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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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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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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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一輛往南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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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伴隨著悶悶的轟隆隆聲，緩緩啟動，做在向南的火車上，想象火車頭上放出的煙，它一定是又黑又濃，就像黑夜一般，要將人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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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以後想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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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正不會繼續在這個鎮子。我要去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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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果然是晴空呢。想去哪裏？看我有沒有能力帶著我親愛的晴空公主去她向往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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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給我貧。”故意掩飾的小羞澀反而更顯可愛。“我……可能想去南方的城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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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遠啊。晴公主。祈能帶你去麼。”低頭撒嬌的一副小怨婦樣逗的晴空不得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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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正經點兒。”晴空強忍著笑看著那“小媳婦兒”，不知哪裏來的莫名甜氣彌漫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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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祈抬頭看她，“晴空，你注定不凡。而我這個窮小子配的上你麼。”戲謔的台詞和語氣。卻是配上了那麼認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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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傻話。我們是一樣的。我們一起為離開而努力。好不好？”晴空看著他的眼睛，彼此的眼睛裏，都寫著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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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晴空忘記了。祈從來沒有說他要離開。也或許，是從來沒有想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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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略微的躊躇之後。那麼堅定的眼神裏寫著“好。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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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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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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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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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記得初識是因為晴語吧。不。是因為我。
    那次她幫我打那些總欺負我的男孩子。好像她被打的很慘的樣子。你幫了她之後。開始代替她保護我。對不對。所以，其實你不是因為保護她不被欺負我的男生欺負才保護我的。你隻是代替她，而對我純粹的保護。僅僅就這樣而已。對吧。我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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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呢。跟你在一起我用了多少的勇氣。
    我以為真的能、不離不棄呢。
    可是。祈。
    我們的不離不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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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被我扔掉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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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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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我好虛偽好虛偽。虛偽的沒有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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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你從來沒有配不上我。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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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我的祈。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我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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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都回不去了。對不對。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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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媽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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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學晴語那樣，為自己一次。可以原諒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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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的那麼累呢。爸爸、媽媽，我從來沒有說過對不對。我從來沒說，我真的很累，我無數次想放棄，可是一想起媽期盼的臉，一想起爸對我的期望，一想起晴語的幼稚可笑，一想起我要離開這裏，我就不得不強迫自己拚命的學。拚命的學。拚命的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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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這一次，爸爸媽媽，讓我自己決定，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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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過的很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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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晴語。晴語。語。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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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似乎是我學會的第一個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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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我也不知道呢。沒準是媽媽杜撰的。隻是想讓我們的感情能好一些，免得我跟你的吵鬧惹她心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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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實上，我們好像都在爭吵裏度過的呢。似乎每次都是你贏吧。我可是被你打的很慘呢。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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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也記得哦。小學我被人欺負的時候，都是你為我出頭的呢，也因為這樣，你總是受傷，就算隻是小傷，可放在那個時候，就是大傷，臭丫頭，你知道那個時候你讓我多自責、多內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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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最後跟那群打架的孩子，你們還是可以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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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我就習慣了，習慣了你為我出頭，在你為我攔下那些孩子，為我打架的時候，轉身離開，抬起高傲的頭，仿佛這一切的理所當然，這一切，都隻是你自願，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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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隻是因為我嫉妒。我自卑。我難過。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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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晴語，林晴語。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嗬嗬、妹妹，在我迷茫的時候，突然對你有那麼點的小想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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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知道。我知道。其實你知道我在假裝驕傲、可是內心卻是那麼的自卑。所以你從來都不怪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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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為知道你不會怪我。我不討好。我故意忽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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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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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語。有你這個妹妹。很開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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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裏。好擁擠。彌漫著惡心的煙味和人們身上的散發出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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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合在一起。就像是最毒最毒的毒氣。四處散逸。好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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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爸媽、晴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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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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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過頭去。再看不到你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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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都沒有。黑壓壓的人群。擋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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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我的生活。會一直這樣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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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來。人往。每個搭乘上火車的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可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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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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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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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不知道。這輛漆黑的火車能帶我去哪裏。
    沒有方向。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