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節 新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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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兩天沒什麼可讓我忙的了,隻是一想到宋家與林家之間的路途遙遠,還聽說中途還要坐馬車,便打從心裏輕鬆不起來。
大家隻要我照顧好自己,其他什麼都不用管,隻等著七月十九嫁人就好。
而這兩天,大哥都會來我的院子陪我聊聊天,說說話,告訴了我許多在外麵發生的新鮮事,還跟我講了很多異地風情。不過大多的時候我都是抿嘴一笑,並沒有顯得太過熱衷於他講的話題。偶爾二哥和三哥也會過來看我,聽到大哥講的趣事,便致勃勃的一起坐來聽,大家都不提及我的婚事,隻是每次大哥說了累了喝口茶的時候便會不停的催促,他們的熱絡倒襯出了我的冷淡。
“看來,小妹對我說的事情不太感興趣啊。”說完後帶著一臉深意的看著我。
“怎麼會?大哥講的那些個外麵的事情很有趣,隻是小妹身為女子,即使再感興趣想來這一生也無法去體會了,想到這就覺得心中抑鬱。”
那表情是什麼意思?莫非讓他看出了什麼端倪?
自認這幾天在他麵前我一直都小心謹慎,隻是他說的那些個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地方著實吸引不了我,在現代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找父親要很多的錢,然後一個人出去旅行。什麼樣的風景沒看過?難不成他這鳳陽國還能把中國給比了下去?
思及此,便對他講的事情更加提不起興趣,哪像宋允凜和宋允洌那兩個沒見過大世麵的土豹子對他說的人事物一臉無限向往。
“既然我說的事情讓妹妹覺得抑鬱了,那我就不說了,時候也不早了,妹妹好好休息下,估計等會兒,娘親和二姨娘三姨娘還要過來和你說些體己的話。”說完便拉著宋允凜和宋允洌離開。那兩個“土豹子”也說了些要我“好好休息,別想太多”無關痛癢的話。便尾隨著宋允皓離開了。
當晚果然如宋允皓所說的,三位娘親一起來看我,大娘和二娘對我的態度雖不熱絡但也不生疏,送了我一些個她們以前嫁進宋府時陪嫁的嫁妝。
這宋府的財力物力果然不容小覷,我的嫁妝有整整50大箱。金銀首飾,綾羅綢緞,衣食用度全囊括了,讓我覺得好像嫁進林家,林家會什麼都不給我,所以要自己備足了去。
不過那些嫁妝遠沒有大娘和二娘送我的有意義,不管她們是真心或是假意,那都不重要,至少她們做的事情讓我覺得很窩心,這就夠了,讓香菱把那些個物什小心收起來。大娘和二娘又隨意嘮叨了些事情,便離開了。
而從進來便一直沒說話的娘親這才拉著我到床邊挨著坐下。看到娘親紅紅的眼睛,便知來之前已經哭過了,眼睛裏還有著血絲和淡淡的霧氣,看來海嘯正在醞釀中。
“娘,女兒明天就要出嫁了,你不替女兒開心嗎?”說著便看見娘親的眼淚從眼眶裏傾瀉而出。看到美女在自己麵前哭的梨花帶雨的,真的很是我見尤憐啊。抬起手輕輕的幫她把眼淚拭淨。
“娘,您別傷心了,明天女兒就要走了,您這一哭讓女兒怎能安心呢?林家到宋家的路途遙遠,想來回門是很難的了,明天一別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娘了,女兒希望記住的是娘幸福的笑容,而不是不舍的眼淚。娘,笑一個給女兒看,好嗎?”
請一定要幸福啊,你現在就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所以懇求你在我尋找到我自己的幸福之前,幫我把我的那份幸福也把握住。
“然然,你說的對,怪娘不好,明天就是你的大好日子了,我們應該開心才是。”說完便對著我一笑,雖然勉強,但那容顏也讓日月失色了。
打發了香菱下去休息,不想見那小丫頭也哭的花容失色,便說是要和娘親說寫體己話,譴了她回房睡覺。
和娘親之後的談話還算愉快,雖然偶爾說到一半便會相對無言,但我總能找到新的話題讓氣氛回溫。直到已經換過三次蠟燭了,我才說服想陪我一夜的娘親回去休息。雖然娘親的皮膚天生麗質的吹彈可破,但女人一過25就要開始好好保養自己了。熬夜對皮膚傷害最大了。。。
送走了娘親,熄了燈剛準備脫衣睡下就聽見了敲門聲。
“誰?”這麼晚了會是誰啊?
“是我,小妹睡了嗎?”原來是大哥啊,這麼晚了不睡,找我有甚麼事?
“還沒呢,大哥你等等,我把衣服給穿上。”說著便準備穿衣下床。
“不用了,我就講幾句話,說完就走。你就躺著吧,別折騰了。”
“哦,好,那大哥有甚麼要說的?”說完你就快走吧,我睡不了幾個小時就要起床了。
“小妹,你再過幾個時辰就要上路了,在此之前,大哥想要奉勸你幾句話,你到林家後希望你恪守本份,不要做出任何讓宋家丟臉或難堪的事,否則到時候別怪大哥對你無情,至於林家待你不好,我們宋家自會為你討回公道。你聽懂了嗎?”
如果是麵對麵,而他是麵帶微笑的說出這句話,那我一定會認為是大哥關心我,給我講做人的道理。
黑暗中,耳朵異常的靈敏。現在隻聽聲音不看表情,反而更容易聽出他的語氣不是寵溺與疼愛,而是威脅和警告。
難道。。。他發現了甚麼?
“大哥的教誨,小妹銘記於心,請大哥不用擔心。時候不早了,大哥也趕緊回房休息吧。”
趕緊走吧,反正我明天就離開宋家了,天高皇帝遠的,你管的著嗎你。本來對這家中的“親人”還很有些不舍,現在聽了他的一番話,甚麼不舍的感覺都沒有了,隻慶幸可以馬上離開這裏,不然再和這宋允皓待再一起幾天,恐怕甚麼都穿了。。
仔細聽了半天也沒聽見腳步聲,也懶得管他走沒走,本小姐現在困了,隻要他不出聲擾我清夢,他想在我房門口“罰站”多久都隨他喜歡。
直到聽見房裏的人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宋允皓才提氣一越,用輕功快速飛回自己的皓雪居,和衣上床,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無心睡眠。
她聽到自己的話居然沒反駁,難道說今天自己不去提點她一番,她真的會做出甚麼讓宋家丟臉或難堪的事嗎?還是自己多想了?或許她真的隻是長大了,懂事了,並非像自己所想的換了個人。可如果沒有換人她又如何肯同意嫁予林逸羽?
那無人時滿懷心事的眼神,和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滄桑之感,卻又的確不屬於宋允然的。如果她不是宋允然,那她是誰?
直到天空泛出魚肚白,府裏的下人路路續續起床開始為宋允然的婚事做準備,宋允皓才發現自己竟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