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你可知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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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有情可悲還是無情可悲點?人比動物高貴的就是那份自我意識,但人活得比動物悲哀的也是因為這份高貴的自我意識。簡單的生存簡單的思考,因簡單而幸福。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思考,簡單也變成了複雜,多情總似無情。
一個人由恨到愛要多少時間?由愛到不能愛又要多少時間?躺在熟悉的大床上,頭上是看了不下千百次的浮雕和色瓷,再然後就是男人溫情的臉孔。這個人,將自己推入了黑暗裏,也是這個人給了自己不再透明的陽光,疼痛卻幸福著。寧澄雨想,自己是真的有想過跟這個人過一輩子的,真的!可是現實總是不斷打擊告訴自己,這個念頭有多麼可笑可悲和可怕。他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累了休息,但休息總是不夠,還是累。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寧澄雨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或者是說超過了極限了。忘記有多久做不到嬉笑怒罵了。
“寶貝你不認真哦。”寧均皓略帶色情地舔過身下人的耳郭。
“嗯?”寧澄雨哆嗦了一下,緩過神來才發覺自己衣衫半退,白色的襯衣一半掛在肩頭,一半垂在手拐處,褲子早已不翼而飛,身下的肌膚磨著絲質的床單異常敏感。
看到心裏的寶貝回過神,寧均皓開始向寧澄雨的各敏感點攻擊。
溫熱的吻不斷落在自己微涼的肌膚上,時輕時重,帶著難忍的瘙癢,身體自然的顫抖著靠向熱源,渴望著更多的親熱。但男人好像故意般,總在寧澄雨送上去的時候略過攻其他地方。
“呃…嗯…”聽到身下人不滿的呢喃,寧均皓有種逗弄寵物的愉悅。他喜歡自己對小雨造成的影響,這樣他才能夠告訴自己,小雨是屬於他的。
寧澄雨很難受,歡愉總是要到卻又突然離去。這種難受對已經習慣歡愉的身體是一種折磨,他鬧騰得厲害,不斷扭動身軀,但那個可惡的男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逗弄自己。
咬著牙齒忍耐的小雨是如此驚人的美麗,珍珠色的肌膚染著粉紅的色澤,寧均皓覺得自己的血液瞬間都流到了頭頂。於是他不再繼續惡作劇,急切地想要感受身下人的溫暖,
寧澄雨閉著眼睛,身體輕飄飄的,自己的欲望已經到達了噴發的臨界點,在男人進入的那一瞬間,白色的霧氣在黑色的空間散發開去,然後眼裏突然莫名的產生了熱氣,最後沿著眼眶流了下去。
他真的愛這個男人啊,不管是他將自己推入地獄或帶上天堂,這麼多年過去,自己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陪伴。可是……可是他卻做不到與男人相守下去。為什麼自己那麼理智,為什麼心那麼清醒?!寧澄雨恨透了自己的清醒,如果可以一直不明白,或什麼都不懂該有多好啊。他對男人的感情沒有男人對自己的單純,他的愛帶著不甘帶著怨恨和委屈。
如果沒有這個人,自己現在應該有了一份不錯的事業,娶了個不是很賢惠但起碼溫柔的妻子,還有一兩個小蘿卜頭。可是現在他什麼都沒有,將來這一些也都沒有。寧均昊沒有聽到寧澄雨的心裏,他停留在身體的感官上。
他此刻的心情是無法言喻的,歡愉激動卻有點點傷感的悲哀,他不知道這一點點的悲哀是從哪裏來的,明明他心心念著的人兒現在已經在自己的懷裏,他們是如此的近。
那點悲仿佛是從某個地方慢慢傳到自己的身體裏的,從一點點慢慢地散發開來。
與其說這是一場做愛,不如說是一次心的糾結,是兩個人的糾結。
窗外不知何時又開始了滴答滴答的雨聲,淒涼而曖昧。
睜開眼的時候,寧澄雨笑了,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由衷的笑。自己是怎麼從寧宅到這裏的,他有點明白,在他的母親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他先是淡淡地笑,可嘴巴還是不可抑製地越來越開,最後連帶雙肩都開始抖動,可笑!現在他躺在一間頗有年代氣息的屋裏,蠟黃的牆麵上微微脫落抖的白灰,還有牆角明顯的幼稚塗鴉,嘖嘖,寧澄雨的耳邊仿佛聽到了自己在說:“媽媽,你快來看啊,這個大的是你,小的是我。大手拉小手。”“長大了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錢,然後媽媽就可以每天都漂漂亮亮的。”……
王萍冷著臉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為了將這個人從家裏偷出來自己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幸好還是成功了。不過見到寧澄雨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驚慌反而在大笑,她心裏的某根線一下就斷了。憑什麼她在外麵受苦委屈,他卻在那裏享福,現在被自己綁架了,還能笑出來!?
王萍提醒說:“你知道你自己的處境嗎?”
寧澄雨保持著臉朝上的知識,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說:“知道啊,不就是被綁架了嗎?媽媽。”為什麼眼睛好酸,真沒用啊。不就是綁架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你還笑?”
“啊,它自己想就笑了。”寧澄雨說:“不過這裏已經那麼舊了。”
“廢話,都多少年了,能不舊嗎?你都會勾引男人了。”王萍故意說道。就不信他還能笑,她一定要打碎他那可惡的笑。
“嗬嗬。”寧澄雨沒有表現出任何脆弱,嗤笑了一聲,說“:好像也是,如果當初沒有回寧家,你是不是永遠會把我當親兒子疼呢,媽媽。”
聽到這話,王萍的臉上的妝容頃刻間僵硬。“我不是你媽媽,你那個賤貨媽早就死了!”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她好恨。
寧澄雨說:“你是我媽,一天是永遠都是。”
“我不是!我才不會生出你這麼不要臉的賤人。”
寧澄雨笑得更燦爛了,回道:“我以為這是你希望的呢,媽媽。又不當初你怎麼會見死不救呢?”
王萍氣的渾身發抖,說:“那是你天生賤,跟你早死的媽一樣,勾引男人!”
“原來我魅力那麼大的啊。”寧澄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就在王萍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響起了有規律的敲門聲,三重一輕,王萍知道這是自己人,當初約定好的暗號。她壓下怒氣去開了門。
進來的是一個大約40多歲的中年人,微胖的身軀一臉肥肉。他先是匆匆往床上望了望,才壓低聲音道:“電話打了,那邊說要聽他的聲音。”
王萍罵了一聲,才說:“就給他聽下。”
中年男人忙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以後就拿到寧澄雨的嘴邊,說:“說點話,你哥想聽呢。嘻嘻。”
寧澄雨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聲。電話那邊也是一片沉默。
中年男人急了,說:“你啞了,他媽的,說話!”
電話裏寧均皓的聲音冷冷地傳過來,“沒有聽到聲音我是不會付錢的。”寧澄雨還是不語,冷冷地看著男人。
王萍在一邊看著更急,這孩子的個性還真是別扭,對於寧澄雨她有恨但也有愛的。畢竟養了那麼多年,隻要他肯好好配合,敲了寧均皓一筆後她自然會送他回去。可是現在他卻不配合,眼看自己的財路要被斷了。
“打他,打到他出聲為止。”她咬了咬牙說。
中年男人一聽立馬甩了寧澄雨一巴掌。因為自己是迎著臉瞪著男人的,所以一巴掌下來是清清楚楚打到,不大不小,剛好覆蓋在臉上。
電話裏的人顯然聽到這邊的動靜,冷冷中帶著急切說:“住手,如果他少了一根頭發我不會放過任何人的。”
中年男人知道對方已經相信寧澄海雨在自己手裏了,立馬搶過手機說:“那錢的事?”
寧澄雨聽不到電話裏頭的聲音但是看到中年男人眉開眼笑的樣子就知道結果如何。
“好了!”中年男人笑嗬嗬地告訴王萍,“明天錢就到。到時候我們想去哪裏都沒有問題。嘻嘻。”說著就摸上了王萍的腰肢。
王萍嬌羞地打下他的手,說:“不要臉。”
中年男人也沒有再動作,嘴巴上卻說:“你喜歡就好啊。”邊說看了一下寧澄雨,道:“何況那又不是外人。”
王萍冷了下臉,用力推開中年男人,叱喝道:“不要拿我跟那個賤人相提並論。”
中年男人忙點頭,“好好,知道了,寶貝不要生氣。”
“哼。”
寧澄雨靜靜地看著兩人的互動,心出奇地寧靜。剛的一巴掌,臉上還火辣辣的。其實自己應該要感謝這個女人吧,如果不是她的出現自己現在活著或死了都不清楚,沒有鬧出這麼一次綁架事件,他現在應該已經躺在冷冷的水底了吧。
今天寧均皓離開後,他支開了所有的傭人,他們都以為自己跟往常一樣想要獨處,他真的太累了,活著太辛苦了。冬天該過去了。
就在他想要投入那個聽說耗資不少的人工湖裏的時候,她看到自己許久不見的母親,然後眼
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醒過來看到自己的母親就明白了。
短短的時間裏,他想了很多,然後他發現原來愛比恨更簡單。他不得不說直到此時此刻自己對於王萍還是愛的。那是種無法忘懷的愛,就像沙漠裏饑渴的人永遠記得給了自己第一杯水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