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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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金悅的驚呼並沒在趕上,眼睜睜地看著如手臂的木棍向著顧哲涵的右臂上重重落下。
猛然間顧哲涵還來不及痛哼出聲,整個身體就向後傾倒,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飄搖落地,全身抽搐著緊緊抱著自己受了重傷的右臂,他急促地喘著氣,連看不見的眼睛也死死地閉著。
金悅目不轉睛地看著顧哲涵,心跳隻是在瞬間就加速,本想就這樣放過他的,但一看到顧哲涵的那張比任何女人都更為精致的臉時就猶豫了,突然間想起在遊泳池時顏傲對自己的冷漠和對他的在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加上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被顏傲冷落,所有的罪惡感在那時全都被嫉妒的怒火燃燒殆。
提著木棍光頭男人依舊嚼著口香糖,看了一眼蜷縮在地的顧哲涵轉身走向金悅,把木棍立於自己腳邊上順便吐掉嘴裏的口香糖,沉聲問道:“怎麼?要我們停手嗎?”
金悅冷笑道:“笑話,為什麼要停要,你以為那麼一大筆錢好拿嗎?”說完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喘息未定的人回過頭對男人喝道:“給我打斷他的手腳。”
好一個狠毒的女人,光頭男人眯著眼睛重新判定長相如天使一般女人,明明看來來純真卻長了一顆惡魔的心,當下之前對她的欣賞之意也蕩然無存,什麼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像這樣的女人呢,看來今天那個漂亮的小子要遭殃了。
“等等——”金悅叫住了反身走向顧哲涵的男人。
“嗬……莫非小姐還想要了這小子的命不成?”光頭男人看出了金悅眼裏的凶狠。
“哼!就算我想要他的命你們也沒那個膽。”
“那小姐是想……”
“給我毀了他的容,看見他這張臉就讓我倒胃口。”
“……”
聽聞金悅毒辣的手段,連平日裏冷酷無情的犯罪分子也感到驚駭,都說最毒女人心,到現在才領教到,隻是可惜了那張小臉了。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強忍著鑽心的疼痛顧哲涵深深地呼吸著,隨著疼痛的蔓延仿佛空氣都變得稀薄了,不得不讓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整個手臂甚至肩膀都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著,如果不是它還安在自己身上,顧哲涵還以為整支手臂都被打斷了,要不然他怎麼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了呢?所有的感覺除了撕裂般的痛剩下的還是痛。
得到雇主的示意光頭男人再次提起木棍朝顧哲涵走過去,隻是這一次速度好像比起剛才來更慢了一些。
木棒再次朝著精神煥散的顧哲涵落下,血像刮風中的雨一樣四處飛濺開來,灑在了揮動的粗大木棒上也灑在了在場另外兩個人的身上,接著被巨大的衝擊力所打飛,顧哲涵的身體在接了這樣一個猛擊之後重重地撞到了牆角,當下額頭就被撞出鮮血沿著臉頰流落。
也許今天會死在這裏了!
突然閃出的念頭在顧哲涵腦中迅速增長,要結束了嗎?雖然不想以這種方式結束生命,但……無所謂了,結束就結束吧!
睜開眼,嘴角卻展露出解脫般輕鬆的微笑……
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倚著牆,顧哲涵張口喘息,從額頭冒出來的血流進了他的眼睛裏卻看不到血的鮮紅也感覺不到疼痛,停不下的咳嗽似乎要把淤積在胸口的血咳出,卻反而從鼻子裏嗆出。
這樣慘無人道肆虐從頭到尾都不見顧哲涵喊叫過一聲、求饒過一次,是不夠疼嗎?從開始就目睹著這一慘烈的毆打,反倒是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那個男人為顧哲涵求饒了。
“大哥,我看他快不行,我不想搞出人命,要不然就算了吧?”
“……”
看著不能動彈的顧哲涵,鼻間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竟把屋內的黴味都給衝淡了,金悅再也不想繼續呆在這裏了,雖然是自己下的命令但從小就不曾見過如此慘烈的非人折磨,這樣的情景一般都隻會在電視中才能見到,現在卻活生生地展現在自己麵前,她開始漸漸感到恐懼,但看在她眼裏的顧哲涵猶如壞掉的布娃娃般竟讓她有一股衝動,壞掉的東西就應該壞得徹底。
沒有得到雇主的喊停,光頭男人看了一眼跟隨在旁的兩位同伴,隨即丟下木棒舉步朝顧哲涵走去。
直直飛起一腳如踢在沙袋上,顧哲涵已經疼得全身不停地冒冷汗被踢飛的身體從粗糙的地板劃過,頓時把他身上的衣服磨破沁出點點腥紅,他的倔強強迫著自己不能痛哼出聲。因為他明白,求饒也沒用,求饒也隻是刺激了這些打手們的興奮和那個女人的滿足。他那高傲的自尊不允許自己開口求饒,甚至連呼痛都會令他感到受辱,他就這樣撐著,靜靜等待著死亡的來臨,短暫的人生在臨死前唯一的遺憾卻是無緣再見羽哥哥一麵了,不過也好可以很快見到爸爸媽媽了。
終於金悅再也看不下去了,這血腥的場麵無疑是一個刑場,而自己則是這場血腥的策劃人,胸口劇烈起伏著,卻不敢太用力呼吸,這種混和了血腥和發黴的異味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伸手嫌惡地捂住嘴巴對那個光頭男人使了一個眼色之後就急匆匆退離出接下來的殘忍。
她要那個光頭男人做什麼在場的每個人心裏都清楚,唯獨癱軟在地的顧哲涵不知道自己將要迎接什麼樣的命運。
她沒想要他的命,卻要以毀了他臉為代價。
伸手掏出口袋裏的瑞士軍刀緩慢地打開鋒利的刀身也緩慢地向顧哲涵踱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正慢慢向自己襲來,卻也沒做出任何掙紮或後退,揚起鮮血淋漓的臉像是等待期盼已久的事那般坦蕩自然,毫無半點畏懼。他就這樣放棄了自己。
男人麵無表情地用手指擦拭著泛著寒光的刀身完全不能相象等會兒那柄鋒利的刀子就要劃破一個人的臉,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個數額較大的交易,隻需輕輕劃下幾刀就會有為數不小的鈔票進帳,何樂而不為呢?
“大哥,反正那個女人也走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另一個小光頭也加入了勸說,對付一個眼睛看不見而且怎麼打都不喊疼的人一點也刺激不了他興奮的神經。
“是啊是啊,算了吧,一個瞎子而已用不著再……”染發小青年被光頭男人投來的銳利的眼光所驚駭硬生生地咽下了到嘴邊的話,和旁邊的小光頭一起退到一旁默不作聲。
怒瞪著兩個為顧哲涵求請的小弟唾了一口口水,用指尖輕彈了下刀身,安靜的屋內頓時就隻能聽刀鋒的鳴叫聲,欲加地讓人膽戰心驚,寒意快速地侵入五髒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