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節 新娘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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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當天很早就被香菱和幾位娘親以及她們的丫鬟還有一個繡娘從床上撈了起來,被她們伺候著梳洗打扮,而我則繼續閉著眼睛和周大帥哥下棋。直到她們弄完了扶我起身,我才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這就要上花轎了嗎?”
“嗬嗬,然然說甚麼呢,現在是去前廳拜別老爺和你的幾位哥哥,然後再由老爺親手為你戴上珠冠蓋上喜帕。”說著我那娘親又有哭的趨勢。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趕緊到前廳去吧,誤了吉時就不好了。”說著便要香菱扶著我往前廳去,另一旁則是我的美麗小娘親,大娘和二娘跟隨在後,她們的丫鬟手上端著放著珠冠和喜帕的喜盤。一路浩蕩的來到了前廳。
“然然拜見爹爹,大哥,二哥和三哥。”說著便向他們行了前段時間喜婆教的禮數中最大的禮,想來,這一別就會是永別了,心中不免酸澀。眼眶也紅了。
宋震天愣在上位,直到看我行如此大禮才上前來親自扶我起身。
“爹爹,您不用扶我,就讓我這樣跪著把我想講的話講完吧。爹爹,女兒今天這一別,想來今生再見麵的機會也不多了,所以女兒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把一直盤踞在心中的話給說出來,也好安心嫁人。”拒絕了爹的好意,我執意要跪著說完著番話。
“然然,你先起來再說吧,雖是夏天,可地上涼,你身子才剛好,小心又病了,你有什麼坐下來說也是一樣的,大家都會聽著的。”
娘心疼我,想要扶我起身,大家也都應娘的話點頭道“是啊,是啊,起來說是一樣的。”但是坐著說哪能顯出我的誠意?
“娘,您要真心疼女兒就讓女兒一次把話講完吧。”娘也就不再堅持,等著我的下文。
我向爹磕了三個響頭,“爹爹,原諒女兒以前不懂事,做了讓家裏蒙羞的事,但自女兒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女兒想了很多,女兒醒過來後沒有再給自己補一刀,並不是女兒已經放棄了尋死,而是女兒發現自己以前的思想太狹隘了,一心隻為自己著想,卻全然沒有考慮到爹爹與娘親的心情。經曆了這麼多,現在女兒明白了,作為宋家的女兒,我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現在我留著這條命隻是為我這個身份負責,盡自身的義務。隻是女兒如今要出嫁了,不能在爹娘身邊盡孝,以後就麻煩三位哥哥將我的孝也一並盡了。也請爹娘不用擔心,女兒嫁去林家,一定恪守本份,不會再作出任何有損宋家顏麵的事情。”說完又朝爹娘磕了三個響頭。
“然然果然事長大懂事了。”說著,宋震天過來扶我起身,我也就不再推卻,抬起頭來,我卻被驚呆了。
隻見爹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眼睛裏閃爍著欣慰的目光,手顫微微的抬起,輕輕的撫了撫我的頭發,喃喃到“果然是長大了。”
而我卻因為爹的兩行淚震驚到甚麼也說不出來。
這位父親的眼淚不僅滴落到了他的臉上,也滴進了我的心裏。
想來這位父親其實是真的很疼愛他的孩子,隻是他並不善於表示,可是他的疼愛卻滲透到他的一舉一動中。
雖然來這時空的這一個月裏,他隻來看了我兩三次,但那其實是因為麵對“我”這個女兒他是又生氣又心疼,卻又不知道能對我這個女兒說些甚麼。
但從每天送進我房裏的補藥,我房間裏燒的安神的薰香,因為我不習慣這個時空的黑夜屋燈,晚上起夜絆過一次跤後,便要全府的走廊全夜點燈,等等等等。。。
便可看出他對女兒的用心良苦。
這些我全部看在心裏,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但是我不能說不感動,這個與我父親一樣是在商場上打混了很多年的中年男人,卻讓我感受到了從沒有在生父身上感受到的父愛。
所以我敬重他!感激他!不可否認今天這番話有一部分是說給宋允皓聽的,雖然不能解除他的懷疑,但或多或少可以消除掉一點他對我的防備,可那磕的六個響頭,卻是真心的。在這一刻,我的心中已經把宋震天當作了我真正的父親了。。
大娘和二娘聽完我這話後臉上都流露出欣慰的表情,娘親正拿著手絹拭淚,二哥和三哥也低著頭,不說話,宋允皓也一直安靜的不作聲,也不知道我說的這番話對他有沒有效果。
“老爺,老爺,林家的花轎已經到門口了。”
管家說完便見一個身材巨“豐滿”的喜婆進來催促著我趕緊上轎。
爹幫我戴上珠冠,最後不舍的看了我一眼,為我蓋上了喜帕,將我的手放在喜婆手中,“娘,請您別忘了女兒委托給您的事”說完便讓喜婆扶著我往門外的花轎走去。
上轎那一霎那隻聽到娘親的回答“然然,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為香菱作安排的。”然後厚重的轎簾落下,隔絕了父母的不舍,也隔絕了宋允皓探究的目光。
“逸羽。我現在將然然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虧待了她。”
“嶽父放心,隻是時間緊促,我們要上路了,以免誤了吉時。”對話結束,鞭炮聲和吹奏聲陸續想起。迎親的隊伍便向城門前進。。。
昨晚與娘親促膝長談,最後說到了香菱的去留,我便要求娘親在我嫁人後讓香菱繼續留在我的允香院裏,等到了她適婚的年齡,便要娘親幫她尋一個好人家嫁了。看在我和她主仆一場的份上,我能幫她的就這麼多了。
位於鳳陽朝首都殿京的宋家和位於鑲州的林家,路途略遠,所以,林家的隊伍昨天便到了殿京,為的就是今早殿京城門一開便可出門,時間緊迫,一行隊伍出了城門,吹奏隊便被譴回城裏,而林家護衛則翻身上馬,我則從喜轎轉移到了馬車。
喜婆與我一同進了馬車,在馬車裏,我輕輕將喜帕拉下透了口氣,觀察了下馬車的內部構造,林家不愧是兵器原料界的龍頭,這馬車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舒適很多,軟塌上有茶幾,塌下兩邊有兩個桃木鏤空雕花櫥櫃,喜婆從其中一個櫥櫃中拿出一個食盒和一個水壺,然後碗筷,茶杯,一應俱全的在我麵前的茶幾上擺開。
看來這鳳陽朝倒是很人性化,聽說中國古代的新娘子出嫁當天是不能吃任何東西的,想來我算是很幸運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之所以說不愧是林家是因為馬車的骨架全是用鐵鑄的,就連馬車上的窗框和底部都是鐵鑄的。
看來這鳳陽朝的冶鐵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了。。
“少夫人,您先吃點東西吧,到林家還需兩個時辰,您吃完了就睡會,等到了,奴家再喊您起來。”說完便將筷子遞到我手上,我也餓了,所以也就順勢吃了起來。
吃完後不知道是因為馬車搖晃的讓我覺得想睡還是昨天沒休息好,沒一會兒,我便沉沉睡去。。
“小姐,小姐,醒醒。。。”
朦朧中有人喊我起床,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還沒來的及研究身在何處便聽見一個討厭的聲音在房裏響起。
“你醒了?醒了就趕緊把你身上的衣服給脫了。”
林逸羽站在床邊俯視著我,那種居高臨下的姿勢將他滿臉的鄙夷上升到一個高度,讓我看了想吐。這難道就是林家?我怎麼睡的這麼沉?那我是怎麼進來的?
“你不動手難道是想要我幫你脫?”
發現我對他的話不作任何反應,讓林逸羽對我的厭惡更深了,說話的聲音變的深沉,眼睛裏不僅有鄙夷還有不耐,微眯的眼睛透露出一絲危險。
“脫衣服幹什麼?難道不用先拜堂嗎?”
難道說這鳳陽朝結婚都不用拜堂,直接進入洞房的嗎?怎麼不早說,害我一點心理建設都沒有。
“拜,當然拜,隻是不是和你拜。”說完不等我出聲便在我身上點了兩下,“來人啊,幫小姐更衣。”吩咐完便坐到桌邊自顧自的喝起茶來,不再看我一眼。
如果眼神可以物化,那麼我想我已經把林逸羽拖出去槍斃十分鍾,然後把他的衣服剮光,再將他的屍體丟到亂葬港曝屍三日,以瀉我心頭之恨了。
隨著進來的小丫鬟將我的衣服脫的隻剩下襦衣,襦褲,我則將林逸羽列入了永久性拒絕往來戶的名單中,還算他聰明,知道要點我的穴,不然我一定會跟他拚命!!!
而那個賤人則拿著小丫鬟整理好的我的珠冠和霞帔甩下一句“好好照顧小姐”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而我則在小丫鬟的“幫助”下又重新躺回被子裏。
林逸羽,你給我記住,我們算是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