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關於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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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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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祈的世界,沒有“父親”的定義,沒有“爸爸”這個定義。隻有母親,她對自己的疼愛,是他活著唯一的堅持。他不知道,如今連媽媽都開始疏離自己的,他不知道的,他的以後怎麼辦。
而晴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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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語。
他和晴語真的就在一起了。每天一起走。當然,走在他們前麵的是晴空,晴語的朋友們當然沒必要介入他們三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所以,每天三人行。
祈,學會了無視前麵走在他們前麵的那個女生,她,與自己無關。
但是晴語不會,她對姐姐的愛,他了解。所以偶爾晴語跟晴空說話的時候,他隻是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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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語,絕對是個合格的女朋友。她給他的,是在沒有媽媽的疼愛的日子裏,他需要的所有疼愛。
在和祈在一起的日子,她經常忽略掉她其他的朋友。
他們一起翹課到電影院看逃票的電影。當然,隻是偶爾。晴語不會讓祈過的不好。
她常常翹掉自己班上的課,到他的班上上課。
那個年級最好的優生班。前麵,坐著晴語。
晴語和祈一起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桌,靠近後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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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晴語都要祈好好聽課,用她自己的話說,“祈,我花這麼多時間來陪你,督促你,你要好好學哦。”
當然,這會換來祈無奈的笑。他會聽話的把頭轉向黑板。
然後,在祈乖乖的轉向黑板的時候,晴語就會靜靜的閉起眼睛,跟周公相會。
她不知道,他聽課到累的時候,會時常看向她恬靜的臉……
他不知道,坐在教室前排的某人,總是執著的挺直腰板,不允許自己回頭。筆記本上的奮筆疾書,寫滿了他和她的名字……
他們不知道,在對麵教室同樣位置的男生總是注視著這裏,知道老師手中的粉筆落在他的頭上,才悻悻的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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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眼裏的祈,當然是不堪的。
強行要公主跟他在一起,然後在公主離開之後,選擇她的妹妹做替代品。
可祈不在乎,已經又處分了,哪裏還在乎別人怎麼看呢。
他隻是笑笑,在晴語心疼的目光裏。告訴她,我無所謂。
心,莫名的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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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晴語和祈,張揚的在學校裏牽手。張揚的在學校裏相擁。那些“地中海”、“滅絕”已經無心再管。
因為祈的處分。
因為晴語的爛成績。
因為他們貧民區的房子。
他們,張揚在校園的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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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晴語一個星期沒有再出現在他的教室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開始想念她了。
他去過她的教室,她不在。
聽說,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來學校了。
當然,他不會去問晴空關於晴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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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晴語出現在他麵前,跟他說,“關於你的處分沒有了,你可以去A中了。”附帶的,是晴語疲憊的臉。
他沒有懷疑,因為她認真的表情,因為她疲憊的臉,他相信,是她幫他的。
他拉著她一路衝回家裏。祈興奮的跟媽媽說。“我可以去A中了。”、“我沒有處分了。”
那一刻,他的媽媽帶著驚愕的笑了。
晴語開心的哭了。
他揉揉她因為跑步弄亂的發絲。母親麵前,他在她的臉頰輕輕的留下一個淺吻。
他說,謝謝……
伴著,她決堤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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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處分不會憑空消失。
晴語在校長辦公室外麵求了一個星期。
話說,一個住在貧民區的孩子,誰會在意。
而她,執著的祈求他。放下平日的張揚。求他。
可是,就算這個傻丫頭跪在校長室門外,依舊沒有人在意。
那個禿頂的老男人,閑散的坐在辦公椅上,看著電腦裏的三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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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話響起……
那後這個男人走出他涼爽的辦公室,走到晴語麵前。
“我可以消除他的處分,隻要你不要打擾他的學習,讓他進A中,你,去B中。”
“好。”
沒有遲疑的起身,轉身,離去。
“嘿嘿,少爺,我都給你辦好了,關於你說給學校的讚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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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記得,在他們在一起的第50天,她告訴他,他可以進他夢寐的高中了。
祈記得,在他們在一起的第52天,她告訴他,“是,我要變成她那樣。”
麵對她突然的轉變。他比曾經,似乎更不知所措。他不知所措的連“為什麼”都忘記了問。
“我喜歡的晴語已經變得俗不可耐。”
她在心疼,可是隻是笑笑。原來,他們都不懂自己。
“因為你根本不懂我。”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看清楚了晴語,可是……
“嗬嗬,是啊。我不懂你。林晴語!我不懂你!”
他握緊拳頭轉身,努力的克製自己的顫抖,留給她決絕、落寞的背影。
閃過的幾道晶瑩,她沒看到。他,假裝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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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進黑暗的房間。透過窗子,你看不到任何人。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隻受傷的小獸,蜷縮在窗子下麵,看著月光投影出的窗戶格子。
我的世界,從來就沒有爸爸。我的世界,媽媽給我多大的期盼、壓力。我的世界,沒了晴空公主。我的世界,連晴語都不屑進來了。我,真的那麼差勁麼。
流星劃破天際,落到誰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