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五章我以我血薦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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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就是這麼有趣,你如果老老實實依足規矩想對別人說什麼,很少有人理你;可如果你以特別的不守常規的去說,比如刀架在某人脖子上,那麼不但某人會老老實實聽你說,連周圍的人都會靜靜的聽你說。
現在就是這樣。全世界都在聽江偉的聲音,關注江偉的行動。
而且各地民間的反應也很有趣。
美國一曆史教授:“江偉就像堂吉珂德,獨力對抗日本軍國主義這大風車,不過他手中不是長矛,而是代表正義和複仇的大炮。。。”
美國二戰老兵:“。。。二戰時,小日本戰鬥力很強,得使勁打,不然他隨時會反咬你一口。。。這次要徹底打垮他!”
日本青年:“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恐怖分子說的那些名字我都不知道,隻有東條好像是我們日本一個戰鬥英雄吧。。。”
猶太青年:“中國人真是善良。他們救過我們五萬人民。但他們對待敵人的態度太寬容了,應該像我們一樣,從來沒有停止追殺戰犯。。。”
韓國青年:“。。。要解決這個危機,我看隻有日本天皇跪下謝罪。當年對著麥克阿瑟,每天請安鞠躬,現在再多跪一下也沒什麼嘛。”
而中國百姓的反響是複雜的。他們為失去一位偉大的母親悲傷流淚,他們為江偉的行動震撼深思,他們更為戰犯受到萬劫不複的懲罰而高興。北京已響起鞭炮聲,而南京,所有車輛鳴響喇叭,鞭炮聲此起彼伏。
江偉看著這一切,突然說:“你剛才不是問我這樣做帶來的後果嗎?我們現在來談談這個問題。”
我們把鏡頭架好,而屏幕也切換到現場直播。
“在我花天酒地空虛墮落的那段時光,我發覺我周圍的人都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他們不再相信任何理想和信念,隻是唯利是圖。當時我想,這個國家怎麼了?
“三年前,我開始策劃這次行動。我的想法就是,如果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了血性,沒有了脊梁,那麼我將用爆炸為這個古老民族留下最後的呐喊!
“日本,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我們自己!
“我們的政府領導人平庸,這很無奈;我們的政黨失去號召力,這令人心寒;我們的官員腐敗了,這是危機的預兆;而如果我們每個人對一切都麻木了,如果我們每個人的熱血都冷卻了,如果我們每個人的精神都被金錢欲望腐蝕了,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這個民族的魂已經死了,這個民族的生命力已經枯竭。
“我記得一位作家說過:一個國家的未來,不是在於她有多麼有力的政權,多麼發達的經濟,或者多麼強大的軍隊,而在於她和她的人民所擁有的,是怎樣的民族魂!”
江偉再次摘下頭盔,凝視著鏡頭。
“我雖然改變了我的國籍,那是為了這次行動的需要。我始終是一個中國人。因此請允許我呼喚你們一聲,我的同胞們。
“靖國神社是否能毀滅,我不關心;日本天皇是否會下跪,我不在乎;而你們,我的同胞們,還有我們的政府我們的黨,如果你們能感受到一個普通中國人用心對你們發出的呼喊,而有所深思,而有所行動,這才是我最希望的後果!”
江偉說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蘿絲字斟句酌的說:“您一個人要喚醒整個民族,您不覺得您背負得太沉重了嗎?您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
江偉思索了片刻,“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想當救世主。也許你不了解中華民族,從屈原,到鄒滔奮,我們從來不缺少用生命呐喊的勇士。也許有人認為他們是瘋子狂人,可就是這些人,撐起了中華民族的脊梁!我不敢自比先賢,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
我們都不再說話。
18:34時。黃昏來臨。晚霞在天邊燃燒,一切漸漸籠罩在暮靄中,變得朦朦朧朧。
“咦?疏散完啦?小日本動作挺快。。。”我的一個夥計打破了沉默。
NHK的屏幕上,東京街頭在黃昏中那麼的淒涼冷清,已看不見平民,隻有滿地的丟棄物,和正在撤退的軍車。
“疏散完了。。。不對頭!”江偉臉色變了,戴上頭盔,轉身向運鈔車衝去。
“什麼。。。”我話未說完,隻覺得什麼地方“嗡”的一聲悶響,我立刻覺得頭暈目眩,而監視器同時變成雪花點。
我掙紮著想跟上江偉,剛衝出幾步,隻聽見“噗”、“噗”兩聲輕響,兩顆子彈準確命中江偉的頭盔,衝擊力使他撲到在地。
他艱難的站起,踉蹌著繼續撲向核彈。他的手握住了車門把手,又是“噗”的輕響,他的左腿上血花飛濺,他被打得單膝跪地。
我來不及細想,動作誇張地摔倒在他身上。第四聲槍響,子彈穿過我的右臂,擊中江偉的後背。但我的舉動顯然出乎狙擊手的預料,他們猶豫了幾秒鍾。
就是這幾秒鍾,江偉已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他們失去了目標。
“全部停下!我的手指已經放在核按鈕上!”
聽到他的話,我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右臂火辣辣的。而我們周圍,不知何時已出現了十來個幽靈一般的突擊隊士兵。
“你們的突擊失敗了!馬上停止電磁幹擾!退後!”
突擊隊員慢慢後撤。
監視器畫麵一個個恢複了,頭暈也停止了,隻是覺得惡心想吐。
“黑田!我知道你在指揮!叫他們留下兩個急救包,馬上消失!”
蘿絲他們這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這次她可是花容失色了。我胡亂地裹好手臂,拿著急救包來到運鈔車前,江偉開門接過急救包。
他坐在核彈旁,頭盔放在一邊,鮮血從頭側流下,染紅了半邊臉。而左腿的褲子已浸透血,車箱地板上也沾染了一灘。他苦笑一下,“我特別加強了這頭盔,總算擋住子彈。這隻是被破片劃傷的。”
我這才看到頭盔上凹下去兩大塊。“背後那一槍呢?重不重?”
“你這傻瓜幫我擋了一下,加上三層凱夫拉,沒射穿。不過肋骨可能斷了一根。”他一邊包紮一邊說。“腿上就沒那麼幸運了,好在我定做了凱夫拉褲,要不骨頭都得斷。”
包紮完,他有些疲憊,畢竟流了那麼多血。他閉上眼,喃喃說:“他們是早有預謀的,對我一忍再忍。。。提前疏散減少行動風險,用大功率全頻電磁幹擾使我的遙控和傳感器失效,製服我後即使無法拆彈,也有時間運走,好計劃啊。。。幸好他們沒用12。7mm重狙,也許是怕當著兩位大記者的麵,把我打得四分五裂太過血腥吧,嗬嗬。。。哈哈。。。”他笑得那麼開心,仿佛被打得四分五裂是什麼可笑之極的事,直到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他的笑聲。
我關上車門讓他休息。
驚魂未定的蘿絲在鏡頭前繪聲繪色地描述剛才的一幕。
我已經沒興趣履行我的職責了。讓我的同事去繼續報道吧。
我靠著運鈔車滑下,無力的坐在地上。在我眼前地上,是幾滴飛濺的鮮血,在白色大理石上是那麼殷紅。就像傲雪綻放的紅梅,那麼的生機勃勃,那麼的活力四射。
我不知道這是江偉的血,還是我的血。
我隻知道,這是——
中國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