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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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君逸塵看到天翔出來問道。
“隻是將蠱壓製住,要逼出他身上的蠱,太難。”天翔歎氣。
“那……還是可以做到的?”君逸塵向求證一樣看著天翔,眼裏承載了悲痛。
點頭:“但現下不能太過於著急,他的身體太虛弱,一旦沒了蠱,他也活不太久。”
“陪我走走?”君逸塵看著他許久,歎了口氣,語氣輕柔,第一次沒再說本王。
天翔點頭,沒多說。
兩人在闌珊樓後的樹林走著,並肩而走,走得極慢,天翔幾次欲開口問,卻看著君逸塵沉重的臉而吞回肚子裏。
太陽被飄遊的雲擋住了,陽光透過雲的縫隙,落在樹上,為剩星星點點的光芒,天翔聽著樹葉被微風吹起的沙沙聲,笑了,幾時自己也這般想知道別人的隱私了。
至此,天翔默默的走著,看著周圍的景色,不再看君逸塵,天翔知道有些事如果君逸塵不想說自己問了也不會有答案,而且天翔雖有好奇心,但觸及他人隱私的事情,天翔可沒太大興趣去探問。天翔希望君逸塵能自己想清楚,放下,卻不希望君逸塵告訴自己什麼,天翔怕改變。
天翔突然有點後悔答應陪君逸塵走走,想開口跟君逸塵說離去時,君逸塵沒給天翔反悔的機會在這檔口開口了:“流霜的蠱毒若能治好,他能恢複如初嗎?”
“武功的話會比以前更好,他的內力很深厚,怕是這些年一直用它壓製蠱毒導致的。身體就難了,他身體承受了過多的傷痛,再加上‘奪魄’的摧殘,會留下後遺症,很難根除。”天翔一一對君逸塵說著。
君逸塵聽完,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天翔側身看他,見那人緊皺著眉,眼裏滿是忿恨:“為何?”
“塵王爺?”聽著君逸塵的問話,天翔不明白了。
“他承受的已經夠多了。”忿恨便成了悲痛。
抱怨老天對流霜的不公。天翔了然,卻也驚訝,驚訝於君逸塵會失去冷靜,為了那人,天翔沒開口安慰君逸塵,反而轉身要離去。
剛走了兩步手一緊,熟悉的手掌,便知自己又被君逸塵拉住了手,天翔沒回頭,停下,麵上沒任何表情,心裏卻很矛盾,一邊希望君逸塵放手,如此,君逸塵就不會再對自己上心了。但手中冰涼的溫度和濕意卻告訴著自己此時的君逸塵是多需要一個人安慰。
“王爺,你的手流血了,還是上點藥吧。”從懷裏拿出了一包藥粉,轉身低頭看著被拉住的手,抬眼看著君逸塵,示意他放手。
君逸塵的眼中的悲痛沉澱了下去,黑如曜玉的眼睛恢複了平靜,盯著天翔,鬆開並將手攤開在天翔的視線下,幸好傷口不深,將藥粉塗抹在傷口上,天翔淡然:“王爺的指甲該修剪一下了。”
“我還以為你會走呢?”沒理會天翔的嘲諷。
“給你處理完傷口就走。”說著便已經將藥粉收回了懷內。
“可惜沒機會了。”君逸塵用沒受傷的左手環住了天翔的腰,摟進懷裏,沒等天翔掙紮,運起了輕功,起落間出了樹林到達一片草地上,遍地的野草點綴著不同顏色的小花,卻空曠的很,空曠到周圍十丈內(約33。33米)就隻有他們二人。
到了此處,君逸塵停下,便坐在草地上,而天翔則坐在他的大腿上,身子靠著他,兩人姿勢曖昧的很,天翔本打算站起來,當看到君逸塵嘴角的壞壞的笑意時,很沒骨氣的放棄了,臉上多了一抹潮紅,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
君逸塵笑著:“流霜曾經是我喜歡的人。”
你曾經喜歡誰,不關我的事,我沒興趣知道。天翔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心裏腹誹著。
“為了他,我放棄了江山。”君逸塵突然發現說出這句話,竟如此輕鬆。
這句話如同白天突至的驚雷,讓天翔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依舊滿臉笑意的君逸塵。
“這句話換你如此表情倒也不虧。”難得的表情,當真有趣的緊。
回過神,眨了下眼,恢複過來,真是的,好丟臉。天翔懊惱,嘴裏開始反駁:“你是放棄皇位,江山還不是在你手上。”
“的確。”不可否認的事實。
天翔說是如此說,但還是明白,擁有皇位不一定坐擁江山,但卻要名正言順的多,更何況皇帝若為明君,則流芳千古,令世人銘記,而王爺即使再好,終是隻是被功德為賢臣罷了,沒了那份睥睨天下的驕傲。放棄皇位這對君逸塵來說其實還是很艱難的。
反正君逸塵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天翔決定直接問,萬一在被他弄得失了顏麵,自己就該拿針紮自己腦袋了:“流霜是潘易安嗎?”
“你真得很聰明。”
不置可否,天翔檢查他的身體時,雖身體表麵看不出太多的傷痕,但曾經受過的傷總會留下蛛絲馬跡,一個人身上出現那麼多兵器造成的傷,不難判斷此人曾經是個軍人,與君逸塵相識,想必身份不簡單,當年那件事又鬧得如此之大,很容易讓天翔想起來,便也容易猜出流霜是誰。
“14歲,我有誌學習兵法,父皇便讓我在潘磊軍中當他身邊的副將,跟隨潘磊學習,那時我便遇到了易安,易安從小年齡相盡,又都喜歡兵法,自然而然成了朋友。”君逸塵回憶起了初遇的情形,眼神幽深,嘴角滿是笑意,暖得讓人想靠近:“呆在軍中四年,流過血,流過淚,一起笑過,一起喝酒,一起經曆著,沒有宮中的爾虞我詐,我從未那樣滿足開心過,但我還是選擇回到皇宮。”
君逸塵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那時的父皇很器重我,我很自然的當上了將軍,東征西討,而他依舊在軍營裏做著一名隻有軍中人才知道的副將,沒有任何聲名。23歲那年,邊關傳來潘磊重傷,邊關緊急的消息,父皇立即叫我帶軍討伐。我想那一仗你也聽說過。”
“潘易安臨危受命,以三萬兵力擋下十萬大軍整整三天三夜,著實厲害。”以多敵少,能如此,可見那人是何等厲害。
“我後來趕到之時,潘家軍也所剩無幾了,而他也已經傷痕累累,可是卻隻是個噩夢的開始。敵軍將領崇凜雖死在我的劍下,但崇凜卻有個情人,苗疆蠱王,他竟瘋狂到不惜犧牲門派所有人也要報仇,計劃周詳,潛伏在易安家一年,找準了時機下手,隻聽說那天火光漫天,燒紅天際,將星隕,蠱王死,易安也不知去向,在第二年時,我便接到他的信,他將潘家軍全部托付給我。其他隻字未提。卻沒想到會是如此。”君逸塵心裏痛得很。
“皇位?”天翔提出了疑惑。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解答。
“易安最大的夢想是當上驃騎大將軍。而且他也不希望潘家軍卷入皇位的爭端中。”
天翔繼續挑重點問:“曾經喜歡?”
“我喜歡的是易安,和流霜相識至今卻沒有那種感覺,對於流霜我隻當他是朋友,可如今……知道他是易安後,我隻當他是流霜,空流霜,一個天涯浪子,沒有過往,自由灑脫,喜愛江湖之人。隻是朋友。”君逸塵認真的說著,表情嚴肅。
“空裏流霜不覺飛!空流霜,嗬嗬,倒是好名。”天翔很顯然關心錯了重點。
君逸塵挑眉看著天翔,君逸塵能如此坦白的告訴天翔自己對易安的感情和自己的心思,足以證明君逸塵對天翔是特別的,心裏已經喜歡上了天翔,但他這反應到著實讓君逸塵有些生氣。
“你就這麼不喜歡本王?”眯眼,渾身散出危險的氣息。
天翔被震懾到了,呆呆的看著君逸塵。
“嗯?’天翔這般模樣倒讓君逸塵收斂了些。
回過神來,天翔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王爺是個麻煩。”
聽到他言語君逸塵笑了,隻是覺得麻煩,而不是排斥自己,而且恐怕他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動作,最起碼不再是拒人千裏之外,隔著道無形的牆了,袒露最真是的自己最真是的想法。
看著莫名其妙的君逸塵,天翔真的有些不明白:“王爺?”
“既然王爺是麻煩,那逸塵應該就不是了。”湊近看著天翔。
天翔看著盡在咫尺的臉,心一下子劇烈的跳動起來,臉也紅透了,愣是半天沒開口反駁。
“默認了,那喚聲來聽聽。”勾起笑意。
橫豎已經如此,叫一聲也不會怎樣:“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