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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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天翔閑著無事,在自個房間裏喝著茶,其實天翔本打算自個泡的,可是傅桓二人總是接手,而且他們泡茶比天翔講究多了,天翔看著他們泡茶,覺得特賞心悅目,最後也就不再自個泡茶了,拿著茶杯看著傅桓二人,聞著滿室茶香,悠閑至極。
天翔住進塵王府已經快十天了,除了塵王爺時不時的騷擾,日子過得可比在景府時舒服多了。有求必應,下人,侍衛也因天翔給他們治病對天翔很客氣,傅桓傅鐸二人又極其盡責,對天翔可是無微不至,天翔隻得感歎自己越來越嬌貴。當然天翔每天都能找到事情做,早上早起出去教學生認藥材或者教醫術,一切是為了醫館而準備著,中午就在塵王爺禦用書房內研究醫術,偶爾塵王爺也會叫他做點事情,查看毒藥呀,醫人什麼的,反正也是人盡其用。
天翔還在看著碧幽幽的茶水時,一個急切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正要向門外看去,卻被來人遮擋住了光線,手握一緊,就要把天翔拉離座位。正欲掙脫,傅桓反應過來,向拉天翔的那隻手打去,那人反應也快,用另一隻手擋住,傅鐸卻乘此機會,襲擊來人,那人無奈隻得,鬆手,退開。
天翔抬頭,便看到傅鐸的背影,傅鐸展開雙臂,不讓來人在有機會去碰天翔,瞪向來人,顯然是認識的:“藍公子這是作甚?”
藍公子?聽到這個稱呼,天翔站起來,找了個空隙,便看到依舊一身紅衣的藍靲,隻是此時藍靲的臉上布滿了焦急,疲態盡顯。
藍靲被瞪,終是冷靜下來,可眼睛依舊紅紅的,拱手向天翔道歉:“我魯莽了。”
拍拍傅鐸的肩,讓他放鬆點,傅鐸會意站在了旁邊,心下卻也奇怪今天藍靲的反常。
天翔對著藍靲笑了一下:“無妨,你先坐下休息下,看你這個樣子怕是幾天沒合眼了吧。”
藍靲搖搖頭拒絕,那人還在承受著痛苦,叫自己如何能安下心來休息,一想起那人,藍靲心口便止不住發疼,眉頭緊皺。
見藍靲如此,直接開口打斷了藍靲:“要我醫治的人在哪?”說著便起身去拿自己的背包。
藍靲還沒回神就回答道:“闌珊樓。”等反應過來時,才驚訝的看這已經站在自己麵前準備出發的景天翔。
“帶路吧!”天翔對於藍靲的驚訝倒沒什麼表示,隻是伸著右手,示意著藍靲帶路。
剛踏出房門,君逸塵便來了,看見藍靲有些訝異,他還真沒看過藍靲如此不注重形象的時候:“藍靲,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啊?”
“流霜的毒發作了。”藍靲苦笑,他沒想過那個總是一臉邪氣,隨性而為的人,竟深重劇毒,還是令人生不如死的劇毒,而那人卻還那般隱忍,究竟為何如此,藍靲竟然一無所知,因為他查不到他的過去,果真是個無根浪子嗎?
君逸塵聽完也皺起了眉頭,本打算再問,卻被天翔一個眼神,生生咽回去,他明白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多耽擱一刻,那人就多一分危險。
“走吧。”天翔歎了口氣。
點頭,運起輕功便走,天翔,君逸塵緊跟其後。
“那個流霜……毒發作時是怎樣的?”路上天翔問著病人的事情。
“渾身冰冷,靠近的人若無強勁的內力修為去化解寒氣,也會受些苦頭。即使將人放進熱水中,那水也會瞬間結冰,還會出現幻象,讓人苦痛不堪。”
精神和肉體的摧殘,比起單方的摧殘要來得更凶,很容易讓人崩潰選擇死亡:“幾天了?”
“五天。”
“今天才趕回來的。”天翔頗為肯定的說著,一邊的君逸塵深深看了天翔一眼,這人比自己所預測的要更聰明:“五天,天天如此,還是有時辰限製?”
“亥時(21:00~23:00)開始,子時(23:00~1:00)結束。”
“沒吃藥或讓其他大夫看過嗎?”
“他本身是有帶藥丸,可是吃了沒用,已經壓不住他體內的毒性。大夫也看了,隻是都搖頭沒辦法。”
“你問他,他沒說他的毒,還是他一直昏迷著?”
“從毒發開始,他一天比一天差勁,我本打算問,可看他的樣子一時沒找著合適的機會問,這兩天除了毒發外。也一直昏睡不醒,安靜的很。”
“你有把他隨身吃得藥丸帶來嗎?”
藍靲心情悲痛,聽到天翔的話語才驚醒般從懷中拿出瓷瓶扔給天翔,天翔接過,打開,倒出藥丸,聞了許久,吃了一點,臉色突然也變了。
“怎麼樣?”君逸塵看他臉色變化知道這毒怕是難辦。
“劇毒,那劇毒攻身上的毒,以毒攻毒,雖是奇招,但太冒險了。”皺眉。
說完,三人都沉默了。
走了半個時辰,終是到達目的地,當天翔見到流霜時,那人正背靠床坐著,一臉平靜,看到藍靲三人,流霜勾起嘴角:“喲,藍靲你這樣子真是狼狽,咦,君逸塵你竟然也會來,真令人意外!”語氣頗有調侃的意味,隻是聲音太輕,帶著嘶啞,臉色蒼白,虛弱不堪,但一雙眼睛卻清明如皎月,勾起的嘴角,微揚的眉,讓他看起來透著股邪氣,看著直接走到自己床邊的少年:“小鬼?”
這人當真好能耐,在這般情況下還能談笑風生,怕是把一切都看開了吧!天翔心裏想著,看出他的疑惑:“我是大夫。”沒理會他的調侃:“手。”
流霜沒抱太大希望,將手很是隨意的伸過去,放在天翔醫枕上,天翔把脈,房間頓時便安靜下來。
許久,站在一旁的藍靲都焦急了起來,他怕聽到結果,一旦天翔沒法診治,那……藍靲害怕,不敢在深想。
天翔收回了手,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聲音:“小鬼,怎樣?”
“什麼蠱?”這是天翔第一次碰到蠱毒,所以更加謹慎。
“奪魄。”
“攝魂奪魄。真沒創意的名字。”嘟嚷了一下:“八年?”
前一句流霜聽起來還有些好笑,後一句就讓他驚訝了,流霜點頭:“的確已有八年了。”
天翔仔細看了流霜許久,藍靲見他不緊不慢也不說話也沒說能否解毒,就要跨上去質問,一旁的君逸塵看著失去冷靜的人,立馬點了他的穴道,希望藍靲能冷靜一些。
“你以前受過很多傷,身上隱疾多,這臉也傷過吧?”天翔開口詢問,卻依舊是肯定的口氣。君逸塵聽到這話時,走到了床邊,看著流霜,卻沒過多的表情。
“厲害。”讚歎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並沒有注意到靠近床邊的君逸塵。
沒再多問,天翔取出銀針,經過消毒後,褪去了流霜的上衣,流霜的皮膚因蠱毒的影響,顯得蒼白,瘦弱,可太過蒼白的皮膚也讓他肩上那道傷痕清晰可見,雖已成淡粉之色,卻無法抹掉,看到那道傷痕,君逸塵不敢置信,心下多了幾分了然,轉身,出了門。
天翔因要吩咐身旁照顧流霜的人抓藥,回首間便看到君逸塵神情,心下雖疑惑,也沒多想。
天翔看著臉上平靜無波的臉,當真敬佩萬分,天翔施針所紮的一些穴位,會讓人多痛苦,天翔自是了解,而且流霜的身體都表現出他的痛苦,有些微顫抖,腦袋也留著冷汗,可流霜竟然沒坑聲,也沒咬著唇,足見他的毅力,是經曆了太多苦痛的結果嗎?
習慣了隱忍,習慣了承受,習慣了掩蓋,把最好的一麵給別人,可是隻會讓人更心疼而已。
喝完了藥,流霜輕鬆了,便睡了過去。
天翔轉身,拍開藍靲的穴道,用針紮了藍靲的穴道,藍靲也昏睡了過去:“一個個真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