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巨大的漩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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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秀吉,在本能寺之變後的第五天,六月七日,秀吉迅速的從中國地方對陣前線返回了根據地姬路城,兩日後率軍從姬路城出發,十一日到達近畿的尼崎城,接著十三日便擊破光秀。
這次的行動,速度之快,無論是誰,包括作為對手的光秀也沒能預料到。
長驅返回姬路城的當日,秀吉曾經與同僚堀秀政打賭,賭約的內容正是秀吉能否以出乎光秀意料之外的速度行動。結果,這突然出現的機會,秀吉牢牢的把握住了,而家康則晚到一步錯失良機。正是這個差別,導致如今秀吉與家康的地位差異,關於這個結果兼續不難體會到家康對此會有什麼感想。
此後,家康在原有的駿河,遠江,三河的領地以外,增加了南信濃,甲斐,默默經營著五國的領地,積蓄著力量。在此期間,家康雖然對於在中央風聲水起的秀吉采取了無視的態度,但到底並未明確的表現出要與秀吉對抗到底,爭霸天下的心意,直至今日。
-------但是。。。。。
兼續想到這裏不禁感慨萬分,就個人來說,在家康的內心深處,在稱霸天下的機會從手心裏滑走的時候應該感到懊悔與無奈吧,現在也不得不深陷漩渦之中苦苦掙紮。
正如所想的一般,在小牧,長久手之戰中家康的進退表現中也可見一斑,與此之後的秀吉相比,家康表現出了異常的強硬的態度。
家康對於秀吉能勉強稱得上拜訪,打過招呼的事,能數的上也就是在秀吉戰勝柴田勝家的時候,作為慶祝戰捷的賀禮,將天下三肩衝(茶具)之一的名物,初花的茶入贈給秀吉的事了。但是當時,家康在秀吉請求一同出兵合力攻擊柴田的時候,一口就回絕了。
錯失天下而產生的懊悔,如果現在仍然沉浸在這樣的情緒中的話,即使是給予再高的待遇,對與信長的同盟者來說也是遠遠不夠,作為家康對此也會視為兒戲一笑置之。
-------但是,畢竟。。。
兼續仿佛直視著家康一般。家康到底還是不得不跪伏在秀吉的膝下。如同上杉家一樣,家康為勢所迫不得不降。天下大勢已定,不論是誰都無法動搖。
但是,這個家康,會采用什麼樣的方式降服呢?這是兼續所想知道的。
曾經一度幾乎擁有天下,現在的胸中仍然有可能隱藏著這種氣吞山河氣概的男人,會有什麼樣的手段來應對目前的局勢。這也是,極有可能關乎到上杉家日後生死存亡的關鍵。
-------還在嗎?
兼續急速的旋踵而返。
回想起剛才麵露喜色往台所而去,長著絲瓜般細長麵孔的草,現在必須要傳話給喜六。
但這個時候,喜六手下的草與勿次,已經邁著輕快的腳步沿著阪道走到了山麓。
-------米飯,真是美味啊。
與勿次的腦袋裏,現在還被剛才在二之丸台所的角落裏吃得飯團子所占據著。婢女用味噌調味所作的飯團子實在是上品,兩手握起的大小的飯團,與勿次一口氣連吃了八個。
滿臉通紅的婢女們,用袖子擋著臉互相的笑著,絲毫沒有顧及可能給人帶來的尷尬。低下了頭,繼續吃著。
在山裏的村裏,用米飯來填飽肚子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平時所食用的糧食,是在山裏貧瘠的田裏所出產的稗子,和粟裏,摻上米。米沒有的時候,光吃稗子,粟,黍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從田裏收獲的少量的米,以及用苧麻從山麓的村裏換來的米,一般都用在重要的時候,正月的時候或是祭神的時候才能吃得到。
在接到喜六的安排,或者與其他同伴組隊一同外出探索的時候,也能吃到他國的一些獨特的食物。但也因為路費的限製,想要放開肚子吃米飯是不可能的。
[可憐的小日本,可憐的小忍者,刀口添血還連飯都吃不上,難怪要羅圈腿了BY健康第一]
與勿次,吃得許久未曾有的滿足。但是婢女們的笑聲,讓與勿次在吃了八分飽的時候不得不停了下來。還有剩下的工作要做。
當細長的絲瓜臉露出和來往的普通人一樣的表情,與勿次經過傳馬問屋前的時候,旁邊的茶鋪的角落裏,一個人影站了起來。
頭發已經半分花白,看上去恰如來往的行商一樣的男人。男人付了茶錢,來到路上,小心的跟在了與勿次的身後。男人的眼睛看著地麵,與與勿次之間隔著相當遠的距離。
雖然如此,但男人的追蹤仍是精確無比。即使是與勿次在町角轉彎時,男人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身影。但當與勿次走到下一個町角轉彎的瞬間,那個男人出現在了剛才的町角,曲折著跟了上來。
與勿次,在經過茶鋪前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那個男人。正是那個從濱鬆城一直尾隨而來的男人。與勿次曾經在想在進入甲斐的時候,還有在信濃上田城下的時候想試試這個男人,但一直沒找到機會。
------但是,無論如何得解決掉啊。
與勿次想著。不能把這個灰白頭發的男人帶到與板的山裏。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應該是伊賀的人沒有錯。先行回去的同伴曾經提到過有伊賀的忍者在探查,需要小心行動。
因此與勿次行動時都細心的注意著周圍的環境,當時並沒有出現可疑的身影。但當與勿次結束探索工作從濱鬆城出發的時候,這個男人就跟在了身後。
然而這個男人並未表現出要襲擊與勿次的意圖,也並沒有在進入越後國境後返回,就這樣隻是象個影子一般跟在身後。
與勿次穿過了府中町,那個那人也好像如同前往北方的行商一般也在身後跟了過來。
“。。。。。。。?”
來到海邊的道路的時候,與勿次停了下來。男人也停了下來。與勿次撩起褲子在路邊尿起了尿,用眼角瞟著那個令人忌憚的身影。
沒猜錯的話,與勿次緩緩點了點頭,伊賀的忍者,已經知道了草的裏的事了。想到這裏,與勿次的肌膚感到了一瞬的刺人的寒意。
海邊長長的路上,男人的身影一度消失不見。但當與勿次來到米山與尾神嶽交接的山脊時,那個身影又出現了。確認了那個身影之後,與勿次隱入到了路邊的岩石頂上。瞬息間就悄然登上岩石的與勿次,同時向著山脊上的細小的道路上拋灑了鐵蒺藜,完成這一切之後,與勿次象一片紙一樣貼在了岩石上,隱藏了起來。
隨風傳來了細碎的登山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在來到與勿次藏身的岩石下的時候停了下來。接著傳來了男人往道路側邊跳躍的聲音。就在這瞬間,與勿次彈起身子,大鳥般從空中跳了下來。當落地的時候,與勿次手中的利刃已經沾滿了鮮血。胸口被刺中的男人的身體,在地上彈了一下之後落入了深深的穀底。與勿次緊緊的抓著半人高的枯草,將身體穩了下來。在電光火石的交手瞬間,與勿次也負了傷。對手也是名擁有不俗忍技的好手。在被與勿次偷襲的瞬間,手中的刀劃著詭異的弧線陰狠無比的從下陰撩了上來,與勿次在空中極力躲閃仍然被刺中了腿部。與勿次打理了一下腿上的傷口,一瘸一拐的繼續踏上登山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