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景勝上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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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木村所言,在越過加越國境來到河北郡的森下時,遇到了出迎的前田利家,石田三成一行人。
行列逐漸靠近了之後,從在森下駐紮的一軍的先頭部隊中,數名男子隨意的站了出來,等候在道路之中。將隊伍停止住了之後,景勝也下了馬。兼續等部將將景勝包裹在中心之後,徒步前行。
“身材最高的就是前田又左,他左邊的就是治部少輔。”
伴隨在一旁一同前往的木村,向景勝介紹著。
利家看上去將近五十歲。在侵攻能登的時候與謙信公指揮的大軍刀槍相向,魚津城攻略時逼迫中條景泰,三本寺景長以下眾將士自裁的這個男人,此時正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兼續。
身材高大而瘦銷,粗黑的皮膚,粗糙的金屬般強韌的軀體。作為活躍在信長軍第一線的這個男子,是名有著讓人一見難忘的武人氣概的人物,而且感覺不到一般武人那種粗野的感覺。利家同時也使人感覺到是個心思深沉的男人。
兼續接著看到了石田。三成站在利家的旁邊。中等身材,年輕的男人。與利家相比,身著月白底色青色細小花紋的三成,有著與木村類似的感覺。但是,有著比普通的寬額頭更為寬廣可稱的上是異樣的額頭。
石田的眼中,包含著少許的笑意正直視著兼續。但這笑意僅是一瞬間的事。石田迅速的抹消掉笑意,換上莊肅的表情迎接景勝。
“本人又左”毫無修飾的粗豪的聲音報上了姓名,利家靠上前來,用力的握住了景勝。
“遠途上京,辛苦了。”
“出迎大儀,勞您費心了。”景勝也用低沉的聲音回應到。兩人在這初次的接觸中,那種緊張感不經意間被消解了。
接著,石田上前,與景勝相互問候。石田的問候鄭重但並不流與形式。大阪的主公非常的欣慰歡喜之類的言詞,由石田口中娓娓道來,顯示出了優異的口才。與利家簡潔無骨的問候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伴隨著雙方部將的相互問候結束之後,利家不意的說道:“先這邊請。喉嚨都幹了吧,喝點茶吧。”
利家接著拖著景勝往身後的帳幕裏走。“今晚就在我的城裏歇息,上京的路還遠著呢,不用急,慢慢走,慢慢走,哈哈”。
接著,又招呼著其他人等,不要客氣,利家對著上杉家的猛將們,仿佛誘惑小孩子般的打著招呼。伴隨著招呼聲,上杉家眾人也跟隨在景勝身後走進帳幕中,兼續的袖子卻被石田拉住了。
“終得一見啊”
石田,眼裏充滿了笑意,說道。善意而略帶調侃的語調。
兼續也看著石田。這個男人就是石田啊。心底好像有一種感動似的情愫在湧動。時常想著何時可以得緣一見的這個男人此時就站在眼前。
好像平時與石田的書信來往一樣。公用的文書也有,私人的書信也有,內容多數是作為公用文書的補充說明,但兼續也時常會表述一些自己的感想與見解,以及對與時事的一些議論。
討論的多數話題,無非是天下之勢,上杉之去向。在這樣的書信來往中,雙方相互的立場,石田是秀吉的側近幕僚,兼續是景勝的輔佐,並不能從這樣的立場中脫逸而出的兼續,還必須兼顧到外交方麵的顧慮,這種緊張而愉悅的感覺,使得兼續對石田有了一種可以稱為敵中的知己般的親密感情。與之能夠交心的政敵,互相成為對方的知囊。
當時的兼續,也曾經想象過叫做石田的這個男人的樣子。才氣煥發的書簡,與曾經一度相會的俊逸拓拔的木村清久的樣子重合在了一起。
而現實中的石田,比起想象中的樣子更有根骨。感覺不到木村那樣的才華漫溢,風貌也可稱的上普通。但在這平凡的外貌下,卻能隱隱的感覺到石田有在隱藏著什麼。被隱藏起來的是非同尋常的器量麼?因此才會有如此的根骨,使人難以接近。唉,可能僅僅是因為石田那異常寬廣的額頭給人帶來的觀感嗎?
兼續微笑著回答:“同樣同樣。時常想著什麼時候能得緣一見,促膝長談一番啊。”
“如同又左殿下剛才所說的,今夜將在金澤一泊。。。”
石田揚起了充滿親切的麵孔。
“城裏應該準備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可惜的是估計沒時間可以詳談。而且我明日一早要先行回大阪。”
“您真是公事繁忙啊。”
“等到了大阪,我在找你詳談,有些私下裏的話要和你好好探討探討。”
石田說到這裏,不意的側過身子,優雅的請兼續進帳幕之中。一行人進到了帳幕之中後,陣陣爽朗的歡笑聲從帳幕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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