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偷襲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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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模樣,該不會連什麼催情藥也是騙我好玩的吧?
“你幹嘛笑得那麼變態?”我豎起全身的汗毛盯緊了他的一舉一動。他走近了我,突然踩了一腳,我慘叫一聲,龍瑕趁機把什麼東西塞進我的口中,我鑒於本能把它吞了下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我草容失色,抓著他的衣襟不停地搖晃。
他居然也不計較我再次越禮的舉動,任憑著我在那幹著急,半響後才悠悠地把我像拎小貓一樣拎了起來:“讓你吃離不開我的藥啊!隻要你三天不吃我給的緩解液,疼痛就會像毒蛇一樣日夜纏著你,直到你受不了而死去。”
“啊!你好卑鄙~~~”我說完,眼前一晃暈了過去。
沒多久,當我醒來時,龍瑕那張笑得好欠扁的臉立即跳進我的眼底。隻見他長籲短歎地發表自己的感想:“沒想到你這麼不經嚇,原來都是我一開始就高估了你,失敗啊~”
我從地上跳起來順手給了他一拳,他靈活地捉住我的手腕,不懷好意地打量了我一眼,憐憫地說:“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隻要你能偷襲到我一次,我就解了你身上的藥性,放了你。”
“此話當真?”我聽了,明顯地懷疑。他會這麼容易就放了我?
“當真。”他一臉的信誓旦旦,好像沒什麼比他更真切了。這讓我就像幹涸的魚兒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大海一般高興。我不禁為剛才懷疑他的行為進行了懺悔和禱告,啊!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壞人……龍瑕,原來你……
一直是個好人,我誤會你了!
“不過有期限的,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又接著補充道。
“半個時辰?你以為是摘葡萄還是喝涼茶啊?你那麼厲害,我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偷襲你?!”我那個氣啊,他不是把我當超人了吧?
……
經過一番艱難地討價還價,他終於肯放寬了時限,從半個時辰改為一個時辰。這還比較像樣點……
龍瑕在官道上瀟灑地走著,後麵跟了個愁眉苦臉的我。
我苦苦思索著該怎麼偷襲他,畢竟高手嘛,總是聽風辨位。更何況我還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偷襲成功呢?想來想去,我決定還是試一試。趁著他在前麵走路看風景時,我從一旁撈起一根木棍偷偷地走上去,對準他的頭頂砸下。
“喂,小騙子。你該不會以為拿了根牙簽就可以打中我了吧?”他轉回頭,手中的扇子正好巧不巧地揚起擋住了我的木棍。
“……”牙簽?我無語地看了看手中手臂大小的木棍。
“下次努力點,有這份膽量已經很不錯了。”龍瑕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著失意的我。
我把木棍扔了,真想哭啊~~!嗚嗚嗚……照這麼個偷襲法,哪年才是個頭?!更不說能打中了。走了好久,我也一路偷襲了好久,在我第一百零九十九個辦法失敗後,我終於認命的垂下了腦袋。他的後腦勺真的沒長眼睛嗎?我納悶得要死。不然怎麼試了那麼多的辦法都被他輕鬆地拆穿?
突然一群黑衣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攔住我們。為首的那個黑衣人麵色不善,隻見他手中拿著一柄奇怪的武器衝我們比劃一下,身後的黑衣人們得令後全都訓練有素的擺起了我前所未見的陣型,肅殺的氣氛令人緊張不已。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情況下,龍瑕居然還有空閑教我偷襲的要領:“其實偷襲一個人呢也沒多難,你要成功就必須有膽量,還要出其不意,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是出手的最好時機。明白沒?”
“Yes,sir!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肅然起敬,心想他真的說到了點子上。頓時,我心裏已經有了個草草的方案。
“魔頭!今日你最好束手就擒吧。免得到時候成了我們血殺門的階下囚,那就不是好菜好飯地待你了。”黑衣人笑得沉著,似乎誌在必得。
龍瑕絲毫不以為意,反倒一臉的期待:“好說,那就讓本座領教一下與江湖上百毒派千毒手齊名的天網地煞陣吧!”
說完,兩方齊發,黑衣人們開始動了,陣型也開始轉移。我和龍瑕被困在陣裏,難以出去。我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小聲問道:“龍瑕,你有把握破陣嗎?”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這陣型貌似真的很厲害,密無一疏,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網住了我們,毫無逃脫的機會。
“大概吧。”龍瑕涼涼地笑了笑,“這陣法在江湖上久負盛名,能破開陣型的屈指可數。很不巧,我就在其中之列。”
既然能破陣,幹嘛還那麼多的廢話?早點殺出去不是更省時?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困惑,解釋道:“隻不過這陣型複雜易變,難破了點,不能急在一時。否則就會著了他們的道,失手被擒。”
“哦……”我受教地點點頭,發誓不管一會戰況怎麼混亂,我絕對不要離開龍瑕身後半步!雖然除了擔心被逮,但是也有其他的原因迫使我不能離開……
“少廢話!”黑衣人暴喝一聲,使出了拿手絕招在陣型中收放自如地刺向龍瑕。
混戰開始了,龍瑕擋在前麵,一把黑色逍遙扇舞得翩躚美煥,我隻有在龍瑕的身後東躲西藏地避開錯刀亂劍的份。廢話!難道你還指望我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跑上前幫他殺敵嗎?別開玩笑了,沒被刺中已經使菩薩保佑了!
“原來天網地煞陣也不過爾爾。”一手騰出空隙與黑衣人交戰,龍瑕不無諷刺地道。我看著周圍東倒西歪的黑衣人,不禁為他們抓了一把汗。……好可憐的死狀。也不知道龍瑕是怎麼破開陣法的,我唯獨知道的就是他把我當成小雞一樣扯過來扯過去,害那些黑衣人都趁此機會把我當靶子砍,而我更是不能避免地在身上多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痕痕。
黑衣人大概是惱羞成怒了,大喝一聲使出了壓箱絕活凶狠地向龍瑕襲來。等到龍瑕終於斂了斂心神小心應戰時,我順手從地上某位奄奄一息的仁兄的手中抓起一根狼牙棒,狠狠地朝龍瑕的後腦勺砸去,龍瑕悶哼一聲,轉頭隻來得及地看我一眼,沒等他聽到我得意洋洋的聲音後就暈倒在地。
“哼哼,這次看我還中打不中!……終於,偷襲到了啊!”我沉浸在了自由的感動中。黑衣人一下子沒搞清楚狀況,呆站了半天,而我也因遲來的幸福衝昏了頭,竟然忘了逃跑!當黑衣人反應過來要抓人時,我才幡然醒悟:我幹嘛要在這個時候把龍瑕打暈了啊?這不是作繭自縛嗎?龍瑕暈了怎麼殺敵,我還怎麼自由啊~!!!
想到這,我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啊!龍瑕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害人精!……我在心中更加堅定了這個事實。
他們五花大綁的把我們押回血殺門,我和龍瑕一齊被戴上了鎖銬扔進了陰冷潮濕的地牢裏嚴加看管。
啊……這些人的勁兒可真大!我被摔得眼前金星亂冒,身上的的傷口也蹦出了鮮血。我無暇顧及自己,而是轉身看看昏睡的龍瑕。順便在他耳邊練練金嗓子:“龍瑕啊~龍瑕!我們被抓了!醒醒啦~~你要不醒我就扒光了你的衣服扔到外麵去哦!”
他倏然轉醒,大概是聽到了我深情的呼喚:“血殺門呢?小騙子!我們怎麼在這裏?”
我無奈地歎息:“可憐的孩子,剛才不是告訴過你我們被抓走了嗎?莫不是剛才那一棒把你好不容易發育成熟的大腦給敲傻了?”
龍瑕磨了磨牙:“你還敢說?你幹嘛要無緣無故地偷襲我?”
“你自己說的啊!隻要我在一個時辰之內打中你,你就解了我的藥性,放我自由的嘛!還說要趁你出其不意給你當頭一棒,怎麼樣?我做到了!”我振振有辭地笑得好邀功。
“的確是出其不意……你好樣的!”他沒想到竟然會被自己所說過的話噎住,臉色頓時陰沉不定,聲音也沒了平時的低柔。
“既然如此,你現在總該實現你的諾言了吧?我要解藥……”我迫不及待地伸出飽受摧殘的小手。不是我沒看到他那張像台風過境的臭臉,而是……沒辦法啊……為了我的小命,隻有戰戰兢兢地發問了。
他斜睨了我好一會,突然變卦地笑了:“既然你贏了賭約,我龍瑕自也不是什麼言而無信之人,你要解藥,我給你便是。話說回來,你可是第一個贏了我的人哦!”他說著說著,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顆圓澄澄的丹藥來。剛遞到半空,我還沒來得及接住,他又臉色大變地折了回去。
“怎麼?想賴帳不給啊!”我眼見到嘴的鴨子飛了,不滿也油然而生。
“事情好像有點糟……”他頗為緊張地看了我一眼,不確定地道,“我可能……給錯藥你了……”
“什麼?!”我幾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本想給你服下的,是這顆龍涎丹……可是現在它跟解藥都好好地呆在我的百寶囊中。所以……我給你吃的,應該是別的藥……”他皺了皺眉,一臉的打擊樣。
龍靈教教主居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我此刻的第一反應是想捧腹大笑,像龍瑕自信滿滿的男人也會犯錯?……可現在不是嘲笑時間,所以我笑不出來。“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是命情丹……”他萎靡不振的樣子讓我的心好緊張。
“什麼……意思?”我的聲音一直在打顫。
“簡單來說,服下命情丹的人會在醒來的那個時候與第一次接觸到的人命脈相連,你死我也死,我亡……你也亡。此藥是聖手醫仙為愛人所研製的丹藥,意在廝守纏綿,同生共死。”他詳細的解答讓我如遭雷劈。回憶起來,我今早被龍瑕喂下藥後醒來的那刻,不就是與他手握手腕的接觸麼?這麼恐怖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命懸一線?”我沮喪得好想一頭撞倒在牢中的磚牆上。不過這個舉動不用想也知道龍瑕絕對不會讓我付諸,因為我死了他也得跟著我陪葬嘛!
“想來,還是本座吃大虧了!”他幽怨地瞪了我一眼,活脫脫的怨婦相,“你什麼武功也沒有,一出江湖隻有挨宰的份兒!為了本座萬兩黃金的性命,還得要兼顧著你這個累贅,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也是,哈哈!好像是我賺了耶,不好意思!”知道是我自己享盡便宜,我的心情一下子又高興了起來。龍瑕武功那麼高,我還擔心他會比我早死嗎?話說回來,他位高權重的,找他麻煩的江湖人士也不少吧?我的心猛地一跳。要是有人比他厲害,取走了他的命,那我的小命豈不難保?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督促他天天練武,功力更進一層樓,可不能到時候打不過人家!
“對了,小騙子,你本名叫什麼?”他忽然湊近了我不懷好意地道。
“你不是老叫我小騙子嗎?那我就叫小騙子好了!”我賭氣地甩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重死了!
他笑了笑:“難道你喜歡我叫你小騙子?原來如此,真是挺曖昧的昵稱啊……”
被他這麼一說,我整張臉都控製不住浮起了一層薄紅,我憤憤不平地怒道:“見鬼,我才沒這麼說過!我叫江子瞳啦~”
“哦……子瞳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怎麼回事?又是那種令人渾身發毛的眼神……為了以防萬一,我趕緊離他遠遠的,特意跑到了角落蹲下。
“兄弟們,把那個蹲在角落的小白臉拖出來!老大我今天很不爽,就拿他來解解悶了!”一個粗魯的聲音從地牢的樓梯處傳了進來。
蹲在角落的小白臉……是指我吧?當我抱著懷疑的態度往龍瑕那頭看去時,龍瑕投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和幸災樂禍的笑容。盡管不願意相信,可我全身的汗毛都按慣例通通豎了起來。他們想幹什麼?
靜默了片刻後,有人來開牢門了。
“就是他!把他拉出去給大哥!”一個長得不怎麼對得起觀眾的嘍羅A用食指指著我的腦袋對身後的眾幹嘍羅大聲嚷嚷。
“是是是!”嘍羅們連忙應道,接著便有嘍羅B跟C朝我的角落神氣地走了過來,“喂!臭小子,咱們的老大要見你,識相點的話就快點跟哥哥!人人都愛麵子,你也不想讓我們哥倆親自動手把你扛出去吧?”
“哦……”打死我也不讓他們扛著我!我乖乖地起身,眼角瞥見龍瑕正衝我擠眉弄眼的說著唇語,大意是:“堅強點哦!你死了沒關係,可別連累我啊!”
我鄙夷地朝他比了個中指。
不過到後來我的確是被嘍羅B、C扛著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連咒怨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那個什麼大哥簡直就是變態中的變態~~豬都比他正常點!把我拉到那後什麼話也不說,居然把我吊在屋簷下,叫人拿又細又韌的皮鞭來抽我!你抽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我脫得隻剩條遮羞的叉叉!士可忍,孰不可忍!我當下就決定了以後絕對要把他的皮扒了做豬圈的睡毯!!
被吊著折騰了半天,我終於很沒骨氣地暈了過去,全身上下的鞭傷都在叫囂著疼痛,我意識處於迷迷糊糊間,驀然感覺到有什麼清涼又舒服的軟膩東西均勻地覆在了我的傷口。勉強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回到了地牢,龍瑕正摸著我的額頭試溫。
直到後來龍瑕告訴我,我才知道自己被人扛著回來了。
”……謝謝。你哪來的傷藥?”我正舒服地享受著他的手所帶來的冰涼,說話有些模糊。
我聽到他輕輕地笑了:“走江湖的,又有誰敢不做好萬全之策呢?萬一哪天就被卸下一兩條手腳的,豈不是任人宰割?所以,這藥是我拿來防範所用。不過嘛,我還沒用上,你倒用上了!”
我羞愧地耷拉著腦袋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