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逗留道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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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問道:“萬一狼過來怎麼辦,道士平時上山不用擔心山上的野獸嗎?”
有原回道:“道士上山時身上都背著一把剛槍防身。”萍萍聽了後放心地安睡。
萍萍聽著泉水聲音進入了夢鄉,不知何時開始耳旁響起的古箏把她給驚醒,當她睜開眼時溫暖的光線照射朦朧著雙眼,有原安靜地坐在她旁邊泡著茶等待她的醒來,萍萍問道:“原,現在什麼時間?”
“醒來啦!現在早八點,你等著我去食堂給你盛點早餐!”有原說道。
“等一下,外麵這麼早放什麼音樂?”萍萍又問。
“哦,是道士們在練太極拳呢!”有原回道,他說完轉身出去到食堂買了份小米粥、饅頭、玉米、鹹菜過來。萍萍趴在炕上的窗戶上,靜靜地看著窗外高大杉木林,一道道光線從葉縫間漏進來,霧氣漂浮於林中在光線中隱現,清脆的鳥聲在樹林間跳躍,“早餐來了!”有原打開門,端來一盤早餐放在炕上。
“怎麼這麼多!你也沒吃嗎?”萍萍笑道。
“我哪能吃獨食呢,將就著吃吧!”有原用手指了指放在炕上的瓷盤中的青綠色瓷壺、茶杯。萍萍看了眼茶壺又看了眼早餐,一時像住進了夢裏,這夢來的如此靜實美麗,她忍不住嘿嘿一笑。
有原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想做的嗎在這裏?我盡力滿足你的願望。”
萍萍說道:“你聽,山上傳過來的潺潺流水聲,昨晚到現在一直響著,那水一定十分清甜。”,接著又說道:“我想去山上取一瓢清水裝入水壺帶回去!”。
有原覺得有道理,他們摸索著走到後門口,卻發現後門被大鎖給鎖住了,聯係上小道士拿著鑰匙過來開門。小道士問他們為什麼要從後門出去,有原告訴他原因,小道士要求要跟著一起上山,順便給他們帶路。
宮殿後山有條僻靜的青石板小路,走的人少石板兩端長滿青苔。繞了個大彎走入深山中前後路被竹林包圍,抬頭仰望陽光被樹木遮擋,走上一個小山坡後聽到泉水咚咚咚的響聲。爬上去一看,原來山坡上麵碧綠的石頭塊圍砌著一潭清澈泉水,高山上的泉水流過石頭掉進潭中發出聲響。萍萍俯下身雙手捧了兩把泉水感覺甘冽清甜的泉水飽含自然生機,她甚是高興招手有原快點過來。有原提著水壺跑過來,小道士卻站在旁邊張望,正當打好水準備起身時,一隻成年的灰色野兔嗖地一聲跑過來,在潭水旁舔了幾口泉水,又嗖地一聲跑走不見了,萍萍看見歡心好奇,找了根柔韌的樹枝在野兔消失的地方枯葉上敲打尋覓。在土坡下麵有個枯葉隆起的枯葉丘經萍萍樹枝一敲,枯葉滑下露出來兩顆雪白肥厚的珊瑚狀猴頭蘑菇,萍萍蹲下身子用手趴開植物身邊的枯葉,叫道:“原,你快過來,這裏長了兩顆大猴頭蘑菇!”。
有原興步走來蹲下身仔細觀察,每顆猴頭菇足有十公分高,他伸手把旁邊的枯葉全部扒開輕輕摘起蘑菇,他把它放在萍萍手中說道:“就算我送給你的禮物!”。
回去時萍萍捧著猴頭菇跟在他後麵踏著枯葉莎莎作響,遠處山頭突然傳來幾聲震動山林的“嗷~嗚”長嘯。萍萍一時驚慌失措摔倒在山坡上滾了下去,她雙手緊護猴頭菇不讓其被壓扁碾碎,有原匆忙跳下山坡抱住萍萍,問道:“你沒事吧,你真傻!”。
萍萍笑道:“我樂意!想不到這大深山裏藏有猛虎!”。
萍萍想站起來時發現左腳被扭傷已經紅腫起來感到十分疼痛,有原隻好把她背回去,小道士解釋說道:“施主,真對不住忘記提醒你們,這大山藏有豺狼虎豹,不過這裏有人煙居住的地放一般野獸不會過來這邊,我們道士上山時會隨身帶有鋼槍防身。”。
萍萍笑道:“這威猛綿遠虎聲反為這深山道宮增添多少神秘,隻是這事發生的太讓我意外!”。
小道士回道:“不過施主,雖然我們生長於深山,自小到大還沒有見過活生生的野獸,隻是時常夜間能聽到野獸吼叫聲。”。
有原回道:“你連這山上一隻野獸也沒見過嗎?”。
小道士回道:“我們這時常會有獵人上山打獵,他們會從山上抬下獵殺的野豬、野牛,老虎是受保護的動物不允許獵殺。”接著小道士按了按萍萍扭傷部位說道:“施主,你腳扭傷的有點嚴重,我們道宮有特製的跌打損傷草藥,回去貼上幾貼自然會好。”
回到道宮萍萍躺在炕上休息,小道士回來時拿了好幾貼草藥過來,吩咐說道:“這草藥每天貼上一貼,一個禮拜可以恢複過來,這期間施主盡量少走動!”。
有原接過藥貼,用熱毛巾清洗幹淨扭傷部位貼上藥貼,晚上萍萍摸摸腳對有原說道:“原,我的腳貼過膏藥後現在不腫了。”,有原也摸了摸說道:“這大山的藥還真靈驗。”。
幾天後,萍萍已能下床走路正常活動,有原從後山摘來一竹籃獼猴桃、石榴、柿子、蘋果等野生果子進入房間,萍萍笑道:“哎呀,哪來這麼多新鮮水果,有榨汁機就好了!”說完拿起濕毛巾給有原擦拭衣服上的灰滯,有原回道:“這些可都是山上野生果樹結的野果,沒有榨汁機我們照樣能喝到更為天然地道的果汁!”。
萍萍拿起竹籃裏的蘋果、石榴仔細察看,雖然個頭稍小點,顏色卻更加鮮豔飽滿,萍萍笑道:“難不成你把它們搗碎?”
有原回道:“我還真把它們搗碎磨一磨!就像磨豆腐一樣,食堂那有幾塊石磨可以去那搞。”。
萍萍笑道:“這聽起來像是個天然健康的辦法!隻是萬一弄不成就白白浪費這些野果,我們可以拿出一半來先嚐試一下。”,有原覺得也對,隨即提著籃子到食堂清洗一番野果,把個頭較小的、奇形怪狀的果子挑選出來,撿個新做的石磨用白沙布清洗一遍。有原搖動石磨,萍萍給石磨投送水果,水果汁液接連地從兩塊石磨中間滲出流落底盆,磨完後洗淨雙手,白沙布貼入幹淨的臉盆,將底盆的汁液倒入白紗布打結封口,使勁地擠壓紗袋,在紗布收縮壓力下果汁從孔隙中湧溢而出,當果汁倒入兩個白瓷大碗時散發出清新的綠果醬香。他們端著果汁、剩餘野果回到房間,萍萍笑道:“這種方式比起榨汁機鋼刀片榨出來的果汁更能保留住果香味,以後空暇時間也可在家磨磨。”。
有原笑道:“這種石磨還得有個力氣大的人才能開動。”
萍萍端起白瓷大碗喝上兩口笑道:“這天然醬香果汁,新鮮野果、石磨、大力士!都稀少的很好珍惜呀!”。電話鈴聲響起,萍萍接了電話,開始時在不停地爭論後來態度變得誠懇讚同對方的要求,掛了電話對著疑惑的有原說道:“爸爸希望我辭職去他的公司上班,他說他已經年齡大了,不能負擔太重責任,希望我能學著去分擔他的部分工作,我也應早點回去了!”,她看了看時間又打開電腦查看飛機票情況,估摸著說道:“能否下午三點前從這裏出發,我搭乘晚上十點的飛機回去你看可好?”。
有原回道:“既然這樣我得先聯係這的司機師傅,看他是否能及時趕到!”,有原撥通汽車司機的電話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同意以高於之前一半的價錢立馬開車過來接人。
有原把曬幹的猴頭菇用牛皮紙包好同部分野果一起放入萍萍的旅行箱裏,又清洗了部分路上帶著吃的野果,又從食堂買來些玉米饃饃、熟玉米一並帶上。司機師傅及時趕來,車上萍萍不停地給路邊風景拍照黃土山坡、羊群、村落、玉米莊稼,她說:“這的山川氣候養育出人們率直、豪爽、大氣的性格。幾千年來這的山山水水滋養著這的百姓養成北方的這種獨特風氣、性格。這為華夏文明孕育出根基魂魄,雖然南北存在文化習俗差異,可土生土長的道教在中國這塊土地上卻能四處紮根香火延綿不斷,可見中國南北不同文化的基調是相同的。”她又說道:“世界上古老宗廟大多潰敗,在現代潮流麵前更是不堪一擊,這的道宮卻能香火延續千年生命力頑強,道家注重修養心性,現代人焦躁衝動被物質享受蒙蔽束縛,道教有其良方解脫人類文明曆史垢積的蒙蔽內心。”。
有原回道:“你說的沒錯,道長解釋的也沒錯,隻是我覺得還缺少些什麼。古人所說的那套畢竟用來解釋古人生活已錯錯有餘,可是我們現代人生活、勞作、社會運行方式便捷高效豐富與古人有著巨大不同,所麵臨的問題也不一樣,很多問題無法得到答案,這也是很多文明遭受現代文明衝擊衰落的原因。”。
萍萍笑道:“原,你熱愛生命嗎?雖然自然哲學得到極大提升,請你保持對生命的熱愛。人類自己利用自己積累的知識經驗創造出了各種科技怪獸、摩天大樓,人們借此遨遊深海太空,越是超越以往時代局限,越是被震撼的頂禮膜拜心甘為奴任其捆縛,以至把自己靈魂當做棄兒。我們不能用孰輕孰重孰優孰略來衡量物質技術與生命,我們的靈魂意識對自然哲學所做的發現創造的結果,不能以其產生的價值衡量!”。
有原回道:“道家所講的正是人類所寶所愛,而為迷途的現代人所丟棄的,最終自己卻進入了人生迷途之中。”。
在機場候機室裏有原抱著萍萍哭問道:“我們這平淡地一聚是多少個日夜期盼而來的,這一別又不知要耗幹多少相思淚兒才能再相會?”。
萍萍滿麵淚流抽噎不止說道:“放心吧!很快又會再相聚的,我所有期盼要求的正如你所期盼的。請抓住好身邊的每個合適的機會朝著我們前行的方向努力去實現它!”。
有原回道:“嗯,明白,我會努力抓牢住上天賜予我的機會!”,當晚有原目送著萍萍登上飛機飛離到另一個遙遠國家,這一走唯有情感是遠隔萬裏兩人唯一的紐帶。半夜裏有原孤單一人打車回學校,趕到宿舍大樓門口時已是淩晨三點,他在窗外叫醒大樓看門的阿姨,阿姨嘴裏喋喋不休地把門打開,到了宿舍悶頭酣睡到響午才起床。
作者閑話:
有原與萍萍在道宮逗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