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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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麵對著一眼望不盡的歌迷,他站在話筒前笑,像是回歸了幾年前的少年姿態。』
島的全國巡演名為“islandinsolitude”,即為孤獨島嶼,首站將在B城最大的場館揭開帷幕。
此次巡演設置了五站,最後將在S城結束。想要回去看看,想要回去唱歌,這是四個人共同提出來的願望。
而安康在LIVE首站開演之前的一個星期,就要飛去日本。那個被海水圍繞的島嶼國家,BASALA新一期的外景即將在那裏完成。不論是發型師,化妝師還是模特、攝影師,一行人都要一同前往。
臨走之前,陸嶼光如願染了一頭銀灰的頭發。
本來想要銀白色,但是聽了羅奇的勸說,說是顏色太白不好看,所以退而求其次,要了一個更接近於銀灰的顏色。
安康那天見他回來,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最後說了一句:“小哥,你他媽的走錯門了吧?”
陸嶼光笑著鄙視他,“滾你媽的。”
安康看不懂他,問:“你受什麼刺激了這是?還是這兩天老子沒滿足你,你心存不滿了?”不過,拇指擦了擦鼻尖,拉過陸嶼光來玩味地笑起來,“不過,真是超性感的……”
意猶未盡地看著陸嶼光此次的新發型,“羅奇替你搞的?”
“嗯,不過銀白色,是我的主意。”
“媽的你頂著這頭去開LIVE,一定拉風死……”
一般人,看到這樣的顏色,都會想起老年人吧?可是怎麼頂著一頭如此顏色頭發的陸嶼光,看上去偏偏還是那樣少年呢?
本來就有著一張稚氣沒有脫盡的臉,如此一來,更是好看地無以複加。
操,老子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安康不免得意地暗笑。
安康走之後,他們在進行最後的排練。
LIVE的出票情況相當好,四個人也是信心爆滿。
那個周六,LIVE即將在晚上七點準時開始。下午的時候,他們來到場館進行最後一次站台排練。場勤的所有工作人員也在最後的時刻將場館內一切的燈光和音響設備確認無誤。
阿澤坐在台前,望著下麵一排又一排的場次座位,“到晚上,就會全部坐滿了吧?”
阿齊也顯得相當興奮,“我都覺得蠢蠢欲動了欸,今晚一定要high翻這裏啊!”
四點左右的時候,助理有出去替他們買過一些吃的東西。從助理口中得知,這時候的會館外麵就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歌迷。拉著橫幅的後援團,拿著熒光棒等待,還有寫著成員名字的硬板……
五點,造型師和化妝師已經到齊。
台上阿森的套鼓已經OK,阿齊和阿澤也在休息室給琴做著最後的調試。
六點半,歌迷放行入場。
陸嶼光在後台做著準備活動,也不忘讓助手把放在休息室裏的那盒喉糖給他拿來。
安康去日本之前替他買的,就像兩年前去參加樂團比賽時候的一樣。
還是一樣的品牌,一樣的包裝。
男人苦笑著說,“這個牌子的,好像比較好運欸。”
男人說:“你好好唱聽見沒,可別給老子我丟臉。”
陸嶼光暗暗地笑安康,你麵子倒大,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似的。
當他們四人在黑暗中走向舞台中央的時候,已經可以聽到來自前排的盛大歡呼。所有的鎂光燈都在一瞬間點亮起來的時刻,舞台最前也燃起了絢麗的煙火。隨即而來的,是阿齊的第一聲吉他,第一首曲子就在這樣熱烈的氣氛中開唱。
他能夠看到的,是一個座無虛席的場館。
他能夠聽到的,是來自所有歌迷最徹底的呐喊。
站在這麼大的舞台上唱歌,在這個城市最具象征性的場館辦LIVE,簡直不敢相信,如今的他們,真的已經足夠實力做到這些。
連唱三首之後,是陸嶼光的第一次MC。
他在這個光鮮亮麗的舞台上,望著台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笑著道了一聲,“晚上好喔。”
下麵的歌迷鼓著掌,他聽到有許多喊著“小光”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他握著話筒,“大家,久等了。”或許是在說下午就一直在場館外麵等待的歌迷,或許是說這兩年多以來終於開場的大型LIVE,陸嶼光笑著無厘頭,“啊,好多人啊……後麵的你們,我都看不到了啊……”
一臉可惜的樣子,讓歌迷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他自顧自地繼續著,“你們,看得到我嗎?看得到吧?”
台下立即傳來整齊地回答:“看得到!”
“欸,看不看得到嘛?”像是不滿意歌迷的聲音似的,重複地問著。
得到的是更響亮的回答:“看得到喔!”
他在話筒前開心地笑,好像是回歸了多少年前的少年姿態,“那麼,接下來——《RockU》!”
吉他和鼓的聲音快速地傳過來。阿齊站在左側,右手飛快地刷著琴弦。
伴隨著激情洋溢的開頭,《RockU》開唱。
40
『她們都說,那天頂著一頭銀白頭發的他,耀眼地像天使一樣。』
LIVE上演唱了幾乎所有最受歌迷歡迎的曲目。
期間,阿齊,阿澤和阿森也分別還有MC的講話。
在演唱《夏雪》之前,是中場的一段休息。阿澤將貝司遞給工作人員之後,便到後台去換衣服。陸嶼光如同往常的一樣,在阿森的套鼓前的高台上坐定下來,拿出煙來抽,淡定地聽著阿齊的第一次MC。
阿齊曾經教訓過他,說LIVE中間的時候不要抽煙,如果鎖喉了怎麼辦。不過他不以為然。他的嗓子像是天生的好,從來不用擔心。
阿齊背著吉他,“大家好嗎?”
得到歌迷熱烈的回應之後,阿齊開口問道,“有買新專輯嗎?都會唱吧?”
“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啊……”阿齊苦笑地看著坐在後麵抽煙的陸嶼光,“要不要說兩句?”
那個樣子著實好笑,不僅是歌迷,即便是坐在鼓前的阿森也忍不住笑了。
“喂沉默男,不要笑吧。”阿齊完全不安牌理出牌,阿森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一下子呆了呆。
阿齊咬緊了不放,繼續道,“你也說兩句吧,”不僅如此,還問著下麵的歌迷,“想聽那家夥說兩句吧?”
阿森苦笑,轉過套鼓邊的話筒來,清了清嗓子,“大家晚上好啊。……希望大家LIVE上玩得開心。”就是這樣說著,就算是結束了講話。
歌迷好像習慣了這樣話少的阿森,即便是一兩句,也給予熱烈的掌聲。
之前的一陣,阿澤爆料說,在網上看到歌迷給他起了外號,叫他沉默大叔。惹著阿齊和陸嶼光笑了阿森好久。
等到阿澤換好衣服重新上台的時候,歌迷爆發出一陣尖叫。
帶著唇環的阿澤笑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走到身前的話筒,疑似不解地問道,“有露點?沒有吧。”
陸嶼光吸了最後一口煙,走回台中央,“接下來,《夏雪》……”
整場LIVE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
《韶光島嶼》,《向暖》,《火光》等等的老歌,和新專輯裏的曲子,一首一首唱過來。
原先預備的二十六首歌曲全部唱完之後,歌迷還是意猶未盡地喊安可,其中包括了從兩年前延續至今,極具代表性的阿森和阿澤的合奏,還有阿齊的一段吉他SOLO。
最後休息的時候,阿齊在後台抽煙,興奮地說,“今天果真相當high,這樣的氣氛,我真的快不行了!”
當他們決定最後一次登場演唱最後一首歌的時候,唱的正是《Tomylastlover》。
這首曲子可以算是早期的島的眾多曲子中,最富代表性的一首。但是LIVE之前商定表演曲目的時候,陸嶼光卻決意將這首歌從節目表中去掉了。
阿齊明白他的想法,也很讚同。
無奈最後登場的時候,陸嶼光在還沒有亮起來的舞台上,對著話筒深情地念出歌曲的名字,也像是在說一句對白。
“給我最後的愛人。”
熟悉的歌詞又一次唱出來,心裏想的,卻已然不是相同的臉龐。
Myweakness
AndthewayinwhichIhurtyou
Disappearintothedarkness。
Iknowwecannotbacktheclockandreturn。
Iwillneverforgetthetendernessyoushowedme。
Youliveonineachnewday。
Yourmemorybrightensthesky。
這是第一首陸嶼光填詞的曲子。
追隨島已久的歌迷,對這首歌再熟悉不過。歌迷對這首歌,仿佛也有著深厚而不可言喻的情感似的,在這場LIVE的最後時刻,全場大合唱。
唱完最後一個音,陸嶼光睜開眼。眼前閃過的,是頭頂照射而來的燈光,有點刺眼。
顧安康。你真的,將會是我最後的愛人。
台下有人哭了。
有些追隨樂團很久,了解他們為人的歌迷,時隔已久,再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熱淚盈眶。好像對於他們這一個樂團的喜歡,已經早不是單純而膚淺的追星。
想要他們繼續自由快樂地做音樂,想要他們幸福。
許多歌迷都表達著這樣的願望。
LIVE結束退場的時候,陸嶼光紳士地向台下深深鞠躬,向著歌迷招了招手,隨即就走下台去。阿齊和阿澤將話筒上插著的沒有用完的PICK飛下台去,阿森也站起來,將鼓棒遠遠地扔出去。
還是如同以往一樣,阿森一把背起阿澤,從舞台的這一頭奔跑到那一頭。歌迷開心地尖叫……
事後,歌迷再說起這一場盛世空前的LIVE,都忘不了陸嶼光最後演唱《Tomylastlover》時的深情。
她們都說,那天頂著一頭銀色頭發的陸嶼光,耀眼地像天使一樣。
41
『一路南下,兜兜轉轉,終於還是回到了這裏。我想念你們。』
巡演的戰線拖地並不長,從第一場到最後一場,不過一個半月的時間。
自從在B城首演之後,陸嶼光的一頭銀發成為所有歌迷津津樂道的話題。自從第二場LIVE開始,就可以看到有染了相同顏色的頭發。一樣的顏色,一樣的短發。
好像每到一個城市,都會看到銀白色頭發的歌迷。
誰都不能懷疑,他們現在有多紅。
在第四場LIVE,陸嶼光MC的時候,他自己也要忍不住笑著感歎:“啊,好多個我啊……”
每去一個城市,熱情的歌迷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溜進他們留宿的酒店,為的隻是能夠親手送一份禮物,說一句祝福。
即便是在半夜。
阿澤說有一晚,已經幾乎淩晨,有人敲響他的房門,他還以為是其他團員,打開門一看卻隻是一個拿著禮物的歌迷。
陸嶼光回想了一下自己收到過的禮物裏,已經有無數個ZIPPO。歌迷看到他總是帶著那一個ZIPPO,大概就以為他喜歡收集ZIPPO。即便是這樣,他在用的,始終還是最初的那一個。
在日本的安康時不時地會打回來。隻是兩個人都很忙,說不了幾句話就要匆匆收線。
在最後一場LIVE開始前的一個多星期,飛回S城。
抵達的第一個晚上,剛在酒店安頓好,就接到安康的電話。
他說,“聽到了嗎?”
“什麼?”他坐在床上,毫不在意地問。
“靠,你仔細聽啊。”
——好像是海。
“……你在海邊?”陸嶼光愣住。
之前聽說他要飛去日本,羨慕地說也想要看海。
說的時候,是漫不經心地在說;但是聽的人,卻是認認真真地在聽。
並不洶湧的海水翻滾地打到他的小腿,沾濕了他卷起來的褲腿。男人在電話那頭叫起來,“你聽不聽得清?真的有浪欸。”
心裏是暖的,有點感動。一張嘴卻還和以前一樣:“毛啊,屁都聽不到!”
再好的把戲,如果總是騙同一個人,總有一天會失效。
電話那頭的男人一口揭穿他說:“媽的,就你不解風情。”
他笑了笑,“我已經回來了。”
每次說到S城,他都說,回來。
因為這個才是他長大的地方,是他愛的地方,是真正的家。
男人也心領神會,“最後一場了?”
“嗯,”陸嶼光頓了頓,還是心存一絲希望地問:“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男人很輕地歎氣說:“老子也想,不過不成。估計等你飛回B城的時候,我還沒到呢。”
陸嶼光垂下了眉毛,“那就算了。”
似乎是想換個話題,那頭下流地笑著,說:“這邊的妹都超辣的欸。”
同樣的招數,總是對同一個人使,總有一天會失效。這個道理也能用在此處。陸嶼光得意地扯著嘴角笑,同樣不留餘地地一口揭穿他,還以顏色:“你確定你看到女人硬得起來?”
“……操,老子又不是陽痿了!”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罵娘。
……
在S城的LIVE作為“islandinsolitudetour”的最後一場,吸引了無數歌迷觀眾前來捧場。
七點半,LIVE正式開場。
第一首唱的便是新專輯的主打歌《夏雪》。
場館內的氣氛相當熱烈,與前幾場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齊在吉他SOLO之前望著台下道,“啊……今天也有好多小光呐。”隨即傻傻地笑了笑說:“為什麼沒有人來模仿我的發型?我的也很拉風欸,是吧?”
台下一片哄笑和掌聲。
這最後一場的演出,曲目安排和之前機場都完全不同。雖說曲子還是那二十幾首,但是順序的編排上卻很有深意。
從最新的歌開始唱起,一直唱到最老的曲子。
這一整場LIVE都像是在懷念著什麼。或許是懷念這個城市,也懷念這個城市裏的自己。
中場阿澤MC的時候,難得煽情地說:“從B城南下,一路兜轉過來,終於還是回到了這裏。我想念這裏。我想念你們。”
台下又有歌迷哭了,許多人大喊著阿澤的名字。
阿澤站在話筒前,擺弄著話筒架上的一排PICK,說道:“……謝謝兩年多之前來看我們樂團比賽的歌迷,謝謝送我煙的歌迷,謝謝全部的你們。下麵是《向暖》……”
《Tomylastlover》和《火光》兩首是這次的安可曲目。
唱《Tomylastlover》的時候,仍然是全場大合唱。這好像變成了一種習慣。連著五場,場場如此。而到了最後,要演唱《火光》之前,陸嶼光對台下說:“這是當初拿去樂團比賽時候用的曲子喔。除了Bell,那時候的舞台是島的第一個舞台。那時候的台下,隻做了一排評委和三三兩兩的人……”說到動情的時候,好像就連自己都要落淚:“謝謝你們,我們回來了。”
這一晚,仿佛變成了迄今為止,最好的一段時光。
LIVE結束之後,便是慶祝。
其實在B城,公司還會給他們開慶功會,也犒勞一下跟著他們連飛的所有工作人員。但是澎湃的心情像是無法熄滅似的,四個人換了衣服,找一家高檔的PUB就準備著狂歡。
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劃拳總是輸,被罰著喝了好幾杯。陸嶼光終於按耐不住,推開PUB的大門出來透透氣,剛剛拿出煙和打火機,準備抽上一根,一輛急速開過來的出租車停在他麵前,後車門一開,他暈暈地,不知如何地,就被一把拽了進去。