窗邊，我瞟了一眼窗外的車裏一動不動，像石雕一樣的老李，露出一個含義不明的笑容。
    叫了一個三明治、醃肉火腿煎蛋和一杯橙汁，我很悠閑地用完我的早餐。
    優雅地擦嘴，起身，攔住一個經過的侍應生。
    “請問洗手間在哪？”
    侍應生很有禮貌地幫我指了方向：“直走右拐，推開那道門就是了。”
    “謝謝。”
    我按他說的那個方向走去，推開了門是一條過道，抬眼就看到了洗手間的男女標誌牌。
    我笑了一下，沒有走進洗手間，目光往左邊一掃，果然還有個門。
    我走了過去，推開了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